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舞曲在宴會廳中響起,音樂家們賣力地吹奏著風笛、號、彈奏著魯特琴,配上軍鼓的激昂鼓點,然后匯聚成一曲華麗的樂章。
不要以為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在晚宴中會變現得多么矜持,事實上,這兒就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能夠發泄自己壓抑精力的地方。
貴婦與姐們找到自己相熟的同伴,熱切且奔放地談論著宴會中帥氣的男性,而男人們則聚到一起大口喝酒、吹噓著自己的功績,倘若有人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憤怒,那么很快就會上演一場武行。
而對于這樣粗魯的行為,麗貝卡夫人不僅不會指責,反而會對此大加贊賞。這是埃羅薩公國尚武的風氣所決定的,每當貴族們起了爭執,孩子們和女人們就會通紅著臉,大聲替自己支持的人選加油,這也更加助漲了那些如公牛般好斗的男人們的激情。
塞西莉亞看著宴會廳角落中爆發的騷亂,她略微不喜地皺了皺自己精致的眉頭。她并非對這些人粗魯的行為感到不滿,而是因為原定的計劃出現了偏差而覺得不快。
按照她的設想,宴會的第一首曲目應該由她和夏洛特共同領舞,他們才應該是整個宴會的中心與焦點,但這一切卻因那些好斗的家伙而搞砸。現在,整個宴會廳內都被那些男人的戰斗而吸引,哪怕身為主人的塞西莉亞出面平息紛爭,現場的氣氛也已經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真是些討厭的家伙,難道他們就不能稍微忍耐一下,等我領舞完再打嗎?”
塞西莉亞與夏洛特認識已經有足足4年了,盡管夏洛特有著種種缺點,但從接觸的教育卻讓塞西莉亞將那個調皮的孩子當做了自己的唯一。
她或許并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愛情,但她卻已經知道那個男孩就是在未來將陪伴自己一生的人。算得上青梅竹馬的兩人,從到大卻從沒跳過一支舞曲,怎么想就覺得很奇怪吧?對了,似乎聽誰過夏洛特根就不會跳舞……
“嘻嘻,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試探一番。既然是我的生日,夏洛特應該不會拒絕在花園陪我跳上一曲吧!”
這么想著,塞西莉亞那低落的心情又有了點昂揚的趨勢。她用如紅寶石般美麗的眸子搜尋著夏洛特的下落,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不僅是夏洛特,而且麗貝卡夫人似乎也離開了宴會廳。
“他該不會被夫人給捉住了吧?”
想到這里,塞西莉亞又有點為那個家伙感到擔憂。盡管前天他才做了一些讓人覺得丟臉的傻事,但是既然是為了替自己買禮物而遭到了襲擊,那好歹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啊!一想到這里,塞西莉亞便在也忍耐不住,她提著自己繁復的裙子,蹬著水晶高跟鞋便跑著離開了宴會廳。
一連找了好幾個房間,塞西莉亞也沒有找到夏洛特,就在她感到暗暗心焦時,這才注意到在會客廳的門邊上,有個家伙正鬼鬼祟祟地舉著一個杯子,將耳朵緊緊地貼在了杯口。他似乎注意到了塞西莉亞的接近,蔚藍色的眼珠子微微一轉,便招手示意塞西莉亞過去。
那人正是自己尋找的夏洛特!生日宴的主角塞西莉亞姐不快地嘟著嘴,為了避免騷亂,她盡量踮著腳走到夏洛特身邊,然后帶著責備的表情拉扯的夏洛特,她覺得以一個純血貴族的身份作出這樣下作的偷聽舉動,那未免也太過失禮了!
“夏!洛!特!心我向麗貝卡夫人告狀哦,我要你立刻、馬上給我離開這里,這種行為實在是有失體面!你……”
她話音未落,便被夏洛特一把捂住了嘴。突然的親昵動作讓塞西莉亞耳根發熱,帶著些許媚態的臉頰已經變得如她的發色般通紅。
“噓——你先聽聽再!”
也許是因為實力上的差距,被夏洛特半抱著的塞西莉亞感到渾身乏力,她被動地任由自己未婚夫擺弄,當夏洛特從懷里掏出另一個寬口杯,并將那冰涼的杯口觸碰到她發燙的耳垂時,這個動作立刻讓她纖細的身子如觸電般顫抖。然后,杯口內隱隱約約傳出的聲音很快又引發了她的好奇。
“也就是前天上午時薩瓦堡的警鐘突然被敲響了?嘻嘻,到底是誰敲響它的呢,黛娜感到十分好奇!屬于求知者的熱血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啦!”
“不,黛娜法師,如果這一切真是人為的還好,但事實上,在鐘聲敲響之時,我立刻下令徹查了整個鐘樓的人員進出。但是,所有證據都顯示,在事件發生的三日內并沒有人接近過警鐘。”
這應該是麗貝卡夫人的聲音,雖然從杯口里聽著有點失真,但光聽那股語氣與神采就能斷定必是夫人無疑了。塞西莉亞好奇地看了一眼夏洛特手中的杯子,完想不到區區一個杯子居然能讓他們聽到厚實木門后她們的談話。
“嘻嘻,雖然延遲三天的法術有點難度,但對稍有造詣的法師而言那也不算什么!如果是黛娜的話,隨隨便便就能讓薩瓦堡的警鐘日日敲響哦!麗貝卡,要不要讓我嘗試一下?”
“那就免了吧。而且恕我直言,哪怕是黛娜法師也不見得能做到這種地步,兩位難道以為薩瓦堡的警鐘是毫無防護的一堆廢銅嗎?那可是克勞迪恩先祖親手鑄造的銅鐘,想要隨隨便便在上面施加一些魔法伎倆,那未免也太過覷先祖的榮光了吧!”
“黛瑪雖然聽過克勞迪恩的威名,但想來在湮滅危機那樣的低魔時代,貴祖也不見得有多么了不起。”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克勞迪恩復生,黛瑪也不會慫他的意思了。但聽到黛瑪那高高在上的話語后,哪怕是城府頗深的麗貝卡也不由感到氣結,錯非實力不濟,麗貝卡真想給這個倚老賣老的老巫婆一個耳光。她深呼吸一口,以免自己將想法付諸行動,這才繼續道。
“呵呵!那可真是有趣的狠!如果真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對薩瓦堡的警鐘動手腳,那兩位又何必在得知此事后勞師動眾地從東北方冰風堡趕到埃羅薩來?莫非真是為了參加塞西莉亞的生日宴?”
“兩位,再繼續這樣打啞謎的話,那我覺得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至于薩瓦堡的事情,等我丈夫從前線回來后自然能夠解決。同樣是傳奇級別的存在,我可不認為我丈夫比兩位要弱上幾分。”
會客廳內沉默了一會,然后傳出了黛瑪的聲音。
“同意!貴我兩方保持友誼已達千年之久,確實沒必要再進行無益的外交辭令。只是在此之前,黛瑪覺得先將兩只偷聽的阿米巴原蟲給解決才是正理!”
偷聽的塞西莉亞瞬間變得臉色蒼白,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的她頭腦一片空白,恍惚中被夏洛特一拉,剛準備跟著夏洛特轉身逃跑。恰在此時,會客廳的大門已經被麗貝卡夫人打開。曾經溫和可親的麗貝卡此刻卻滿臉陰沉,她先是打量了塞西莉亞一眼,隨即便一瞬不瞬地盯住了夏洛特。
“夏!洛!特!你的膽子可是來大了啊,我還沒找你翹家鬧事的麻煩,你居然還敢湊上前來!”
冷汗從額頭上簌簌而下,看著表情陰沉、如同母獅子般恐怖的母親大人,哪怕是號稱作死王子的夏洛特也不由慌了手腳。
“又是這個深淵蛆蟲呢!看來這次黛瑪必須要給他點懲罰了!”
“不不不!姐姐、姐姐!這樣有趣的游戲項目,請務必交給黛娜來完成!”
“哇啊!三位、三位!你們還有機密的事情要談吧,的就不打擾三位了!快跑——”
著,夏洛特趁著三為大人物還沒反應過來,就拉著塞西莉亞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走廊。
“呼呼呼……都是你害得,這下完了,麗貝卡夫人一定對我生氣了!”
跑出兩個過道后,塞西莉亞撫著初具規模的胸脯,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向夏洛特抱怨。后者的臉上此刻卻完看不到慌張的情緒,反而一雙蔚藍的眼珠子亮閃閃的,就好像發現了什么有趣玩具的孩子一般,充滿了強烈的探究意味。
“別這么啊,塞西莉亞!難道你就不感到好奇嗎?克萊德曼號稱千年不響的警鐘敲響,連冰風堡的首次席都為此驚動。想想看,此刻在薩瓦堡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事?會讓她們三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聚到一起?嘿嘿嘿,我總感覺新的副正在召喚著我啊!”
“副是怎么回事啊?根就不懂你在些什么!夏洛特,我警告你,既然是連三位大人物都要慎重討論的話題,你可千萬不要輕易涉足。不然丟了命,或是破壞了麗貝卡夫人的計劃,那可就有你好受的!”
夏洛特一擼頭發,擺出個騷包的表情,笑容燦爛到門牙都露出來的地步。
“安心啦!夏洛特大爺可沒有那么輕易死亡,好歹我也是有金手指的男人啦!哈哈……咦,那位姐姐,麻煩過來一下!”
他著,向一個女仆裝扮的年輕少女打起了招呼。后者先是看了看四周,確定夏洛特叫的是自己后才哭喪著臉、不甘地邁著腿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
“夏洛特少、少爺,請、請問有何吩咐?”
她是麗貝卡夫人的貼身女仆,因為麗貝卡正在與貴客密談,因此便要她留守在過道外。
“我有那么可怕嗎?女仆姐姐,看,除了鐘聲以外,最近薩瓦堡還發生了什么事?”
一般情況下,女仆確實挺喜歡沒什么架子的夏洛特少爺的。但是,也有例外,比如麗貝卡夫人下了封口令時,被夏洛特撞見那簡直是最糟糕的噩夢了。
“可、可是……夫人……”
“別管老媽了!反正我回去隨便問個人也能知道的,不是嗎?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可憐的女仆轉著腦袋一想,覺得確實是這么一回事。這才像是防止間諜般湊到夏洛特耳邊,塞西莉亞見到這一幕,不開心地哼噠一聲甩過了頭。
“薩、薩瓦堡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衣的幽靈少女……”
那一瞬間,夏洛特覺得自己的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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