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您這生意做得未免……”鄺石乙突然間不知當怎樣形容。uukla
當董策把馮遠臺送出門后,回身便看到鄺石乙不解的表情。
“跳脫。”董策著,回到座位前做好,捧起茶幾上的紫砂壺抿了一口后道:“生意嘛,能賺錢就行,而且,這世道很快進入病態時代,如果不把所有人的錢流動起來,無論是對新幣的推行,物價的攀升,還是未來的發展,都將形成最大的障礙。”
“為何會形成障礙?”鄺石乙更為不解。
董策放下紫砂壺,看著鄺石乙道:“你對工業村了解多少?”
“這……”鄺石乙想了想,道:“弟子了解一些,是先讓士族商戶買地建作坊和村莊,但凡到作坊工作之人,不僅吃喝不愁,而且工作到一定年月后可得到村中的房產,此后便能拿到工錢,若不需要房子的,一開始也能拿到工錢,只是不住工業村十分不便。”
“嗯,那些房子不大,而且搭建簡陋,根不值錢,價格不可能高,貴的是地,但饒是如此,最多三年工錢即可得到,那么之后呢?”
“之后……”鄺石乙皺著眉,想了片刻突然想到董策剛才跟大雷得一番話,立即回道:“之后百姓手里的錢會不斷的增多,但這會有什么弊端呢?”
“多數人有了依賴,思維就會停待不前,加之手中余錢多了,用處卻少得可憐,其照成的結果首先是市面上的錢幣稀缺,礦價暴漲,句半開玩笑的話,最后你手里存了半年的錢連把鋤頭都買不到,這農作具一貴,必將萬物皆漲,就算新幣面額再大也不可能維持多久,再有是商品大批量囤積無法賣出,普通商家這時候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降價,惡性競爭,但這種辦法不可能解決根,必然會迎來失業風暴,人力低廉,而工業村的體系也將告破。”完,董策又捧起紫砂壺,抿一口道:“能解決的辦法,最好是讓百姓把積攢的錢吐出來,那么如何吐出來,你有建議嗎?”
道自己身上,鄺石乙頓時有些緊張了,他吱吱唔唔半響才道:“掌柜之前的,花錢消遣?”
“呵呵。”董策笑著點點頭,道:“錯,而是借給我,我來幫他們花,時不時給他們一點甜頭,但這甜頭遠遠及不上錢的貶值,但他們不知道,他們只會感覺生活似乎來好了,可他們的后人在未來必將感受到如山的壓力,因為起步的不同,生長的環境不同,所養成的人性也不同,話題扯遠了,當然,消遣也是一種很棒的辦法,如我讓大雷做的事,別看我的簡單,執行起來卻巨有難度,其中酒是普通人根解決不了的,現在北方打仗,咱江南又有人要囤積糧食,都下令禁私釀,這時候,你要從哪弄來大批量的酒?”
就算讓鄺石乙想破腦袋,他也不可能想到解決之策,故此只能搖頭,期待師尊能有辦法解決,否則師尊也不可能和大雷談生意吧。
果然,很快董策便道:“我衍教之人,行走天下時什么都要學,只要你感興趣,能深究,如此多年下來,所積累的技法是五花八門,多如牛毛,其中關于釀酒更不再少數,先前我從郢州繞道過來時,在洪州結識一位大地主,他觀今年水稻昌盛,糧食必然要降,故而改種甘蔗,可結果是太平道謀反,國征糧,導致糧價上漲,那邊目前還沒有工業村,多數百姓都為糧食發愁,哪里還有余錢吃點甜,于是,我一口氣把他所有的甘蔗買了,拿來釀酒。”
“這甘蔗也能釀酒?”鄺石乙驚了。
“能釀酒的東西多了,洪州酒坊目前我已交給周琮周堂主,現在也正好趕上甘蔗成熟的深秋,用不了一個月第一批甘酒便會送來。”
聽了師尊的話,鄺石乙感覺十分震撼,他還以為師尊是不想惹麻煩,才把什么嗨吧的生意送給大雷,如此聽完,他才明白這那是什么送人的生意啊,完是為了自己的生意而鋪墊吧!
“那這樣的酒,朝廷給賣嗎?”鄺石乙突然想到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朝廷禁的酒是糧食釀的酒,與甘蔗何干?再,這對我而已,根不算事。”
早在購買甘蔗的時候,董策就已經讓人送信給曹洛蓉了,叫她在太后耳邊吹吹風,給他的甘酒自由買賣,這沒什么難度,只是董策料定,稅恐怕不是一般般的高!
事實也沒出乎他的預料,朝廷很快發布授權詔書,準許洪州酒坊的甘酒釀造與販賣,只是稅收比董策估計的還高出三成。
鄺石乙早已震驚的無以復加,他總算知道,師尊所的難度只是對普通人而言,但對他卻只是張張口的問題,這也讓他頭一次領略到權力的魅力,只是他對此并不感興趣,他更看重的是師尊之前的那番話。
對大局的理解與分析,對未來的掌控,這是他曾經怎么也不會考慮的事情,可現在,這些事卻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不息。
整整一天,除了馮遠臺和大雷一伙人外,再也沒有一個人進入萬三錢莊,對于如此慘淡的景象董策絲毫沒有日落西山之感。
關了店鋪門,董策將封信交給鄺石乙后,正考慮上哪兒吃一頓,忽然見到一個人低著頭向他走來。
他看著來人笑道:“歐陽兄此時不陪佳人,到我這作甚?”
來人抬起頭,露出歐陽植那張苦澀的臉,他搖頭道:“里面。”
董策無奈,只好將闔嚴的板搭門取下一塊,招呼歐陽植進店后,點了盞燈,卻也懶得去泡茶了。
“我已向公孫娘子表明心意,她雖不應,卻也不拒,這女子的心思啊,唉……”
“不拒絕便是答應,這還要猜?”董策似笑非笑道。
歐陽植沒好氣的白了董策一眼,道:“她心中牽掛太大,恐怕不會與我私奔,而且直到現在,我也覺得此法不可啊。”
“你們不走,老家伙豈會下手?他不下手,這局,可沒法做了。”董策語氣嚴肅了下來。
“可是我們這一走,公孫家怎么辦?”歐陽植直視董策道。
董策聳聳肩,道:“老家伙不對付公孫家,我拿什么對付他?”
“你就料定,江南獨權是他一手照成的?”歐陽植深深的皺著眉,他至今依然無法想象,一項只聞花娘事的王控制了大半江南。
“要不然呢?”董策著,起身踱步道:“我實在不明白,高祖為何死得如此離奇?天妒英才?笑話,而殷家為何短短幾年便權傾朝野?太平道扶持?當時他們自身都難保,桓王曾不可一世,殺士族如屠豬狗,但為何忽然間完變了個人,是迷途知返?還是幡然醒悟?亦或者,兩者兼有,連路都看不清了,不回頭能干什么?而這一回頭,或許,讓他明悟了什么!”
“可你得這些完不著邊際。”歐陽植無法理解道。
“不著邊際嗎,呵,也對,世間事多半如此。”董策自嘲一笑,坐回原位,習慣性的捧起紫砂壺,可卻沒喝便放了下來,不是突然想到什么,而是他感到壺已空。
“太平道一直無法把手伸到江南,不是道佛與邪教阻撓,而是有個狠人在呢!不過起來十分諷刺,當年不支持太平道下江南的士族幾乎死絕了,劊子手還是當年這位年輕氣盛,很好忽悠的狠人,當時他還算個孩子啊,但是,這位孩子的哥哥是怎么也沒想到,孩子,似一夜之間忽然長大了,明事理了,他不僅知道收手,還反過來阻撓他的哥哥,這一僵持,便是三十年!”
“此事,難道不是太祖所為?”歐陽植不可置信道。
“民間游你也信,我在京城那段時間查了很多,得知三十年前太祖已經快老年癡呆了,朝中事宜多由高祖輔政,欲滅太平道的也是高祖,高祖做的許多事情的確為國為民,只是他太心急了,太平道這邊還沒搞定,就準備中央集權,他不死,讓人怎么混?”
“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你讓我如何相信?”歐陽植仍舊不敢置信。
“那我就個故事給你聽,故事名為《殷家有女初長成》。”一聽董策此言,歐陽植頓時臉色一白,趕緊道:“別,我可不敢聽!”
“嗯,那把殷換成公孫如何?”
“你……”
歐陽植實在無語了,搖頭道:“隨你。”
“話,王重色思傾國,尋花多年求不得,公孫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董兄高才,詩歌之悅耳,勝比天籟,但求你別了!”歐陽植連連搖頭,都快淚流滿面了。
這些話如果傳出去,莫他歐陽植,就算董策這位當朝的國師大人,恐怕也要遭到滿門抄斬吧!
雖提公孫未提殷,但你這又是王又是君王側的,傻子也能聽出什么味來。
“這究竟是一個女人引發的血案,還是奪嫡之戰,如今除了當事人,怕也沒幾個人能知曉了,不過這不重要,從事態的發展上來看,這女人的確很可憐,有些人得不到的東西,他就算無法毀滅,也不想便宜了他的對手,其照成的結果真的很可怕,一個再過兩年就要老年癡呆的人,如何讓當時的才人懷上的?仔細一想,我滴天啊!”
“我走,帶云夙一起遠走高飛,我再也不想參合你的事了!你究竟……到底要做什么啊?我滴天啊!”歐陽植是實在受不了董策了,他估計再聽下去,恐怕要得知比斷玉案還要真實,離奇千百倍的要命故事!
“我送你。”董策完,起身就準備送歐陽植出門,可歐陽植是連連甩袖,臉上滿是嫌棄,一路疾走嘀咕道:“無需無需,你乃當朝國師,我不過一介草民,咱倆,不是一個井里的。”
“無礙,我隨便出門吃個晚飯。”董策一句話讓歐陽植郁悶的抬腳的力氣都沒了,直接被門檻給絆個趔趄,若非董策一把抓住他的腰帶,他非摔個狗吃屎不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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