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情況下,格魯馬斯好不容易撈到了救命稻草,自然是逮著什么什么了。rg“就算我犯罪了,也輪不到你來審批。最多也只是把我交給軍法官而已,更別我根沒有罪!”
來就是這樣,墜毀卻又還有維修價值的浮空要塞是無主之物,要爭奪這種東西有什么罪,那根是不可能的。一定要的話,有罪的也只是陸五,而非格魯馬斯。
至少,格魯馬斯是這么想的。只要這件事情最終結果不是“私了”,而是放到正規(guī)軍那邊進行裁決,那么一切都會在可控的范圍內。
“……禁止別人進入城區(qū),以此截斷公用貿易絡的對外銷售,這算什么?!”電喇叭里喊了一聲。這種做法顯然是完違法的。
這么做的主要目的當然是增加地居民(其實也不算地居民,只能算難民)的困境,促使他們在陸五到來的時候會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陸五。如此才能讓人生地不熟,情況不了解的陸五有突襲的勇氣——這是當初格魯馬斯的設定。不過格魯馬斯現(xiàn)在卻不能這么。
“這是我的職權,”格魯馬斯定了定神,“為了防止冥月一方派遣間諜,影響防務……特別是要防止他們了解到我方后勤運輸情況……”
“那么,你的手下在外面隨意殺人呢?”
“那個是我管束不嚴……”格魯馬斯突然覺得有好笑,只是此刻他所處的情況讓他笑不出來罷了。完看不出陸五居然是一個這么……天真……的人呢?等等!他又想起之前陸五突然出手拯救那些來會被殺死的地人的樣子,還有那天在宴會上的表情。要那是陸五刻意的表演,卻也不是很像。
特別是宴會上的時候,格魯馬斯確定陸五是被他激怒了。遺憾的是,怒火還沒有超他的理智。話要回來,怒是怒了,卻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何而怒。到底是因為正義?或者是自身受到的侮辱嘲諷?亦或者兼而有之。
但是現(xiàn)在想來,或者這個人來就還是這樣。畢竟陸五看上去還很年輕。一個生活在邊境之地,可以封閉保守的地方(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出,陸五來自邊界地帶的一個城鎮(zhèn))長大的人,要在這個年紀擁有一些不合時宜的天真,有些對別人來無聊的堅持,那也不是什么離譜的事情。
雖然他確實很有打仗的天賦。
“……對此我確實有責任……”他道。他的很對,所謂管束不嚴當然是有責任的,但是那絕不可能是很大的責任。
“那么,你房間里死掉的那些女人算什么?”喇叭里突然出這句話。
格魯馬斯呆了一呆,一時之間不知什么。
下一瞬間,鋼鐵巨手一把抓住他長袍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拽離地面。雖然抓住衣襟并沒勒緊他的脖子,限住他的呼吸。但是卻也讓他驚慌失措中拼命掙扎。
“我是貴族!”他最后喊起來,“那些只不過是一些賤民!”
“的太對了。格魯馬斯閣下,我完贊同。”喇叭里響起戲謔的聲音,“事實上,我并不反對您做的一切事情啊。啊,應該,我對您的做法完的贊同啊。那些賤民太弱太無用,就算死光了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您應該也有同感吧?”
“什……么?”格魯馬斯一時之間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你現(xiàn)在應該能夠理解我此刻的做法了。”喇叭里道,“事實上,我覺得你也同樣弱無用,所以就算死掉,也沒什么可值得可惜的。”
鋼鐵巨人邁出兩步,手臂伸出平臺護欄之外,格魯馬斯的雙腳懸空。只要他一放手,那么格魯馬斯就會直接從四層樓的高度摔下去。
一個普通人在有充足的準備下,從這種高度跳下去也會不可避免的受傷。更別格魯馬斯此刻這種姿勢了。摔下去的話,恐怕就不是兇多吉少,而是要九死一生了。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放亮,足以讓人看到腳下的高度。平時這種高度卻也不嚇人,但是現(xiàn)在低頭看去,卻讓他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打顫。一陣風吹來,風中能清楚的感覺到一種撲面而來的氣息。
死亡和絕望的氣息。
這是一種多么可怕的感覺啊!如那潮水中的沙子,絲毫不由自己做主,只能任由玩弄欺凌。這種狀態(tài)下,每一秒都變得如此短暫又如此漫長。從來,這種感覺都是格魯馬斯給予別人的,但是當這種感覺籠罩住他自己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免疫能力。
鋼鐵巨人的頭部并沒有表情功能,只是一張冰冷的鋼鐵面孔。格魯馬斯絕望的轉過頭,最后一次看到天邊,黎明的晨光。
然后他的表情突然一滯,隨即大笑起來。
……
“殿下……天快亮了!”女隨從心翼翼的提醒道。
她已經來這里很久了,事實上,她正好看到了這場戰(zhàn)斗的最后一幕。
耀日家族的術士,身體被女主人直接擊穿了。
以令人生畏的精確度打穿了身體致命位置,而且是以極快的速度。那高速的一擊,已經超出了人類的動態(tài)視覺范圍。
足夠的速度,會讓任何東西變得危險。柔軟的水流在高速下,能切開堅固的鋼鐵。這就是為什么大部分術士并不喜歡使用武器的緣故。特別是在術士對戰(zhàn)之中更是如此。
失去生命的尸體就躺在蝶夢腳下,血都已經凝固了。
但是蝶夢站在那里依然沒動彈,似乎在感受著什么,又似乎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從她殺死對方開始,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女隨從也是等了很長時間,直到實在等不下去了才提出這個問題的。她差以為主人受了什么傷。事實上,雖然此時可以黎明在即,但是真的要天亮還要一時間。
“天亮了啊?”蝶夢終于做出了反應。“啊,還沒亮呢!不過這個……時間過的真快。”
“女士……您……”
“啊,我沒事。”蝶夢做了一個手勢。黑暗中,一頭黑色的野獸撲了過來,但是在它撲在蝶夢身上的時候,野獸的身體就已經變成了一件只能是披肩的東西。更多的野獸湊過來了,于是很短的時間里,蝶夢身上多了一件看上去半是毛皮半是織物的外套。在這個季節(jié),這種衣服偏熱的,但是在這個涼氣沁人的夜晚,倒是意外的合適。“我只是在實驗罷了。”她披上外套,笑著對隨從道。“怎么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讓人能試試所謂的‘吞噬’到底怎么樣。”
“那……結果呢?”
“很了不起!”蝶夢回答。“明明是那么簡單的東西……我還以為那是很粗糙的東西,只是某個人腦洞大開,但是卻偶然契合世界規(guī)則的產物……應該有很大的改進余地。但是事實上幾乎沒有任何可供改進的余地。那個發(fā)明魔法的人,肯定對于術士和魔力有著非同一般的深刻認識。我估計,”她微笑了一下。“哪怕他是一個術士,也起碼要在解剖臺上解剖掉幾千幾萬個術士才能得到如此簡練而巧妙,甚至只能稱為藝術的魔法。”
“女士,那么……”
“需要我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蝶夢看了看腳下的尸體,眉宇之中閃過一絲厭惡。如果她可以選擇,那么一定會立刻讓這個名為“吞噬”的魔法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是一個無情而殘忍的魔法,它重新改寫一切術士之間的關系,不客氣的,它將毫不留情的擾亂世界現(xiàn)有的秩序,留下深深的烙印。
不知是一個什么樣的智慧發(fā)明了這個魔法,又是一顆怎么樣唯恐天下不亂的心靈在推廣這個魔法。它到底會擾亂多少不安分的心呢?到底會消滅多少術士心底原就不多的善良和慈悲?就如剛剛死在她手上的這個耀日家族的術士一樣,會有多少怯懦的靈魂會想到用同胞的尸體鋪成自己走向高處的階梯。
必須要,輝月這方面就遠不如冥月做的好了。至少,從她的預感來看,也許冥月可以用鐵腕強行壓制下這種暗潮吧。但是輝月這邊,情況就差很多了。至少就她的角度,她知道很多輝月的規(guī)則執(zhí)行并不特別嚴厲。那些缺乏向強者挑戰(zhàn)的勇氣,卻擅長欺負弱者的人,會有僥幸心理試圖將目標對準同胞的后背。
蝶夢搖了搖頭,將對未來的不安暫時壓在自己心里。未來會如何呢?應該會改變,但是卻不知會朝著哪個方向改變。
但是至少,比起冥月那邊來,我們這邊有更多的準備時間。她腦海里突然蹦出這個念頭。
“天很快就要亮了呢。”隨從再一次重復。
她把所有的雜念驅走。陸五可以給了她一個的驚喜,但是現(xiàn)在已經快天亮了。這場戰(zhàn)斗的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王車易位,“王”和“車”各自走上了它們不應該在的位置。車代替王的位置沒什么關系,反正就棋局的角度來,車雖然強大,但不是不可取代的。哪怕被對方吃掉也不決定勝負。不過,王就完不同了。王到底能不能代替車的作用,在第一線克敵制勝?
如果能的話,那就是完美的勝利,如果不能的話,那就是自己作死的失敗。
她馬上就能夠知道結果了。
“我們回去吧。”她對著隨從道。“也許應該收拾一下營地……”之前好像玩過火了,耀日家族的術士肆無忌憚的傾瀉魔力,把整個帳篷都絞得一團糟。帳篷反正是陸五的,不關她的事情。但是她的衣物行李之類的東西,也部被安置在里面了啊。之前完忘記了這事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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