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事情,琥珀也已經知道了。
琥珀來到陸五身邊,這段時間,陸五很努力的工作。或者,陸五很努力的把自己偽裝成“很努力工作”的樣子。因為事實上他什么都不懂。別這個世界的采礦業了,連地球上的采礦業他也一竅不通——要知道什么,是知道采礦其實挺危險,時不時會冒出一些煤窯倒塌之類的新聞。
所幸,他不懂沒問題,紅衣懂。這種事情有人懂行了。至少,陸五知道紅衣很快理順了開采需要的人力、設備之類的問題,反正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所有的工作都留給自己人。當然,關于出售之類的事情,前面過,伊萬都已經搞定了。
不過,為了不露餡,琥珀還是跟在陸五身邊,至少在能在他因為無知而錯話的時候幫把手。雖然此類情況沒有發生,但琥珀一直沒離開他太遠。
也許今天晚上也不例外,陸五只是獨自出來散散心罷了,但是看起來,琥珀確實沒有遠離他。
琥珀的神情似乎有一點惶急。
“陸五,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陸五將手里的終端示意了一下。琥珀的終端到底是哪里來的是一個謎,陸五猜測,可能是從大胡子那邊搜刮過來的。
“這個……該怎么辦?”琥珀問道。
“好像也沒什么辦法。”陸五誠實的回答,而且他也不覺得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知道知道了吧。呃,如果高手的沒錯,凱查哥亞特肯定是下定決心要把這個魔法擴散到世界的。既然如此,這個事情無非是遲早,亦或者是什么方式的問題罷了。
“哎!”琥珀在陸五身邊坐了下來。也許是想明白了,也許僅僅是無可奈何,她坐在陸五身邊,肩靠肩,看著天上的月亮。
“陸五,”短暫的寂靜之后,琥珀突然道。“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很瘋狂。”
“這個……”陸五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最后只能含混的應了一聲。但是隨即又覺得不太妥當,所以又加了一句“還可以啦”。
“那個……”琥珀輕聲的道。“我很羨慕地球。”
看著這個干凈明亮的天空,陸五暫時忘記了這個世界那除了耐儲存和高營養價值之外別無長處的食物,轉而想起覆蓋在地球城市上空的霧霾。“地球有什么好羨慕的?”他下意識的問道。
“地球人比較聰明啊。”琥珀兩手托腮,認真的回答道。
“哪里聰明啦?!”陸五可一點都不覺得。“別的不,地球人可是制造了核武器,一種足以毀滅地球的武器。”
“但是他們至少懂得不使用核武器。”琥珀道。
呃……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怕不識貨怕貨比貨嗎?矬子里面拔將軍,也能比出一個高下來的。地球人節操不高,但是這個世界的人,節操更低一些?
“核武器的話,上百年時間足夠自然凈化了吧?可是時空崩解的話,那是永久的。”琥珀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看起來有點悲傷。“陸五,真幸運遇到了你,你真是個好人。”
“怎么?”剛剛被發一張好人卡的陸五不禁錯愕了一下。
“哈,因為陸五并沒有怪我。”琥珀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發了一張卡,“因為我的緣故,讓你被來到了這個陌生而瘋狂的世界……不過看起來,陸五在這里好像過的很好。”她抿著嘴又笑了一下。“原以為陸五在這里要靠著我的幫忙,現在看起來,是我需要陸五幫忙。”
陸五這才想起琥珀的情況比他更加糟糕。因為陸五至少沒有琥珀那種迫在眉睫的危機。凱查哥亞特并沒有想要他的命(恰恰相反,凱查哥亞特還得竭盡力保護陸五,局勢是不妙要如此),而琥珀,則有一個控制著她身體的危險份子正打算殺了她,吞噬她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琥珀的心理素質非常好。
不過目前,陸五覺得除非必要,否則最好還是不要涉及魔法比較好。因為他已經知道魔法的使用會留下所謂的“殘痕”——不清楚所謂的殘痕到底是什么,但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術士能夠感覺到殘痕,由此推斷曾經有人使用過魔法。而且時間近,感覺到的信息多精確。這里可不是地球,雖然術士和普通人通常并不來往,但是突然冒出一個術士的情況也很正常。正如之前阿琪雇傭了兩個術士來幫忙一樣。這意味著如果琥珀隨意使用魔法,哪怕她隱藏的很好,那么假如有一天一個陌生的術士突然到來,甚至只是經過,他有可能看穿琥珀的偽裝。
然后,相關的消息可能——很大的可能——被傳到那個黑手的耳朵里。
“對了,琥珀,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陸五問。
“我之前看到你出去的。”琥珀回答。“坐在這里看夜空……陸五想家了嗎?”
想家?陸五仔細的想了一下。
“沒有,也許是因為讀大學的緣故吧。”陸五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已經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是家鄉了……起來地球上,哪怕僅僅是中國,面積也足夠大了。”高鐵飛機坐上那么幾個時,會來到一個完不同的地方。但是,也許正是交通的便捷,正是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隨時可以回去,反而讓人難以形成“思鄉”的概念。
兩個人再次陷入沉默。但是隔著衣服,能夠感覺到琥珀靠上來的身體的那種柔軟的觸感。兩個人一起看著天上的兩個月亮。也許是之前那個想象的緣故,現在的陸五,發感覺到天空上那兩個月亮看起來都不懷好意。
這樣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后,陸五終于試探著想伸出手,摟住琥珀的肩頭。
“陸五有什么理想嗎?”琥珀突然問道,嚇得陸五那只剛探出一點點的手立刻縮了回來。“既然暫時只能呆在這個世界,那想要做什么?”
“那個,我只能耐心等待了。”也許是出自中國人慣有的謙虛,下意識之間不想出豪言壯語,陸五做出了這樣的回答。完之后他嘆了口氣,想起了整個軍隊吃喝拉撒睡那一大堆零碎事——事實上如果沒有紅衣,也許他會完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才話的時候他還不覺得,但是現在定下心來細想一下,卻深深的覺得想要更進一步,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琥珀有什么理想嗎?”
“也不是能是理想吧,但是呢,”琥珀看著天上的月亮,回答道。“陸五,人家其實真的有一個野心:有朝一日,希望能治療這個世界。”
“治療?”
“你要恢復也行。人家希望有一天,能夠讓這個世界脆弱的時空平衡能夠得到修復……至少也要找到合適的修補方法……”琥珀嘆了口氣。“這是我的理想了。”
陸五已經從高手那里理解了時空崩解更多的一些概念——這種災難雖然致命,但是其實相當罕見。因為這種災難必然建立在一個極其脆弱的時空結構之上。正常的世界,先別地球那樣法則嚴密的世界,哪怕是稍微次一些,也不會動不動發生這種鬼事情,不,應該是壓根不會發生這種災難。正如高手的,這種災難其實是世界滅亡的一種方式,但是一個世界的消亡哪里是這么容易的?
但是,這個世界因為有著“術士”這種特產,由于第一律和第二律魔法實在太高次元了(按照高手的法是簡直干涉到了世界最初始的結構),這類魔法的濫用使得世界的結構變得脆弱,最終導致眼下這種局面。
當然,更糟糕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居然還嘗試把這種災難當做一種武器來使用。打給比方來,這類似于地球上的人類用原子彈去轟炸地殼薄弱處,由此引發地震、海嘯甚至火山之類災難來攻擊敵人。這種做法理論上當然可行,效果也絕對驚人,但是問題是——敵人是倒霉了,但是你也不是在安的外太空啊!無非是殺敵一萬自損九千,大家一起倒霉。
是的,這個世界很大,大的簡直夸張。目前規模的時空崩解,還遠談不上什么致命的威脅之類的。但是,哪怕是讓人聞風色變的癌細胞,一開始的時候也是弱不禁風的。癌癥早期通常只需要一個手術能解決,但是等到癌癥晚期嘛……相信大家都明白什么叫絕癥。
陸五想起了琥珀剛剛來到地球的時候,似乎曾經過類似的話。
“沒有修復的方法嗎?”陸五問了一句。
“實際上是有的,但是,”琥珀這一次是真正的嘆口氣。“那是一個不可行的方法。相關的魔法其實早被研究出來了……事實上,那是我的祖先完成的研究。”
“那為什么不做?成太高嗎?”
“也不算高吧,事實上只要戰爭結束,整個世界共同努力的話,那只是時間問題。因為只要通過嚴格的控制,哪怕世界不會變好,但是起碼不會變得更糟糕。但是,”她再一次用了這個詞。“前提是戰爭結束。”
至少在目前,哪怕以琥珀的最樂觀的角度來看,這也是不可能的。
“有其他辦法嗎?”
“嗯,有幾個。”琥珀道。“最靠譜的方法是異世界。根據多重位面的法則,一定有一個什么世界,擁有某種能夠迅速治愈時空崩解問題的物質……如果能找到這個世界好了……”
陸五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應該是可能性很的吧。別的不,高手自稱自己曾經周游過至少兩萬個世界,但是即使如此,它也承認自己所經歷的旅途,相對于以太之海而言不算什么。這意味著想要靠著個人的力量找到那個神秘的世界,可能性太了。
“想要做到這一點的話,除非能成為高層,得到探索以太之海的權力……”琥珀再次嘆了口氣,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對了,學院那邊,嘉年華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嘉年華?”當然,這個被翻譯為“嘉年華”的詞實際上在漢語中沒有對應的詞,而是琥珀所在的學院的特殊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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