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進(jìn)一步查看，臉色古怪，莫名且不舒服之感涌向心頭，場域顯露之后，這里可輕易觸及神圣，但也有不詳。
仿佛有什么東西，終將掙斷那枷鎖，要走出！
這樣的感覺來的很突然，讓江楓心緒不寧，因為江楓非常清楚，當(dāng)世能夠影響到他心境之物，已然不多了。
江楓就沉下心神去查看，那段圣人論道的往事，有著太多不為世人所知的隱秘。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圣賢山盛名在外，卻是從無圣人論道的細(xì)節(jié)，被蓄意抹去了，隱藏起來。
趕來的修士那邊出現(xiàn)了躁動，一些在場域方面有著造詣的修士，看出了些許問題，然后將那些問題拋出。
他們的感知沒有江楓敏銳，但也意識到情況絕不尋常，或許一段驚世秘辛，將由此揭開冰山一角。
議論之聲，紛紛響起！
這里的變故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陸陸續(xù)續(xù)，有更多修士趕來，其中不乏天尊，都很好奇，想知道真相。
江楓的出現(xiàn)引發(fā)一些躁動，不過對此江楓無心理會，細(xì)查之后，有更多發(fā)現(xiàn)。
然而江楓也有更多費解，那到底是什么東西，需要數(shù)位圣人聯(lián)手？顯然圣人都是忌憚不已，有大恐怖。
場域已然不再完整，變得破碎，因為這座場域，與山峰一體，圣賢山坍塌了，場域自然也就支離破碎。
不詳之感因此愈發(fā)強(qiáng)烈，但那是未知的東西，盡管江楓一直在思索，但也沒有具體的發(fā)現(xiàn)，這讓江楓困惑，諸多謎團(tuán)涌現(xiàn)而出！
“江兄！”
“江兄！”
……
喬無際三人趕了過來，與江楓一見。
“你們對圣賢山了解多少？”江楓問道。
“這座山，很普通啊！”喬無際大大咧咧的說道。
“天宮典籍中可有記載？”江楓皺了皺眉。
“我天宮……”
喬無際微微一愣，這才正色說道：“有，但很少，事實上這座山雖名氣很大，但并不被關(guān)注。”
喬無際察覺江楓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問，竭力去回憶，又是說道：“圣人論道當(dāng)年應(yīng)該轟傳過，為何我?guī)谉o印象？難不成是我記錯了，不應(yīng)該啊！”
顧長青和方勤有同樣的感覺，那必然是轟傳全大陸的大，眾口相傳過。然而有關(guān)這方面的記載僅有只言片語。
江楓搖了搖頭，大失所望。
因為，若古道統(tǒng)內(nèi)，對當(dāng)年之事有記載的話，或許將能找到一線線索，然而依照喬無際所言，以及從顧長青和方勤的反應(yīng)來看，那段往事，似乎已徹底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蒙塵。
江楓很驚訝，愈發(fā)感覺不尋常，太刻意了，無比的蹊蹺。
“李存善或許會知道一些。”江楓暗自說道。
當(dāng)初李存善將戰(zhàn)斗的地點選擇在圣賢山，引發(fā)很多猜測，外界一致認(rèn)為，李存善要效仿古之圣賢，然而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顯然并非外界所認(rèn)為的那般簡單，或許另有深意。
而那樣的深意是什么，恐怕也只有李存善自身才清楚。
江楓沒有著急離去，留在此地，希望能夠
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然而最終江楓還是失望了，有太多的東西被隱藏，刻意的痕跡無比明顯。
那是圣人的手筆，非江楓所能觸及。
江楓有過很多聯(lián)想，但都無法確定，心神莫名焦慮，有不安的情緒在滋生。
好在，李存善到來。
此地的變故驚動了很多人，各大道統(tǒng)和宗門都有派人前來查看，李存善對此并非不好奇，江楓上前與之交談。
“虛余兄不愧轉(zhuǎn)世圣人，卻是小道托大了。”李存善這樣說道，一臉的慚愧。
李存善雖未親眼目睹江楓與虛余一戰(zhàn)，但也清楚，此前小覷了虛余，轉(zhuǎn)世圣人超然于世，并不簡單。
“江兄力壓虛余兄，第一之名，實至名歸！”李存善又是說道。
李存善有很多的感慨，不過江楓的心思不在這方面，索性給打斷了。
“李兄怎么看？”江楓詢問道。
“此山不凡，埋葬驚世隱秘，恐怕要讓江兄你失望了，小道所知，并不多！”李存善說道。
話語一頓，李存善就是接著說道：“實不相瞞，小道之所以選擇在此山與江兄一戰(zhàn)，存有私心，圣道路一旦接續(xù)，那意味繼往開來，小道終究難以免于俗，俗不可耐的很！”
李存善在嘆息，一副甚為不好意思的模樣。
江楓很不耐煩，李存善說了半天廢話，始終未能說到重點！
哪怕這是袒露心扉，只是江楓絕無興趣！
“圣人論道是怎么回事？”江楓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br />
卻見李存善古怪一笑，說道：“小道曾與江兄提及過方外世界，不知江兄是否還有印象？倘若江兄還有印象，想必就能明白了！”
天元大陸之外，統(tǒng)稱方外世界！
江楓自然有所印象，驀然江楓臉色微變，記得很清楚，這話，是李存善在圣賢山一戰(zhàn)的時候說起過的，也就是說，自那時候起，李存善就在暗示他一些東西。
只是由于他后知后覺的緣故，始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世之所以圣人不出世，是因為天地能量不足以支撐古之圣人出世，他們或者被迫踏進(jìn)方外世界，又或者被迫自斬道果，等待圣道路接續(xù)，再證一世輝煌！
聯(lián)想起這些，江楓的心神猛烈震動起來。
江楓抬頭，仰望天際，思索著這般情況的可能性。
因為如果這是真相的話，那將表示，古之圣人要現(xiàn)世了，只是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被阻攔！
所以這就是圣人在圣賢山坐而論道的用意所在，他們聯(lián)手布下場域，封鎖一條路，所為的就是阻止古之圣人降世。
情況已經(jīng)非常明顯，在天地能量不足以支撐的情況下，古之圣人強(qiáng)行降世，天元大陸必將大亂，生靈涂炭，分崩離析！
圣人高高在上，萬世敬仰，然而，在踏進(jìn)方外世界之后，一切就由此變得不同，他們成了不詳?shù)拇嬖冢员蛔柚梗辉俦贿@個世界容納。
但古之圣人自然是不甘心的，他們自這里走出，渴望回歸，極盡手段，圣賢山的坍塌在這起大中，只是開始，而絕不是結(jié)束。
分析著這些情況，江楓倒吸冷氣，終于明白過來，為何再次踏
入圣賢山，他的心境被影響。
李存善似乎對此并不在意，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說道：“有關(guān)此事，雖是隱秘，但當(dāng)世知情者，也不算少，譬如虛余兄，又譬如……”
這話李存善只說了一半，但也很明顯，虛余是轉(zhuǎn)世圣人，知道這段秘辛，實屬正常，但當(dāng)世轉(zhuǎn)世圣人不僅虛余一人而已，譬如舒靜琀！
“舒師姐始終都是知道真相的！”江楓暗自說道。
江楓忽然想起舒靜琀的自我壓制，想必也是與這段陳年秘辛有關(guān)，也就是說，針對此事，舒靜琀已經(jīng)做過很多事，但終歸有些事情，不是舒靜琀一人之力就能改變的。
舒靜琀的證道是必然，那也不可以舒靜琀的個人意志轉(zhuǎn)移！
“江兄有慈悲心，悲天憫懷，這固然是好事，但也不可太過，過猶不及！”李存善提醒道。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江楓也是提醒。
聞聲李存善臉上微變，很快又說道：“但江兄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即便阻斷了那條路，也已經(jīng)注定無法平靜了，很多事情，到底是不同了。”
江楓默然，情知正是如此。
古之圣人，雖然大部分踏進(jìn)了方外世界，但也有一部分，斬了道果，蟄伏在當(dāng)世，在等待機(jī)會，要再證輝煌！
天元大陸注定會大亂一場，誰也阻止不了！
“圣道路接續(xù)的同時，出現(xiàn)百條岔道，那是最為明顯的暗示，順勢而為還是逆勢而行，江兄你且考慮清楚！”李存善說道。
說了這話，李存善就是離去。
一旁，喬無際三人頭冒冷汗，周身顫栗，頭皮在發(fā)麻，萬沒想過，圣道路的接續(xù)，還關(guān)乎著這樣的一段因果。
古之圣人，變成了不詳?shù)拇嬖冢@是顛覆性的消息，三觀都是快要炸裂。不僅僅是能否接受那般簡單，而是根本難以消化這樣的消息。
“順勢？”
“逆勢？”
江楓低低苦笑，自知是李存善高估他了，縱使舒靜琀都沒得選擇，他豈有選擇的余地？
“嗡！”
天際遠(yuǎn)處，一道劍光映照長空。
那一劍，似乎是自虛無的盡頭斬來，璀璨無匹，湛湛絕倫，照亮整座圣賢山。
“舒師姐，這是你的態(tài)度嗎？”看過去，江楓輕語道。
那一劍富有無比強(qiáng)烈的個人標(biāo)志，除了舒靜琀還能有誰？
舒靜琀斬出這一劍，似乎是要借這一劍，斬破這世間的污濁。
那是無畏且不懼的一劍！
舒靜琀的劍道意志，通過這隨手一劍，盡數(shù)顯現(xiàn)！
劍光如煙花一般燦爛，照亮入江楓的瞳孔最深處，江楓瞳孔神光變幻不定，原本，在與虛余一戰(zhàn)之后，他有重返天劍宗的打算，眼下來看，大可不必了。
舒靜琀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無比明顯，見與不見，都無區(qū)別！
“原來，當(dāng)世最大的威脅，從來不是邪惡生靈，而是源自于人族修士自身。”
江楓低低說道，邪惡生靈自然也是莫大的威脅，不容小覷，但比之那般不詳，委實算不上什么了，頓時江楓感到索然無味到了極點，一聲輕嘆，就此轉(zhuǎn)過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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