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此時我竟有一種想笑的感覺,我不清楚這個胖子腦袋里整天到底都在想著什么。
胖子看我停下了腳步,似乎是怕我去的不安心,他又接著道:“兄弟,你放心,弟妹我是一定會照顧好的,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他轉過頭,封靈正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他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的道:“弟妹,你也相信,我會保護好你的,是吧?”
封靈沒有說什么,但她手中的黑驢蹄子卻已經活動了起來。黑驢蹄子首先擊中了胖子的胸口,然后便打在了胖子的肚子上,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胖子有些愕然的道:“不至于吧,我是認真的,你要相信我啊,弟妹。”
封靈手中的黑驢蹄子又一次擊在了他的胸口上,不過這次封靈似乎下手很重。胖子剛想說什么,一個黢黑的黑驢蹄子便塞到了他的嘴里。
封靈冷冷的道:“聒噪。”
他看了看面容冰冷的封靈,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我,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他費力的將口中的黑驢蹄子拔出,輕聲道:“四二年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胖子左手和右手分別拿著一個黑驢蹄子,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而我則是好奇來的到底是什么人,能來到這的人一定不簡單。
“喔,這里怎么這么多棺材,二叔,二叔!”還未見到來人,這大驚小怪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胖子的臉上滿是不解,像是在說:大粽子什么時候會說話了?
很快,那個聲音就又傳了過來。
“二叔,這里不會還有那大蟲子吧?”
“說不好,這里這么多棺槨,陰氣極重,很適合尸鱉住。”
“二叔,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這里陰森森的,怪可怕的。”
“你怕個鬼,怕你跟我倒什么斗?”
“我就是怕鬼。”
“你,算了,誰讓我腦子一熱帶你來了呢。小安、麻桿和地耗子他們呢,怎么還沒出來?”
“不知道,麻桿和地耗子他們是從另外三條通道進來的,應該還需要一會才能出來。”
“算了,你自己隨便看看,我就在這里等他們,記好了,什么東西都不要碰。”
“我知道了二叔,有事我叫你。”
那腳步聲似乎在向著我們走來,而且越來越清晰。從他們的談話中我可以肯定他們是前來倒斗的土夫子,但我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
所以我便和封靈胖子躲到了一座棺槨后面,想要看看來的到底是什么人。但原本清晰的腳步聲卻消失了,我有些疑惑的一轉頭,一張年輕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不過此時這張臉卻是極度的驚恐,他大喊道:“啊,啊!二叔,二叔,救命啊,有大粽子,大粽子!”
我站起身,看著那個手足無措的身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這個身影和我年紀相仿,看樣子也是第一次下地,不過從他身上的痕跡來看,應該在墓道中經歷了一場惡戰。
我剛想說什么,但他卻像是很怕我,一直在向后退。他大喊道:“二叔,快來救我啊,我馬上就要被大粽子給吃了!”
胖子似乎是覺得剛才被他嚇得很憋屈,所以站在一旁輕蔑的道:“別那么自戀了,誰稀罕吃你啊。”
“救命啊二叔,這粽子道行太深,我對付不了啊!”
胖子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此時一個留著絡腮胡,背著一把大砍刀的人從棺木之間沖了過來。胖子似乎很忌憚絡腮胡背上的大砍刀,立刻躲到了我的身后。
看著直沖而來的絡腮胡,我有些微微的好奇,長相這樣粗獷的男子這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看到我們三個,絡腮胡停下了腳步,而那個與我年紀相仿的男孩子卻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滾帶爬的跑到絡腮胡的身邊。
他大聲道:“二叔,救命啊,這大粽子太厲害,我對付不了啊!”
絡腮胡在他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道:“虧你還天天說你多天才,連人和粽子都分不清,真給我丟人。”
雖是這么說,但絡腮胡還是把他攬到了身后,有些警惕的看著我們道:“三位,實在不好意思,是我侄兒涉世未深,冒犯各位了,還望三位見諒。”
胖子倒像是久經人情場,笑著走上前道:“前輩客氣了,不知前輩哪座山來,報個蔓可好?”
“報什么蔓,我又不認識你。”
“時羽,回去。這位兄弟,我們是出自發丘派。”
聽到發丘二字,我的心頭微微一動,算起來,我梅家和發丘張家也是有些淵源的,不過可惜的是,張家早在多年以前便覆滅了。
“原來是發丘派的前輩,在下乃是發丘中郎將常尉之后,常一寬。”
我有些不理解胖子的思想,不過是倒個斗而已,為什么還要對個暗號,搞的一身江湖氣的樣子。
“這位小兄弟怎么稱呼?”
“我叫梅遠。”
“梅?”
“怎么了前輩,有什么問題嗎?”
“哦,沒,沒什么。”
“那這位姑娘?”
還沒等絡腮胡說完,封靈就走向一旁,像是十分不愿搭理這位從天而降的發丘派大叔。
“前輩,我的這位朋友不太愛說話,您別見怪。”
“怎么會呢?”
“那就多謝前輩了,不知道您和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這是我侄子,秦時羽,我叫秦雄,你可以稱我為老秦。”
“您太客氣了,既然我們相遇,那就是緣分。如果您不介意,我就稱您秦叔吧。”
“當然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胖子見我們聊的熱火朝天,便也忍不住和這位大叔聊起天來。看著隨意攀談的絡腮胡,我感到有些奇怪,這位秦大叔按理來說應該是我們的長輩,可他一見到我們時卻刻意把姿態放的很低,這本就很不應該。
但封靈卻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一般,伏在我耳邊道:“這里危險重重,能進入這個墓室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他之所以這么做,是想利用我們幫他探路,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險,他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棄我們而去。”
“你……”我有些微微的驚詫,封靈從來都沒有一次說過這么多的話。
她瞥了一眼那個滿臉堆笑的絡腮胡,冷冷的道:“最恨這種只會做面皮功夫的發丘中郎將,這些人,虛偽的讓人惡心。”
雖說她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總感覺封靈似乎是對發丘中郎將有什么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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