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執事領著幾名執法殿弟子趕了過來。
只是看了一眼場中情況,那執事便做出了判罰:持械私斗,殘害同門,念在未造成嚴重后果,判處思過崖禁閉七日。
陳遠深深的看了淺千笑一眼,將劍擲于地上,不曾辯駁也沒有反抗,隨著那執事去了。
而事發時在場的第三個人——周志豪,現在才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稍有些畏懼的看了淺師妹一眼,少年心中原朦朧的情愫蕩然無存,緊跟幾步追上前去,想要為自家師兄辯解一二。
只是他的想法還沒實施就被阻止了,執法殿的弟子攔住了他,問道:“干嘛,想沖過去劫囚嗎?”
見周師弟惶恐的連連擺手,那弟子上下打量他兩眼,告誡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今年的應考弟子吧。行了,趕緊回去通知你們師長一聲,免得不知道人被帶去了哪里!
那執事領著陳遠走在前面,即沒有給他待上枷鎖手銬,也沒有封閉陳遠的修為,似乎并不擔心陳遠會逃跑。
當然陳遠也沒逃的打算,罪上加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只是走在路上,陳遠這心里發不是滋味。
七天禁閉而已,處罰倒不算什么,可問題是丟人啊。
這要是傳出去,陳遠他剛通過考核成為主宗弟子的第一天,就被抓了進去,那該有多丟人啊。
況且,還不知道這個處罰會不會對他成為親傳弟子造成不良的影響。
想到這里,陳遠上前兩步,喚了聲:“執事大人?”
那執事腳下未停,也沒有回頭,倒是語氣十分平和,似乎并沒有將陳遠當做犯人看待:“有什么事嗎?”
斟酌一番后,陳遠開口道:“此事是個意外,不對,此事是個陷阱,弟子是被人陷害的,還請執事大人明鑒。”
“嗯,這我知道,還有其他事嗎?”
呃,陳遠被這執事的回答弄得愣了一愣,而后猶豫著問道:“那,弟子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執事聞言停住了腳步,一件奇怪的看著陳遠:“想走?你要去哪?不是告訴你了要關七天禁閉的嗎?”
“可是大人您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啊。”陳遠焦急的分辨道。
那執事轉過身來,看著陳遠,忍不住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可那姑娘受的傷吐的血是真的吧,這些傷勢是你造成的這沒錯吧!
見陳遠呆呆點頭,那執事聳聳肩手一攤道:“那不就得了,至于你自己太蠢中了圈套與我這處罰又有什么相干?否則的話,你以為同門私斗僅是處罰禁閉七日這么簡單?”
見陳遠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那執事耐心解釋道:“宗門設置各種法紀,目的是什么?目的是規范弟子們的言行,禁止他們去做那些不被允許的事。”
“禁止弟子們去犯傻,當然也是包含在了設置法紀的目的當中!
面對執事這言之鑿鑿有理有據的話語,陳遠竟然無言以對……
隨著兩人走遠,地勢來高,不多久登上了一處頂峰平臺。
這頂峰三面均被懸崖環繞,僅有來時一條路通往山下。
身處的平臺約有十丈方圓,背后靠著一方山洞。
那執事隨手在地上劃了道線,對著垂頭喪氣的陳遠道:“咯,宗門還是很人性化的,要是天氣變化那個山洞還能避避雨!
而后,他指著自己剛劃下的那條線道:“這里就不要過去了啊,否則就算作你意圖逃獄,可是要罪上加罪的!
“好好反省吧,時間到了你就可以自己出來了,”那執事拍了拍陳遠肩膀,嘆道,“以后可長點心吧!
陳遠看著那執事遠去的背影,再看著腳下那歪歪扭扭隨手劃下的“獄門”,不由得滿心的哭笑不得。
這是傳中的自助式禁閉服務嗎?
不過陳遠也明白,這種待遇也就他這種犯錯極輕的弟子才能享受了。
無意于挑戰門派法紀的權威,陳遠退后幾步,遠離那條橫線,走到崖邊,抱膝坐了下來。
山崖遠處,隱隱綽綽能看到散落于各處的建筑,似乎還有人聲傳來。
陳遠苦笑一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成為主宗弟子的第一天,會是這般度過。
他更是沒有想到,曾經天真無邪、心思單純的淺師妹,會在再度重逢的第一天,以不惜自殘的代價,將他坑得這么慘。
唉,都怪我在不經意間,讓一個純潔的少女從此變得成熟了起來。
咦,只是為什么這話出來,感覺很奇怪的樣子。
就在陳遠的胡思亂想中,天色漸漸黑了,夜晚即將來臨。
“這也太荒涼了,鬼都沒有一只,”坐得久了,陳遠開始有了無聊的感覺,不禁嘆道,“要是狗剩在這就好了,至少能讓我揍一頓解解悶啊。”
只是如果狗剩大人知道了陳遠對它這般思念,不知心中會做何感想。
想著睡覺是最好打發時間的辦法了,陳遠起身向那山洞中走去。
可陳遠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走進山洞的那一刻,卻迎面撞見了一個“人”影。
雖然身處主宗范圍之內,陳遠的警惕性并不是很高,但以他筑基后期的實力,強大的神念也絕不至于幾丈范圍內,卻完察覺不到另一個人的存在。
看著面前這個頭發蓬亂衣衫襤褸的身影,陳遠在怔了片刻后,忍不住凄厲的慘呼出來:“鬼啊~~”
盞茶時分過后。
“你這子,居然敢罵老夫是鬼?”想到這里,那洞里走出之人又忍不住狠狠地在陳遠腦袋上敲了一下。
“別,別敲了,都已經腫了,”陳遠捂著腦袋,滿臉無奈,“您看看您這穿得跟野人似的,要是您不,誰能猜到您是我應天宗的前輩啊!
“咚”的一聲,陳遠的腦袋上又挨了一下,“居然敢罵老夫是野人”,這是陳遠又一次被敲的原因。
來也奇怪,無論陳遠怎么遮擋躲避,可面對這怪人簡簡單單的一敲,卻是毫無辦法。
“我也不想啊,”陳遠哭喪著臉道,“可您又沒告訴我名諱。”
“老夫名叫明河,明亮的明,河水的河!钡竭@里,那老者頓了頓深深看了陳遠一眼,然后十分突兀的接了句,“你,還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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