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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嫡女醫(yī)妃 正文 186喜憂

作者/天泠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翡翠香爐里的檀香似有似無,綿延如絲的淡雅香氣在屋中飄散,裊裊娜娜地飄向窗外。

    南宮琤才剛回到挽晴院,林氏就找來了,兩人坐在屋內(nèi)靠窗的美人榻上話。

    “琤姐兒,我來是想要問問你……”林氏柔聲問道,“在藥王廟里,你也見過裴世子了,你覺得如何?”

    南宮琤低垂著頭,露出了雪白優(yōu)美的脖頸,她的手顫抖著抓緊了自己的衣裙,沉默不語。

    林氏等了一會兒沒見南宮琤回答,語氣溫和地又問道:“琤姐兒,你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便出來,我們可以商量。”

    南宮琤的嘴唇抿了抿,仿佛終于做了某個決定,抬起了頭來道:“二嬸,我想再想想,可不可以給我三天的時間?”

    林氏自然是應(yīng)了,并道:“琤姐兒,事關(guān)你的終身,謹(jǐn)慎一點是應(yīng)該的。若你不滿意也沒關(guān)系,家里不會逼你的……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多謝二嫂。”

    送走林氏后,南宮琤又坐回到美人榻上,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糾結(jié)之色,默默地想著: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那天在藥王廟是為了相看,若是真在意自己,那么就應(yīng)該正經(jīng)的尋人上門來提親。

    三天,那就給他三天時間吧,若是在這三天之中,他不來提親,那就表示他對自己的情義也不過是如此!

    自己也可以死心了。

    可若是他來了……

    一瞬間,南宮琤長長的眼睫微顫,眼中閃爍著灼灼光華,清澈明亮。

    那么——

    就算是上天入地,自己也要跟隨他!

    既然已經(jīng)想通了,南宮琤也不再彷徨,耐下心來地待待著。

    第一天,南宮琤含羞、期待而又忐忑,如同春日含苞待放的牡丹,嬌嫩欲滴。她幾乎是堅信她的心上人一定會來的,就像三妹妹的那樣光明正大地走到自己面前!

    第二天,南宮琤的明眸已經(jīng)添上了一分憂色,火熱雀躍的心漸漸地冷卻下來,一個聲音時不時地在她心底響起:他不會來的!他一定不會來的!她狼狽地試圖甩掉這個念頭,虛弱無力地服著自己,一遍又一遍……這一夜,她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天明。

    到了第三天,南宮琤心中的期待徹底幻滅,眼中的神采完黯淡下來,歸于沉寂,如同一潭毫無生氣的死水。

    她一心所期盼的人最終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也許對他來,自己并不是這么重要吧……那么,她嫁給誰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一晚,當(dāng)林氏再來詢問她意思的時候,南宮琤答應(yīng)了。

    林氏松了一口氣,和蘇氏商量過后,又問了大伯南宮秦,終于正式的與做媒的鐘夫人應(yīng)下了與裴家的婚事。

    既然裴和南宮家都互相有意,那接下來,就應(yīng)該由鐘夫人送上裴公子的庚帖,而林氏在收下后,則會讓她把南宮琤的庚帖帶走,作為雙方“合婚”之用。

    兩家擇定了吉日,交換庚帖。

    當(dāng)書香笑逐顏開地把消息稟告南宮琤時,南宮琤臉色慘白,她把書香和墨香趕了出去,一個人在房里嚎啕大哭,直至再也哭不出眼淚……

    她認(rèn)命了!

    既然有緣無分,不如徹底忘記!

    她的心一陣陣的抽痛,但還是決定將他從她的心中徹底拔除!

    以后,她不會再想他了;

    以后,她不會為他而哭了;

    以后,她的心里只會有她夫君一個人。

    ……

    南宮琤要和建安伯府的裴世子結(jié)親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南宮玥耳中,她的心里不由起了一絲漣漪:既然南宮琤和誠王注定是有緣無分,那自己和蕭奕呢?

    重生以來她已經(jīng)得到了很多很多,真得還可以這樣貪心嗎?

    時間就在南宮玥和南宮琤有些迷茫的心情中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了雙方交換庚帖的日子。

    然而,這一日,林氏早早備好了作為答謝的筆墨紙硯臺,從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申時,可是卻不見鐘夫人拿男方的庚帖過來。

    隨時吉時過去,林氏發(fā)有些心神不寧,向站在身側(cè)的劉嬤嬤道:“劉嬤嬤,你會不會出什么事?”

    劉嬤嬤心里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只能安慰道:“二夫人,應(yīng)該不會吧……若是有事,怎么也應(yīng)該派人前來通知一聲吧。”

    這與普通的提親不同,雙方已經(jīng)口頭上的允諾,婚事大致是成了,交換庚帖只是一個步驟,而且吉日吉時都已擇定,這樣的情況著實不太正常!

    林氏主持中饋以來,并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事,她多少有些亂了分寸。

    林氏定了定神,讓人帶著她的帖子去了鐘府,可誰知帶回的消息讓她傻眼了,鐘府的看門廝,他們家夫人回老家省親去了,至少要一個多月才會回來!

    林氏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家交換庚帖的當(dāng)日,作為媒人的鐘夫人卻離開了王都?!

    這個時候,林氏也知道怕是事情有些不妥,便再也坐不住了。

    這事關(guān)南宮琤終身,可不能出了岔子才好!

    林氏來回走動了幾圈,終于下定了決心,道:“劉嬤嬤,我看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建安伯府去問問。你讓人去準(zhǔn)備一下馬車。”

    劉嬤嬤忙應(yīng)了一聲,不多時,馬車就已備好,為表誠意,林氏帶著劉嬤嬤,親自前往建安伯府。

    到了建安伯府,一個丫鬟拿了拜帖前去叩門。

    接過拜帖后,過了許久,建安伯府才打開了角門,迎著林氏的馬車進(jìn)了二門。

    林氏在二門下了馬車了,一個有些面熟的嬤嬤帶著兩個丫鬟施施然走來,林氏一下子就認(rèn)出地方是相看那日跟在建安伯夫人身邊的姓鄭的嬤嬤,而鄭嬤嬤的手上,居然還拿著她的拜帖。

    她的拜帖沒有送到當(dāng)家夫人那里,而是出現(xiàn)在一個嬤嬤的手里,哪怕性情柔和如林氏,見到這一幕都有些不痛快,這代表著建安伯府根沒有把南宮家放在眼里。

    可是……明明他們兩家正在議親啊!

    “南宮二夫人,不知道有何事突然來訪?”鄭嬤嬤不冷不熱地道,“我家夫人今日正在見客,恐怕是沒時間見南宮二夫人了,還是請回吧。”

    林氏臉色一白,這婚事明明的好好的,建安伯府怎么忽然就翻臉不認(rèn)人?!心里顧及到南宮琤,林氏忍著屈辱與怒意,還算客氣地道:“鄭嬤嬤,我南宮府與貴府來約好了今日交換庚帖,可是……”

    “什么庚帖?”那嬤嬤語含不屑地打斷了她,面上流露出一絲倨傲。來伯夫人的意思是,如果這南宮府的二夫人夠識趣不糾纏,那就客氣地打發(fā)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般沒臉沒皮的,那自己也不必再客氣了!

    “虧得南宮府號稱以詩書禮儀傳家的世家,竟如此憑空造謠!你們府上也是有好幾個姑娘的人家,不要為了大姑娘的婚事,連著把后面幾位姑娘也耽誤了!”著她冷嘲熱諷地道,“只不過是相看了一次,你們南宮家居然就厚顏無恥地在外散播流言,什么兩家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了!以為這樣就能逼的我們伯府同你們南宮家結(jié)親了嗎?真是白日做夢。”

    林氏呆住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交換庚帖的日子,作為媒人的鐘夫人毫無預(yù)兆的沒有出現(xiàn)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她也多少料到了可能會有什么變故,可是……她可沒有想到,建安伯府居然如此的翻臉不認(rèn)人!

    明明一開始就是他們來提親的啊……

    而且南宮家又何時在外傳過與建安伯府的議親之事?婚事未成之前,什么能,什么不能,她自然知道!

    “我是不是胡,夫人心里清楚!”那嬤嬤冷冷地道,“現(xiàn)在大半個王都都知道南宮家和我們府結(jié)親的事!我們夫人分明早就已經(jīng)回絕了鐘夫人,你們南宮府還在外面胡亂造謠生物,如此強(qiáng)硬無理的作風(fēng),到哪里去,我們伯府都是有理的!”

    遭一個嬤嬤如此羞辱,林氏氣得臉色都白了。

    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建安伯府如此行事卻是讓人心寒。

    她一個當(dāng)家主母和一個嬤嬤在這里爭吵,怎么都是一件沒臉的事,而且今日擺明了建安伯夫人不會見她,再多也無益,林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挺直了背,對劉嬤嬤道:“我們走。”

    劉嬤嬤啐了那嬤嬤一口,扶著林氏上了馬車。

    馬車駛離了建安伯府,而林氏的心情卻比來的時候還要更沉重了。

    劉嬤嬤在一旁擔(dān)心地看著林氏,道:“二夫人,這件事恐怕與那個鐘夫人脫不了干系!還有這建安伯府,簡直欺人太甚!”

    林氏沒有話,不管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资钦l,南宮琤的親事肯定是不成了……

    林氏神情疲憊地半靠著車壁,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林氏一回府,劉嬤嬤就趕緊讓燕娘把事情通訴了南宮玥。

    當(dāng)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南宮玥正依在美人榻上,心神恍惚地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聞言頓時就像被潑了一桶冷水似的,猛然驚醒了過來。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避居外祖家,直到快要及笄才重回了南宮府,而那個時候,南宮琤——這個昔日的王都明珠已經(jīng)深居家廟,青燈古佛。

    難道前世也是因為裴家毀婚之事?

    想到這里,南宮玥立刻就否定了這個猜測,以她對大伯南宮秦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因著這種事情就放棄了大姐姐,那又是為了什么呢?

    南宮玥顧不上多想,趕忙起身,問道:“我娘親現(xiàn)在還好嗎?”她太了解林氏的性子了,出了這種事情,林氏必然極其的內(nèi)疚和自責(zé)。

    燕娘氣憤地道:“三姑娘,二夫人現(xiàn)在既生氣又難過,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向大老爺和大姑娘交待。”

    “我去看看娘親。”南宮玥略略地整了整衣裝,隨燕娘去了淺云院。

    林氏看來像是幾夜沒睡似的,皮膚暗沉,一向嬌艷飽滿如花瓣的嘴唇顯得干澀而蒼白,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

    南宮玥擔(dān)心地走了過去,輕輕地喚了一聲,“娘親……”

    見到女兒,林氏才打起了一些精神,道:“……娘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

    怎么可能真的沒事呢。回來以后,林氏特意命人去打聽了一下,那個鄭嬤嬤的沒錯,南宮府的大姑娘要同建安伯府結(jié)親的事幾乎已是人盡皆知了……

    事以至此,婚事不成,對男方也許沒什么,可是對女方的名聲損害,就實在是太大了!

    南宮琤若是年紀(jì)尚,那還可以等兩年,等事情淡了,再好好挑,可是現(xiàn)在南宮琤已經(jīng)快十五歲了,若想議門好親,那是絕對不能拖的。

    南宮玥也不知道該什么才好,只能安慰道:“娘親,這門親事您已經(jīng)是謹(jǐn)慎心,事情變成這樣,您也是不想的。現(xiàn)在再內(nèi)疚也沒有用,總得想一個妥善的主意才好……”

    話間,劉嬤嬤匆匆進(jìn)來了,憂心忡忡地稟報道:“二夫人,三姑娘,剛剛老夫人派人來,請二夫人過去榮安堂。”

    林氏嘆了一口氣,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南宮玥挽著林氏的胳膊起了身,安撫地對林氏笑了笑,“我陪娘親一塊兒去。”她目光沉靜,仿佛有著一股鎮(zhèn)定人心的力量。

    林氏愣了一下,心中暖暖的:女兒果然是娘親的貼心棉襖,時刻為自己考慮。

    母女倆一同趕去了榮安堂,此刻榮安堂的東次間已經(jīng)是亂轟轟的一片,南宮家所有的女眷都到了,而輩就只有進(jìn)門不久的柳青清和南宮玥。

    林氏和南宮玥向蘇氏行過禮后,就聽黃氏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母親,兒媳剛剛聽了琤姐兒和建安伯府的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建安伯府怎么翻臉不認(rèn)人了?”黃氏的心情糾結(jié)極了,今日之前,一想到南宮琤能有一門這么好的親事,她簡直就快嫉妒瘋了,巴不得這親事不成。可是如今真的出了問題,她反而比誰還急!

    蘇氏面色陰沉,眼中也露出一絲不滿,沉聲道:“老二媳婦,我和老大把琤姐兒的婚事托付給你,也是相信你。可你來,這事怎么會成了這樣?”

    “就是!”黃氏想煩躁,扯著嗓子指責(zé)道,“二嫂,你是怎么辦的事,事先都沒好嗎?出了這么大的紕漏!琤姐兒可是府里的嫡長女,她的名聲損了,那她后面的幾個妹妹可怎么辦?”著她斜眼看著南宮玥,陰陽怪氣道,“正所謂站著話不腰痛,你有個郡主女兒當(dāng)然是不愁,可是也不能不管府里其她姑娘啊!”

    這樁親事確實是她沒辦好。林氏心中自責(zé),被黃氏得頭來低,滿臉羞愧。

    蘇氏目光沉沉的,沒有話。

    南宮玥開口了,聲音平靜無波,“原來三嬸也還記得我乃皇上親封的郡主啊。”

    “放肆。”黃氏不悅道,“這里哪有你話的地方!”

    “在府中,我自知長幼,但三嬸,也請您牢記尊卑。”南宮玥望著她,聲音不響,但卻字字有力,“難道以我從一品郡主的身份,還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辱我母親,也然不吭聲嗎?”

    南宮玥在府里從來都沒有擺過郡主的架子,平日里見到黃氏和顧氏都會行以晚輩之禮,然而,單以尊卑而論,在這府里,誰都得向她俯首。

    黃氏被哽了一下,難道她能南宮玥的不對?她不過是一個庶子媳婦,要真了這種話,就連蘇氏都不會維護(hù)她。

    南宮玥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在東次間的眾人,并道:“此事,我母親確實有錯,這一點,我不否認(rèn),我母親自然也不會推卸責(zé)任。”

    南宮玥面向蘇氏,福了福身道:“祖母,我母親的錯處,就在于她今日貿(mào)然去了建安伯府,反倒是坐實了兩家結(jié)親的這個傳言,也讓府中失了先機(jī)。”

    除此以外,在議親這件事上,林氏并無任何過錯。

    南宮府平日里與建安伯府并無走動,議親議親,自是由媒人來往于兩家。況且這位媒人還是吏部左侍郎家的,也是有身份地位的,誰能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來!況且南宮府嫁的是姑娘,在媒人告知建安伯府對南宮琤很滿意以后,林氏總不可能自己親去一次伯府,向他們求證。

    這種沒臉沒皮的事就連門戶都做不出來!

    蘇氏自然也知道這些,也因此她雖然臉色難看,倒也沒有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林氏的身上。

    倒是林氏愧疚不已,沒有為自己開脫的意思:“玥姐兒得沒錯,今日我怎么也應(yīng)該請示了母親,深思熟慮了再做決定。”她主持中饋,所行所為自然也代表著南宮家,今日平白讓建安伯府的嬤嬤訓(xùn)了一番,著實給南宮家丟臉。

    黃氏冷哼一聲,她的琳姐兒都已經(jīng)被連累了,就憑這兩句不輕不淡的道歉之語又有什么用?!可盡管她不服氣,倒也不敢再隨便耍嘴皮子了。

    “我母親雖然有錯,但是……”南宮玥這時面向黃氏,冷然道,“三嬸,您同樣也有錯!”

    “我也有錯?”黃氏一呆,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氣極反笑道,“玥姐兒,你就算是要幫你娘,也不能這樣冤枉我吧!”她到底不敢再放肆,強(qiáng)忍著怒火道,“你看,我到底錯在哪里?”

    南宮玥毫不回避地與黃氏直視,道:“三嬸,看來您是很久沒有讀過家訓(xùn)了……家訓(xùn)有言:勤儉,治家之;和順,齊家之;謹(jǐn)慎,保家之;詩書,起家之;忠孝,傳家之!今日之事,我母親錯在不夠謹(jǐn)慎,而三嬸您錯在不夠和順。府里出了這樣的大事,三嬸您卻只顧著對我母親口誅筆伐,豈非有違’和順’之道?”

    黃氏被南宮玥數(shù)落得面色難看極了,南宮家的家訓(xùn),每一個嫁入南宮家的新婦都會被要求抄寫百遍。只是,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人在她面前提過“家訓(xùn)”兩個字?她早就已經(jīng)不記得里面過什么了!但哪怕她真忘了,現(xiàn)在,當(dāng)著蘇氏的面,也不敢認(rèn)啊!

    蘇氏的臉色也不太好,別這些媳婦了,就連她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拿起家訓(xùn),細(xì)細(xì)地讀過了。這也讓她覺得,南宮玥的這番話也是在隱射她的。

    “夫風(fēng)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是以父不慈則子不孝,兄不友則弟不恭,夫不義則婦不順矣。父慈而子逆,兄友而弟傲,夫義而婦陵,則天之兇民,乃刑戮之所攝,非訓(xùn)導(dǎo)之所移也。”著她朝在場的眾人看了一圈,如上好的美玉般的臉龐在室內(nèi)昏黃的光線中透出瑩潤的光澤,她神態(tài)端莊地道,“正所謂’上行下效,捷于影響’,三嫂,您的膝下可有著一兒二女,您也得為他們想想。”

    一番話得東次間中鴉雀無聲。

    內(nèi)宅雖只是的四方之地,但內(nèi)宅不正也會影響到外院,影響到整個家族的寵辱。

    百年世家,家風(fēng)為先。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南宮家的家風(fēng)早已漸漸走向了偏門,什么事都想著急功進(jìn)利,早已沒有了百年世家該有的風(fēng)骨。若繼續(xù)這樣下去,哪怕她能夠護(hù)著家族躲過前世的那場災(zāi)禍,南宮家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落漠,再也不復(fù)世家風(fēng)范。

    “啪!啪!”

    一陣強(qiáng)烈的掌聲隨著一個洪亮有力的聲音響起,“好!玥姐兒真是得好!”

    眾人循聲看去,才發(fā)現(xiàn)南宮秦和南宮穆不知道何時回來了,他們也不知道在珠簾外聽了多久,這時才挑簾進(jìn)來。

    南宮秦看著南宮玥的目光充滿了贊賞,而南宮穆則在此外又多了一絲驕傲。他的女兒真的是長大了!

    “玥姐兒得沒錯,”南宮秦一邊,一邊意有所指地看了蘇氏一眼,“這南宮府確實該正一正家風(fēng)啊。”

    蘇氏一陣氣悶,但長子是她的依靠,而長子的倔驢脾氣更是讓人不敢隨意挑釁。要是他一個發(fā)作,想要辭官回老家,那蘇氏真是哭也沒處哭。她現(xiàn)唯一慶幸的是,今日沒怎么為難林氏。

    “二弟妹。”南宮秦一臉愧疚地看向林氏,“此事怪不得二弟妹。這樁婚事是我點頭應(yīng)了的。再那流言,二弟妹一向深在內(nèi)宅,鮮少出門,哪里聽的到這些。”到此,他眸中閃過一絲慚愧,“我在府外走動,明明聽到了兩家要結(jié)親的風(fēng)聲,竟麻痹大意,沒有察覺到此事有些蹊蹺,卻是我的不對。”

    通常來,這兩家親事除非是鐵板釘釘,是不會鬧到眾人皆知的地步,否則萬一親事不成,便是不好收場,弄不好兩家還要成仇。

    “大伯父,爹爹,玥兒認(rèn)為此事甚有蹊蹺,建安伯府是早已經(jīng)拒絕了與大姐姐的親事,并污蔑我們在王都散播謠言,妄想攀親,這分明是向我們南宮府尋仇的架式。結(jié)親是為了結(jié)兩家秦晉之好,建安伯府哪怕對南宮家不滿意,也斷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拒絕。”

    蘇氏微微瞇眼,看向了南宮秦和南宮穆,問道:“你們可有同建安伯府的人起了齟齬?”著也覺得不太可能,若真是有齟齬,南宮秦一開始就不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

    果然,兩兄弟都搖了搖頭。南宮秦道:“我們同建安伯沒打過什么交道。”

    蘇氏的臉色沉了下來,道:“老大,這事,我們怎么也要弄個清楚明白。”

    “母親的是。”南宮秦接口道,“兒子私下里會好好查查。”

    蘇氏點點頭:“外面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她嘆了口氣道,“只是,這琤姐兒往后的婚事……”

    “琤姐兒的婚事,日后再慢慢相看吧。”南宮秦正色道,“琤姐兒是我們南宮府的嫡長女,定不會委屈了她……只是,母親似乎還忘了一件事。”

    蘇氏哽了一下,她確實希望能夠把話題繞開,但顯然兒子不愿意,于是只能輕咳了兩聲道:“黃氏,你回去后抄寫家訓(xùn)三百遍,沒有抄完前,就別出你的院子了。林氏、顧氏還有柳氏,你們?nèi)烁髯猿瓕懠矣?xùn)三百遍,但無需禁足。至于幾個的,就每人一百遍吧。”她著,又補(bǔ)充道,“玥姐兒,你雖然對家訓(xùn)倒背如流,但也一樣要抄。”

    所有人都紛紛應(yīng)下,唯有黃氏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把南宮玥生吞活剝了。

    南宮秦微微頜首,對此還算滿意,他原以為內(nèi)宅之事自有內(nèi)宅來處置,但現(xiàn)在看來,想要重振南宮家的家風(fēng),單靠自己的母親來平衡,恐怕是不行的……看來他也得插手一下內(nèi)宅之事了,現(xiàn)在首要的還是得讓三弟把昊哥兒帶去外院教養(yǎng),免得讓黃氏給養(yǎng)歪了。

    南宮秦在心中暗暗思忖的同時,蘇氏則對向林氏母女和柳青清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琤姐兒必定難過得很,你們一會兒就過去好好安慰安慰她,讓她別難過,家里人會為她做主的。”

    三人自然是應(yīng)了。

    待出了榮安堂后,她們便一同去了挽晴院。

    當(dāng)她們到的時候,南宮琤正在自己的書房里,只見書案上放了幾張名人法貼,擺著筆墨紙硯,桌上鋪開的那張宣紙已經(jīng)寫了一半。

    她收起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剛剛在練字,屋里有點亂,還請二嬸、大嫂和三妹妹別見怪。”

    柳青清目露憐惜,南宮琤這個樣子,分明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正在練字排解愁緒。

    “琤姐兒。”林氏愧疚難當(dāng),幾乎無法直視南宮琤,“二嬸真是對不起你。若不是二嬸處事不慎,也不致于如此。”

    “二嬸,”南宮琤微微一笑,白玉般的臉上沒有一絲芥蒂,寬慰道,“您別再責(zé)怪自己了,這事怪不得你。許是應(yīng)了那支下下簽吧。”

    居然還要受了委屈的南宮琤讓安慰自己,林氏心中的愧疚更盛了。

    “大姐姐,你放心,這事兒大伯和我爹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的,不會平白讓人就這樣欺負(fù)了你。”南宮玥一邊柔聲安慰道,一邊觀察著南宮琤的神色,卻見她眼中一片清明,沒有一絲悲傷。

    南宮玥不由想起那日南宮琤來找自己時的那番話,心里當(dāng)下明白了幾分:恐怕大姐姐當(dāng)日應(yīng)下的時候也是不情不愿的吧。

    可是林氏和柳青清總覺得南宮琤是故作堅強(qiáng),尤其南宮琤這不哭不鬧的樣子,反而讓她們更憂心。

    柳青清擔(dān)心地看著南宮琤,“琤姐兒,若是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隨時來找我們,千萬別憋在心里啊。”

    柳青清自己的婚事也不順,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如今見南宮琤婚事受挫,也是感同身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南宮琤見她們一個個地安慰自己,心中涌現(xiàn)一股暖流,忙道:“二嬸,大嫂,三妹妹,你們放心吧,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是不會做傻事的。”

    聽她這樣了,林氏和柳青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待到林氏她們走后,南宮琤靜靜地在琴案后坐下,隨手在琴弦上撥動了兩下,腦海中不由又浮現(xiàn)那一天她彈琴,他吹葉笛的一幕幕……嘴角微勾,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剛聽到婚事不成的時候,她也曾震驚,也曾難堪,可是等那些情緒過了之后,她卻覺得這也許正是緣分。

    她和他,是否真的有緣呢?

    ……

    府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終于也讓南宮玥從連日的恍惚中回過了神。

    回到自己墨竹院后,南宮玥細(xì)細(xì)思索了一番,喊來百合,讓她去一趟意梅那里,問問意梅知不知道關(guān)于建安伯府和鐘侍郎府平時的人際往來。

    南宮玥相信這件事情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她想弄清楚,到底是誰在搗鬼!

    百合點了點頭,領(lǐng)命而去。

    意梅打從年后嫁了人就留在了南宮玥的那間鋪子里,那鋪子近兩年來已然在王都的貴婦和貴女之間闖出了一些名堂,以意梅的細(xì)心,定可以在平日里從那些貴人們的無意間的交談中有些收獲。

    不多時,百合就回來了,帶回了意梅的消息。

    “三姑娘,意梅吏部左侍郎府的那位鐘夫人同平陽侯有親,鐘夫人的外祖母同平陽侯已故的祖母曲太夫人在閨中是極要好的姐妹。而且就在前幾日,鐘夫人的次子突然得了一份好差事,調(diào)到江淮一帶任副總兵去了。”

    平陽侯府……

    南宮玥面色微冷,上一代的平陽侯是因著當(dāng)年與先帝打下這大裕朝而封侯的,這曲家在軍中頗有人脈,想得到一個副總兵的差事并不難。莫非在背后擺步這一切的,是平陽侯曲家?

    南宮玥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梳妝臺,若是曲家,倒與他們南宮府確實素有舊怨,尤其因著大哥哥南宮晟的婚事……這么來,是曲家暗恨在心,所以就以牙還牙地在南宮琤的婚事上下報復(fù)?

    南宮玥想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否則這事情怎么就會這般巧呢……

    南宮玥沉聲道:“讓意梅繼續(xù)打聽!建安伯府、平陽侯府、還有鐘府,無論什么消息,我都要。”

    百合應(yīng)聲道:“是,三姑娘。”

    如果真的是曲家因為當(dāng)日的舊怨而報復(fù)了無辜的南宮琤身上,這件事,她絕不會就此善罷干休!

    南宮玥輕輕揉著額頭,自重生以來,她步步籌謀,心翼翼地走到了今日。每當(dāng)她覺得精疲力盡的時候,總有一個少年會出現(xiàn)在她的身前,把陽光帶給了她……

    南宮玥彎起了唇角,喃喃自語道:“還有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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