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欺人太甚!”
侯駿宏作為山河社天鷹閣的精英骨干,頭腦自是不簡單。
只是有些局,不是你聰明就能看出來的!
做局,破局,沒天賦就需經驗,而能像曹洛蓉這種有天賦的人是少之又少,且多為謀士,誰會到天鷹閣做一探子如此辛苦的差事?
侯駿宏的確看出問題了,但只會將他所知的脈絡聯系一塊,如葉,葉子脈絡匯聚于葉根,這是侯駿宏的極限了,哪能知道,董策所做的局,乃是一顆參天大樹!
只用一片葉子,便把侯駿宏的眼睛給遮住了。
“盯緊了,盯緊了,沿路留下記號,絕不能讓他們跑了!”侯駿宏完,再也待不住了,他要親自把整件事告知章克奕,否則晚了必然生變。
因為這已經不是只對付黜陟使了,還有他們的同盟白蓮教!
當侯駿宏一路狂奔一里地后,便發現了章克奕的身影,而他之前派遣的兩名屬下此刻都在章武頭身前匯報事情。
“章武頭!”侯駿宏輕喚一聲,焦急的沖到面前,氣喘如牛道:“不,不好了,我們……咳咳,我們中計了!”
“什么?你們被發現了?”章克奕驚道。
“不!”侯駿宏搖搖頭,扶了扶胸口后道:“非我等被發現,乃是情況有變啊,攔住商隊的綠林不是什么普通草寇,乃是白蓮教啊!而那商隊也不簡單,是江夏郝家,而且領隊的還是郝長榕,此人乃江夏縣令親弟!”
“啊!”章克奕也驚了。
雖然武風殿如朝廷軍隊,只管悶頭操練,不問世事。
但作為武風殿高層干部,章克奕豈能也如卒般啥都不管?
山河社早想除掉郝家,奈何郝家人多勢眾,單靠他們山河社根對付不了,章克奕曾經也想率人端了郝家,好確立自己在山河社的地位,但他暗中觀察了郝家一個月后,只能失望回來!
郝家是硬茬,硬是要打,必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最后白白便宜了別人。
以前除了郝家,郢州還有幾大士族也同樣不好對付,因為他們一直防備山河社,所吃所飲皆要試毒,早已養成了習慣,山河社是無可奈何。
而今,有了白蓮教精密的刺殺手段,五火堂強悍的兵力支援,再對付他們的確簡單了許多。
江夏縣令正是白蓮教下一個目標,只要他一死,郝家必是砧上肉,鍋中湯。
可是他們沒想到,白蓮教居然吃里扒外,察覺郝家偷偷轉移家資時,居然不給他們提個醒,而是要暗下刀子,況且,還把罪名怪到山河社頭上!
“豈有此理!”章克奕怒了!
“郝長榕此人極為低調,出行都是車來車往,況且,自我等與二教聯手對付士族后,郝長榕更是從未露面,這次,他竟然偷偷離開江夏,顯然是知道僵持下去,他郝家只會勝算無,如此攜家資離去保存郝家才是明智之舉。”
完這番話,侯駿宏呼吸也均勻了,他看了一眼身后,既而轉頭繼續對章克奕道:“章武頭,如果讓白蓮教得到這筆財物,在郢州偷偷招兵買馬,必會成為我社心腹大患啊,況且,郝長榕雖不為官,卻善于經商,想他出來經營才多少年,便給郝家帶來萬貫家財,如此能人,降服他不僅有源源不斷的錢財,或許還能從他身上尋得辦法一舉吞并郝家也不一定!”
章克奕細細一琢磨,覺得抓住郝長榕的確益處多多,但如果真是白蓮教行事,他冒然去劫人比惹得雙方刀兵相見,這責任太大,他不敢冒然行事。
“黜陟使呢?”章克奕突然想到此行任務。
侯駿宏立即回道:“也被抓了,不過他并未表明身份。”
“嗯,你,如果白蓮教知道他是黜陟使,會如何待他?”
“這……”侯駿宏想了一會兒,道:“應該是殺了吧,畢竟白蓮教與我們一樣,都是和朝廷做對的,沒理由留下黜陟使。”
“真的如此那自然最好,但我們更不能把事情交由白蓮教來做,你速速回去,安排人盯死他們,莫要錯過他們任何的舉動!”
“章武頭放心吧,你們兩人也隨我前去。”侯駿宏完,立即領著兩名探子原路返回。
章克奕站在原地琢磨片刻,便一抽馬鞭調轉馬頭往南面趕去。
當章克奕把事情告知魏統后,魏統也是難以抉擇,最后只能稍人把消息傳回去,讓父親做主,而他們則繼續前進,準備將黜陟使、白蓮教和郝家先包圍起來。
而此時的董策一行人正往北面行進。
“黜陟使,剛才我們的話山河社的人到底能不能聽到?”吳老三心想,如果對方沒聽到,那不是白費力氣嗎。
“那里方圓十里是田地,只有土坡梅林能隱藏,而官道就在林子旁,你他們能不能聽到?”話的并非董策,而是趙寒廣。
土坡林可是趙寒廣精挑細選的地方,只要對方顧忌隱藏在暗中保護黜陟使的人,那必然會上到土坡林中搜查,從而發現他們在官道僵持。
“少廢話,快趕路。”董策皺眉道。
現在時間太緊迫,如果對方不顧一切的追來,董策沒有絲毫把握能勝出,畢竟這些人不是他的行堂弟子,沒有結果嚴苛的訓練,更沒有對后現代戰法運用與理解,除了幾個教頭外,其余人在體能上也遠不如行堂。
即便他們以逸待勞得勝了也要自損八百,對后續計劃是天大的不利。
所以,董策只是逃!
引蛇出洞并非要打,而是要讓蛇感到危機,最好能讓它自己幻想出與天敵做鄰居!
當董策一行人北行三里后,突然往東一拐,最后干脆離開官道,到了一廢棄村后的渡口旁。
這里,已經有幾條船只在等候了,除了兩艘可運送馬車的號渡船,其余的都是漁船。
“圣子啊,能找到的只有這些了,你看夠不夠?”話的,是名站在渡船上的漢子,雖然天色漆黑,不過邊上有火把照映,不難看出,此人正是白天還在碼頭勞作的尉于德!
“廢話什么,快幫忙。”吳老三大吼一聲,隨后便指揮弟搬運財物。
遠遠的,幾名山河社探子見此一幕,都是大吃一驚。
“速速去稟報章武頭,要不然就晚了!”
話雖如此,當消息傳入章克奕耳中時,他震怒之下,的確率人火速沖來阻攔,可最終在廢棄的村口便見到了如便秘般,滿臉猙獰的侯駿宏!
“人呢?”魏統跳下馬,沖上前一把揪起侯駿宏咆哮著。
“屬下辦事不利,請少主責罰!”侯駿宏苦著臉道。
“該死!”章克奕突然給了自己一耳光,自言道:“我他娘的就應該猜到,白蓮教什么最厲害,跑啊!他們行事前總是會安排后路,如果早料到,事情怎會如此糟糕!”
“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跑了!”魏統還是揪著侯駿宏不放。
“屬下……”侯駿宏紅著臉,自慚形穢道:“屬下這次安排的人并不多,如果出手根阻擋不了他們一時半刻,不過,他們準備得不夠充分,船只太少,多數人是直接渡河逃跑,只有……”
“只有頭領帶少數人挾持了郝長榕,還有黜陟使上船離開了吧!”章克奕冷哼道。
侯駿宏低下頭道:“正如章武頭所言!”
“如此追那些嘍有個屁用啊。”魏統將侯駿宏狠狠推到在地,憤然的轉身對章克奕道:“章武頭,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回去。”
“唉,真是千算萬算,偏偏算不到白蓮教真會橫插一腳啊!”章克奕是真的怒了。
他們山河社與五火堂、白蓮教聯手一年多,期間從未出過紕漏,心境也從最開始的提防變得默契,感覺三教如此聯手下去,談何大事不成?
可這樣的想法,只會是些初出茅廬的屁孩,三教是不可能連成一心的,如今郢州眼看要落入他們山河社的手里,白蓮教終于是坐不住了!
想到這,章克奕不由想到了五火堂,這時候的五火堂又在干什么?他們已經有三個月沒動靜了,為什么他們突然放慢腳步?
難道真是如他們所言,上頭命令不到,不敢冒然行事?
可這上頭為什么遲遲不下命令?
當章克奕把這些想法與魏統一后,魏統也震驚了!
“該不會,這兩教是在私底下聯手,打算分割我們的郢州吧!”魏統驚道。
章克奕搖搖頭,道:“看不透啊,相比半年前的烈火燎原之勢,現在,就如寒冬臘月啊!”
事態變化之快,猶如風卷殘云,頃刻間,把罩在郢州上空的濃霧刮得一干二凈。
白蓮教從一只只會偷偷摸摸的老鼠,突然搖身一變,成了狡猾的狐貍!
五火堂是一群千里而來的食肉狼,此時,居然變成了趴在你家門前的流浪狗!
朗朗乾坤之下,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我呢,不僅送錢還安排人過來幫我們除去大患,安的好心啊!”魏景兆一掌狠狠拍在茶幾上,震得幾上茶杯飛落倒地,摔成碎片。
“社尊息怒,我早已過,白蓮五火乃狼子野心,此番來助,必有所圖!絕非他們表面上的這般簡單。”
李言霄剛完,百岳閣主陳彰上前一步,道:“嗯,李閣主所言極是,當日我也覺得事有蹊蹺,特別是五火堂,居然只是想要我們助他奪取蜀州,雖我們卡在中間,唯有安撫我等,才能去奪蜀州,但如果滅我山河社,奪我郢州,那不是更加萬無一失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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