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暖默默記下這幾個字樣,然后將血滴琥珀收藏好,交給輕舞,“壓箱底里藏好。可千萬別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
輕舞慎重點頭,“是!”
傍晚時分,素暖親自來到明澤殿負(fù)荊請罪,然而明澤殿大門緊閉,素暖敲了許久,也無人應(yīng)答。
素暖只得悻悻然離去。
此刻,城南酒家。錦王殿下已經(jīng)喝得酩酊大醉,面前的桌子上擺了一疊酒罐,可是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手里提著一壺酒,仰著脖子只管倒。旁邊的阿九,已經(jīng)喝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
酒家小二望著黑下來的天幕,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爺,我們已經(jīng)打烊了。”
錦王丟了酒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就往外走。
小二提醒他,“爺,一共是五兩銀子!”
錦王指了指后面,醉醺醺道,“找他要。”剛一張口,體內(nèi)的氣壓勃發(fā)而出,一種劇烈的疼痛從胃底傳來。然后,“嘔”了一聲,一口污穢物給噴了出來。
錦王捂著劇痛的胃腹部,踉蹌著向前面走去。
四周,萬籟俱寂。
夜色侵吞了整個大地,只有家家戶戶門前的紅燈籠在風(fēng)中搖曳著,昏黃的光勉強(qiáng)能照亮面前的路。
錦王頎長挺拔的身影,被街燈拉長,傾斜在地上。
不知何時,一道同樣頎長挺拔的身影慢慢的,與他的重疊。
錦王駐足,轉(zhuǎn)頭,望著對面的黑衣人。他穿著黑色錦袍,戴著銀色面具,手持絕世寶劍,寶劍散發(fā)出幽幽的紅光。
“你來啦?”錦王醉醺醺的問。
那刺客微微錯愕,“你喝醉了?”
錦王神態(tài)迷離,點頭,“不錯。所以你千萬別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那刺客啞然失笑。戲謔道,“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因為你從不醉酒。”
錦王道,“要?dú)⒈銡ⅲ@么哆嗦干嘛?”
那刺客提著劍,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印子,近了,刺客舉劍朝他砍來。錦王一閃,躲過一劫。
兩個人開展了一次驚天地泣鬼神的決斗,黑夜里,劍氣如虹,劍光如閃電,一次又一次撕裂著長空,也不知打了多少回合,錦王一口鮮血噴出來,染紅了素衣白裳。
刺客微楞,“你竟然受傷了?”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錦王捂著心口,鮮血從嘴里大口噴出。
整個人,直直的忽然往后傾倒在地上。
那刺客走進(jìn)錦王,蹲在地上,戲謔道,“宮城,是不是你作孽太多,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賜我良機(jī)?要我替天行道?”
錦王眼神渙散,獨(dú)獨(dú)唇角勾勒出一抹倨傲的笑容。
他此刻,已經(jīng)虛弱到連話也懶得說了。
刺客眼底泄出一抹狠厲的光芒,忽然雙手握劍,劍尖直指錦王的心臟。“宮城,前塵舊恨,我們就在今天了結(jié)了。從此,你我都不再痛苦。啊”
那一刻,腦子里忽然想起八年前,他們在草原里第一次見面的時光。
那時候他們都是鮮衣怒馬的少年,沒有宿仇,只有互相傾慕彼此的才學(xué)。
他們一起高談闊論,他把他當(dāng)做生死之交,可是誰曾想道,這個生死之交,竟然出現(xiàn)在敵人的陣營里。當(dāng)他們針鋒相對時,錯愕,震驚,還有許多無奈的苦衷。
后來,為了各自一方的安隅,他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要誅殺對方,可是他從沒想過,真正取他的性命。
只是這場戰(zhàn)爭,他以失敗告終。
他的仁悲沒有派上用場。反倒是宮城,他的腹黑,奸詐,出爾反爾,讓他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他最恨宮城的,不是打敗了他,不是侵略了他的國度,而是滅亡了大鳳帝國后為何不好好的善待他的子民?
他恨無盡的恨。
因為恨,所以他窮盡天涯誓言獵殺這頭惡狼。
如今,機(jī)會就在眼前,只需要他的劍往下走一公分,他所有的恨都可以煙消云散了。
“暖兒!”
他忽然聽到宮城孱弱游絲的呼喚聲。
暖兒?莫非是她?
他的劍在離他的心臟還有一公分時豁然撤出,他可以無所畏懼的誅殺宮城,可是他卻沒辦法做到讓她傷心失落?
宮城若死,她會怎樣?
他想到了他的爹娘,摯愛一生,為彼此而活。君王帝權(quán),在他們看來都是浮華一場。
她好像也是他爹娘那樣的人,濟(jì)世為懷,不為功名。
宮城死了,他可以無動于衷。
可是如果她因此而黯然隕落,確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臨時改了主意!
阿九焦灼如焚的聲音漸行漸近,“爺,你在哪兒?”
他提起劍,飛身而去。宛如一陣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
阿九找到錦王殿下時,錦王殿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嘴角滲出血跡,胸口鮮血正汩汩而出。
阿九當(dāng)即嚇得面如土灰,醉意全無。
“爺”阿九懊惱得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腦門。然后小心翼翼的背起爺,向王府的方向跑去。
此時已經(jīng)是三更十分。素暖正酣然入睡,卻聽到阿九猛烈拍門的聲音。
輕舞起身披了件衣裳,走過去開了門,睡眼惺忪道,“阿九,小主已經(jīng)睡了,有什么事明兒再說吧?”
阿九焦急如焚道,“爺出事了,情況危急”
還沒有說完,素暖已經(jīng)從床上跳下來,順手取了件斗篷一邊披上一邊往外走,“阿九,帶我去。”
“哎。”阿九聲音沉重萬分。
輕舞趕緊跑回來抱起素暖的外衣就往外走。
明澤殿,待明澤輕舞入內(nèi)后,阿九立即掩門。
透過通透雕花的屏風(fēng),素暖一眼瞥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錦王殿下。素暖急步走到錦床旁,看到他一身血淋淋的模樣,頓覺觸目驚心。
“到底怎么回事?阿九?”素暖一臉心悸的問。
阿九嘴唇動了動,內(nèi)疚懊惱的表情躍然臉上。“都怪我沒有保護(hù)好爺。”
素暖搖頭,一邊替錦王脫掉血衣檢查傷勢,一邊問阿九,“殿下喝酒了?喝了多少?”阿九道,“不知道,殿下心情不好,提著酒罐子就喝,面前堆了許多的酒罐子,小的數(sh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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