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之焦慮的在屋中走來走去,他不敢出門查看,因為他不知道俞孟暉有沒有派人監視他。
“老爺,回來了,都回來了!”王府管事興奮的跑回來稟報道。
“回來了?都回來了?”王恭之不可置信道。
“是的老爺,都回來了,二十人,一個沒少!”管事是滿臉喜色。
王恭之哪里還能待得住,沖忙跑出大堂,果然見到明凈、趙寒廣、尉于德、吳老三他們是有有笑的進入前院。
“太好了!”王恭之哈哈一笑,便迎了出去。
眾人看到王大人居然還沒入睡,一直等到他們回來,忍不住目還淚光沖上前。
“王大人,我等不負眾望,已取俞孟暉狗命!”眾人齊齊抱拳,雖然興奮,卻還不忘壓低聲音。
“好,好!”王恭之大喜過望,但僅僅片刻他就愣住了,左右看了看后,對眾人道:“黜陟使呢?”
“哦,黜陟使已經會客棧了,他此時若再不回去,比惹人懷疑!壁w寒廣笑道。
“嗯,黜陟使也沒事就好了,否則老夫真不知如何向朝廷,向太后交代。 蓖豕е窍矘O而泣。
“就黜陟使那種陰險狡詐的家伙,會被自己奸計害死嗎?”吳老三低聲冷笑道。
他聲音雖,可卻正好讓王恭之給捕捉到了,不由疑惑皺眉道:“陰險?怎回事?”
“你少句廢話會死!”尉于德瞪了吳老三一眼。
吳老三也是一臉尷尬,好在趙寒廣呵呵一笑,出面解釋道:“三哥的是黜陟使用計之深,連我們都被騙了!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趙寒廣的敘述,王恭之才恍然,哈哈一笑,道:“你們也莫要怪黜陟使,他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嘛,也由此證明,你們對我王某的忠心,王某卻無法給予你們什么,實在是慚愧!不過此事已成,你們有什么要求,盡管和黜陟使提,放心,他可絕非一個氣的人!”
“一下子二萬兩啊!他能拿出來?”吳老三撇撇嘴道。
“你!”眾人齊齊瞪向吳老三。
明凈則出面道:“錢財俗物,道不喜,只是……”
“嗯?道長想要什么?只要王某能給予的,絕不二話!蓖豕е聪蛎鲀粜Φ馈
明凈臉紅了紅,既而道:“道想追隨黜陟使大人修行一段時日,不知……”
“哦,呵呵,你倒是精明,能在他身邊學習,可是幾世也未必能修來的福分啊,不過此事老朽可不敢保證,一切得看黜陟使的意思,況且你們可能道不同啊!此事你最好問問你師父!
“這樣!”明凈有些失望。
“不過老朽會想辦法,畢竟他來郢州,身邊只有一人照顧而已,而且那人身份多有不便,或許他需要一個跑腿的,只要你不怕吃苦,此事應該問題不大。”王恭之拍拍明凈肩膀。
“嗯!”明凈狠狠點了點頭。
此時不遠處的西市客棧內,一直站在窗前的方淑蔚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從后院沖來,她心下一喜,趕緊把準備好的繩子拋下。
“還沒睡啊。”董策順著繩子進入房中,一邊取下裝備,一邊悄悄道。
方淑蔚上前幫忙,接過策郎的護腕后,點點頭輕聲道:“策郎不回來,蔚兒怎能心安!怎樣,可否成事?”
“還算順利。”董策點頭道。
“這般來,俞孟暉真死了!唉,雖然他勾結邪教,為禍一方,可好歹是郢州府令,以后會不會牽連到我們頭上啊?”
董策把夜行衣收好,躺倒榻上閉目輕語道:“此事無須擔心,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抽身!”
方淑蔚細細一想,也明白丈夫此言何意了。
他們之前就論過郢州之事,無論董策的行動能否成功,他們都要做好抽身的準備,否則未來將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至于初到郢州的他們,如何判定郢州的事,這在方淑蔚看來或許麻煩,但對于董策是最簡單不過了。
看起來他似乎只聽王恭之一面之詞,沒有和俞孟暉接觸過,如何判斷俞孟暉便是惡呢?如此就下了殺手,未免太愚蠢了吧。
可要知道,董策就不是一個論好與壞的人!
反過來一想,他還需要知道什么?
山河社能明目張膽的在郢州橫著走,要與俞孟暉無關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與山河社沒有瓜葛,單憑你治理不善,縱容邪教為禍一方,董策也要把他給弄死了。
反觀王恭之,董策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他在郢州的名望有多高,最重要的還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能咽在肚子里,而非向山河社通風報信,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他郢州王家的基業。
也可以,王恭之在賭,把注壓在董策身上,希望董策能給他王家帶來更多,更可以他在利用董策。
可交易,就是相互利用,不論如何,董策與王恭之合作才能雙贏,只要讓王恭之重歸府令的位子,那怕只有一兩年,也足夠剿滅邪教,隨后讓他衍教入駐了!
清晨,即將到來,可是在天明的前一刻,武昌府許多地方的人已經被迫起床,既而不是瘋狂的咆哮,便是深冷的沉靜!
山河社總舵中,貴為山河社十二閣主之一,山川閣主李言霄此時面色鐵青,特別是聽到其余人的議論,讓他不屑一哼,終于是站了出來,面向山河社掌舵人魏景兆,拱手道:“社尊,俞孟暉之死卻有蹊蹺,然,絕與白蓮教無關,我們可別忘了,黜陟使剛到武昌,俞孟暉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此人一到,他立即死了!”
魏統立即坐不住了,因為他是負責監視黜陟使的,若把俞孟暉的死牽扯到黜陟使頭上,那他也要受牽連!
從椅子上站起,魏統上前兩步,冷視李言霄道:“絕無可能,黜陟使才到郢州兩天,有什么理由殺俞府令?”
“哼!幫王恭之不算理由?”李言霄冷哼道。
“哼!”魏統還以冷哼,反駁道:“他憑什么幫王恭之?一告老清修之人,上無人提攜,下無后接替,有什么值得黜陟使去幫?”
“你別以為閣不知!”李言霄怒視魏統,冷冷道:“黜陟使剛入郢州,王恭之便連夜渡江去拜訪,他們談了什么,你能知道?”
“你就敢肯定,王恭之見黜陟使就是為了密謀殺害俞府令?”
“你……”
李言霄是怒不可遏,同樣,魏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不是他就想幫王恭之與黜陟使,而是他明白,王恭之還動不得,更別提黜陟使了!
他若出事,朝廷必然有人下來查,而今,那什么國安府的能耐可來大了,在沒有辦法對付國安府之前,他不想輕舉妄動!
這也是魏統在俞孟暉身邊學來的!別看俞孟暉是他山河社的一個傀儡,可此人的精明,聰慧,推演局勢的手段等,均讓魏統好生敬佩,故此他是心甘情愿給俞孟暉跑腿。
可是這位非師之師,居然就這樣死了,魏統心痛,但他更清楚,是這樣,他們不能急!
準備的還遠遠不夠,現在動王恭之,惹民憤,殺黜陟使,更是比朝廷出手。
“二位所言,皆有理,如果黜陟使是為殺俞孟暉而來,他就不是黜陟使了!很明顯,他是,殷毒婦掌大權的第一件事,便是穩定洛陽,其后,對周邊州府下手,這次來的黜陟使明顯是殷毒婦特意安排,就是想穩住郢州,而非攪渾這趟水!”話之人,看起來雖然年紀頂多二十出頭,并且是位生的極為美艷的女子,可在座的無人不知,此女乃山河十二閣中,百草閣閣主百里霜!
百里霜走上前,對魏景兆欠欠身,既而優美的一轉身子,看向李言霄與魏統繼續道:“但更不可排除!如今郢州三教匯集,就混亂不堪,若用尋常手段,步步為營,怕三年五載也理不清!反之,以毒攻毒,一亂破亂,讓三教自相殘殺,他坐山觀虎,靜等水自清!”
“百里閣主所言極是!”李言霄立即贊同道。
“哼,可如果不是,而是真乃白蓮教見自方在郢州勢弱,也想坐山觀虎呢?”魏統不服道。
“唉!”百里霜幽幽一嘆,鳳目中滿是哀愁。
“這也不得不防啊!”
“那不是廢話嗎!”魏統哼了一聲。
百里霜臉上愁容剎那間飛灰湮滅,轉而如春風楊柳,紅唇如枝,彎弧出一抹令人心魄蕩漾的笑意。
“行刺俞府令之人,的確善于白蓮教的五行遁法,前不久,白蓮圣子何朝修被擒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他已投靠朝廷,雖有傳聞此人在中州邊界被一道晴天霹靂劈成焦炭,然,朝廷之言可信,可不信,而我們,自是不信!”
“難道,這個黜陟使是何朝修!”李言霄完,立即便搖頭道:“不可能,殷毒婦豈會讓他做黜陟使!
“是與不是,至少,何朝修吐露很多白蓮教的手段,從這一點我們可以推算,來白蓮教與黜陟使各占一籌,但如果黜陟使懂得白蓮教手段,那么,他便占兩籌了,再看,白蓮教最近對郢州也格外上心,不滅余力的幫助我們,他那一籌大可以抹去,如此言明,孰輕孰重大家應該有個方向了吧?”
百里霜這種推算眾人是聞所未聞,自然不可能輕易相信了!
但多多提防黜陟使,少去質問白蓮教而暗暗防備,這點大家是贊同的。
當眾人把這個提議出來,惹得百里霜在旁咯咯直笑,樂得花枝亂顫,酥胸抖個不停,看得不少男人都暗暗咽口水!
可是一想到此女用毒的手段,不少人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百里閣主似乎對這定論有所不滿!”社尊魏景兆終于開口了。
百里霜搖搖頭,沒什么,但心里卻在暗罵:“真是群拖沓的男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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