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看街上的什么東西都新鮮。rg
她不象大師兄,有那么多出門的機會,她只隨師父去過比較近的地方,最遠也就是從回流山到天機山了。
北府城這樣的地方,她真的是頭一次。
街市上賣的東西她有好些都沒見過,個個都新奇。
玲瓏不缺錢,只是挑花了眼,不知道買什么才好了。
這里不止有普通人的東西,還有好些修士才能用到的東西。當然,這些東西就不能用普通的金銀珠玉之類來買賣了。放在店里的東西,掌柜的有抽成,一般都是想要換什么東西。
比如我弄到了一塊好礦,我想換些丹藥,總不能自己天天什么事兒也不干就捧著石頭在路邊等著人路過吧?再就算路過的人多,可是一百個里未必有一個是有丹藥的。
所以這些稀罕東西就這么明晃晃的放在街市上了,看著這些鋪子的人修為都很低,甚至有的就是普通人,可是起這些他們一輩子也用不著的東西,卻頭頭是道,比玲瓏懂的多多了。
頭一次看見玲瓏就琢磨,這些好東西就這么擺在明面上?不怕人搶?要真有人想搶,比如她自己吧,看店的人完不是對手啊。
可是為什么沒人去搶呢?
回流山下的鎮(zhèn)子,也可以算是民風淳樸了,更因為他們在回流山下,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沾了道家仙氣,還是覺得有靠山,鎮(zhèn)很安寧和睦,可以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玲瓏可不信北府城這些人也有這么淳樸。
多半是北府城有辦法讓人不敢搶吧。
這些好東西,玲瓏是沒法兒弄到手的,這不是買兩樣玩意兒,兩包點心那種事。
所以回流山是宗門啊,窮得很。
玲瓏雖然只能過過眼癮,可一點兒都不慚愧。她覺得自家宗門很好,師父很好,同門也都很好,只除了……
呸呸,不去想那個敗類。
玲瓏在門前打量,鋪子里的人當然注意到了。
北府城的人自有一股傲氣,就象他們把這些放在外面會讓人搶紅眼的東西擺在明面上不怕搶一樣,北府城雖然位置偏僻寒冷,在修道之人里頭卻是三大城之一。當然,是三大城,現在其中一個已經名存實亡,也就是他們和天見城了。
北府跟天見城一個在極北,一個在東南,很多北府城的人一輩子也不可能去一次天見城,但不妨礙他們對天見城各種貶低。
要第一,當然還應該是北府城第一嘛。
看鋪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玲瓏是個外來的。而且看穿戴也不是能進他們鋪子的主顧。
最近城里來的人很多很雜,都是為了城主更迭的大事而來。這些外頭來的人沒見過世面,看到他們這些鋪子路都要走不動了,有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這些天可沒少見。
但是一個看起來長得很漂亮的年輕姑娘,表情又顯得天真好奇,不是那種貪婪兇惡的樣子,鋪子老板也很和氣的招呼一句:“姑娘,要不要進來看看?進來看的清楚。”
要換一個囊中羞澀的,八成就不敢進來了,萬一人家掌柜的勸你買什么好東西你根買不起,那多丟人啊。
可玲瓏沒那么多想法,掌柜的讓她進來,她就真進來了。
掌柜的也不會難為姑娘,笑著:“我們這兒新收進了一些東西,姑娘可以隨便看看。”
店里的東西不少,擺的雜而不亂。玲瓏先看見顯眼位置上有一塊獸……這獸皮頗為奇怪,上面又有毛,又有鱗,看不出來是個什么東西。
玲瓏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她很快看到墻角的幾只瓶瓶罐罐,其中有兩只罐子都是半透明的,里面盛著有些油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藥湯。
就在玲瓏看瓶子的時候,忽然那瓶子里的湯水波動起來,一個長條影子在里面一閃而過。
玲瓏膽子大,一點都沒被嚇到,還想湊近了看看。
可里面又沒有動靜了。
她轉頭問:“掌柜的,這罐子里是什么東西?”
掌柜看了看她指的那條罐子,:“是從地底捉的,生在沼泥里的東西,是蛇又不是蛇,是魚又不是魚,是牙尖帶毒,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放這兒了。”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掌柜的就笑了:“我也不認識,不過人來人往的,不定就有人認識,或許是有用的好東西,總比白白弄死糟蹋了強啊。”
玲瓏覺得這話也有道理。
世上的奇物奇獸很多,誰能一一認識?比如玲瓏,她知道自己就很見識淺薄。但你不認識不代表別人不認識,保不齊這東西就有什么偏門用處。
“姑娘是用劍的?”掌柜的看她身上佩劍——其實來來往往的人里十個有八個都佩劍:“我們這里也有兵器。”
玲瓏已經看見了。
不過別的東西她不懂,那什么怪獸的皮,又是什么帶毒的蛇,她也不感興趣。
可是看劍,她的眼光還是有的。
這鋪子里擺出來的幾把劍都是尋常貨色,還不如她身上的呢。
而且在天機山的時候,人家賠了他們一筆厚禮,其中一塊上品劍胚,師父已經了那個給她備下。
這鋪子里的尋常貨色,玲瓏可看不上。
“能摸嗎?”
“能。”
玲瓏順手拿起最邊上最短的那一把短劍,很短,也就尺把長,劍身也細。
更象把匕首。
和邊上幾把劍比起來,它看起來最袖珍不起眼。
但玲瓏拿起它的原因是,和其他幾把劍比,這把短劍上的血氣更重。
至少殺過十個人吧?
真奇怪,為什么長劍反不如短劍殺人多?旁邊那三五把加起來沒有這一把血氣重,也就是還沒有這一把殺的人多呢。
雖然劍身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看起來光亮閃閃的……
玲瓏忽然覺得有些異樣,轉頭向后外。
她身后就是店鋪敞開的大門,正對著街。街上這會兒人不少,玲瓏回頭看的時候,就有三個人從門前過去。
她剛才覺得有人從后面看她。
這來是一件事,玲瓏生得俏麗,被人多看兩眼之類的她平時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
可是她轉過頭來再看手里那把短劍的時候,忽然間把短劍一放轉身就往外跑。
鋪子掌柜的嚇了一跳,趕緊查驗,發(fā)現東西一樣沒少,這才放下心來有閑情去奇怪,剛那姑娘做什么跑什么急?跟火燒眉毛似的。
玲瓏的動作已經很快,但是別人的腳程也不慢,她從店里出來,左右張望已經看不到剛才那三個人的身影了。
回想了一下他們剛才走的方向,玲瓏朝著街那頭飛奔,街上的人紛紛側目,不知道這姑娘有什么了不得的急事。
玲瓏追了一段,始終沒找著人——又遇著了兩個岔路口,找不著方向,追不下去了。
她心跳的有點兒急,可是心里卻是又是疑惑,又是懊惱。
剛才雖然是匆匆一瞥,但是玲瓏覺得,剛才那三個人之中有一個看起來身形有些……有些熟悉。
可是追不著人,也不能確定她是不是認錯了。畢竟人有相似,她又沒看到正臉。
看錯了白忙一場倒沒什么。
可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玲瓏的嘴緊緊抿了起來。
剛才那個人身影,很象陳敬之。
陳敬之上山兩年多,時間不算短了,過去他們同門之間在一起也是天天都能見著面,當然是熟悉的。
不過陳敬之年紀也不算多大,他離開回流山的這段時日可能身形又長高了,又壯實了,剛才看到的那個究竟是不是他,玲瓏也不能肯定。
玲瓏在街上又來回轉了兩圈,甚至傻乎乎的想著會不會在偶然碰到剛才那三個人。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沒有那么巧的事。那些人可能不是到街市來逛,只是經過。
人沒找到不,還耽誤了不少時間。等玲瓏回去的時候,翟文暉已經黑著臉坐在屋里等她了。
玲瓏一見屋里亮燈就暗呼糟糕。
當然了,被翟文暉發(fā)現總好過被別人發(fā)現……
可是被翟文暉發(fā)現也不是什么輕松的事兒。
要打,翟文暉可打不過她。但是他的長處不是動手,是講理,能講得玲瓏昏昏欲睡舉手投降,只求他趕緊閉嘴收功。
“你出去了?”
玲瓏還試圖再掙扎一下子:“我就是在后院逛逛……”
在翟文暉安靜的注視下,玲瓏也知道這話騙不了他,只能悻悻的承認:“我就到前面街上去逛逛,絕對沒惹禍。”
翟文暉跟姜樊出去采買過,知道前面那條街。
“逛了這么許久?”他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一個多時辰長嗎?不算長,尤其是對修道的人來。
可是這一個時辰也絕對不短,要闖禍的話,別一個時辰,一盞茶的功夫也能闖下彌天大禍。
換成別人出去,翟文暉還不會如此擔心,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象玲瓏這么橫沖直撞的。可話又回來,除了玲瓏也沒別人會偷溜出去了,不管是比她年長、年幼的都很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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