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篤篤篤……”\n\n第二天早上，王曉燕剛剛睡去，房門響起了急切的聲音。rg王子安起床開了門，是楊昌平。\n\n“王老板，我們去看貨。”\n\n“楊老板，這么早啊，”王子安睡眼惺忪，感覺眼眶四周緊巴巴的。\n\n“我們趕過去看貨得一時的車程。”\n\n“怎么回事，貨不在你廠里？”王子安疑惑不解地問。\n\n“是啊，這幾天我們這里停電，沒法做；我介紹了一個朋友。”\n\n他們坐上楊昌平的面包車，車底排氣管發出一陣顫抖的破音，沿海邊公路往南而去。王曉燕有點奇怪，師傅楊昌平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商人，可眼前這個人眼神飄忽不定，西裝上粘著點泥巴，廠房設在舊宅里，座駕是破舊面包車\n\n這哪是什么有實力的商人，簡直就是一個破落戶！她忽然后悔起此趟東港之行。\n\n蔚藍的大海展示著豪邁、壯麗的奇景，但是王曉燕無心欣賞，驅車五、六個時來到東港，可不是為了游山玩水。倘若兩手空空回去，簡直無法向行里交待。\n\n沿海邊行駛半個多時，在一個山角一拐，破面包進了一個山坳。路高低不平，車子跳舞一般。\n\n面包車顛簸了二十幾分鐘，到達一個山村。兩個面色栗黑的壯漢把他們迎進一所廢棄的只有三間房子的學里。屋子里堆著一箱箱衣服。\n\n王子安打開一只箱，是嶄新的方格襯衣，衣料甚佳，心里不禁一喜。\n\n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壯漢：“衣服不錯吧。”\n\n“從哪來的？”王子安問。\n\n壯漢一驚，結巴道：“我…我們廠轉產了，處理存貨。”\n\n“既然處理存貨，那打個五折，”王子安主動出擊，一砍到底。\n\n“你年紀，砍價好狠啊！不行，五折不行，只能優惠%，”壯漢道。\n\n“這款襯衣在東川市場已經過時了，我們買下滯銷風險太大，滯銷成必須算進去！”王子安態度堅決地道。\n\n楊昌平見狀，和顏道：“兩邊都是我的朋友，我個價，大家聽不聽？”\n\n“楊老板，聽你的！”壯漢道。\n\n”優惠4%如何？”楊昌平問。\n\n“行，聽你的！”王子安應道，“不過我要一箱箱拆開看看，有無次品。”\n\n“有次品算送你，”壯漢道，“等下我們送貨過去，要現金交付。”\n\n王曉燕幫他一一拆箱驗貨，忙了半天。\n\n驗貨的時候，王曉燕發現有一半箱子上印著東川騰飛時裝廠的字樣。\n\n下午，襯衣運到東港楊昌平廠，現金交付完畢，天色已晚。楊昌平在離古宅不遠處為他們二人開了賓館。\n\n晚飯由楊昌平在一家海邊漁館請客。王曉燕仔細打量一下楊昌平，那瘦的身材、微突的顴骨、透露著心神不寧的眼睛，以及隨意的穿著，完沒有一點富豪的樣子。\n\n不過她還是試探了一下，舉起啤酒杯敬了敬：“楊老板，廠里有沒有閑資存一點到銀行，我們有存款任務。”\n\n王子安補充道：“她是我師姐，銀行行長。”\n\n“啊，我以為是你叔叔的員工，看不出來，原來是行長，不簡單，不簡單。存款有是有，五、六十萬元，不過銀行年年上門走訪，轉出來不好意思的。”\n\n他舉杯回敬了一下，：“你老遠跑過來，下次應收款收回了，就存到你那去。”\n\n此話徹底打破了王曉燕東港之行的希望。她低著頭，有些沮喪，話也少了。\n\n吃了晚飯，楊昌平有事去了。王曉燕和王子安一起去海邊散步，好久未見面，話兒很多，不知不覺走得很遠。\n\n他們來到遠離鬧市一個偏僻的地方，坐在一塊巨石旁邊，遠望大海。海風吹動他們的衣擺，月兒在烏云隙縫中透出絲絲光亮，烏金一般的大海泛著片片白光。\n\n夜已經深了，海濱樟紅楠的葉子，在海風中發出瑟瑟的聲響，美麗的海槿花，在夜色中搖曳著幽雅的倩影。\n\n他們正陶醉于月光下浪漫的海景。突然不遠處傳來“嘩！嘩！”的聲音。\n\n王曉燕循聲望去，一驚，見兩個黑影——鬼一樣的黑影，一前一后撲入海里，如兩條墨魚，吱溜一下，很快不見了。\n\n海面蕩了兩圈漣漪之后又平靜如初。\n\n一陣恐懼感襲來，王曉燕怔了半響，雙唇抖了抖，擠出一個字：“鬼！”\n\n“鬼嗎？”王子安問。\n\n“是的，水鬼。”\n\n“趕快離開！”王子安身毛管豎立，挪步欲走。\n\n王曉燕抬手指了指海面，低聲：“看，水鬼又冒上來了。”\n\n兩個水鬼慢慢游到海灘上，坐在沙灘上休息。濕漉漉的衣服在月光中反射出淡淡的亮光。過了一會，他們淌過淺水，在深水處鉆入海水里。\n\n幾分鐘后又冒上來。如此反復多次。\n\n“是潛水員，”王曉燕，“可是干嘛在夜里潛水？”\n\n“一定是撈什么寶貝！”\n\n大概一個時之后，水鬼上了岸，跨過公路，消失在一片叢林里。\n\n回賓館的路上，王曉燕腦海里滿是疑團：神秘古宅旋轉的棺材，東川的襯衣箱子，“撈寶”的水鬼……\n\n她問王子安：“你認識楊老板多久了？”\n\n“第一次見到他，以前只聽叔叔他是一個挺和善的人。”\n\n“他有錢嗎？”\n\n“叔叔，他很有錢的。”\n\n“不象有錢人。”\n\n“他五、六年來光和我叔叔交易的貨物，價值就達上千萬，至少賺了幾百萬，怎么會沒有錢呢。”\n\n“那他在裝窮？”\n\n“弄不清楚，這人好象挺神秘的。”\n\n第二天早上楊昌平雇了一輛車，裝貨的時候，王子安把昨晚看到水鬼的事跟他了。他明顯一驚，皺眉道：“附近有海軍駐扎，很可能是夜間潛水訓練。”\n\n“海軍訓練怎么只有兩個人？”王曉燕問。\n\n“誰知道呢？”楊昌平表情怪異地應道。\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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