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雪壓制心頭疑慮，她雖然很想問問這潭一仙有什么好的，你這么貌美怎么還跟著他。
舞雪眨眨眼睛，道：“小姐姐，男人的嘴巴可不能信啊”
香香道：“知道呀！”
舞雪不甘心道：“你這么漂亮，只有牧哥才配得上你啊！”
說完嫌棄的看了一眼潭一仙。
香香道：“牧哥哥一直待我如妹妹，我肯定不會多想的。”
舞雪仿佛憋著一口悶氣，出不來，急得小臉通紅。
潭一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他只是沒想到，舞雪那么的重皮囊。
想想也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也不能怪誰！
最終舞雪好奇地問道：“他有什么特長，讓你這么喜歡他?”
丑男能得到美女的歡心，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
香香幸福的一笑，臉上帶著羞澀的紅暈，道：“因為他很溫柔體貼呀。”
舞雪相對無言。
我很丑，但很溫柔！
…
忽然，根牧心不在焉地說道：“你們找我來何事?”
舞雪目中帶著一絲安撫，剛剛想要說話，卻被潭一仙搶先道：“根兄，你剛剛打開門的時候，怎么不拉我一把?”
根牧帶著異樣的目光撇著潭一仙，他似乎已經想好了說辭，但還沒有回話。
卻被舞雪搶著道：“哼，你還不識好歹，皮糙肉厚的要求還真多，要不是牧哥一劍劈開牢門你都別想出來。”
潭一仙瞪著舞雪，心里那個氣啊，這貨就是趁機報復，行為實在可恥。
他似乎忘記了，當時自己的行為也挺可恥。
根牧微微搖頭一笑，道：“好了二位，趕緊坐下吧，別客氣，嗓子干的話這里也有茶水。”
潭一仙不由得詫異一撇，道：“根兄，你還真把這里當家啊？！”
根牧慘然一笑，道：“何樂而不為呢？”
聽完這句話，他們感到莫名的傷感，就連溫和的燭光都透著淡淡的悲涼。
也對啊！
對于一個已經沒有了家的人而言。
何處不是家呢？
何處又是家呢？
…
潭一仙伸手掏出了合同，道：“這合同你怎么解釋?”
根牧道：“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它送給你了！”
潭一仙道：“可，時間對不上！”
根牧道：“這有什么難的，世上還沒有不能造假的東西。”
潭一仙道：“你這次真的贏了！”
根牧悲涼一笑道：“你看我現在是樣子，像贏了嗎？”
沒錯，此時的根牧頭發蓬松，滿臉胡渣，眼神中透著去不掉的頹廢。
潭一仙冷冷的道：“的確，你現在像個喪家之犬！”
根牧沒有生氣，卻很感激，道：“多謝！”
潭一仙道：“你若想聽，我還可以再罵兩句。”
根牧目中閃爍著亮光，道：“感激不盡！”
潭一仙道：“現在你后悔了嗎？”
根牧死死的咬著牙，額頭在滴落冷汗，他沒有回答。
后悔還是不后悔，他說不清楚。即便飽覽群書，也無法言明此時的情感。
的確，為了報恩，使得自己家破人亡，這算是報恩嗎？
潭一仙看著他痛苦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說什么。
可是他還是不由得說了一句：“你太自私了！”
根牧痛苦地道：“是！”
潭一仙又道：“你也太迂腐了！”
根牧眼睛已經通紅，道：“沒錯！”
潭一仙急聲，道：“你是個混蛋！”
根牧猛的抬頭看了一眼，道：“沒錯，我是混蛋。”
無論潭一仙怎么貶低自己，根牧都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也很悲痛，或許，這才是真實的自己。
這個真實的自己，讓自己無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這就是自己。
但他知道，自己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自信，反而很自卑自閉！
潭一仙忽然，問道：“你知道牟家案件的所有細節嗎？”
根牧點點頭，沒有回話。
潭一仙眼前一亮道：“你可以告訴我嗎？”
根牧看著他，搖了搖頭。
潭一仙死死的咬著牙，怒目而視。
他已經對根牧死心了，實在太氣人了。
滅門血案！
兇手必死無疑，想救，也是難如登天。
空氣一度陷入了死寂，還有濃烈的悲涼在彌漫。
忽然，根牧說道：“在我死的那一刻，我會說，到時你也無力回天”
潭一仙憤恨道：“你可真是犟啊！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根牧道：“也許你是對的。”
潭一仙道：“你要一早懂的變通，事情就會是這個結局。”
根牧沒有再說話，好似是默認了。
場面再次陷入寂靜。
這次換舞雪說話了：“牧哥，嫂子墓哪里了，我想去祭拜一下。”
人死身為兄弟朋友，去祭拜乃人之常情。
身為明事理的“君子”，根牧更加懂的。
可是他沒有說話，只是在痛苦的呢喃，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變成了遲暮的老翁。
看到這一幕，舞雪眼睛都紅了，愛情竟能把一個神采奕奕的美男子摧殘成這副模樣。
她更不明白，相愛的兩個人為什么要分開呢？
她覺得如果自己的一生能找到一個像根牧這樣重情的夫君，不枉此生。
或許，結果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美好。
有些看似人格完美的朋友，無可挑剔的性格，也許并不適合作為伴侶，只能作為知心朋友。
根牧的妻子，就是一個很悲傷的例子。
…
而根牧的悲傷，潭一仙能夠明白為什么，但他隱隱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所以他也跟著說道：“嫂子的墓地在哪？我想去祭拜一下。”
根牧猛的一抬頭，紅紅的眼眶中有淚光打轉，死死地盯著潭一仙，道：“你們可以走了，我不想她被人打攪。”
一聽這話，潭一仙內心的那股不對勁的情緒，又來了，而且很強烈。
為什么他會拒絕別人拜祭他的妻子呢？
而舞雪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一個人痛苦成這樣，拒絕你也是理所當然。
但，潭一仙感覺這里面有貓膩，這種情理之中的要求，而且還是善意的要求，對方都不同意。
難道會沒有隱情?
潭一仙的聲音也在發顫，道：“身為朋友，去拜祭一下，難道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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