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我想要的是自由!”
只聽威克里夫如此道。
夏洛特愣怔片刻,他立刻意識到威克里夫只怕是被某人放逐到虛空星界,而非夏洛特一開始認為的是主動地在星界中游蕩。
有關于威克里夫的歷史記載在夏洛特腦海中一轉而過。
據威克里夫被制造后不久,安東尼尼奧因損害到源力量而與世長辭。在安東尼死后,意識到威克里夫強大的法師們開始爭奪它的所有權,此舉終于造成了威克里夫的暴走。
當時一個國在數日內被威克里夫滅國,國內一片蒼夷,千倉百孔的領土甚至得不到任何視土地為生命的貴族青睞,直到數百年后那片土地才恢復生機。
那是關于威克里夫的唯一記載,換言之,在那之后的數日內,威克里夫應該便被某人放逐到虛空星界之中。
如此兇殘的家伙,夏洛特當然不會輕易給威克里夫自由,起碼在達成契約前不會。
或許鋼鐵鑄、且未曾成神位的威克里夫在腐蝕人心的事上比不上那位殺戮之神,可萬一這家伙出爾反爾,那夏洛特也沒把握控制住這臺有意識的、暴走的殺戮機器。
“聽上去似乎有點難度!币荒钪链耍穆逄厝绱说溃叭缒,我只是一個的七環法師,又該如何幫助您獲得自由呢?”
“很簡單!”哪怕是傻子也能聽出威克里夫語氣中的興奮,“只要你協助我,讓我與思考者之顱形成穩定的鏈接,我能打破封印的一絲縫隙,將精神投射到主物質界!
“然后,只要利用思考者之顱為容器,我能竊取神明的信仰之力壯大與主物質界的鏈接程度、腐蝕施加在我身上的封印,過不了多久,我能真正回到主物質界!”
它興奮,對夏洛特問道,“如何?你愿意達成這項交易嗎?夏洛特。”
連稱呼都改變了!夏洛特覺得這家伙簡直是一個市儈的市井商人,而不是什么神性造物。
“聽上去不難,可我又能得到些什么?”夏洛特聳了聳肩,問道。
“你過的,神性、甚至神職!”
“可我覺得這東西和您的自由比起來似乎并不對等。”夏洛特裝模作樣道,“有句話得好,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你這貪婪的蟲子!”威克里夫神性之火再度暴漲,很快,它又壓下靈魂深處的憤怒,冷冷問道,“那你又想得到什么?”
“您的幫助!”夏洛特嘿嘿笑道,“只要您和思考者之顱再度建立鏈接,身為它的當代主人,我便可以通過它從星界召喚您!屆時,我希望您能給予我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比如出手幫我對付哪個我看不順眼的混球啦之類的……”
“憑你也想召喚我?”威克里夫差點被這家伙的貪婪給氣樂了。
“也許召喚不了您的完體,但哪怕是一只手也好,您輕輕一捏,能幫我解決一些頭疼的敵人!毕穆逄財偭藬偸郑澳敲茨囊馑寄兀亢湍淖杂上啾,我覺得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事!”
“你這該死的蟲子,難道想要奴役我嗎?”威克里夫狂怒地咆哮道,它再度張開大手,狠狠抓向夏洛特。
但夏洛特不閃不避,當然,閃避也根沒有任何作用。
他突然道,“您大可以毀滅我的思念體!或者您打著追索我的思念體回到斯泰厄世界的主意?但我想告訴您,在那之前我便會讓這具思念體自我崩解,到時候您繼續在這星界中游蕩吧!也許您會找到某個女巨人也不定!”
粗狂的黑鐵之手在夏洛特身前停下,威克里夫冷冷道,“你不敢!但凡你還想追求根源,還想在法術的道路上更近一步,你不敢!”
“您大可一試!”
夏洛特當然不敢!但他也篤定威克里夫同樣不敢!
談判陷入徹底的僵局,星界內,散發靈魂之光的夏洛特思念體與神性巨人對峙,看上去任誰也不愿輕易退縮。
事實上,一開始威克里夫打定的主意是誆騙夏洛特將它的意識帶到主物質界。只要與思考者之顱鏈接,在主物質界中擁有了穩定的坐標,到時候如何擺弄夏洛特根是輕而易舉的事。
難道區區七環法師還能對抗它不成?!
屆時,夏洛特的精神與靈魂都將逐漸被威克里夫的神性吞噬,直到徹底成為它傀儡的那一天來臨。
所以,在與思考者之顱建立鏈接之前,威克里夫絕不會與夏洛特達成任何契約。否則,它的心思將完化為泡影。
同理,夏洛特也防著它這一手,更加不會愚蠢到聽信威克里夫的一面之詞。
在二者都不知如何是好時,原平靜的虛空星界中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
狂風呼嘯而過,那絕非自然界所能形成的風勢。那風帶著無可匹敵的威能,仿佛世上最鋒銳的神兵銷骨噬魂。
風吹上神軀化為的隕石——隕石粉碎!
風追上倉皇逃竄的巨獸——巨獸哀嚎!
夏洛特目瞪口呆地看著各種巨大的、奇形怪狀的怪物們從星界深處倉皇逃竄,它們有的長著一千只手、數百張眼、有的如同巨大的人面蜘蛛、還有的則像腐肉拼湊而成的詭異尸塊。
但無論它們如何強大、如何可怕,此刻都像受驚的孩子般倉皇不安!
那是神孽!傳中星界中最危險、最可怕、最無理智的存在!
可它們在恐懼些什么?!
夏洛特與威克里夫同時看向騷亂源頭,只見在虛空星界的遠方,一個通體由黃金打造、散發無盡神威的巨大神殿正于虛空漂!
“天空之城里瓦德奧?”夏洛特下意識地吐詞道。
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那神殿由白玉石砌筑的九百九十九層階梯為基座,以黃金打造的雅典式平頂四方建筑為主體,在虛空星界中散發出刺眼的神性光輝!
無論是力量還是外形,都與傳中的天空之城不符!
可那是什么?!
身高十丈的威克里夫在那神殿前如同蟲子般渺,夏洛特簡直無法想象究竟是什么存在擁有如此神殿。又為何會在虛空星界、這種神明的墓園中飄蕩!
“那究竟是什么!?”夏洛特顫抖著詢問。
威克里夫神性之火晃蕩不休,它突地一把抓住夏洛特的思念體,轉身邊逃!
“傳中,虛空星界有一處神殿!”它邊逃邊,“它威能不可匹敵,代表著根源無盡威嚴!”
有些速度極快的神孽帶著颶風從兩人身邊逃過,原仇視一切神性存在的神孽卻無視了威克里夫,仿佛遇見天敵般只知逃竄!
“它不可視、不可言、不可尋!可當它出現時,多元宇宙必定動蕩不休!”威克里夫的聲音中帶著恐懼與不安,“它是根源代行者的神殿!是由眾神合力獻祭而出的,根源在此世具現化的化身!”(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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