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胖子從水中拖了出來,要說這胖子,也實在是沉,只是這么幾步,我便被他累的氣喘吁吁了。
這墓室中十分安靜,耳邊盡是嘩嘩的水聲,這環(huán)繞墓室的河道像是有活水注入一般,在玉棺周圍泛出層層的漣漪。
我跳入水中,向著玉棺挪移過去,雖說這河道并不算深,但卻十分寬闊,而玉棺卻橫亙在河道的中間,我走過去也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我用力將玉棺的棺蓋推開,卻發(fā)現(xiàn)封靈和秦時羽幾人都一動不動,我立刻將手放在秦時羽的動脈上,才發(fā)現(xiàn)他們只是昏過去了。
我略微的松了一口氣,隨說他們從十幾米的高度摔下來,但又這水潭的緩沖和這玉棺的保護,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
忽的,這略顯渾濁的水中似乎閃過了一個黑影,雖沒有看清那是什么,但我還是不由的神色一緊。
這墓中太多事都太過詭異了,我不得不小心應對,我立刻把封靈他們從棺槨中移出,拖到岸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時間過了很久,墓室中依舊是安靜的異常。我仔細觀察著整個墓室,這個墓室的構造很奇特,和我在書中見過的所有墓室結構都不同,整個墓室是由內外兩層組成的。
墓室的外圍就是這條足有三米寬的河道,呈環(huán)狀圍繞在墓室四周。而墓室的內層卻是由一塊塊碩大的青磚壘砌而成的,也就是說,站在我這里除了可以看到環(huán)形的河道,也就只能看到一個由青磚砌成的地下宮殿,但卻看不出殿內的景象。
這個墓室呈圓形,直徑大約在八十到一百米,而這內殿就占了總體積的三分之二。這宮殿外側分布著八扇石門,而這些石門卻分別連通著外面的八道橋梁。
這八道橋梁都很狹窄,僅能供一人通過,但卻都橫跨過這三米寬的河道,這橋梁呈半拱形,看色澤應該是由某種石頭構成的。
而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正在兩座石橋中間的空余位置,這里雖說不是很寬闊,但也足有五米寬。
這里正對著內殿的前階,這座內殿的設計與楚國王宮的設計如出一轍,但建在這里卻顯得有些陰森。
我本打算到那八道橋梁上探查一下,但我身后卻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你醒了?”
胖子翻身趴在地上,邊吐著水邊說道:“兄弟,你怎么那么虎,說跳就跳,常爺我沒給摔死,差點被淹死。”
看著胖子一臉認真的抱怨,我不得不承認他的演技一流,但我卻更擔心他來這里的目的,或者是說他和我們同行的目的。既然他對這座墓葬有著非同常人的了解,為何會裝的一無所知,而我們對于他來說,只是被用來利用的棋子嗎?但從胖子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對我們并無惡意,即使如此,我還是有些莫名的擔憂。
若說他刻意蒙騙我們的事,我一點也不擔心是絕不可能的,所以我必須在封靈他們醒來之前,把一些話說清楚。我刻意的將面色擺的沉重了一些,輕聲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胖子頓時臉色一僵,他有些結巴的道:“沒,沒有啊。”
“是嗎?”
“我說兄弟,你怎么忽然這么問?”
“我為什么這么問,你不知道嗎?”
“兄弟,我,我能知道什么啊,別嚇唬我了成不,你這樣子看的我心里發(fā)毛。”
“你不覺得你出現(xiàn)的很突然嗎,你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我中毒之后出現(xiàn),我是該認為你是恰巧經過,還是一直觀察呢?”
“兄弟,我是……”
“聽我說完,從你和我們走在一起之后,你就一直不停的把我們向玉棺那里引,不論是那具千年古尸還是那數(shù)萬古尸,都是你故意引出來的,你知道只有把我們逼到玉棺那里,你才可以不動聲色的來到這里。至于地耗子,即使他不碰那只蟞后,他也必死無疑,那只鉆進他身體里的尸蟞本就帶有尸毒,而且那只尸蟞的爪子也已經傷到了他的內臟,而這些你早就知道。”
“兄弟,這些事,你都知道了?”
“沒有什么事可以一直瞞下去,即使你可以瞞得過一時,但終究瞞不過一世。”
“既然你知道了,你又打算怎么辦?”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來這里有什么目的,我只希望你可以明白,我們現(xiàn)在是同生死共患難。”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揭穿我,是嗎?”
“我選在這個時候和你談這件事自然是這個意思,現(xiàn)在我們六個人的命運都綁在一起,我們之間需要絕對的信任,我不想因為你的隱瞞讓大家的心里有隔閡,我們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是活著,活著出去。”
“那你不怕我暗地里害你們?”
“我相信你不會,我知道,你來這里為的不是這楚王陵里陪葬的古物,也不是為了這地底下埋著的銀錢,你也沒有必要讓所有人為這楚王陪葬。”
“雖然我和兄弟你認識不久,但你卻是我見過最懂我的人,如果這次常爺我不死,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這兄弟我認下了,真心實意。”
“這些話等我們活著出去以后再談,我和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能不再把大家置于險地,即使你對自己有把握也不可以。”
“這事我應了,兄弟你放心,我常一寬雖說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這點江湖道義我還是懂的,常爺我吐口唾沫是個釘,應了的事絕對沒有悔約的道理。”
“他們快要醒了,我們之間還是一切如常。”
“我明白,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雖說這胖子一直是一幅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一身的江湖氣也定不是裝出來的。即使現(xiàn)在沒有了江湖這個稱謂,但早年間積攢的道義卻擺在那里,不講道義的人,怕是沒有辦法混到現(xiàn)在的。
正如我所說的,我對胖子其實還是相信的,就憑他在玉棺前對我說的那一番話,我斷定他不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信他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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