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怎么辦？”等到離開紅衣的帳篷，而且四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陸五問高手。

    “嗨，這還不簡單。”高手毫不掩飾的道。“他們想要讓凱查哥亞特來對付你，那絕對是打錯了算盤。凱查哥亞特都恨不得給你派一隊貼身護衛了！”

    “我們要不要把上一次看到四大天王之一的事情告訴阿琪？”陸五想著。如果透露這個消息的話，應該會讓阿琪知道難而退，至少也不會如此冒失。凱查哥亞特手下只有四個——啊，現在已經只有三個了——的精英手下。要這么一個精英部下只能調動邊境幾支巡邏隊，出去也沒人相信啊。

    “憑什么？憑她想讓我們當她的炮灰？”高手對此嗤之以鼻。

    “但是，如果她失敗了，會死很多人的啊！”陸五爭辯。雖然他沒有看到伊萬和其他一些盟軍的傷亡，但是有些東西用猜得都能猜得出來。要伊萬還是比較負責的，至少準備好了用來撤退的車輛，總算讓很大一部分的手下撤了出來。另外一些無法準備車輛或者忘記準備車輛的部隊，損失只能用慘重來形容。畢竟對于除陸五之外的人，毀滅者可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沒錯，但是那又不是你的責任。”高手差沒一雙手來做一個“攤手”的手勢了。“不管是誰要為這種事情負責，反正那個人肯定不是你。”

    陸五突然發現，其實高手的道德底線遠沒有他想的那么高。不，高手和伊萬不一樣，應該……嗯，怎么形容呢，如果伊萬是冷靜的把一切看成數字，那么高手連數字都不在乎，高手只是單純的不在乎。

    不，不能這么想。高手來是和人類連存在方式都截然不同的生物，既然如此，它也不可能有兔死狐悲之類的感情。

    “再了，哪怕你這么做了，有意義嗎？我的意思是，阿琪會聽取你的建議？她憑什么相信你？憑你從她那里曾經弄到了幾十臺外骨骼裝甲？”

    這個問題很尖銳，立刻讓陸五無法回答。他要怎么告訴阿琪，或者，他要怎么才能讓阿琪相信這是一個正確的情報而不是謊言？再了，哪怕阿琪相信了，他要怎么解釋消息的來源呢？

    “搭檔，你看來還沒有完投入這個世界之中……”高手諄諄善誘。“暫時之間，在凱查哥亞特的事情有個結果之前，我們只能呆在這里。搭檔，你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掛在這個世界吧？凱查哥亞特雖然不會害你，但是哪怕它想，它也沒辦法把你保護得周。別的不，眼下這場面，別看我們有點家底了，但是現在如果有人要殺你，你還是無法保護自己的。比方阿琪想要殺你，我們活命的機會可真的不高啊。所以懂了嗎？我們連保護自己都還做不到，哪里有資格去同情別人幫助別人？想要去幫助和保護不相干的人不是壞事，但是前提是，你要確保你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的安。”

    必須要，高手的諄諄教誨還是很有用的，陸五很快意識到自己眼下的情況遠沒有自己認為的那么好。其實句實話，他現在能夠有閑情考慮各種事情，完是托了紅衣的福。如果沒紅衣處理各種事情的話，陸五估計自己不是累的像條狗，是身為穿者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畢竟在這些方面，他有點過于無知了。

    起來這個世界并不缺乏穿者。因為這個世界的人類已經接受了“以太之海”這個概念，同時也已經了解這個世界的世界界壁非常“薄”的事實。任何一個有能力在以太之海中活動的生物（不管是通過天賦還是通過科技），都可以比較容易的進入瓦歌。在地球上，相信一個人類是穿者真的是千難萬難，哪怕面對著無法否認的證據依然會讓人懷疑，但是在這里，卻遠沒有那么麻煩了。

    如果陸五的穿者身份被曝光了……嗯，雖然不知道后果會如何，但是怎么想也覺得不太妙。如果他是個普通的迷路穿者倒還好，但是別的不，單單和凱查哥亞特的關系，估計得喝一壺的。可別這是什么秘密，在魔法面前，根沒有什么秘密。陸五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那種意志如鋼鐵般堅強，足以抵抗魔法侵蝕的特殊人類。

    “你的對，那么下一步我該怎么辦？”陸五問道。他也許不是一個好的軍人，但是他卻是一個——至少是自認是一個——勤勉的學生。高手看起來似乎是喜歡吹牛，但是它在某些方面有著深刻的見解。“我出去走一圈，然后毀滅者會撤退嗎？”

    “原理是如此。”

    “不過這樣不會顯得很不正常？一次倒還好，一而再的創造奇跡，會不會不妥？”

    “太簡單了，搭檔。”高手建議。“找個能夠稍微騙騙人的理由行了……等一下，有人來了，呵呵，搭檔，看來你的兩個手下都想找你私聊。”

    陸五轉過頭，看到紅衣正從前方繞出來。他們剛才才分手，所以現在紅衣繞到他前面去等著他絕對不是偶然。

    “紅衣。”陸五主動出聲。紅衣一邊走近一邊環視了一下四周。視野所及范圍內看不到其他人。這里是營地的邊上——不是難民營，而是這個礦場的營區。自從占據了這里之后，整個十六軍團，包括新加入的人，已經部來到這里了。不止如此，還有一批有著采礦經驗的人及其家屬也住到了這邊來。

    “有什么事情嗎？”陸五看著紅衣的臉。紅衣的面孔這段時間顯得凹陷下去了少許。如果過去他只是天生一張苦臉，現在則添加了幾分“衰”的味道。實話，陸五把所有的這些零碎瑣事部丟給紅衣處理是一種相當不負責的做法。

    “伊萬不可信任。”紅衣直截了當的道。“他可能在誘惑你做傻事。”

    陸五倒不覺得伊萬的提議是傻事。你最多他的下限比較低，但是至少他的計劃在邏輯上是可行的。

    “你還不懂這個意思，”紅衣道。“一個真正的陰謀總是藏在光明正大的理由下的。”他停頓了一下。“陸五，我之前告訴過你，關于收編新兵的事情非常順利。”

    “這不是好事嗎？”

    “這是好事，但是，之所以能夠順利，那些士兵愿意毫不留戀的拋棄過去的軍團而加入我們，關鍵在于伊萬吃了敗戰，而你取得了勝利！”紅衣道。“陸五，我知道你不是軍人出身，你成為現在這個身份完是偶然。而我們都知道，伊萬是正牌的軍團長，而且是資格最老的那一種。如果在你和伊萬之間進行二選一的話，正常情況下沒人會選擇加入你的麾下。但是，戰場上的勝利和失敗，勝過所有的雄辯和演，超過所有的認定。伊萬會這么做，一個原因是他的失敗讓他完失去了對部下的控制。他們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加入你……只要你能帶來勝利。沒人在乎你是不是出身在一個邊境城，沒人在乎你沒受過什么軍人的教育，也沒人在乎你到底是怎么來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士兵們在乎的只有勝利。”

    “你的意思是……”陸五開始明白過來紅衣的顧慮了。

    “現在伊萬什么都不會做。”紅衣繼續道。“他什么都沒用，沒人會聽一個無可置辯的敗軍之將的言論，也許除了他極少數的心腹之外。但是，只要你打了敗戰，那么情況會完不同。到那個時候，伊萬的服力會和現在截然不同。”

    “謝謝。”陸五真心真意的對紅衣道。“你為什么對我這些？”

    “這段時間，我們剛剛得到一口**的機會。”紅衣道。“你大概不知道……難民營那邊，突然出現了大批想要加入到部族里的人。”

    “加入部族？”陸五突然想起他們這幫人其實部一個部族。其實整個十六軍團是從邊境的幾個部族里里征集組建的。也靠著這種組織形式，他們才能一直比較有序的從邊境一路撤退到這邊（這一點陸五倒是很了解）。呃，所以加入部族，成為部族的一部分共同生活，或者離開部族外出闖蕩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事實上加入部族也沒什么嚴格的手續什么的，只需要部族中的幾個長老允許即可。假如有婚姻關系、表親關系，甚至居住地比較接近之類，那更簡單了，加入基上是不受限制的。

    但是，放在這個時候不簡單了。

    “陸五，我不得不你做的很好，比我想的還好。你給大家帶來了希望。我不想你的一時貪婪或者冒失，讓我們失去希望。”他突然嘆了口氣。“雖然這么，但是也許真的是我太瞻前顧后了。”

    “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迦舍城里已經有相關消息了，據凱查哥亞特的軍隊，也是毀滅者，前段時間遭到了一次大的失敗。冥月那邊似乎投入了某種新式武器，能夠瞬間中和掉毀滅者的能量護盾。被中和掉護盾的毀滅者不堪一擊。這一戰也許會造成重大影響，凱查哥亞特有很大的可能將其他地方的軍隊調到和冥月的第一線以彌補戰損。所以我懷疑阿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我知道了。”陸五回答道。句實話，道德底線高有底線高的好處，至少陸五不必擔心紅衣會對他產生威脅，同時，他也可以信任紅衣帶來的消息而無需刨根問底。

    “陸五，你是指揮官，我會服從你的命令。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個軍官，他們不把部下的生命當做生命。表面上看來這似乎是常態，是正確的做法，但是相信我，這么做付出的代價遠比得到的要多。所以你不是軍人出身，在這方面反而更好一些。”

    “紅衣，如果我有把握把整個礦區占下來……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陸五，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服阿琪將她麾下的所有軍隊拿過來幫助我們，可是……”

    “你剛才的話給了我一個提示，”陸五道。“紅衣，毀滅者并不是真的沒有理智，如果他們相信守不住，他們會撤退。像……這一次一樣。”他已經聽了伊萬的那個判斷。好吧，確實像模像樣，連陸五也挑不出錯來。

    “某種……新式武器？”

    “也不算新式武器啦，只是一個構想，我想，這個也許能行。不過現在只是一個構想，還要更多的細節可能要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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