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平公主這般模樣,武后輕輕言道:“今日朕與你父皇商議了你的婚事,對于你的駙馬,已經(jīng)有了初步人選。”
太平公主俏臉陡然慘白得如同白紙,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那個根已經(jīng)記不得容貌的薛紹,盡管已經(jīng)隱隱知曉了答案,但她還是顫聲問道:“不知……是何人?”
武后眼眸中神光一閃,一字一頓的言道:“監(jiān)察御史6瑾!”
在武后話音落的一瞬間,太平公主恍若被雷擊般嬌軀猛然一振,腦海中如同懵懂了般嗡嗡哄哄的響成了一片,她呆呆地望著武后半響,霍然站起抓住武后的衣袖顫聲問道:“母……母后,你你你,是誰……誰也?”
“監(jiān)察御史6瑾。”武后嘴角終于飄出了一絲笑容,“如此人選,只怕是遂你心意了吧?”
再次聽到6瑾的名字時,太平公主芳心亂跳,無以倫比的喜悅瞬間流遍了周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能置信的顫聲道:“母后,這……為什么?你們不是已經(jīng)決定薛紹么?為何又改變注意?”
武后似笑非笑的問道:“怎么?莫非你覺得薛紹比6瑾更好不成?”
太平公主登時嚇了一跳,她深怕武后會改變主意般慌忙搖頭解釋道:“非也,6瑾自然強過薛紹不少,兒臣只是好奇為何母后與父皇會認可6瑾?”
武后笑嘆道:“選擇6瑾母后也是經(jīng)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思量,覺得由他成為你的駙馬,實在最合適不過了,今日朕將心內(nèi)想法對著你父皇一,你父皇也表示同意,并讓朕來詢問你的意見,然而目前情形看來,令月你倒是得償所愿了。”
太平公主又喜悅難耐又覺不敢相信,然處于女兒家的羞怯,她還是紅著俏臉吶吶言道:“此事太平自然聽從父皇母后的安排,6瑾……的確很是不錯。”
感覺到最后一句話似乎的非常露骨,太平公主的嬌靨不禁更紅了,仿佛秋日里的楓樹林。
武后頷笑道:“既然你沒有不同的意見,那此事就初步這么定下了,待朕再于你父皇商量一下,便可進行賜婚。”
太平公主頭道:“兒臣謹遵母后之命。”
武后離開之后,太平公主依舊癡癡的站在殿內(nèi)久久回不過神來,這一切一切使得她如同身在美夢之中,竟有強烈的不真實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兩行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珍珠似的掠過太平公主的面頰,然而她的唇角卻勾勒出了最為美麗的笑容,已是忍不住喜極而泣了。
出了公主院,武后的心情頗為復(fù)雜。
她抬頭仰望著天空的朵朵白云,感覺似乎回到了昔日那段美好的時光,暗暗嘆息道:“太平的境遇與我以前何其相像,那時候我苦于身份不能如愿,如今成太平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言罷,武后又是一聲嘆息,背影看上去竟是那么的蕭瑟孤獨。
※※※
黑壓壓的烏云籠罩著長安城的天空,上官婉兒莫名覺得心情非常的壓抑,竟有一種強烈的沉悶感覺,仿佛是有什么大事情快要生一般。
她幽幽的輕嘆一口氣,將目光從遠方收回,輕輕轉(zhuǎn)身來到屋內(nèi)那張書案前,伸出纖手撫摸而過,回想起昔日6瑾正是在此處處理公務(wù),唇角不知不覺竟綻放出了一絲笑意。
翰林院的事務(wù)簡單而又快樂,每當(dāng)忙完了朝政,上官婉兒都習(xí)慣到這里走一走,看一看,也算是睹物思人。
便在她暗自緬懷當(dāng)兒,屋外走廊響起了飛一般的腳步聲,“咚咚咚”輕快砸至,還未等她回過神來,房門已被人從外面吱呀一聲推開,入目便是氣喘吁吁的香菱。
上官婉兒心知自己這位貼身侍女的秉性,若非大事,斷然不會這般慌亂模樣,于是乎婉兒秀眉一蹙,沉聲問道:“香菱,可是有什么事情。”
香菱連連頷,又是劇烈喘息了一陣,慘白著臉言道:“侍詔,剛才婢子從公主院得來消息,前日天后曾與太平公主殿下商議駙馬人選,人選似乎已經(jīng)決定下來。”
“哦,誰也?”上官婉兒挑了挑眉頭,冷哼道:“莫非是那個薛紹?”
香菱搖了搖頭,面容復(fù)雜的看了上官婉兒有傾,淚水漸漸盈滿了眼眶,似乎快要哭了出來,她終是鼓足勇氣言道:“非是薛紹,據(jù)傳駙馬人選乃是……乃是6御史……”
此話如同寒風(fēng)過林,屋內(nèi)氣溫似乎瞬間就降低了許多,上官婉兒驀然一怔,霎那間竟是如墜冰窖,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置信的顫聲問道:“你,你是誰?”
“駙馬人選乃是6御史!”香菱又是重復(fù)了一句,急切言道,“侍詔,你一直與6御史情投意合,沒想到天后竟然想讓他成為公主駙馬,這可怎么辦才好?”
上官婉兒呆愣良久,恍然回神之后,腦海中竟是嗡嗡哄哄作響,好不容易壓抑住心頭的恐慌,上前一步猛然抓住了香菱的衣袖,俏臉白如宣紙,問道:“消息可靠么?不可能啊,天后不是一直反對么?為何又突然同意?”
香菱哭著言道:“婢子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日也是聽時候公主殿下的婢女提及,才知道此事。”
上官婉兒渾身冷冰冰顫抖得如同秋風(fēng)中的落葉,霎那間將有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諸多思緒念頭紛至沓來,在心內(nèi)攪成了一團亂麻。
好不容易恢復(fù)鎮(zhèn)定,她還是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懷疑出言道:“公主駙馬人選向來只挑選功勛貴胄、名門世家之后,七郎乃是寒門之身,怎會成為駙馬人選,香菱,一定是你聽錯了,或者是公主院的侍女亂嚼舌根欺騙了你。”
一聽上官婉兒此話,香菱慌亂的心境也逐漸平復(fù)了下來,瞧見上官婉兒正面容嚴肅的看著自己,她的心頭忍不住一跳,期期艾艾的道:“這……或許也有可能,侍詔,要不婢子再去打探一下。”
上官婉兒輕輕頷,言道:“去吧。”
待到香菱快要走出門口的那一霎那,上官婉兒似乎又無法忍受心內(nèi)的煎熬,急切補充道:“切記快去快回。”
香菱輕輕頷,轉(zhuǎn)身腳步匆匆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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