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把斷面切下來,拿到實驗室里進行研究!”
“帶水下切割設備了么?”
“送回實驗室?那要等到什么時候?現在指揮所就等著我們的結果好做決策呢!”
“肯定是脆斷,船自己的問題,海水中氫離子造成了主梁應力集中位置的氫蝕,容易導致脆斷,脆斷的幾率明顯更高!”
“船上沒有防腐除銹措施的嗎?陰極保護你沒學過?”
“韌斷?你用手把船龍骨掰斷的?什么東西有這么大的威力?”
“巨浪,長期的應力疲勞、絞紐疲勞!”
“這船服役十年不到,龍骨剛剛換過,出廠合格證書和出海前探傷報告都還在,怎么長期應力疲勞?”
“好了,別吵了,一方出一份報告,都交給指揮所。”
果然,兩伙人,一方給出了一份脆斷報告,另一方給了一個韌斷報告。
張江看著這兩份報告,氣的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把桌子砸出一個坑來。
“找咱們國家最牛逼的金屬材料專家!”
秘書被嚇了一跳,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請來了國家航空材料研究所的幾個專家,整個一辦公室的教授都被請來了。
都是搞了一輩子科研的老科學家,一個個穿著研究院的制服,帶著眼睛,滿頭白發,各個都比張江要老。
“請大家來,是有問題想要問。”張江也不廢話,直接把船的情況和兩份資料下發下去給專家們看。
“這是昨天的時候發現的一艘出事情的船只。”張江說道。
“我們現在在調查事故的原因,現在主要的爭議點,在龍骨和主梁究竟是什么斷裂的。”
“所以今天請幾位金屬材料研究所的人來,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材料已經放在了幾位的面前。”
幾個專家拿起桌子上的材料,帶上老花鏡,一頁一頁認真地翻看。
看了一會,幾個專家又互相討論了一下,得出了統一的結論。
“怎么樣?”
“我們幾個人,一致認為,這是韌性斷裂,是受到暴力扭曲,超過屈服極限導致的斷裂。”專家說道。
“暴力扭曲?”
“船一定遭受到了極大力量的扭曲,將船頭和船尾對折,才能夠將龍骨與主梁,包括甲板都徹底斷裂。”
張江嘆了一口氣,專家得出的結論,不比打撈船在海面上的出來的結論靠譜多少。。
聽起來像模像樣,暴力手段將船頭船尾對折,那得是多么大的東西,能夠把一條運油船船頭船尾對折?
還是在海上?
宋曉冬知道有一種東西能夠做到。
“好了,散會。”張江不耐煩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也不道謝,讓專家們散會。
張江給劉前進打電話。
“劉指揮。”
“張副組長。”
“無畏號的情況已經調查清楚了。”張江說道。
“怎么樣?”
“所有船員都失蹤了,船斷成了兩截,沉在海底,水線以下到處都是劍魚扎出來的洞,龍骨斷成了兩截,專家一致認為,是暴力扭曲導致的斷裂。”張江說道。
“暴力扭曲?專家也太不負責了吧?誰能暴力扭曲扭斷一條船給我看看!”劉前進當時就急了。
“這是航天金屬材料研究所的專家得出的結論,不明原因導致的暴力扭曲,超過屈服極限,龍骨就斷了,船也成了兩截。”張江說道。
“那人呢?”劉前進問道。
“沒有發現。”張江說道。
“尸首?”
“也沒有。”
“這算什么事啊?”劉前進用力地擤了一下鼻子。
“這只是初步調查,后續還會有調查,你別急。”張江說道。
“啊。”
張江去找雷響等人。
“雷組長。”
“劉指揮。”
“剛剛張副會長打來了電話。”
“怎么樣?”雷響問道。
“說無畏號的結果出來了。”
“怎么樣?”
“船確實在阿拉斯加附近,已經沉到海底,一個人,一具尸體都沒找到,船斷成了兩截,鑒定結果說,是暴力扭曲導致的斷裂。”張江說道。
“這怎么可能?還是在海上?”雷響的反應也差不多。
“我倒是遇見過這種情況。”宋曉冬說道。
“嗯?”張江問宋曉冬。
“我之前和暗夜宗交手的時候,遇見過一個敵人,能夠控制大王烏賊。”宋曉冬對雷響說道。
“大王烏賊?大王烏賊最大能有多大?”張江問宋曉冬。
“現在已經發現的尸體,算上觸手,大概有二十米。”宋曉冬回答道。
“二十米?”張江被嚇了一跳。
“不過,雖然很大,但是和無畏號比起來,還是小了一點,再說,就算大王烏賊真的很大,也不至于把船弄沉吧?”張江問道。
“至于。”張興飛突然說道。
張興飛想起上一次突襲暗夜宗的實驗室的時候的事情了,大王烏賊,直接把他們的船給拖下水,才導致張興飛等人被迫又搞了一條船,還在西巴布亞滯留了那么多天。
“我們親眼見過,大王烏賊把船拖下水,用觸手直接擰斷船的龍骨也是有可能的。”張興飛說道。
“嗯,好,我這就聯系張副會長,讓他們向著這個方向調查一下。”劉前進說道。
“嗯。”
劉前進去給張江打電話。
“張副會長。”
“劉指揮。”
“我有一個信息想要向您反饋一下。”張江說道。
“你說。”
“063的雷組長和宋顧問向我們反映了一個情況,說他們曾經遇到過大王烏賊沉船的事件,有兩位經事人,我覺得這可以當成一個方向。”劉前進說道。
“大王烏賊?這可能嗎?”張江將信將疑。
“我不確定,但是兩位顧問都說自己親眼見過。”劉前進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通知搜救打撈小組的。”張江說道。
“好。”
雷響等人也在討論。
“船找到了,是真的在阿拉斯加附近的公海里面。”雷響說道。
“船真的瞬移了?”張興飛問道。
“在進濃霧之前,船一定是在我們這邊,出了濃霧之后,就到了兩千公里之外。”雷響說道。
“幾個小時的時間,最多也就走個一百海里,兩千公里,要走幾天幾夜才能走完吧?還是在冰蓋上,要一邊破冰一邊走。”宋曉冬說道。
第二千七百二十一章一個猜想
“是啊。太蹊蹺了。”張興飛說道。
“你們懷疑暗夜宗?”雷響問宋曉冬和張興飛。
“只是一個猜想而已。”張興飛說道。
“以我對暗夜宗的了解,這些人更加關注人自身潛能的探索,關心的核心領域是人體異能這一塊,至于飛碟啊,科學技術什么的,不大可能染指。”宋曉冬說道。
“不過。”宋曉冬一遲疑。
“怎么?”張興飛問道。
“暗夜宗畢竟是和西方世界有關系的,保不齊,暗夜宗也會為了錢做一些事情,賺賺外快,犯罪組織,也是需要資金的啊。”宋曉冬說道。
“看來我們要小心了啊,這形勢有一點復雜啊。”張興飛說道。
“我們這么多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搞走了我們一條船,這是對我們的警告啊,我們之后,要警惕起來啊,宋顧問,就辛苦你了。”雷響說道。
“我要打坐。”宋曉冬說道。
“好不容易連的不用打坐也能發功,你再打坐,不好好練習,到時候該忘了。”雷響說道。
“這也能忘?”
“當然了,我跟你說過,專注力就像是大腦的肌肉,不鍛煉是會退化的。”雷響說道。
“那好!”
于是宋曉冬穿兩層防寒服,踩靴子,帶著狗皮帽子,臉上圍著圍巾帶著口罩,把自己裹的仿佛一個湯圓一般,盤腿坐在一張羊皮上,在船頭吹著冷風發功,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宋曉冬居然滿頭大汗。
宋曉冬坐在指揮艦的船頭,指揮艦在整條艦隊的前頭,宋曉冬用自己剛剛開發出來的,不用打坐就可以的大范圍感知,當一個人形的聲吶和天線,感知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無論是擁擠的魚群,還是慢吞吞的王八,都逃不過宋曉冬的法眼。
張江則給打撈無畏號的兩艘船打電話,說了大王烏賊的想法,終于,取得了一些突破。
一些技術人員,在船上,摸出來了一些透明的滑溜溜的東西,黏在甲板上。
是大王烏賊觸手上的粘液。
幸而,船上,還有一個國家海產養殖技術研究中心的院士,蛙人從海水下面冒出頭來,伸出手套,給水面上的院士看,手套上粘著鼻涕一樣的東西,院士伸出手指,把這一小坨粘液沾到自己手指頭上,然后把手指頭放在了水里。
“吧唧吧唧”
院士津津有味地吧唧吧唧嘴,然后對現在負責人說道:“不錯,是烏賊。”
這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暗夜宗的人也在這件事情的背后。
打撈小組給張江打電話,張江給劉前進打電話,劉前進興沖沖地找雷響,雷響等人卻高興不起來。
“雷組長,張副組長,真的是太謝謝你們提供的線索了,打撈船隊確實在無畏號上搜到了一些痕跡,一些大王烏賊留下來的粘液。”劉前進對雷響等人說道。
“這么說,這件事情,確實和暗夜宗有關系了。”雷響神情嚴肅起來。
“誰?”劉前進問道。
“奧,是我們063已經盯上很久的一個境外犯罪團伙。”雷響對劉前進說道。
“哦。”
“我還要聯系一下我的上級。”雷響說道。
“好。”
雷響給老李打電話。
“李主任。”
“雷組長。”
“無畏號的情況,李主任知不知道?”雷響問老李。
“我知道。”老李說道。
“是這樣,無畏號沉沒的事故原因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大王烏賊扭斷了船的龍骨,船斷成了兩截。”雷響說道。
“大王烏賊?”老李想起來了什么。
“之前張副組長帶領人襲擊暗夜宗的實驗室的時候,暗夜宗來了增員,就是使用了大王烏賊,弄沉了我們的船。”雷響說道。
“也就是說,是暗夜宗的人弄沉了我們的船?”老李問道。
“我們不確定,但是,除了暗夜宗的那個帶頭盔的人,還有其他人能夠控制大王烏賊嗎?”雷響問道。
沒有。
“好,我知道這個情況了,我讓若男去盯著暗夜宗的人,你們自己小心。”老李說道。
“明白。”
老李給趙若男打電話。
“來。”
趙若男來到老李辦公室。
“李叔叔。”
“剛剛雷組長他們來電話了,說失蹤的那艘船,是大王烏賊弄沉的。”老李說道。
“暗夜宗?”趙若男腦子轉的快。
“是,你去監聽一下,看看工作名單上的這些人最近有沒有露面。”老李說道。
“明白。”
“去吧。”
白天的時候,宋曉冬睡覺,晚上的時候出來,在船頭打坐。
凌晨的時候,天邊開始出現絢麗的極光,不斷地跳動,仿佛在天空中點燃的火苗一般,散發著瑰麗的綠色、紫色、紅色和藍色的光芒,看的人流連忘返。
肩負著整個艦隊航行安全的宋曉冬可不敢掉以輕心,只見他全神貫注,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無盡的黑暗,遠處地平線上跳動的極光,在宋曉冬的瞳孔中不停的閃爍。
馮燦拿著一碗鮮美的熱乎乎的魚湯來到宋曉冬身邊。
“喝口湯暖暖吧,別凍僵了。”馮燦把碗端到宋曉冬面前。
“好。”
“我偷偷出來的啊,雷組長不讓我打擾你的。”馮燦悄悄地看了看船艙方向。
“嗯,好喝!”
“嘿嘿,這可是吃小灶啊,我悄悄溜進廚房給你做的。”馮燦得意地對宋曉冬說道。
“你怎么溜進去的?”宋曉冬問道。
“他們看不見我啊,你忘了啊?”馮燦問宋曉冬。
“是哦,哎,既然說到這了,我想問問你啊。”宋曉冬說道。
“問啥?”
“你的這個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是方向性的,還是針對個人的?”宋曉冬問馮燦。
“什么意思?”馮燦沒聽明白。
“就是,你是讓一個方向上的所有人都看不見你,還是讓某個人看不見你?”宋曉冬說道。
“只能讓某個人看不見,不是干擾視線,而是干擾思想。”馮燦說道。
“這個有一點厲害啊,戰斗中迷惑對手,簡直無敵啊。”宋曉冬說道。
“是啊。”馮燦坦然承認。
“那,最多能夠同時影響多少人?”宋曉冬問道。
第二千七百二十二章沒測試過啊
“不知道啊,沒測試過啊。”馮燦說道。
“距離呢?”宋曉冬問道。
“也不知道。”
“你在063的時候沒測量過?”宋曉冬問道。
“沒有,要是大張旗鼓地顯露這項能力,雷組長更不放心我了。”馮燦吐了吐舌頭。
“雷組長有什么不放心你的,雷響想要知道你干什么根本不用眼睛看你。”宋曉冬說道。
“說的也是。”
“你手藝還不錯啊。”宋曉冬說道。
“真的嗎?我都不會做的!”馮燦興奮地問宋曉冬。
“對于一個喝血的人來說,一碗湯能夠做成這個樣子,相當不錯了。”宋曉冬說道。
“我其實食欲是正常的好不好?我只是,不喝血,就會獸性大發。”馮燦對著宋曉冬亮了一下上排牙齒上的虎牙。
“按說,這喝血也不算什么大毛病,但是不喝血不行就是毛病了。”宋曉冬說著說著,突然間一拍大腿。
“怎么了?”馮燦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問宋曉冬。
“以前我怎么沒想到呢?”宋曉冬說道。
“想到什么啊?”
“我把你的這種情況想的太復雜了。”
“你就算是喝血加成再高,也不正常,不正常,那就是有病,要么是生理的,要么是心理的,有病,我就能治。”宋曉冬說道。
“能治?”馮燦不太相信。
“嗯,不敢說一定能治,但是至少我的思路是對的,其實,喜歡喝血,根本就是一種異食癖嘛,無非就是喜歡的東西有一點血腥了,使用一點替代療法,完全可以讓你以后完全恢復正常。”宋曉冬說道。
“恢復正常?完全?可能嗎?”馮燦歪著頭問宋曉冬。
“當然你自己的意愿也是非常重要的,你到底想不想喝血?”宋曉冬問道。
“我不知道,我從小就喝血,以為喝血是理所應當,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那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啊。”
“哎,你剛剛問我的能力,想干什么啊?”
“想知道你這能力能不能大做文章。”宋曉冬說道。
“什么意思?”
“你想啊,你要是能夠屏蔽所有敵人的眼睛,或者說能夠直接布置幻象,那我們就可以把整個艦隊都隱藏起來。”宋曉冬說道。
“我可做不到,我只能影響人,還只能是眼睛能夠看到的。”馮燦說道。
“望遠鏡里面看到的呢?”宋曉冬問道。
“你這問的都是什么問題?”馮燦苦笑不得。
“你對自己的能力都不探索?”宋曉冬問道。
“以前不是用不上嘛,現在用上了,就臨時趕鴨子上架,哪有這樣的。”馮燦鬧小情緒。
“哎,那我就只能像之前在蘭敦一樣,把你當成近距離武器了。”宋曉冬說道。
“你把我當武器?”馮燦問宋曉冬。
“對啊,大殺器,當然,也是我的好戰友!”
“呸!”
“好了,你回去吧,外面冷。”宋曉冬說道。
“我可是吸血鬼,你見過吸血鬼怕冷?”馮燦說道。
“你只是一個有異能的異食癖。”宋曉冬說道。
“哼!”
“你冷不冷,我給你再拿一件衣服?”馮燦問宋曉冬。
“不冷,困。”
“可別睡啊,睡著就醒不過來了!”馮燦笑道。
“是啊,要不,我讓雷組長安排一下,讓你陪我聊天,不讓我睡覺?”宋曉冬問馮燦。
“我才不陪,凍死了都要。”
馮燦回船艙,宋曉冬繼續苦逼地盯梢。
后半夜兩點多,夜色最深沉的時候,極光最為強烈,映襯的水面也反射著各種瑰麗的光線。
但是這蒙不住宋曉冬。
宋曉冬仔細辨認,看見遠處一道浪花,仿佛突然漲潮生起的海水,向船隊開過來。
宋曉冬瞇起了眼睛。
“左滿舵!”宋曉冬站起來,聲音洪亮的仿佛打雷一般,駕駛室里的劉前進隔著厚厚的鐵皮都聽見了宋曉冬的聲音。
“左滿舵!”
劉前進無條件信任宋曉冬。
“吱吱吱吱!”
巨大笨重的船身立即轉彎,船上一切都感受到了強大的離心力,讓人站立不穩,讓船艙里的東西來回搖晃。
“通報,通報,所有船只注意,所有船只注意,左滿舵,左滿舵,重復,左滿舵,左滿舵,跟緊指揮艦,保持在視距范圍內!”
劉前進立即通知其他八條船。
所有船只都左滿舵,船身發出了一陣陣吱扭吱扭吃力的聲音,巨大的船身傾斜成45°,發動機發出了一陣陣沉悶的轟鳴,船艙里睡的正安穩的水兵們直接被甩的要么撞墻,要么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不敢睡的雷響第一時間從船艙里面鉆出來,馮燦也從船艙里面走出來。
“給。”馮燦把望遠鏡給雷響。
雷響拿起望遠鏡來看,海面上有仿佛海嘯一般的一條銀線,正在向船隊沖過來。
“來不及了,他們速度太快了!”雷響說道。
“還不如直接用船頭撞上去,現在船舷露出來,不等著被撞沉?”雷響問道。
劉前進也走上甲板來。
“怎么了?”劉前進問宋曉冬。
“給你。”雷響把望遠鏡給劉前進。
“這是什么?”
極光的照射下,一條細銀線,正在快速地向船隊游過來。
“難道,是劍魚?”雷響突然想明白。
“越來越近了,我們速度根本避不開!”劉前進說道。
“準備封艙,準備封艙!”劉前進重新跑回駕駛艙,繼續指揮。
封艙,意思就是,把各個獨立的密封艙的隔水門都關上,這樣,就算是船身進水,也只是一兩個密封艙進水,整條船還能夠勉強地漂在水面上。
也就是說,劉前進是在準備沉船了。
這一條消息讓所有的船長都是炸成了一鍋粥。
“準備封艙!”
船艙里面亂作一團,封艙,就是等著沉船,等著撞擊的意思。
宋曉冬看著遠處的水面,站了起來。
“我來!”
“你來?”雷響問宋曉冬。
宋曉冬沒有回答。
“不知道三道真氣大圓滿,對我的能力提升,有多大的幫助。”
宋曉冬心里想著,立即發功。
隱隱的轟鳴的水聲從宋曉冬的大腦中涌出來,散發著致命的壓迫感,雷響和馮燦都嚇的向后退了一步。
第二千七百二十三章已經沒事了
“小了小了!”雷響拿起望遠鏡,一邊對旁邊的馮燦說道。
雷響望遠鏡視野里面逐漸變小的銀色浪花說道。
“沒了沒了!”
“去告訴劉指揮。”雷響拍了拍馮燦。
馮燦去找劉前進。
“劉指揮,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
“你來看。”
劉前進走上甲板。
船上的探照燈,照射出不遠處的海面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一群劍魚。
“劍魚?”劉前進問道。
“是。”宋曉冬點點頭。
劍魚是世界上游泳速度最快的魚,最快速度可以達到130公里,用于長矛一般鋒利的嘴,堅硬的上顎能夠輕松擊穿50cm的木制船底。
“死了?”
是宋曉冬控制水擠死的,和許成文那樣。
“調整航向吧。”宋曉冬說道。
“好。”
劉前進回到指揮艙。
“注意,調整航向,調整航向,注意跟隨,注意跟隨。”
“從死魚中間穿過去?”劉前進問宋曉冬。
宋曉冬想了想,對劉前進說道:“還是繞過去吧。”
船繞過去走沒多遠,漂在海上,肚皮朝上的劍魚群開始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
宋曉冬等人對這種光線很熟悉。
液體炸藥的指示器一般都是這樣的。
果然,海面上開始騰起一片片巨大的白色浪花,伴隨著一聲聲巨響。
真“水雷”。
“這一定是暗夜宗干的。”雷響說道。
“是。”宋曉冬點點頭。
“這伙人膽子越來越大了。”張興飛說道。
“是啊。”雷響說道。
“通知張副會長吧,就說,暗夜宗的人攻擊我們的船。”雷響對劉前進說道。
“好。”
劉前進給張江打電話。
“張副會長。”
“劉指揮。”
“我們剛剛遭到了063的顧問說的,一個叫做暗夜宗的境外犯罪勢力的攻擊。”劉前進說道。
“受到攻擊?誰這么大膽?不怕造成什么嚴重的國際爭端?”張江問道。
“人家不是明面上來的。”劉前進說道。
“不是明面上?那是怎么來的?”張江問道。
“來的是一群魚。”劉前進說道。
“魚?”
“是劍魚,就是無畏號聲稱自己受到攻擊的那種。”劉前進說道。
“劍魚?”
“是,想著我們直線就沖過來了,幸虧063的宋顧問發現的早,要我們提前轉向,還想辦法,把魚給弄死了,才沒事,不然,恐怕所有的船都要沉了。”劉前進說道。
“幾條魚,你們的破冰船,船底比無畏號更厚,怕什么?”張江問道。
“魚倒是沒什么,問題是,魚身上綁著炸彈呢。”劉前進說道。
“什么?”
“是啊,宋顧問要我們繞著死魚群走,我們繞過去了,結果死魚就爆炸了,如果是走在魚群中間,船非沉了不可。”劉前進說道。
“這種攻擊手段,有一點奇特啊。”張江說道。
“063的雷組長他們認為,造成這次攻擊的,是一個叫做暗夜宗的境外犯罪團伙。”劉前進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聯系李主任。”張江說道。
“好,那就這樣。”
張江給老李打電話。
“李主任,你們的人告訴我們,說剛剛,暗夜宗對我們的搜索船隊發動了攻擊。”張江說道。
“這件事情我也是剛剛知道,根據他們描述的情況看,有這樣能力的人,確實在暗夜宗有一個,能夠控制各種動物,本領很大,可能弄沉無畏號的大王烏賊,也是受到了他的控制。”老李說道。
“控制?”張江沒聽明白。
“是,這個人能夠控制動物的行為,最顯著特征是長期頭頂上佩戴一個帶天線和按鈕的金屬頭盔。”李主任說道。
“這個,我想要了解一下,暗夜宗的情況。”張江對老李說道。
“暗夜宗的情況比較多,也比較復雜,電話里面說不清楚。”
“那你來我辦公室吧。”
“好,我先把資料發給你。”
老李來到了張江的指揮室。
“張副會長。”
“李主任。”
“資料你看了?”老李問張江。
“看了。”
“我給你大概說一下吧。”
“這個暗夜宗,最早是在羅布泊,第一次和我們063的人交手,殺了我們很多人,之后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其中都有暗夜宗的人的身影、”
“我們現在基本確定了暗夜宗的性質,暗夜宗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玄門門派,因為行事激進沒有人性,在幾十年前,被華夏玄門聯合清繳趕出了海外,在海外近些年發展的很好,和西方很多國家都有合作關系,我們初步分析,認為暗夜宗為西方世界在境外組織了一系列各種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
“暗夜宗給我們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傷亡,我們也襲擊過他們的實驗室,算是互有傷亡,我們調查的一系列異常事件,幾乎都能夠找到暗夜宗的身影。”
“包括剛剛發生的魚群對搜救船隊的攻擊。”張江說道。
老李點了點頭。
“是。”
“那暗夜宗,有沒有可能是沖著你們的人來的?”張江問道。
“不太可能,因為我們是保密工作單位,我們的行蹤,暗夜宗是不大可能知道的。”老李說道。
“還有一個情況,那就是,我們的人中,有一個叫做宋曉冬的,他是一個民間傳統玄門組織,龍門的領袖,這個龍門,和暗夜宗之間積怨很深,幾乎是血海深仇的那種。”老李說道。
“那暗夜宗有沒有可能組織了針對你們,和你說的這個龍門的報復行動?就像你們之前說的一樣,你們之前曾經攻打過他們的實驗室,他們有沒有可能報復?”張江說道。
“張副會長,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暗夜宗真的有報復我們063的手段,為什么不直接找我們呢?為什么不趁著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偷襲我們,埋伏我們呢?”老李問張江。
“你們這不是正在進行任務么?”
“暗夜宗從來沒有報復過我們,根據我們的工作經驗和與他們交手的情況來看,暗夜宗的人,行事有很強的目的性,復仇這種情緒化的事情,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老李說道。
第二千七百二十四章要小心了
“如果是真的沖著船隊來的,那我們可就要小心了。”張江說道。
“是啊,這正是我們擔心的,我們的搜救船,除了船上的武裝人員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作戰能力。”老李說道。
“我倒是有一張底牌,但是我不想太快就爆出來。”張江說道。
“我先讓我的人辛苦一下吧。”老李說道。
“嗯,這一次真的是幸虧了你們的人,不然,九艘船,幾百人,出了事,我恐怕要坐牢了。”張江說道。
“嗯,那就這樣。”
天很快就亮了,宋曉冬臉色蠟黃,幾乎虛脫。
“我要休息。”宋曉冬對雷響說道。
“好。”
“還有沒有那個,抗疲勞的那個東西?”宋曉冬問馮燦。
“有,你不也有么?”馮燦問宋曉冬。
“吃沒了。”
宋曉冬說的,是一種靈芝、瑪伽提取物制作的抗疲勞的軍糧,每個人都作戰背包里都帶了。
“給。”馮燦把自己的給宋曉冬。
“我也有。”雷響說道。
“雷組長的還是自己留著吧。”宋曉冬說道。
“我的也給你。”張興飛開始翻自己的背包。
宋曉冬吃了兩塊仿佛阿膠一樣的東西,然后沉沉睡去。
中午的時候,宋曉冬被凍醒了。
“怎么這么冷?”宋曉冬走出去自己的休息室,來到船艙的走廊里。
“你醒啦?”馮燦問宋曉冬。
“怎么這么冷?”宋曉冬問道。
“因為寒流來了,天氣直接下降了二十度,現在外面的室溫已經下降到零下三十五度了。”馮燦說道。
“什么時候的事?”宋曉冬揉揉眼睛。
“你睡覺的時候啊,又是刮風又是下雪,現在好一點了,終于出了太陽,可是白慘慘的,一點熱量都沒有。”馮燦說道。
“那油不夠怎么辦?”宋曉冬問道。
“什么油不夠?”馮燦不知道沉沒的無畏號是備用燃料船的事情。
“雷組長呢?”宋曉冬問道。
“和劉指揮在指揮室開會呢,來了好多人。”馮燦說道。
“完了,要出大事了啊。”宋曉冬說道。
“出什么大事啊?”馮燦問道。
“我們可能要回不去了。”宋曉冬說道。
“別啊,我的豬血都要喝沒了。”馮燦說道。
“你忍著點,別兇性大發,喝人血啊。”宋曉冬問馮燦。
“那可不一定哦!”馮燦又對著宋曉冬亮出自己的虎牙。
“你敢喝我的血,我就掰掉你的牙。”雷響說道。
“切。”
“你吃飯了?”馮燦問道。
“我剛睡醒,吃什么飯?”宋曉冬說道。
“那你快去啊,吃魚肉啊。”馮燦說道。
“還吃魚,早上小魚干,中午魚肉,晚上魚湯。”宋曉冬抱怨道。
“能吃上就不錯了,不比咱們自己帶的罐頭好吃啊?”馮燦問道。
“那倒是。”
“你吃了?”宋曉冬問道。
“沒有呢,這不往餐廳走呢么。”
“一起吧。”
“啊。”
兩個人打了飯,在桌前坐下。
“你剛剛說的,沒油了?”馮燦問宋曉冬。
“你別和別人說啊。”宋曉冬說道。
“我誰都不認識,還和誰說啊。”馮燦說道。
“失蹤沉沒的無畏號,上面裝的是整條艦隊的備用燃料。”宋曉冬說道。
“啊?”
“你想啊,現在突然間就寒潮了,破冰速度越來越慢,航行速度下降,燃料消耗卻越來越多,我看,我們最后,恐怕要被凍在冰上了。”宋曉冬說道。
“那我們為什么不加油啊?”馮燦問道。
“加油船在路上,等送到,我們可能早就被凍在冰層里面了,誰能想到,今年的北極是一個冷冬啊。”宋曉冬說道。
“北極還有暖冬?”馮燦說道。
“當然有了,零下二十度和零下三十度能是一個感覺嗎?”
“哇,我們這難道是沒有返程的船票嗎?”馮燦說道。
“哎,兇險啊,暗夜宗的人也已經發現了我們,現在,人家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要地方四面八方來的冷箭,我討厭這種感覺。”宋曉冬說道。
“瑞龍號里到底有什么啊,我們國家幾乎從來沒有這么興師動眾的進行過這么大規模的打撈啊。”馮燦說道。
“不知道,我們也少問。”宋曉冬說道。
“都不知道水底下有什么,就下去打撈,有一點可笑吧?”馮燦說道。
“打撈又不是你負責,我們來是為了應對昨天晚上那種情況的。”宋曉冬說道。
“可是我擔心我回不去啊,我,我的工資還沒花完呢。”馮燦說道。
“你才在063幾天,能有多少工資?”宋曉冬笑道。
“蒼蠅再小也是肉。”
“能不能活著回去的問題,咱們確實說了不算,上了賊船,就是人家說了算了,我可聽說了,這劉指揮,在出發之前,接到的指示,是不顧一切代價啊。”宋曉冬說道。
“不顧一切代價干什么啊?”馮燦問道。
“打撈啊,把水底下的東西撈上來啊。”宋曉冬說道。
“就算把東西撈出來了,帶不回去,又有什么用?”馮燦問道。
“不管那么多,到時候,別人回不去,咱們063的人,我肯定想辦法把你們帶回去。”宋曉冬說道。
“你有什么辦法?”馮燦問道。
“說出來就不靈了。”宋曉冬說道。
“沒勁。”
“不是,你都做好了,所有船都沉了,只剩下咱們063的人的打算了啊?”馮燦覺得宋曉冬想的有點可怕。
“有備無患啊,昨天晚上那些劍魚,多危險啊,一個不小心,就容易中招,到時候,所有船,一條都跑不了,你說,在零下30度的水里,人能活多長時間?”宋曉冬問馮燦。
“不知道,但是,我應該活的比你久一點。”馮燦笑道。
“憑什么啊?就憑你喝血,有信仰加成?”宋曉冬問道。
“不是,因為我沒有體溫啊。”馮燦說道。
“沒有體溫?”宋曉冬疑惑地問道。
“你摸!”馮燦伸出手來。
宋曉冬摸了摸馮燦的手背。
冰冰涼。
“哇,和摸船舷上的鐵欄桿差不多。”宋曉冬說道。
“嘿嘿嘿。”
“你不怕冷,穿這么厚干什么啊?”
“你們都穿兩層羽絨服,我穿小裙子,合適嗎?”馮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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