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桿?算了,我還是叫你廣林兄吧,這樣順口一點。”
“那我就叫你梅遠兄弟吧。”
“沒問題。”
胖子擠過來道:“我叫常一寬,是發丘中郎將常尉的后人。”
我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他逢人就說自己是常尉的后人,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常尉到底是何許人也?
我本打算問問胖子,但一個有些虛胖,渾身裹著紗布,像木乃伊似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媽呀,這是個什么鬼,不會是常爺我變成粽子以后的樣子吧?”
“你變成粽子以后肯定沒他好看。”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時羽忽然開口接過了常胖子的話茬,像是很討厭這個胖子。
“嘿我說你個小兔崽子,算了,常爺我不和你計較。”
絡腮胡看著鮮血淋漓的木乃伊男子,關心的道:“地耗子,傷的怎么樣,沒事了吧,和你一起來的那幾個兄弟呢?”
“他們都,哎!不過我還行,就是讓幾只尸鱉給咬了幾口。”
“小安呢?”
“不知道,沒看到他。”
“你來時都碰到什么東西了?”
“機關,還有尸蟞,要不是殺了那只領頭的尸蟞,我恐怕就沒命回來了。”
“除了這些呢?”
“沒什么東西了,不過就是上來時候的那個石板口好像被封死了,出不去了。”
不知為何,我竟隱隱有一種感覺,這石門根本就不是生死門,而我們似乎是被故意放進來的。可這墓中到底會有什么東西,為什么會放這么多人進來呢?
“地耗子,我給你介紹一下,梅遠,很厲害的小兄弟。”
“地耗子大哥,你來時的墓道里有沒有看到堆積成山的尸骨?”
“沒有啊,不過說來也怪,那墓道里只有血跡,沒有尸體。”
“秦叔,你呢?”
“你這么一說,確實是挺奇怪的,我這一路也沒看到尸體。”
“那這么說來,只有我們遇到尸體了?”
“什么,你們走的那條墓道里有尸體?”
“秦叔,此地詭異,怕是一兇墓,我們還是盡早出去吧。”
“梅遠小兄弟,我知道你擔心這墓有危險,但我們倒斗的怎么可能怕危險,倒斗不怕鬼,怕鬼不倒斗。”
看絡腮胡的樣子,是絕對不愿就此離開的,但畢竟我梅家與發丘之間的淵源擺在那里,我還是繼續勸了一句。
“秦叔,我總感覺這墓沒那么簡單,我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沒啥可考慮的,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損失了那么多條人命,我是不會就這么離開的。”
我看了看封靈,她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無奈的道:“那好吧,既然秦叔堅持,我就不再說什么了,不過接下來我們一定要千萬小心。”
“你放心,倒了這么多年斗,我知道分寸。”
“那好吧,這墓室里的棺槨似乎十分詭異,像是在七星疑棺的基礎上做出了很大的改進。據我推斷,這些石棺中應該不會有什么古物,但卻都暗藏著殺機,絕不能輕易觸碰。”
“嗯,那你認為那些玉棺中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棺槨?”
“不知道,我總覺得這墓室有些奇怪,這些棺槨也很不正常。”
“有什么奇怪的?”
“現在我還想不到,但我相信我的感覺。”
“那我們只能小心一點了。”
我點了點頭,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我起身叫過正在和秦廣林攀談的胖子,但在某個時刻,我似乎看到了腳下那只被劈成兩半的尸蟞動了一下,但當我定睛細看時,卻發現它又靜止不動了。
“兄弟,你怎么了?”
“常大哥,你有沒有發現這只尸蟞動了一下?”
胖子使勁瞅了瞅腳下那只青色的尸蟞道:“兄弟,你看花眼了吧,這東西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還會動嘛。”說著,他還用腳踢了踢那只死透的尸蟞。
我看了看那只被踢的很遠的尸蟞,確實沒有再動,可能真的是我看花眼了吧。但就在我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那只尸蟞又動了一動。
“兄弟,別想了,快過來看看,我覺得這座玉棺里可能有好東西。”
“常大哥,你不要亂動了好不好。這開棺可不是賭石,萬一再開出個古尸,我們就交代在這里了。”
“不是,兄弟,你看這里真的是有東西的。”
我剛想走過去,但墓室中卻傳來了鐵石摩擦的聲音。墓室里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都是那么微弱。
我們漸漸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靠攏過去,但卻發現并不是有古尸破棺而出,而是有人在撬棺材。
胖子有些憤怒的擼起袖子,像是要把那個不知死活的人胖揍一頓,但秦時羽卻叫住了他。
“喂,那個胖子,別過去!”
胖子轉過頭惡狠狠的道:“嘿我說你個小兔崽子,說話怎么沒大沒小的,你說誰胖呢,你常爺這叫壯。”
那個撬棺材的人聽到我們這邊傳來的動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我們。
絡腮胡看到那個撬棺材的人的正臉時,立刻焦急的罵道:“六子,你小子干嘛呢,不要命了,趕緊給我滾過來!”
“二把頭,這棺材里有貨。”
“有個鬼,快合上棺蓋,給我滾過來。”
那個叫六子的人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棺蓋卻自己慢慢打開了。六子的眼死死地盯著逐漸打開的棺蓋,大張著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我剛想上前,但絡腮胡卻拉住了我。
“秦叔?”
“別過去。”
“可是他……”
“這就是他的命。”
眼見的,一只枯腐的手臂從棺槨中伸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將那個六子拉進了石棺。從始至終,那六子甚至都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快,趁現在,快合上棺蓋。”
“二叔,可是……”
“可是個屁,小兄弟,快過來幫忙。”
不知為何,此時的我竟有了一絲猶豫。但封靈卻一反常態,幫那個絡腮胡合起了棺蓋。
“時羽,把手伸過來。”
“二叔……”
“快呀。”
秦時羽十分不情愿的將手伸了過去,那個絡腮胡沒有絲毫猶豫的用刀在他的手上拉了一個口子,艷紅色的鮮血剛滴在石棺上,所有的聲音就都消失了。
我看著秦時羽的血,有些微微的詫異,他的血竟然可以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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