舞雪心中泛起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她發覺自己已經無法面對這位慈祥的老人家了。
墨希搖頭一嘆道:“都過去幾十年了,這也怨不得別人,都是他們自己的心魔作祟”
一旁的潭一仙,卻露出了奇異的表情。而且說的話更奇怪。
只聽他說道:“不對啊!”
此時此景,聽見這樣再尋常不過的三個字,了解其中是非曲直的人,肯定會覺得奇怪,同樣也會感到很正常。
墨希似乎懂的更多,所以他并沒有發問,而是靜靜的喝著酒。
舞雪就不了解,很好奇,問道:“有什么不對的?”
潭一仙道:“我聽帝主說,墨家人沒有反叛。不,應該說反叛大軍里,沒有墨家的人”
舞雪更加奇怪了:“你們說的故事,完全是自相矛盾。
無論他們二人談論什么,墨希都沒有發言,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而只是在痛苦的飲酒。
當冰涼的酒水劃過胸膛時,所帶來的強烈灼燒感,才能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肩上,還扛著重任……
潭一仙也很納悶了,道:“當年,墨家的的確確舉起了反叛的大旗,可是,參戰之中,并沒有墨家弟子的身影!
舞雪眼睛一亮,道:“那他們去哪里了?”
舞雪內疚的心情,頓時松了一些。畢竟墨家滅門不完全是因為唐家,所以罪孽感又減輕了一些。
潭一仙道:“如果是因為他們自己隱世不出的話,這種結果是再好不過的了,同樣這種解釋也是最為合理的!
舞雪先前緊張的心,也放松了,道:“如果是隱世不出的話,說明,墨家人都還在……那真的太好了!”
咳咳……
聽到了舞雪的言論,墨希猛的瞪直了眼睛,目光中埋藏著悲痛,又猛地喝了一大口烈酒。
冰涼的酒水差點嗆到了肺部,好在他是個經驗老到的酒鬼,止住了酒水鉆進氣嗓中,所以只是咳喘了兩聲……
他那滄桑的容顏,在喘聲中變得通紅,如火一般。
…
潭一仙沉聲道:“也許是第二種可能!”
舞雪驚訝道:“什么可能?”
潭一仙道:“他們都死了!”
舞雪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剛剛還在捶背的手,猛然間下手更重了……要知道練暗器的手指,力道何其的大,一指下去就是“豆腐”都得粉碎。
只聽,潭一仙“啊”的一聲,慘叫了起來,肩膀像是要斷了一般,半肢膀子已經快沒了直覺。
隨后,他回頭帶著幽怨的神情,道:“姐姐你可否慢點,可否輕點?小弟受不了。
舞雪有些忍俊不禁,目光中卻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頓時“嘿嘿”笑了笑,其實她心里得意極了。
但他可不能表露出來,只能輕聲道:“嘿嘿,好好,我慢點!你快說啊,然后呢?”
潭一仙有些后怕的抖了抖肩膀,撇了她一眼,道:“你過來,別錘了,我怕,你再聽到后面的故事,我小命都沒了!”
舞雪眼睛頓時亮了宛如黑夜的明珠,立即道:“哇,真有那么嚴重?”
潭一仙算是知道了,女人的好奇心一起來,天王老子也擋不住。
所以他只能說道:“當日,那一戰血流成河,無數華夏子民枉死,皆是因為唐家‘正字門’。那場戰斗足足持續了一年,要不是,唐家其他門聯合帝主,恐怕戰爭還得持續許久!”
舞雪有些難以置信,道:“難道正字門那么厲害?”
潭一仙道:“那是,當時整個唐門都在正字門的掌控中。再說稱王,誰不想稱?唐家其他門內的人,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戰爭既不調節也不參與”
舞雪道:“后來怎么參與了呢?”
潭一仙道:“因為帝主一人一劍,所向披靡,直接殺進了唐家,和他們談判,最終,他們也只好妥協!
舞雪驚叫道:“哇,帝主那么厲害!”
潭一仙撇了一眼,一聽見“帝主”二字就興奮的舞雪。
頓時話題一轉,道:“唐家兵敗如山倒……由于,打江山時,唐家立功不少,皇帝也就沒有趕盡殺絕。
之后,唐門也避世不出,唐家的高手,機會全死,不然,也不會輪到你這個小丫頭出來調查事件了”
舞雪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從小在祠堂見過好多牌位!
潭一仙道:“唐家也算本分了,這三十年沒有搗過亂,倒是做過很多好事,也算是彌補的先前的事情!
舞雪點頭聽著。
墨希仍然喝著酒。
潭一仙一嘆氣,道:“唯獨對不起墨家。只是,我想不明白,墨家最后究竟怎么樣了。”
說完,目光看向正在喝悶酒的墨希,他手中的酒杯就沒有空閑過。
墨家的一切,只有墨希了解了。
舞雪納悶了:“你還是沒說,他們怎么死的!”
潭一仙道:“這個問題只有‘他’能回答了!”
說完一手指著正在喝酒的墨希。
舞雪也扭頭看著墨希,她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墨希的答案。
咕!
墨希咽下兩口酒,眼神已經變得飄忽了,看來他真的喝了不少的酒了。
都知道酒后吐真言,可,不知過了多久,墨希還是沒有說話。
看他的樣子,這種事情,好似無法用自己的嘴說出來一樣。
就好似這些話是一把把利刃,說出來必定穿腸破肚……
…
此時抬頭向遠處的天邊眺望,都能看見一片紅霞浮現,光彩不艷也不淡,美麗極了,這正是日出的征兆。
潭一仙忽然道:“你叫住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吧?天都亮了,還猶豫什么?”
墨希紅著眼睛,聲音哽咽地道:“你知道,親人離去的痛苦嗎?”
一個老人快哭了。
這是一個孤獨悲傷的老人家。
潭一仙搖頭道:“我已經不記得親人在何處,他們的樣貌是什么樣的了。”
墨希道:“你還真是無情啊”
潭一仙居然笑了,道:“無情好啊,沒有那么多煩惱!
墨希苦澀的一笑道:“你錯了,無情,也不好,是很痛苦的事情”
潭一仙道:“此無情非彼無情,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種無情?”
墨希道:“親人之情,骨肉之情……他們都已經死去了”
潭一仙道:“你為何不報仇呢?”
墨希死死的咬著后槽牙,用力的捏著拳頭,心里有種苦水說也說不出,倒也倒不掉,只能忍受著痛苦。
此時的他不過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家,除了能喝酒以外,也是一個孤獨可憐的人。
當一個人到了這個年紀,膝下無子,才是悲涼的,看著著實最讓人心疼的。
舞雪輕輕避過頭去,似乎都不忍心看著這位孤獨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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