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這名女弟子戰戰兢兢的樣子,嚇得跪了下來:“消息是從興武塔上傳下來,峨林師太的弟子們哭得厲害,弟子們也不是很清楚。rg”
“走!我們去看看!”
五大長老同時飛身而起,向上飛去。
時間回到不久前,應道真君飛到興武塔,峨林師太的房間之中。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櫻花香味,鏤空的雕花窗桕之間,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照射進來,窗子一旁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白底彩色仕女圖,一共七個弄姿女子,坐著或者站著,白底就是背景,看似簡單,畫中的女子可不簡單,是托腮沉思,或是摟發顧盼,又或是撐腰作態……她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一絲不掛,正是峨林師太閑來無聊,被應道真君“威脅”的時候畫下。
應道真君將峨林師太的畫技譽為神技,這個房間尋常弟子是禁足的,只有應道真君、峨林師太和師太的一個親近弟子才可以進入。
親近弟子正在一個大銅鏡之前為師父梳理長發,一邊和師父著討好的話。
“師父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其實在她的心里,已經沒有比師傅更加造作的女人了,特別是近幾天來,她發現師父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衣服穿古怪,而且來少。
峨林師太看著鏡中的自己,擠眉弄眼,一邊抹著脂粉,一邊涂上口紅,紅是深深的紅,粉是慘白的粉,一番精心打扮過后,恰像那些即將入殮的死尸一般,卻又和死尸不同,眼睛圓瞪,似乎是主人嫌,瞪得嚇人,如同死后化用的惡鬼,于是她滿意地從一邊的桌子攝來一張大白紙,看上去事不,很有仙人的派頭。
大白紙上畫著一個彩色瓜子臉少女,長發及腰,紅唇淡臉,眼睛大適合,精致地長在秀鼻兩旁,應是無暇的臉上,卻意外地畫上了許多絕不自然的斑斑點點,讓原的一個絕色美少女變得極不和諧。
峨林師太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妍,為師和這個奸人相比,誰更美?”
據這個奸人和另外一個奸人用陰謀害死了興武派的掌門夫人,原型正是王美淇!
眼見師父眼露兇光地盯著手中的畫卷,妍有點害怕:“師父比她美上千倍萬倍!這是個丑八怪!”
她從來沒有看過如此清新脫俗的少女,面容姣好,身形苗條,比她師父勝過千倍萬倍,出這番反話來只感良心隱隱作痛。
“嘻嘻哈哈……就你這丫頭嘴甜,等下為師就和你們的師伯把這丑八怪殺了,以后就不用礙眼了。”峨林師太極其厭惡地瞪著手中的畫卷,那樣子好像看著一堆糞土一般,十分惡心,“都怪我畫得太好,這女的實際上還要丑上許多的。”
妍眼見師父極為討厭這個奸人,溫言勸:“師父,這人把應夫人殺了,你才可以嫁給應掌門,我們應該多謝她才對,你就不要對她發火了。”
“啪!”的一聲響,峨林師太一聽之下,紅唇翻轉,一張臉變作畸形,丑陋古怪之余也頗為精彩,一巴掌印在了妍紅潤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大掌印。
妍先是一愣,已忍不住落下淚來,自己如此尊重愛惜的師父為何突然對自己這樣?
“雜種,你是為師比不過應夫人么!”
“弟子不敢!”妍是嚇哭的,連忙跪了下來。
妍年僅十五,雖然自就拍得一手好馬屁,但畢竟見識不多,話語之中天真爛漫,往往會出一些駭人聽聞的事情來,就像現在這般,她見師父和應掌門好上,自然是想到是應夫人死得恰到好處,又見師父為惡人生氣,所以才會關心地勸,誰想一片真心卻換來師父的毒打與謾罵,幾乎傷心欲絕。
應道真君恰逢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一見妍跪在地上,奇道:“妍,你怎么跪著,快快起來……可別累著了……”著溫柔得一如一位絕代淑女一般,一手扶住妍的細腰,另一手伸去幫妍擦去臉上的淚水,目光憐惜,好像看到了多年不見的情人一般。
妍一驚,連忙掙脫應道真君的魔爪,戰戰兢兢地問候:“見過應師伯!”
“不用多禮……”
“啪!”的又是一聲響,嚇了妍一個激靈,她摸著自己的臉,打的卻不是自己,吃驚地看去,就看到自己的師父如同一頭憤怒的老虎一般,扇了應師伯一巴掌,讓人感到猝不及防、莫名其妙。
應道真君也是傻眼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你……”
“你個死鬼,干什么呢這是,我教訓弟子,要你多管閑事么!”峨林師太著還要給應道真君來一下,應道真君怒火中燒,一腔熱血在臉上滾來滾去,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一手抓住了峨林師太的手,另一只手向峨林師太的臉狠狠扇去,他手下不知輕重,一扇之下就把峨林師太給扇飛了,翻倒在床榻之上,應道真君的眼中出現了兇狠之色,一躍而起,坐到峨林師太的身上,往死里扇,鮮血四濺,凄厲的慘叫聲傳出了窗外,卻猛然間嘎然而止……
妍捂住了嘴巴,驚恐得想要呼叫,然而卻因為過分害怕而無法叫出口,臉上刷的一下白了,身發抖,看著眼前發生的可怕一幕,雙腳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拼命地向門外跑去,一見到過道里的同門師妹就大聲呼喊:“師父死了!”
應道真君的速度再快也沒有妍的嘴快,他攔在妍的身前,舉起手掌就要向妍的天靈蓋上按去,卻見妍張開了可愛的嘴,是驚恐竟是驚艷,心中一動,這一掌硬是沒有按下去,而是溫和地:“妍,你師父是被奸人所殺,你話最好心點,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是!師伯饒命!”妍天真歸天真,但還是很“懂事”的,立刻跪了下來,聲音也不由顫抖了,怕自己得不夠老實,又繼續補充,“師父死得好,她該死……”
“住口!”應道真君怒喝,一把抓住了妍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
“見過師伯!”
身后趕來的一群女弟子一見應道真君的動作,都嚇得不輕,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
妍的眼中,眼淚滾來滾去,她一向得寵,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委屈過,心都碎了,哭得悲天憫人,然而應道真君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臉上掙扎了一會兒,才沒有痛下殺手。
一群女弟子眼見她們的妍師姐被如此虐待,她們姐妹情深,平時妍師姐雖然得寵,卻對她們極為照顧,立刻就哭了一片:“請師伯手下留情,放過師姐吧。”
應道真君不由“感動”,驚世駭俗地回過頭來,心想:這丫頭長得標致,還如此得人心,如果用來做掌門夫人,應該不錯!
于是放開了妍的頭發,妍的臉上有兩個掌印重疊在一起,頭發凌亂,又狼狽十分地跪了下來:“多謝師伯!”
應道真君前后看了一眼,突然悲痛地:“都起來吧,你們的師父剛剛被奸人殺死,我太激動了,才會抓了妍,你們都起來吧,去看看你們師父的最后一眼。”
弟子們面面相覷,都不敢靠近應道真君,緊貼著墻壁,陸陸續續地向房中走去,峨林師太是她們的恩師,在凡間把她們找來,到底也是“師徒情深”,一群少女都害怕得哭了,想到以后孤苦,無依無靠,相偎在一起,抱作了一片。
應道真君眼中驚艷之色連連,正要走過去勸慰一番,卻無奈于五大長老已經率領著眾弟子飛身趕了上來。
“掌長,奸人在何處?”一名女長老緊張地問。
應道真君裝作又是無奈又是傷心的模樣,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我來遲一步,奸人已經逃走了。”
“可惡!那峨林師太她……”
“在里面……”
峨林派的女弟子已經被興武派的弟子分別帶走,五位長老和應道真君開始“驗尸”。
文質彬彬的吳長老眉頭不展:“師太的濃妝應該是死后被涂上的,才會這般難看,傷害都集中在臉上,一定是奸人忌妒她的美色,師太是初夢仙,一定是法仙以上才有如此大力,將師太的頭顱都打碎了。”
一個女長老氣極而哭:“這等奸人實在太可怕了!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可以如此殘忍?”
“不對!這已經不能是奸人了,是變態!是殺人狂魔!”另一個女長老。
吳長老忽然撿起了地上的畫卷,展開一看,雖然已經染上了血色,但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畫著一個絕色女子,但細看之后才發現女子的臉上好像長了麻子一般,絕色就談不上了,而是極為別扭,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奸人!”
應道真君湊過來一看,心中一陣陰笑,卻淚流滿面地:“就是這個奸人!好在師太生前把她畫了下來,我們事不宜遲,應該立刻前往尋找奸人,為師太報仇才是!”
五位長老和應道真君一同走出了房門,都沒有在意師太的身后事,匆匆向塔外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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