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鎮其實并不很。房子雖然外觀顯得破破爛爛，但是那畢竟是外觀，并不是真的破。事實上，整個鎮都是難民和軍隊撤到這里之后新建的。這地方頗有點規模，人口也相對密集。街道上人不多，估計是大部分人都待在房子里面。

    最重要的是，在這里看到的人，情況顯然比其他地方（6五一路看到的）的那些住著帳篷，散亂游蕩的人好多了。至少，基上沒看到那種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類型的難民。在這里的人，也許困窘，但是應該不至于連飯都吃不起。此外，似乎也有人清理衛生。因為至少街道上看不到太多的污物。

    但是整體格局來，怎么呢，極具當代大部分中國城市規劃的特色——是沒有規劃。6五只能認為，當初造鎮的時候，也是簡單的留出空地形成道路，其他的具體怎么造，大家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比方，從邊上繞了兩棟房子之后，6五來到到了爭吵聲的來源。一個被幾棟房子包裹住的廣場。不管這個廣場為何而留，現在它已經成了一個院子了，因為它被一群建筑團團包圍，只有一個出入口，哪怕不是院子，也是院子了。

    一群人圍在院子里，吵吵嚷嚷。不過這么是不合適的，因為大部分都沉默著，真正在爭吵的只有那么兩、三個人罷了。

    “已經死了四個了，你還要繼續嗎？！”有人在怒斥著。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前面過，這個世界的人種問題對6五來絕對是一個謎。他們中有比較少的一部分人是歐美人種外貌或者東方人外貌，但是更多的人則更接近東西方混血兒。除此之外，色和眼睛方面，也要比地球復雜。比方，紫色眼眸——在地球上，這種眼睛非常少。6五自己知道的，大概只有伊麗莎白泰勒擁有紫眸——數量相當多。地球上，棕色、黑色、藍色、灰色、綠色是主流，但在這里，色彩的范圍大得多。

    比方6五看到的這個女人，她的眼睛是金色的。不是金燦燦的那種色彩，偏暗一些，但是確實是金色，而不是黃色。金色眼睛的女人站在那里，毫不畏懼的面對著面前的男人。

    “死了，部死了啊！還要死多少人才能滿足？！”

    “我沒有辦法……”男人側過頭去，不去看對方。“別無選擇……”

    “靠犧牲女人來茍延殘喘？”金眸的女人冷笑著。“那么，等她們死光了怎么辦？等我們死光了，然后你們跟著餓死嗎？”

    “沒有別的辦法……”男人的嘴巴輕輕翕動，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閉嘴！只要你還有一點點作為父親的自覺，不會送女兒去死！”女人吼道。“不能選擇離開嗎？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格魯馬斯那個殘忍的混球！你曾有過機會的！”她聲嘶力竭的喊道。“但你放棄了，這要怪誰？”

    “現在已經走不了了。”邊上，另外一個男人了一句。“那個時候我們不知道……我們以為……”

    “以為還有回到故鄉的機會？一群廢物！蠢貨！”女人用力的唾棄了一口。“好，你們來啊，殺了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中間的金眸女人身上，幾乎沒人察覺后面來了一個外人。

    “這……生了什么？”6五輕輕的捅了一下身邊的一個人，問道。

    對方頭也沒回，估計壓根沒想到身邊過來一個陌生人吧。“格魯馬斯的事情。”

    “格魯馬斯？”6五察覺到這個音有點問題。之前倒也沒感覺，但是這一刻，感覺上這是地語言中“鐮刀”的意思。不清楚這是偶然音的錯誤，還是刻意出這樣的諧音，作為綽號。在這個世界的命名習慣中，6五所知的，普通一點選擇一些并無特別意義的音作為名字（起來，6五的名字倒完符合這個世界的命名習慣），高檔一點的選擇一些有特別意義的詞，比方蒙神寵，純潔、溫柔等等，當然以物品為名也是常見的，但是一般選擇那些和戰斗完無關的物品。命名習慣中的禁忌之一是不能命名和武器相關的東西，比方，名字叫做刀、劍、斧之類兵器，這不是一種夸耀，而是一種刻意的貶低。

    “格魯馬斯索要女人……”那個人還是沒有看6五。或者他激憤之中，根沒意識到身邊問問題的是一個穿著軍裝的陌生人。“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他的房間里活過三天。”

    6五略微訝異了一下，但是也瞬間平靜過來。這才正常，不是嗎？這個世界也是人類，而人類的**，總是相似的。誠然在兩性方面，這個世界遠比地球開放——他們連結婚儀式都沒有。按照琥珀和高手的法，這還是因為這地方過于偏遠，所以保留著一些舊習俗的殘余。后方那些真正的大城市之類地方，普通人連“結婚”這個概念都沒有，甚至連女性生育都是如公雞下蛋一樣的稀罕事（這個倒很容易理解，十月懷胎是一個很沉重的拖累，交給機器要省力方便很多）。兩性只要你情我愿，沒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科技再達，人類身的**是不變的。這方面的需求只是被朦朧化，模糊化，卻不是不存在。特別是世界上有正常人，也有變態。格魯馬斯應該是后者。

    “為什么要送給格魯馬斯？”6五還是不解。

    “格魯馬斯搜走了城外所有的食物，順帶封鎖了城市內外交通。現在哪怕有錢，也沒辦法通過公用貿易絡購物。”那個人道。“不送的話，會餓死。”

    “那么，為什么不離開呢？”

    “離開？”那個人冷哼了一聲。“怎么離開？原軍團的倉庫已經部被沒收，部族的公用財產什么的基上都被搜刮走，沒有食物和車輛……離開的話，能走多遠？”

    6五直接覺得格魯馬斯令人厭惡的程度直接上升百分之三十。按照地球上的標準，格魯馬斯這人絕對死有余辜。他顯然有著變態的瘋狂嗜好。

    “搭檔，你很憤怒嗎？”耳機里突然響起高手的聲音。估計因為四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邊，所以高手也開口話了。“想要對付格魯馬斯？”

    “高手……你現在才察覺嗎？”

    “哈，不是察覺啦。只是你這個狀態我從沒見過，所以不敢肯定罷了。你的心跳提高了百分之十六，腎上腺素分泌增強，血液循環度也提高了接近十個百分點……這是你憤怒時刻身體做出的反應。你想對付格魯馬斯？”

    “是的！”6五咬著牙回答。

    他轉過頭，向著車子那邊走去。這邊的事情他看得夠了，已經不想再看了。再和高手話的時候，最好周圍沒其他人。

    “嘖嘖……搭檔，稍微注意一下，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陷阱。”

    “陷阱？是的，幸好我沒上當。”對于這個，6五已經確信了。如果不是上校提醒的話，他估計已經做出了蠢事，正中格魯馬斯的圈套了吧。那個術士藏在6五和格魯馬斯的正中間。如果6五選擇攻擊的話，中途會被截下，更別邊上還有另外一個顯然會站在格魯馬斯那邊的格魯。

    不！不能這么想。6五突然明白，哪怕上校沒有提醒，高手也會提醒的。別的不，起碼高手知道有一個隱形的術士正在那里等著他呢。

    “不不，那只是陷阱的一部分，遠非部。事實上，”高手道。“搭檔，你之前經歷的，完是一個附贈品。正戲在這邊呢。”

    “什么意思？”

    “搭檔，你和格魯馬斯是第一次見面對吧？所以，正如你對他一無所知一樣，他對你的了解，估計也來自各種各樣的傳和謠言。如果他對你為人很了解，我承認，這是一個巧妙而有針對性的陷阱，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值得一試。但是問題是他對你的為人不了解。所以，他肯定知道自己挑釁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畢竟不是每個人的下限都那么高……你得承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也很多。”

    “你是……那些被他殺掉的人……他不是想用來激怒我？”6五倒是不明白高手的意思了。“而且，他已經準備好了吧？”

    “激怒你當場動手當然最好，你看他甚至讓術士埋伏著等你了。”高手道。“但是，他絕不是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這上面。你被激怒并主動攻擊他，那是最佳結局，但是如果你沒有被激怒呢？他也安排了后手。”

    “后手？”

    “剛才那個叫做寒的人，還有那群的地方軍的成員。”

    “你的意思是，他們找上我都是是假的？”6五可不太相信這個論斷。演戲偽裝也不可能演到這個程度。再了，格魯馬斯來這里的時間并不算很長，要他能在短時間內收買所有的人，共同演出這么一場戲，那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一點。當然可以是冒牌貨。但冒牌貨的話，別的不，伊萬可是女妖之門地方軍團里出身的，他應該能認得出來。

    “不，你誤解了，搭檔，這么吧，其實一切都是格魯馬斯刻意營造出來的。他現在，希望你和這些地方軍一起攻打他。”

    “為什么？”

    “為了合情合理的殺掉你。”高手道。“你應該明白吧……他應該是誤會你是晚星家族的成員或準成員，否則的話他早派遣術士過來暗殺掉你了。因為這個誤解，因為害怕晚星家族的報復，所以他不能隨隨便便動手，而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動手理由或者借口。有什么借口比你主動攻擊更理直氣壯呢？”

    高手直接點破了所有的謎題，現在，一切都被聯系在了一切。沒錯，幾顆無關者的人頭未必能激怒一個人不惜一切的動手。但是沒關系，格魯馬斯只是通過這個向6五展現了一個事實：格魯馬斯和地的地方軍已經水火不容。所以，只需泄露一些情報，這些地方軍必然會找上6五，向他求援。6五正常情況下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沒人會錯過這么一個機會，因為如能乘這個機會趕走或者殺死格魯馬斯，那么浮空要塞的爭奪塵埃落定，再無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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