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你這邊的人!?”
赫敏手腕在顫抖,自從她用這根葡萄藤木制成的魔杖第一次施展魔法以后,她有多久未曾發(fā)著抖握緊魔杖了?
“寧安,你比我聰明——你比我聰明的多,你來告訴我——你來告訴我怎么成為你這邊的人啊!?”
她發(fā)狂似的大吼著,仿佛被寧安的話所觸怒,手里的魔杖來不穩(wěn),好像隨時會爆炸開,空蕩的走廊里喊出的話不斷回響,一遍遍重復(fù)著回音
“怎么成為你這邊的人啊——怎么成為……!”
“放下魔杖,走過來。rg”
寧安平靜地看著赫敏,如同敘述一個普通的真理那么簡單。
“然后呢?然后和你一起殺人放火,逍遙法外是嗎!?”
赫敏沒有喊叫,而是冷笑著,她的心在逐漸冷卻,這個人,也許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或者只是自己的空想,她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什么,都不過是自己在夜晚的夢囈罷了。
腦海里有聲音在反復(fù)不停地催促著她,算了吧,算了吧,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影響別人?他又真的在乎你嗎?以前的好感早就過去了,他不會一直記著一年級發(fā)生的事情的。
“我承認(rèn)我做了一些事,但沒你想的那么遭。”
“該有多糟?”赫敏目光掃向勞蕾爾,然后望向?qū)幇材请p黑色的眸子,那雙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眼睛
“你把這個女孩兒折磨的還不夠嗎?”
“她是叛徒,我甚至沒有要她的命——”
“你——你怎么能——!”
赫敏的呼吸急促,眼神變得復(fù)雜極了,就這么看著寧安,覺得自己心口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他怎么能出這樣的話,在她面前,他怎么能這么隨意的出‘殺人’這樣的話來。
“難道這世界上的其他巫師就干凈嗎?鄧布利多也未必手上就沒沾過血。”
寧安看著赫敏,看著她倔強(qiáng)的撅著嘴唇,眼眶漸漸變紅,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心頭掠過一絲不忍。
“巫師議會的高峰會談難道沒有矮妖參加嗎?”
“198年矮妖還在格陵蘭島老老實實地呆著呢。”
“沒有資料顯示他們沒去,也就不能完確認(rèn)。”
“到底是我教你還是你教我啊,給我好好聽著,你這個大笨蛋,寧安!”
“好啦好啦,我錯了,你別掐我啊。”
他們也曾這樣吵架,爭論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不知為什么自己當(dāng)時總是率先退讓,第一個服軟。
“好了,我不是來殺她的,你可以放心了。”
風(fēng)從走廊的盡頭吹過來,圣誕節(jié)這天冷極了,城堡里除了一樓熱鬧的大廳,其他地方倒未必有多暖和,寧安看著赫敏也咬住了嘴唇。
女孩兒臉色不知為何,在月光下有些發(fā)白,她的頭發(fā)沒有特意打理還是毛毛躁躁的,但以前水獺一樣的大門牙沒了,似乎特意進(jìn)行了修理,雖然寧安曾覺得那是她可愛的標(biāo)志。
寧安從不否認(rèn)自己對赫敏有好感。
卡莉朵拉像是他心中的執(zhí)念,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卻被他一手害死,寧安沒法面對自己,他一定要復(fù)活她,好在曾經(jīng)對自己的恨意如今隨著時間流逝,和卡莉的復(fù)活在望,已經(jīng)來淡泊,他的執(zhí)念終有一天能夠解脫。
達(dá)芙妮早已經(jīng)如同自己的家人,她是寧安在蛇信中最親近的家人,是他進(jìn)入霍格沃茨認(rèn)識的第一個朋友,他們曾經(jīng)形影不離,如今再次見面,感情早已升華,寧安覺得自己像是歸家的游子,蛇信里如果沒有達(dá)芙妮,就總是缺了一塊。
而其他的秋張、芙蓉或許可以成為朋友,但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也未必做的了朋友,寧安沒想太多,唯獨赫敏是最初便讓他有好感的那個人。
曾經(jīng)他一直覺得自己給不了赫敏什么,所以刻意的遠(yuǎn)離,而直到今天,當(dāng)再次單獨面對時,他才發(fā)現(xiàn)人始終騙不了自己的心,不然為何他的心臟,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嘿,赫敏,難道我們要就這樣在這里呆上一整晚嗎?拜托,這可是圣誕節(jié)。”
他用盡量輕松的語氣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但卻沒有效果,赫敏仍然用魔杖指著他,片刻都不肯放松。
“難以想象,這浮萍一生——
滿是謬誤,愚蠢與紛爭
無所謂真實,一切皆為表象——”
赫敏一愣,卻喃喃地跟著念道:“我們只是夢影在游蕩……這是雪萊的詩。”
“啊哈,答對了,果然整個霍格沃茨,大概也只有你能和我討論麻瓜詩人的詩句了吧。”
寧安想要逗赫敏開心,雖然被人用魔杖指著的時候這樣做,難免有點不合時宜。
“為什么要這么做——”
赫敏覺得心尖又被刺痛一下,她長這么大還從未這么難受過,這個男孩兒知道她喜歡什么,知道她迷戀什么,總是能準(zhǔn)確地找準(zhǔn)要害,雪萊,她當(dāng)然喜歡,那是她在課余時間的精神釋放之所。
緩了片刻,女孩兒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她眉頭扭曲著,jin/a嘴唇,瞪著寧安
“是了,你一向很聰明的,寧安,你有時候聰明的有點嚇人,你知道嗎,寧安?想用這些詩句,讓我站到你那邊去,站到壞的那邊去,是嗎?”
她盯著他,卻是在恨自己,剛才真有那么一絲意動,只想著如果真的站到他身邊去,該是什么光景,他大概會了解自己所有的喜好吧,明明是個斯萊特林,卻懂得很多麻瓜的東西。
但她們又算是什么?赫敏?格蘭杰能隱約感受到彼此之間的朦朧好感,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思還有誰比她更清楚,寧安的態(tài)度讓人琢磨不定,但是她卻能了然,盡管只是那么一絲絲,但她感受到了,可這好感又算什么?
“世界怎么會非黑即白呢?沒有什么壞的一邊,赫敏,這里只不過是‘寧安’的這一邊,對,寧安的一邊,你要不要站過來?”
他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言語里充滿著自信,是啊,他從前就是這么自信,雖然魔法史不好,但那段時間自己也在魔藥和變形術(shù)上向他請教了很多,那時候有多么佩服他呢,也許還有一點不甘,但那是第一個讓自己佩服的男生呢,不同于其他的那些蠢蛋。
可事情后來發(fā)生什么變化了,怎么就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樣子,她用魔杖指著他?要做什么?
“放下魔杖吧,赫敏,我們不能就這么僵持著一晚上,我過不會傷害勞蕾爾的,你放心好了。”
寧安眨著眼睛看向赫敏,眼神中有股火熱,讓赫敏情不自禁的紅了臉,她想立刻給自己施個咒清醒過來,但心里卻有個聲音著了魔似的一直在喊
“放下魔杖吧,你不愿傷害他的,難道你真的想讓他進(jìn)阿茲卡班?放下吧,和他話,你們已經(jīng)一年多沒見了——”
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冷冷的:“別耍花招……你最好趕緊消失……我發(fā)誓……鄧布利多會把你送進(jìn)監(jiān)獄……”
“得了吧,你要是真有那個想法的話,不用鄧布利多,你就可以做到了。”
寧安竟然慢慢朝赫敏逼近了一步,這讓女孩兒下意識后退一步
“你想干嘛!”
“放下魔杖吧,赫敏,你要動手早就動手了。”
“我動過了,只不過被你的道具擋下來了。”赫敏冷冷地著,但這次沒有在后退,仿佛不打算給自己留有余地,而是死死握住魔杖,厲聲喝道:
“不要再靠近了,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把你打暈嗎,寧安?”
“我過你要想那么做,早就做了。”他又往前邁了一步,赫敏臉色一白,握住魔杖的手骨節(jié)已失去了血***杖微微抬高幾公分,對準(zhǔn)了寧安。
“其實我給你帶了禮物,打算放到你寢室里的,卻沒想在這兒碰上了。”
寧安伸手入懷,這的確是要送給赫敏的禮物,他那天出去采購禮物時,也不知怎么,腦子里就浮現(xiàn)了赫敏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買下了這個東西。
赫敏渾身顫抖了一下,眼睜睜看著寧安又朝她靠近一步,伸手入懷,掏出一個深紅色外皮的子,皮革般的封皮顯得很有質(zhì)感,在窗戶外透過來的月光照耀下,泛著詭異莫名的光芒,讓人心顫,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禮物——很危險。
“啪”
原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只有三步而已,寧安已經(jīng)一手zhua/zhu了赫敏的葡萄藤木魔杖,即便杖芯有龍的神經(jīng),這一次也沒能使她的主人下定決心,那個果決,聰敏有時像男孩子一樣的赫敏,這次,也猶豫到失神了。
“你干什么!”她想要掙扎,寧安卻只是輕輕把她的魔杖按下來,伸手把深紅色封皮遞了過去。
他的心也在狂跳,已經(jīng)有接近兩年平靜的如同死水的心靈,竟然開始重新跳躍,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只是覺得月光下赫敏的臉頰顯得異常好看。
赫敏也傻了,她的魔杖被人生生給按下去了,還是一個公認(rèn)的壞人,通緝犯。
我這是怎么了?她愣愣地接過寧安遞過來的紅皮,沉甸甸的,大腦幾乎是麻木地顫抖翻開封皮,意識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她有生以來頭一次依靠著能去完成下一步的行動。
“你含情的目光有力量平息
我靈魂中最狂暴的激情
你溫柔的話語,是一滴滴
滴入這人生苦杯的芳醇”
嘴唇微微輕動,赫敏囁喏出幾句詩來,又是雪萊……
“這是個能夠?qū)懴掠洃浀模揖桶延涀〉难┤R的詩都寫進(jìn)去了,不光有雪萊的,還有一些其他的,你也可以往里寫啊,只要對著空白頁看著,然后回憶就行了。”
寧安在旁邊輕笑著解釋道,他們一年級的時候就一起討論過麻瓜的詩歌,也許是頭一次碰上能和她交流麻瓜詩的人,赫敏興奮極了,拉著寧安一遍遍訴自己喜愛的詩人,其中最喜歡的要數(shù)雪萊,寧安也不知怎么的,就記下來了。
現(xiàn)在想想,恐怕也并不是無因果。
赫敏覺得渾身無力,自己這是在干什么,幾句詩就把她迷倒了?雪萊的詩集她有很多,甚至帶到學(xué)校了一,根就不需要這樣的禮物,可為什么心“砰砰”跳個不停,這種心情,難道是開心、高興的嗎?
她為寧安送了自己圣誕節(jié)禮物,而感到開心,快樂?
赫敏矛盾了,她怎么能開心,怎么能夠快樂,眼前的人是被魔法部通緝的黑魔法師,無論是哈利、還是羅恩,或者是其他霍格沃茨的教授們,看到他都一定要發(fā)生一場大戰(zhàn)的,自己又怎么能為他送了禮物而感到高興呢!
這意味著什么女孩兒再清楚不過了。
“你走吧……”
她發(fā)著抖出這樣一句話來,月光照耀下,她的嘴唇真的有些發(fā)白,也不只是不是被走廊里不時吹過的冷風(fēng)凍得。
寧安看著赫敏顫抖的模樣,忍不住升起一絲心疼,他很想輕qing/lia起女孩兒有些蓬亂的發(fā)絲,垂在眉間一縷,平添愁緒。
但他知道不能bi/p她,這會兒要是得寸進(jìn)尺,只會讓自己和赫敏的關(guān)系惡化,也許一點點來,水滴石穿,或許終有讓她對自己改觀的一天,至少從表現(xiàn)上來看,她心里面是有我的對嗎?
“好……”
寧安后退一步,松開了剛才還在輕按著的葡萄藤木魔杖,轉(zhuǎn)頭看了勞蕾爾一眼,緩慢地道:
“但是我要取她的血液——”
“你還想要做什么!”
“這不會傷害到她,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
赫敏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她大概就是不在狀態(tài)吧,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寧安的闖入,突如其來的禮物,回憶這一切一切,讓她變得不是自己了。
就這么一次,跟著感覺走吧,她對自己。
“你要保證不會傷害到她。”
赫敏咬著牙,不知自己是如何出這番話的。
“放心——”
寧安臉上露出喜色,急忙回過身,對著勞蕾爾一抬魔杖,她肩膀好似被風(fēng)刃劃開個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膚和一道細(xì)微的紅線,寧安念動了自己為取血而發(fā)明的魔咒,血液立刻從傷口中流出,沒有在皮膚上滑過,而是直接躍入地上的玻璃瓶中,待裝滿整整一瓶后,寧安停下咒語,將玻璃瓶用瓶塞堵住,貼上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愚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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