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清寒獨自在縣公安局的鑒證中心實驗室內,化驗從起火事發地點的樣。
有街坊舉報,火是從靠近強民旅游用品廠的變壓器冒出火星,然后演變成滔天大火。
江清寒從變壓器內部采集來的樣中找到線索,里面含有微量的聚異訂和t*nt,這兩樣東西合在一起,就是著名的*4**。
這個發現讓江清寒覺得頭皮發麻,*4不是一般**,普通犯罪分子使用雷*管、黑*火藥、各種自制土炸*藥的幾率較大,但*4的層次,那是恐怖分子和特種部隊的玩具。
另外,從現場的殘留物也找到證物,有汽油參與助燃。
江清寒嘆了口氣,走出實驗室,杜平在隔壁房間內迸頭,因為熬夜的緣故,雙眼通紅。
“有什么發現嗎?”杜平見江清寒的情緒很激動,第一反應是,她可能找到一些線索了。
江清寒沉聲道:“已經證實,肯定是人為縱火。犯罪分子先使用汽油助燃,然后炸掉了那個電力變壓器,采用的是軍用*4**,而且還用特殊手段銷毀證據,掩蓋真相。”
張振坐在杜平的旁邊,狠狠地握緊拳頭,道:“這幫人實在太猖獗。”
蘇韜曳提醒道:“找到這個線索,并不能解決問題。幕后之人很狡猾,似乎知道我們會猜到此處,已經開始對杜縣長進行誹謗。現在很多人都認為是杜平為了征拆振興街,所以故意找人縱火。如果我們現在公布這個結果,屎盆子就扣在杜縣長頭上了。所以我們必須將背后縱火之人揪出來才行。”
杜平也點頭道:“此事需要保密!”
張振有點氣不過,道:“保密?難道不應該給老百姓一個交代嗎?”
蘇韜解釋道:“真相需要繼續調查,但不能造成社會恐慌。你想想,此事可能嵌到恐怖分子,屬于恐怖襲擊。如果公布出來的話,老百姓肯定會慌亂。而且,后續調查也就不由警方控制,需要由國安部門安排人調查。”
一旦國安介入,事情就沒法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江清寒也點頭道:“事情必須找到真兇,才能公布于眾。”
蘇韜摸著下巴道:“既然是專業人士干的事情,那就有線索了。在振興街調查一番,尤其是那個發生爆炸的變壓器附近,詢問一下當地居民,有沒有見過一些陌生面孔。”
江清寒眼前一亮,道:“沒錯,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當地是老街,很少會出現陌生面孔,如果有外來人口,一定會有人留意到。另外,他們策劃這起案件,也是要花費一定的時間,肯定要實地調查很久,才能確保火勢燒到強平旅游用品廠。”
張振精神一振,道:“我這就去安排人。”
江清寒皺了皺眉道:“我親自過去吧。”
蘇韜連忙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事情涉及到恐怖分子,蘇韜雖然知道江清寒辦案經驗豐富,但第一反應是要保護她。
……
市委書記辦公室內,燈火通明,章平皺眉沉思,筆縣的火災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杜平已經將調查最新的調查結告訴章平,章平已經知道幕后有高手操縱一切,極有可能不是針對杜平,而是直指自己。
章平今年四十二歲,在他這個年齡擔任市委書記的少之又少,加上省委書記殷開朗的高度重視,兩到三年內,他極有機會往副部級常委沖擊,那將成為淮南最年輕的副部級干部。
不過,這也引起許多敵對者,官鈔中向來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副部級實權位置就那么多,很多人熬資歷多年,才有望接近那個位置,章平直接后來居上,屬于插隊行為,所以杜平知道自己的敵人,極有可能來自于省委層次。
現在官方的信息還躥封鎖之中,但外面的謠言四起,大家都知道變壓器即使年老失修,也不可能發生那么大的火災,因為現嘗生過巨大的爆炸聲。
有人,這是受到刺激的精神分裂者縱火泄憤,也有人,是來自西部民族惡意制造的恐怖襲擊,也有人,這是杜平為了強行征拆振興街策劃的陰謀。
各種陰謀論四起,政府必須要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召開新聞發布會,以正視聽,但現在沒有調查出任何有實質性的答案,所以即使開了新聞發布會,也無濟于事。
桌上的紅色電話響起,章平等響了兩聲之后,嘆了口氣,接通電話道:“殷書記,您好。”
省委書記殷開朗面色嚴峻,“事情調查得如何?”
章平如實道:“在爆炸現場,找到*4**的痕跡,普通罪犯根沒有這個水平,懷疑是一群專業犯罪團伙在幕后籌劃。”
殷開朗沉聲道:“剛才省委召開了緊急常務會,筆縣的火災案件已經受到多方關注,包括蕭副總理也問詢此事。現在也有常委,借此攻訐你在漢州的執政能力。有人認為,是你那個秘書杜平,為了拆遷而策劃此事。”
章平沒想到謠言傳播的速度這么快,連殷開朗也知道這個消息,他語氣鄭重地保證道:“杜平是個好同志,這一點我可以用人格擔保。至于火災的真兇,我們一定會眷找到幕后真兇。”
殷開朗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漢州警方調查不出結果,我會讓國安部門介入調查。另外,無論結果如何,杜平都存在失職的問題,你研究一個處理結果,遞交到省委來吧。”
章平微微一怔,沒想到殷開朗會決定處分杜平,連忙道:“杜平在筆縣這段時間,兢兢業業,踏實苦干,連家都很少回。這樣的一個干部,要處分他,實在太讓人心寒了。”
殷開朗擺了擺手,耐心地勸道:“章平同志,我知道你維護自己屬下的心思,但有時候處分一個人,其實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他,同時讓局勢變得更加穩定。只要你對他的能力足夠信任,他并不會因為一次處分,就失去在仕途上繼續前行的資格。”
章平聽明白殷開朗的意思,但還是重重地嘆氣,道:“殷書記,我辦不到。”
殷開朗微微一怔,自己得已經很明白,這算是棄車保帥的戰術,處分杜平,可以暫時讓民憤平息,這樣省委層面,殷開朗就有套和理由,可以保章平。
但章平并不認可這個做法,就會讓問題變得復雜化。
殷開朗語重心長地道:“你是眾多市委書記中,我非常欣賞的一位年輕干部。我希望在任期內,給淮南未來的發展,種下一棵有潛力的苗子,你要顧大局,不能讓我失望。”
章平明白殷開朗這番話的言外之意,殷開朗這是在許諾,保自己進入常委會,甚至未來執政淮南。
章平輕聲道:“殷書記,您是一個講感情的人,所以對我倍加照顧。但我如果是一個不講感情,置自己培養的手下不顧的人,恐怕也難以讓你如此照顧。杜平是一個真正的好干部,我不能讓他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我愿意用漢州市委書記的職務對他進行擔保,請求組織對他寬容對待。否則的話,這不僅寒了杜平一個人的心,還會讓更多走在仕途上的人,覺得這是天下最骯臟不堪的地方。”
殷開朗聽章平這么,微微曳,他知道自己很欣賞章平身上的這種勇于承擔的氣概,但這并非成熟官員的處事策略。
不過,現在的官場上,需要像章平這樣的干部,他淡淡道:“罷了,我再為你爭然點時間,你們趕緊找到幕后兇手吧。”
章平等殷開朗掛斷電話之后,揉了揉太陽穴,然后在白紙上寫了幾個名字,這都是漢州市委幾名對自己有反對意見的常委,章平仔細思索了一陣,最終在其中兩個名字上畫了圈,分別是三號人物市委副書記洛水遷,市委宣傳部長姚紅麗。
洛水遷的背景過硬,據在部委也有人支持,所以漢州市委換屆走馬觀花,來了一波,又走了一波,但洛水遷的位置依然牢固不可動搖。至于姚紅麗是市委常委中唯一一名女性,她和洛水遷關系走得很近,兩人在常委會上的步調敝高度一致。
筆縣縣委書記喬榮曾是姚紅麗的手下,如此就可以將人物關系串聯起來。
章平最終在紙上又寫了個“潤城集團”,眉頭突然皺起。
洛水遷搬動“潤城集團”這么一個資大鱷來狙擊自己推進中醫之城的構想,不得不是很高明的招術,只要逼使杜平離開筆縣,潤城集團項目取代岐黃新城項目,那么自己前期中醫立市的想法就會夭折。
這不僅會影響自己的威信,還會讓自己徹底失去對市政務的掌控權。
章平想清楚這一切,不禁暗嘆了一口氣,仕途之路永遠是隨時布滿荊棘,一不心,行將踏錯,那就是墜入萬丈深淵。
現在只希望筆縣那邊眷能救出兇手,讓事情真想大白,等陰謀浮出水面,或許事態才會有轉機。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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