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慶蕓的相公已經去沙俄了,正與當地的憲兵隊溝通,期間還要得到激進黨的許可,這免不了又是一番周折。
好在大明駐沙俄使節,與鄧文關系較好,通過他們的交涉,與葉卡捷琳堡憲兵隊套得交情,最后得出的結論是,鄧晉祥出資三百萬白銀,雇兇殺人。
只可惜事情敗露,被激進黨的人介入,功虧一簣,偷雞不成蝕把米,徐茂先沒死,反而傷了他自己的雙腿,并且得罪了潘德夫。
對于自己買兇殺人的動機,鄧晉祥同樣沒有交代,這才導致了鄧家老頭子迫不得已,要把自己家的幾個子嗣叫回來,跟徐家的人拼個你死我活。
得到女婿從沙俄發來的真實緣由,鄧家老頭子氣得連連砸碎了好幾只杯子。
畜生,畜生---!
鬧出這么大的事情,叫老子怎么收拾!你們這是在害鄧家,致鄧家于死地!一群沒有腦子的蠢貨!
被鄧老頭子一罵,來想帶著人去徐家鬧事的鄧天,變得沉默不語。
鄧晉祥是他的兒子,知子莫若父,他心里自然清楚鄧晉祥是什么玩藝。不要買兇殺人,再惡劣的事情,他也干得出來。
這些年以來,鄧家為他擺平的事不知多少,而且這子一向與邵文杰混在一起,在京城也算是臭名昭著。
現在葉卡捷琳堡憲兵隊不僅有他們的口供,也有人證物證,就是他鄧家想把人撈出來,都是件很麻煩的事。可惡的是,他居然在箋條里對自己的過錯,只字不提。
聽到這個結果,鄧家老爺子突然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爹——”
“老爺!老爺——!”
眾人圍上去,七手八腳將他扶起,平躺在床上。
鄧老爺子老半天才緩過氣來,指著鄧文兄弟大罵道:“滾,滾——”
鄧文兄弟都退了出來,一個個一言不發,耷拉著頭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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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京城,徐家大院。
老爺子和大兒子徐麟坐在房里,父子倆抽著煙,沉默了很久。
房里煙霧了繞,氣氛同樣有些壓抑。
徐麟看著老頭子,終于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茂先在江州城,形勢大好,那事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老爺子搖搖頭,道:“這子太鋒芒畢露了,撓得大家都不安寧。必須讓他吃點苦頭,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招來大禍。”
老爺子抽了口煙,語重心長地道:“我從就教你們,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做人要學會收斂自己的鋒芒。太鋒利的話,傷人也傷己。”
徐麟不話了,沉默地抽著煙。
老爺子看著他,道:“不要太擔心,這子是個石頭命,硬得很。事情的結果,還沒有想象中那么壞,但是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我想鄧家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圣上已經下決心了嗎?”徐麟還是問了句。
老爺子看著他:“這句話你不該問,你的任務就是執行!記住,不論在什么時候,都不能因為某些原因,亂了自己的心志,如果你亂了,以后徐家就沒有主心骨了。”
“什么意思?難道爹您要隱退了?”
徐麟很敏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不由猛然一震。如果老爺子急流勇退,只怕自己還擔不下這么沉重的擔子。
老爺子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有緩緩道:“徐家的擔子,遲早要交到你手上,我頂多呆個一年二年,也就該到頭了。到時不僅是我,連常老爺子頭子也一并隨我下來。自古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官場發展的必然規律,幾個老不死的總是占著茅坑,年輕一代怎么辦?”
老爺子喝了口茶,道:“這事不要在外面,你心里明白就行。”
徐麟點點頭,到:“爹,我知道了。”
夜深了,老爺子揮了揮手:“下去吧!”
從老爺子房間里出來,徐麟怎么也睡不著。
他萬萬沒有想到,幾個晚輩之間的斗爭,居然換來一場京城大震動。也不知道圣上心里怎么打算的,估計老爺子的話,十之七八可靠。
沒想到僅僅在幾天之后,徐麟的猜測很快就有了結果。對于鄧家與徐家之間的矛盾,圣上果然是各打五十大板。而且這件事情沒完,鄧家老頭子主動請辭,歸隱下仕。
京城四大頂梁柱已經退其二,剩下的只有徐家和常家兩位三公大員。
從朝堂回來,常老爺子就急急跑到了徐家大院。
“徐老鬼,你倒是句話啊?難道我們也這樣下來?你甘心我還不甘心呢!奶奶的,鄧家那個老怪物,玩的是哪一出?”
人家以退為進,自動請辭。
常老爺子不服氣,可是在徐老爺子面前,討不到半句話。他在房里發了一頓牢騷,半天才聽到老爺子了一句。“春節將至,定個時間,把鶴揚與可倩的婚事辦齊了!”
常老爺子是個炮筒子,半天沒有想明白,搞什么鬼?人家跟你正事,你就知道辦婚事,還怕你家丫頭嫁不出去?
從徐家離開,常老爺子突然明白了,猛地拍著自己的大腿。“奶奶的,我怎么就這樣笨呢?是該辦了,該辦了。”
想到邵家與鄧家兩位老不死的,四個人斗了大半輩子,最后又能怎么樣?奶奶的,鄧家那老鬼真的很毒,居然用魚死破這一招,害得大家都沒法了,下仕就下仕!他們都要下了,自己一個人留著干嘛?
想到這里,他心里又好了一些!
徐茂先這個臭子,真不是個省心的家伙,攪動得大家都不安寧,有機會我倒要親自見見這臭子!哼!
湖廣,江州。
徐茂先一家人回到江州城,當天晚上,天宇不知為什么,突然又哭又鬧,而且低燒不退。徐茂先也顧不上舟車勞頓,三個大人連夜帶著娃娃趕往醫館。
醫館得知徐大人一家三口帶著孩來了,急忙兩兩告罪,徐大人招呼便是,何苦大半夜親自前來,應該自己帶著東西去的嘛!
不過來了就來了,重要的是瞧好徐少爺的病,經大夫仔細檢查過后,大夫是傷寒引起的腸胃不適,導致了這種現象。
然后一個晚上又是扎針又是做把脈,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可是天宇依然又哭又鬧,體溫時高時低,反反復復了好幾次。
快天亮的時候,孩子終于累了,在唐鳳菱的懷里睡去。
徐茂先看著這家伙,心里一陣無由地痛惜。
天宇平時挺乖,挺可受的,也不怎么感冒,好當當的突然就鬧這毛病,害得大人也通宵未眠。
他現在才發現有句話得很對,娃娃就是一個家的太上皇,只要娃娃不舒服,一家人都跟圍著他轉。
徐茂先在醫館內睡一會,天亮后,便匆匆上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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