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陸五問道。
“阿琪這一次和你有著同樣的作戰計劃�！奔t衣沒有正面回答陸五的問題，轉而對伊萬道�！八龖撌怯煤铀纬烧訚傻貛В缓笠揽空訚傻牡匦危t滯毀滅者的行動，從而在戰斗中占據優勢。如果你認為她錯了，那么你的計劃也肯定行不通�！�
“沼澤地帶不利于毀滅者行動是事實�！币寥f反駁。“它們的體重是人類的數倍以上，在泥濘中，它們的肌肉力量發揮不出什么效果，速度應該會比一般人類還慢。我之所以認為阿琪會失敗，是因為她把所有的兵力壓上一線。而且她的主力，也是穿著外骨骼裝甲的重裝步兵，同樣不合適在沼澤運動。如果凱查哥亞特突然拿出遠程攻擊的武器的話，那將是一場毀滅性的失敗�！�
“那我們有什么不同？”陸五不明白了。
“我們只保留有限的守備兵力，算凱查哥亞特使用遠程攻擊也沒什么關系。在它們穿過麻煩的沼澤地形時，守備部隊會潰敗，但其他人有足夠的時間撤退了。當然這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最好的一種情況，莫過于阿琪能夠打贏……”
“阿琪打不贏。”紅衣突然道。
“我承認勝算很低，但是畢竟事有萬一……”紅衣斬釘截鐵的話讓伊萬都吃了一驚。
“阿琪不可能贏。”紅衣低聲重復道。他沉默了一下子，“你們知道凱查哥亞特到底是什么嗎？”
“某個異世界的智慧種族的名字，”伊萬回答，“擁有高度的科技文明……不過也可能是這個種族的首領的名字�！�
這是一種通用的看法，事實上，也是唯二合理的解釋。
“凱查哥亞特……不是一個種族的名字，凱查哥亞特是一個異類智慧生物的名字，沒錯，凱查哥亞特是它的名字，它只有獨自一個……只有一個凱查哥亞特。”
陸五的耳機里，響起一絲絲輕微的，似乎是雜聲的聲音。
“不可能的�！币寥f對這個解釋嗤之以鼻。“你看看凱查哥亞特擁有的軍隊和科技……他們數量可能不是很多，但是獨自一個怎么可能制造出這么一個用來戰斗的生物種族出來？假如你一個人到了某個蠻荒的世界里，你能靠著一個人的力量重新建立科技和文明嗎？”
“凱查哥亞特是一個特別的生物，”紅衣沒有辯解，而是繼續著。他的聲音中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聽下去�！八拇嬖诜绞匠跸胂�，是我們難以形容，無法想象的高貴生物，掌握著無窮的智慧和知識……算是傲慢的術士們，在它面前也不值一提，隨意的被玩弄在鼓掌之中……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凱查哥亞特的力量，比我們任何一個人想象的都要強大，它掌握的知識無窮無盡，它的力量和智慧遠超過已知的任何人類……不，不止是人類，它超了我們知道的任何一個種族。強大、高貴而且智慧，是遠在人類之上的生物�！�
“既然如此凱查哥亞特這么厲害……如此高貴、智慧的生物，為什么會在我們的世界上掀起戰亂？”伊萬懷疑的反問。
“凱查哥亞特最初也許是抱著善意來到這個世界，但是冥月的術士們無禮的對待它，羞辱它，終于導致了它的怒火�！奔t衣道。
“這么，它想征服……不，毀滅這個世界？”這一次，伊萬的臉上有了明顯的嘲笑。
“我不知道，我對它也了解很少……但是，人類會犯錯，你會犯錯，我會犯錯，”紅衣用手指了指伊萬，又指了指自己。“但凱查哥亞特不會犯錯。”
“怎么可能……”伊萬來想一笑置之，但是紅衣的神色讓他把話收了回去。
“這么……按你的，凱查哥亞特只要想要打，不管是我們還是冥月，都必敗無疑？”
“我不知道……冥月的畢竟有無窮無盡的資源可供支配。凱查哥亞特雖然強大，但是目前只有一個女妖之門。它的士兵，也是那些毀滅者，盡管威力強大，但是明顯數量有限而且裝備也不是特別好。它目前也只能利用浮空要塞的結構性缺陷，派遣潛伏者去摧毀，而不是依靠武力正面將其摧毀。總之，從理性上來，無論是何等睿智的頭腦，都不可能憑借區區一個女妖之門來對抗冥月或者輝月。而戰爭期間，想要發展自己的科技也是很困難的，所以我覺得凱查哥亞特也許并不一定想要征服或者毀滅，它只想著狠狠的報復一下，然后離開�！�
“那些太遙遠了，我們還是一下眼前的事情吧。”伊萬終于把話題轉回來。“好吧，我們假設阿琪輸定了，但凱查哥亞特終歸兵力有限，哪怕阿琪失敗，毀滅者也肯定要蒙受一定的損失。所以，如果它們的數量不足以控制這么大的一個區域，它很可能放棄礦區……我們礦區邊緣弄成沼澤地肯定是擋不住凱查哥亞特的力以赴，這么做可能只有很微的影響，但是在已經平衡的天平上，哪怕一枚微的籌碼，也能發揮作用�！彼粗t衣�！凹热晃覀儾恢绖P查哥亞特具體的戰略，那么我們只能權衡風險和收益，做出比較好的那種，對不對？只要我們保持警惕，留好足以裝走所有人的車輛，那么我想沒有問題�！�
紅衣看起來也不再堅持原來的意見了。
“阿琪太貪心了，如果她這一次以這個礦區為目標，她會成功的。”末了，紅衣突然了一句。“十五個軍團，凱查哥亞特絕不可能在這地方聚集起能和十五個軍團抗衡的力量！”
“礦區對我們來很重要，因為它可以提供金錢。但是，礦區對阿琪來沒有任何價值啊，算得到礦區，重新開采，收入也不是她的。再了，奪回礦區算什么？這么微不足道一塊地方，最多只能算是一次試探性的反攻，這種程度，可不是功勛哪？”伊萬回答。
“你好像很討厭阿琪。”陸五問。
“這錯啦，陸五閣下，我討厭的不是阿琪�！币寥f道�！拔矣憛捤械恼庈姟！�
“為什么？”雖然問是這么問，但是陸五想起難民營之前的流言，伊萬原以為自己能夠被正規軍收編的——那個時候他的軍團完好無損，而正規軍正缺乏兵力——但是卻因為他之前丟下友軍撤退的不名譽行為而喪失了這個機會。
“因為他們見死不救。”伊萬很果斷的回答。
“……”陸五一時不知道該怎么，于是他只能換了一個話題。“有阿琪那邊的最新消息的話，告訴我一聲�！彪m然不管是伊萬還是紅衣都認為阿琪必敗，但是不管怎么，知道她怎么失敗的也很重要。
“前線的通訊完斷絕了，情況和過去一模一樣�！币寥f搖了搖頭�！皠P查哥亞特似乎掌握了某種技術，能夠讓我們的通訊完失效�！�
“不是已經破解了凱查哥亞特的干擾辦法嗎？”陸五又不是聾子，多多少少也聽一些新的風聲。正規軍運來一些新的裝備，據是可以保證通訊不被干擾。而這些裝備也正是阿琪的底氣所在。像地球人都知道的，假如將無線通訊給去掉，那么指揮軍隊的難度增加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地球古代常有憑少數兵力馳騁多個戰場，從而實現以少勝多的戰例是因為這個理由。
“沒用的。”紅衣道。“如果凱查哥亞特這么簡單被看透看穿，那么它也沒什么可怕的了�，F在阿琪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和后方保持通訊……相關文件和消息都直接送到后方了，所以迦舍城這邊反而一無所知。我們這些人壓根不知道前線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但是我怎么看，都覺得不太樂觀。除非凱查哥亞特壓根打算放棄這里，否則阿琪這一次兇多吉少。”
“一點也不知道嗎？”陸五這句話還真的是隨口問的。
“這個倒不是，只能，阿琪目前至少還保持著穩定的補給線，不斷有傷兵從前線撤退下來。除此之外，和后方通訊也沒有中斷……看情況是陷入了苦戰，但是至少還沒到崩盤的地步。我想，一切還有機會。哪怕最糟糕的情況，應該也能勉強退回來。”伊萬回答。雖然剛才聽紅衣這么了，但是事實上他還是不相信紅衣的事情。
先別其他，單掌握知識的問題是一個大問題。像每個人都明白的，但文明和科技發展到一個地步之后，社會分工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對于一個規模龐大的技術體系而言，一個人所掌握的知識終究是有限的。算用儲存器帶來了文明的所有科技項目和詳細明，但是“知道”和“掌握”之間，依然有著巨大的區別——不懂的人，拿著詳細明圖，照樣造不出東西來。所以凱查哥亞特能夠獨自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幾乎是赤手空拳的造出那么一個新的戰斗種族來，還佩戴上各類高科技武器——幾乎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
也許有人會，凱查哥亞特雖然只有一個，但可以攜帶一整套基礎設施，甚至一部分高等設施過來，只需要有限的外部資源能迅速制造出毀滅者來。但是這怎么可能呢？冥月陣營的術士們都是一群傻瓜嗎？它們會放著來自異界（而且在這個世界可以運行）的高科技造物不聞不問？如果是這樣的話，什么能量護盾，什么高周波武器，諸如此類的科技早落在了冥月的手里了。
所以結論很自然：它也許得到了冥月的幫助，但是肯定不會很大的。一切都是在機密狀態下發生的，也是，等到凱查哥亞特發動突襲的時候，冥月才發現一切已經難以挽回。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些雜聲，三個人走出帳篷，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來到了這邊。而衛兵——現在陸五也有衛兵了——將他擋在外面。
“我要見陸五代理軍團長，哪位是陸五？”陌生人看到帳篷里出來的三個人，立刻問道。
“有什么事嗎？”紅衣問了一句。
“我是一個使者�！蹦吧说哪抗鈴娜齻�人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陸五身上。雖然他不認識陸五，但是至少也聽過一些傳言，所以他幾乎立刻認定了目標。“一位大人派我來的�！�
“一位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陸五也有些吃驚。“大人”這個稱呼在這個世界可不常見。
“他有急事要見閣下�！笔拐呃^續道�！霸阱壬岢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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