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素回臉跟林立對視了一眼，又問楊妹：“妹妹，你家老人得的是什么病？”

    “血癌！”楊妹回答。

    冷心素皺皺眉頭，道：“血癌要根治，是需要動手術做干細胞移植的，你們為什么會跑到羅倮門來求藥？”

    “醫生也要做干細胞移植，可是我們家沒錢……”

    楊妹紅著眼圈低下頭來，不再繼續往下。

    姓楊的哥哥拉長著臉沒出聲，姓陳的倒不耐煩起來，道：“你們問來問去問這么多干嗎？醫生能治病，你們又何必跑到我羅倮門求藥？”

    冷心素轉過眼光，冷冷地瞥他一眼，道：“人家家里已經很不容易，你還忍心騙人家兩萬塊？”

    “騙？我怎么騙了？”姓陳的一蹦三丈高，“我羅倮門的神藥能治癌癥眾所周知，他去醫院幾十萬也治不好，區區兩萬塊難道我還要多了？”

    “兩萬塊是不算多，羅倮門配制那種神藥的確是很不容易！可問題是，憑你的身份你能保證羅倮門不再另外收費就會將神藥發放？如果你隨便拿些藥物謊稱是神藥，豈不是害了人家？更何況，羅倮門的神藥只對腸癌胃癌等消化系統類的癌癥有效，人家患的是血癌，你這不是騙人是什么？”

    冷心素言辭犀利，駁得姓陳的難以分辨，只能漲紅了臉叫囂道：“你你你……胡什么？”

    姓李的男人瞅瞅姓陳的，趕忙了一句：“我爸得的就是胃癌，所以我不覺得陳哥是騙人！”

    他這話來是想討好姓陳的，卻不料姓楊的兄妹聽在耳中，頓時兩個人都急了，楊妹一把拉住了冷心素的胳膊，急問：“姐姐的是真的嗎？那神藥……治不了血癌？”

    “據我所知，治不了！”冷心素回答，憐惜地看著那女孩兒。

    那女孩兒“哇”的一聲哭出來，又趕忙閉嘴，看向她哥。

    “哥，怎么辦？”

    她哥也才二十幾歲，一時間沒了主意，只能將眼光投向姓陳的。

    “他們能知道什么呀？我看他們是想把你們騙走了，然后再求我們家陳哥帶他們去羅倮門！”姓陳的女朋友冷冷地插了一句。

    “不錯！”姓陳的立刻接口，鎮定下來看著楊家兄妹，“你們考慮清楚了是信她還是信我！信她，就轉頭回去，別再跟我一起走了！”

    “我們……信陳哥！”楊哥咬一咬牙，臉上禁不住流露出乞求之態，“可是陳哥，到了羅倮門，不會另外收費了吧？我們身上，是真的沒錢了！”

    “唉！”良久沒出聲的林立忍不住嘆氣插口，“你們沒錢，還把僅有的兩萬塊這么隨隨便便給人？我看你們也不用去羅倮門了，趕緊回去把老人送進醫院，要花多少醫藥費，你們留個帳號給我，我替你們出錢！”

    林立的心腸就不硬，況且他看得出來冷心素對這個柔弱可憐的楊妹頗有憐惜，那自然要在心上人面前顯現顯現。

    楊妹一下子睜大眼睛，不能置信地瞅瞅林立，又看看他哥。

    楊哥一時間臉色發白，不知道是驚詫，還是被林立的大方給嚇到了。

    姓陳的女朋友再次冷笑開口，道：“好大的口氣！治血癌的手術沒幾十萬拿不下來，你真要那么有錢，還能讓自己的女朋友打扮成老太婆一樣？”

    林立回過眼光，向著那女孩兒上上下下一陣打量，搖頭笑道：“知道嗎？我女朋友會打扮成這樣，是不愿意招蜂引蝶！像你這樣露胳膊露腿的，白送我也不要！”

    那女孩兒一下子氣得俏臉通紅，姓陳的跳起身來，指著林立罵道：“臭子，你敢罵我女朋友！趕緊跪下叩頭道歉，否則我即刻打斷你腿！”

    他大概也練過幾下子，所以出話來十分囂張。林立微微一哂，尚未發話，冷心素扯了林立一下，道：“算了，不用跟他們爭執，咱們先走一步吧！”

    她回過臉來，沖著楊妹一笑，道：“妹妹，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這個人是真的很有錢，他既然了要幫你，就一定會幫！”

    “哥！”楊妹轉頭看向她哥。

    楊哥同樣拿不定主意，禁不住瞅瞅姓陳的，又瞅瞅林立，終究還是搖一搖頭。

    楊妹無限抱歉地看著冷心素。冷心素無所謂地展臉一笑，伸手拍了拍楊妹的肩膀，便從幾個人身邊走過，先往前邊走了。

    “你子不準走，先給我女朋友叩頭道歉！”姓陳的伸手一攔。

    林立左手一晃，姓陳的不由一愣。林立腳下一絆，“撲嗵”一聲，姓陳的結結實實摔倒在地上，直摔得“哎喲”一聲叫出來。

    林立“哈”地一笑，直接從他身邊走過，追上前邊的冷心素。

    “子你給我站住！”

    姓陳的在后邊大喊大叫，林立自然不去理他。

    伴著冷心素又往前繞過一道山梁，就看見前邊有一片山坳，山坳間修建起一棟棟頗顯精致的竹樓。

    “這里就是羅倮門人聚集的山寨了！”冷心素，伸手向著下邊一指，“那邊最大的圓頂草屋，是羅倮門平時敘事的地方。不過羅倮門到現在仍就嚴守著古老的生活方式，連使用手機的都很少，所以我也有很久沒跟我的那個姐妹聯絡過了。”

    兩人一邊著話，一邊站在崗上向下瞭望。林立感覺有些不對勁，道：“這大白天的，怎么山寨里連個人影都沒有？”

    冷心素立刻省悟，道：“不錯，莫非寨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他們倆一邊著話，一邊走下山崗。

    忽聽后邊大喊大叫，兩人回臉去看，只見姓陳的居然一路飛跑追了上來。

    “臭子，你們還真到我羅倮門來了，這一下你們想給我叩頭道歉都不行了！”

    他一邊叫囂，一邊從山坡上奔下。他那個女朋友氣喘吁吁跟在后邊。楊家兄妹以及姓李的男人則連走帶跑跟著二人。

    林立好笑地站住腳，回頭看著姓陳的。姓陳的不敢沖上來跟林立動手，忽然扯起了喉嚨，沖著下邊的山寨大喊大叫：“兄弟們都出來呀，有人來我羅倮門鬧事來了！”

    （請看第3章《圣姑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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