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前,夏洛特突然拉住了克萊爾。他神色猶豫、滿臉糾結。
“怎么了?夏洛特,這可不像你的性格。”
克萊爾平靜地述。他幾乎已經猜出了夏洛特接下來要的話。
“不,克萊爾,我……”夏洛特吞吞吐吐,“我不知道該怎么,我很感謝你毫不猶豫地做這一切。但是,你的身體……”
超極限地使用根源之證,必須得付出不菲的代價。對于克萊爾而言,凈化的權能并非萬能的能力,它將極大地損害克萊爾的身體。
“與斐雯麗的生命相比,區區一點傷又算得了什么。”克萊爾打斷了夏洛特的話,他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等我的好消息。”
他看了看守在房前朝他鞠躬的艾文,和同樣表示感謝的辛西婭與埃爾伯特,輕輕點頭推開了靜室的大門。
“克萊爾!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只想讓你知道,你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
夏洛特的話從身后傳來,克萊爾微微一笑,關上了靜室的大門。
“夏洛特,我可不僅僅是為了你才這么做的……”
他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輕輕念叨,然后向靜室里坐立不安的斐雯麗深深鞠躬。
“那么,公主殿下,請問您準備好了嗎?”
“當、當然!”斐雯麗神色不寧地轉動著蔚藍的眼珠,她糾結了一會,在克萊爾舉起權杖前忍不住羞紅了臉問道,“那、那個、克萊爾!該不會很痛吧?”
克萊爾一愕,在斐雯麗不滿的眼神中捂嘴輕笑。
“不,一點也不會,我的公主。我真沒想到堂堂銀龍公主居然會怕痛。”
“不、不許笑!區區疼痛有什么大不了的!”斐雯麗像炸了毛的貓咪般一彈而起,“只不過和戰場上受傷不同,我從到大最怕的就是蜘蛛和醫師!”
“那您就把我當作對您施加增益法術的隊友好了。”
克萊爾強忍住笑意,那雙翠綠的瞳孔里溢出如水的溫柔。
大約三分鐘后,倚在門外焦急等待的結果幾人終于等來了靜室門開的聲音。
從門里走出來的斐雯麗臉色蒼白、神情驚慌,她的表情讓艾文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斐雯麗,你、你怎么樣了?”他忍不住焦聲詢問。
斐雯麗如逢天籟,她一把扯住了艾文的衣袖,“快、快叫醫師!克萊爾、克萊爾他咳血了!”
“不用了!”夏洛特擔憂地制止,“叫醫師也沒有用,我進去看看他。”
“為什么?!”斐雯麗焦急地詢問。
夏洛特沒有理她,然而快要進門前,他突然停步,“斐雯麗,記住克萊爾今天為你所做的一切,凈化的權能需要他付出極大的代價,區區醫師根就無法治愈他身體的損傷。”
他完,不理滿臉震驚的斐雯麗,疾步走入靜室。
靜室里,克萊爾正扶著墻壁,輕輕咳嗽。
當注意到夏洛特進來時,他翻了翻手掌,將一抹嫣紅藏得嚴實。
“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夏洛特憂心忡忡地扶住他的肩膀,“兄弟,你還好吧?”
“如果我還好,你也肯定不會相信。就像你曾使用心像世界那樣,情況雖遠沒有那么糟糕。但老實,確實也令人不快。”
夏洛特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時此刻,他覺得再怎么感謝都是多余。
“先不這些,我不知道你和艾文殿下究竟發現了什么。但是……”他皺了皺眉,“你們的猜測無疑正確,斐雯麗身體里確實有不易察覺的毒性潛伏。”
“接下來換我解釋。那是被稱之為甜蜜之夢的毒藥。”伊格爾權杖突然開口,話嘮權杖滔滔不絕地道,“這種殺人于無形的毒藥是由兩種成分組成,而這兩種成分卻完算不上毒藥。甚至對法師而言,還是難得的益物。”
“前者是讓人精神力亢奮的月亮糖,后者是具有安眠和寧神效果的如尼草。在很久以前,法師們發現月亮糖能讓他們的精神更加活躍,雖然它具有成癮性,但在突破時含上一塊,毫無疑問能加大晉升的成功率。”
“而后者。”伊格爾權杖頓了頓,“身為法師,你們一定了解充分、高效的睡眠有多么重要。”
“這兩種藥草在當時被稱為法師的益藥。于是忽然有一天,有個作死的家伙突發奇想!”權杖上的人臉形象化地揚了揚眉,“假如他白天用月亮糖來增加精神活躍性,晚上再服用如尼草會有什么效果?”
夏洛特扯了扯嘴角,“我想他一定很后悔進行這場實驗。”
“事實上,他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伊格爾權杖竊笑著回答,仿佛看到他人的悲劇就是它最大的樂趣,“那個蠢貨直接在夢中失去了性命!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死得十分安詳,這也是甜蜜之夢的由來!”
“感謝你為我科普這一切!毒藥宗師伊格爾權杖大人。”夏洛特習慣性地虛點右手,“你剛剛,這是法師的益藥?”
“啊哈,你總算學會尊敬一名宗師了。”伊格爾權杖嘲諷般地道。
“但我得糾正你一點,據我所知,現在這兩種藥物幾乎已經絕跡。事實上,這些年來我除了在希爾維亞的魔藥溫室內見到過一些,還從沒在斯泰厄世界其余地方看到過這種東西。”
權杖上的人臉露出奇怪的笑容,“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夏洛特神色難看地捏緊了拳,“換言之。只有傳承悠久的組織才能搞到這種東西。”
克萊爾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現在不是在意我的時候,和艾文談談吧,我只怕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如果幻之森已經成功潛入了香榭莊園,那可實在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嗯,你照顧好自己。”夏洛特磨了磨牙,轉身走出門外。
正與斐雯麗等人交談的艾文看到夏洛特的表情,徑直朝他走來。
“如何?”艾文低聲詢問,“克萊爾沒事吧?”
“情況很糟糕,當然,不僅是克萊爾。”夏洛特搖了搖頭,“我只怕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著,夏洛特將自己了解到的一切復述給艾文。
末了,他迭聲詢問道,“艾文,你有什么線索嗎?我是,你有什么懷疑的對象嗎?”
“糟糕透頂!”艾文苦惱地吐了口氣,他揉了揉眉心,“事實上,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一個懷疑對象。雖然很難以置信,但從行事的手法來看,他確實是最值得懷疑的人選。”
“但現在聽你一,我又變得無法確定。”艾文表情糾結,“誰又能阻止一個精通幻術的法師下毒呢?”
“無論如何,看吧!向我你一開始的判斷吧。”
夏洛特同樣為此感到苦惱,一想到莊園里可能潛伏著一個幻之森的成員,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艾文深吸口氣,看得出來,他似乎對懷疑者的身份十分糾結,“管家亞伯拉罕!排除幻之森的因素,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比他更了解斐雯麗的習慣、能比他更輕松地在食材里下毒。”
夏洛特沉默。
他幾乎已經記不清亞伯拉罕究竟是幾時來到克萊德曼家族的了,反正自懂事以來,他似乎就已是克萊德曼家族的一員。
老實,那個恪守禮儀尊卑的男人確實用他的行動獲得了克萊德曼家族的尊重。起碼他在香榭莊園里,對夏洛特曾經臥室的布置就讓這位離家的游子感到萬分滿意。
“無論如何,還是得與他談談。”夏洛特深深吐氣,“假如你不好開口,那么就由我去和他談。”
“不!應該由我去!”艾文毫不猶豫地道。他不想再作為一個幕后者,而僅僅讓夏洛特承擔一切。
“那你站在門外就好!”夏洛特微微一笑,“胡亂猜疑屬下,可非王者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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