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三酒可以對抗“小孔”賦予她的傾訴**,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兀侵换螊雰阂部梢浴K倘粵]有她那么強(qiáng)大的意志力,但是仍然能夠在同伴來臨的關(guān)鍵時刻小小掙扎一下——這一掙扎,可給林三酒造成了不少麻煩。
不遠(yuǎn)處的昏暗中,那一只叫做“眼球”的東西已經(jīng)越來越清楚地露出了它的輪廓。它一點也不像是顆眼球,遙遙望去時,那片黑影圓圓滾滾、蓬蓬顫顫,怎么看都更接近一棵碩大得如同卡車一樣的花菜。
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候,畸形嬰兒努力挑著亂七八糟的無謂話來說,盡管氣喘吁吁地十分吃力:“看著像個玻璃匣子,實際上又厚又硬沒有一點縫隙,我、我撞過幾次,連道裂痕也沒有撞出來呼,呼啊,能爬出去就好了,我討、討厭住那個玻璃匣子里”
即使林三酒一連重重跺了它幾腳,叫這大頭畸形嬰兒形的怪物發(fā)出了一陣陣慘叫;但慘叫聲一歇,它卻還在咬著牙、喘息著堅持:“我是很羨慕3號的,它還能繼續(xù)吃人類的食物,我就不行了”
林三酒心中暗罵一句,手里一甩,因材施教那一線細(xì)細(xì)的暗光就驀然滑出,融入了夜色。與“小孔”相比,她有一個很大的優(yōu)勢——她一把撈起那只畸形嬰兒狀的東西,看準(zhǔn)方向、拔腿朝眼球的右方繞去,一邊跑一邊喝問道:“這里有多少只‘第三種生物’?”
那畸形嬰兒原本就已經(jīng)是在苦苦對抗了,此時被這問題一砸,嘴里當(dāng)即就亂了:“它喜歡吃七個!我們一共是七個,但是4號和小孔已經(jīng)被——”
林三酒從鼻子里哼笑了一聲,手中教鞭長長一甩,就擊向了夜色中的龐然大物:“眼球的能力是什么?”
畸形嬰兒果然忍不住張了口。然而它才剛剛吐出了幾個字,卻頓時長長嚎叫了一聲;借著這一聲叫,它把差點要脫口而出的后半句話全給含含糊糊地混了過去,隨即拼命在她手中扭動撲騰起來——被它這么一分神,林三酒緊接著面色一變。
因材施教抽不回來了。
說來也奇怪,她能感覺到教鞭明明還沒有碰上任何東西,卻在空氣里被固定住了;以她的力量,竟然連抽幾下都紋絲不動。沒有碰上東西,自然也沒有任何弱點和戰(zhàn)力的分析。林三酒可不愿意把教鞭折損在這兒,急忙心念一動——好在還可以將它轉(zhuǎn)化成卡片收起來。
卡片入手消失時,“眼球”所在的黑暗中頓時傳出了一道沉沉的聲音,仿佛是它也疑惑了。
“你是怎么、怎么拿走的?”畸形嬰兒叫了起來,“不可能呀,眼球明明都抓住它了!”
“抓”?
剛才教鞭分明沒有碰上任何東西——林三酒或許平時不算聰明絕頂,但在戰(zhàn)斗中的反應(yīng)卻迅疾得常人難及。一念及此,她腳下頓時像是踩了彈簧般,朝另一個方向毫無預(yù)兆地直沖了出去;剛剛沖出去了幾步,她突然心中一緊,抓著畸形嬰兒在地上急急地打了一個滾,這才一翻身跳了起來。
再回頭往“眼球”所在之處瞧時,卻只有一片平靜,只有余音未散的危機(jī)感仍然繚繞在她心頭上。那個跟卡車一般高的影子朝她轉(zhuǎn)了過來,無數(shù)小小的“菜花”隨之一起輕輕顫動著。
林三酒一把將畸形嬰兒扔在地上,沉重的靴子底直直地吃進(jìn)了它的小腹里,發(fā)出了擠壓內(nèi)臟時“咕嘰”的一道隱隱響聲。
“眼球的能力是什么?說!”
這一次,它很難再對抗“小孔”的能力了。
“它是、是它的目光,”畸形嬰兒喘息著答道。一旦放棄了掙扎,它聲音里那股如釋重負(fù),就連林三酒也能聽得出來:“它的目光帶有很奇怪的特質(zhì)像無數(shù)根黏黏的線一樣,你最好還是得把它當(dāng)作實體來對付。‘眼球’用眼睛看見的人或物,都、都會被”
“會被勾住?”林三酒拽著它,貓著腰,一邊問一邊盯著眼球的黑影往后退。夜里霧氣逐漸重了,她還能遙遙聽見遠(yuǎn)處長足戰(zhàn)斗時的碰撞聲。
“原來你知道?不僅是勾住,它看見的東西都能被它的目光調(diào)整距離。”畸形嬰兒自然而然地飛快答道。
這句話聽著不大好懂——但林三酒是親眼見過長足一雙眼球都差點被拽出眼眶的,立刻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但是我現(xiàn)在沒有被勾住,”她壓低了聲音和后背,“它不是已經(jīng)看見我了嗎?”
畸形嬰兒聞言,嘰嘰咯咯地笑了幾秒。
“它的目光雖然是它最大的武器,但是‘眼球’也有一個弱點,”它在“小孔”的能力下,無話不談:“那就是它的眼神不太好使。諷刺吧?”
不等林三酒開口問,它就繼續(xù)說了下去:“它必須得看清楚對象的顏色啦、形狀啦、質(zhì)地啦之類的細(xì)節(jié),目光才能發(fā)揮作用呢!”
這么說來,剛才泛著昏暗反光的金屬教鞭朝“眼球”抽過去的時候,應(yīng)該就正好被它看了個清楚。
“怪不得它一直要往我這邊來,”她喃喃地說。“現(xiàn)在太暗了”
“小孔”的能力確實方便——一旦開始生效,目標(biāo)對象頂多也只能顧左右而言他,繞開重點一會兒;林三酒卻絲毫不必?fù)?dān)心畸形嬰兒對她說的是假話。
“你的能力不是可以堪破誘惑點么?”她一邊保持著與“眼球”之間的距離,一邊低聲問道:“眼球的誘惑點是什么?我可以從哪里下手?”
“我不知道,”畸形嬰兒立刻答道,“我們與你們不一樣,我們沒有可以攻破的誘惑點。”
林三酒一怔之時,后退出去的那一步就頓住了。落腳時地面的觸感、聲音、氣流,全然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然而她還是僵硬地停住了,轉(zhuǎn)頭瞥了一眼手里那個大頭畸形的影子。
“你剛才說,你們一共有七個生物,兩個已經(jīng)死了。”
她手里抓著一個,“眼球”是一個,還剩三個。以長足的戰(zhàn)力來說,它是不可能獨自承擔(dān)住三個的“剩下的幾個,分別在哪?”她輕聲問道。
“有一個在你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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