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為了更好的見證詹姆士的求婚，露易絲把以前因為馬修才買的二手攝像機翻出來了，對扎克：“別擔心，我會全程拍攝，你能身臨其境的參與詹姆士的人生重大轉折中~”

    “已經參與過了。”扎克只是在配合露易絲的說笑，“當他在格蘭德對你喊出‘為什么不報警’的時候。”

    露易絲笑的花枝亂顫的坐入小粉紅，和兩個少女去北區了。

    需要告訴大家的是，今天的兩個主要事務——陪同青少年看球賽和格蘭德的葬禮，是露易絲自己選的前者。是的，扎克是被動留在格蘭德工作的。如果扎克有的選的話，他可不想和漢娜有接觸。

    但事實如此發展，是露易絲說了兩個扎克必須要承認的理由：

    一，詹姆士要求扎克到場自己的求婚現場，只可能是因為詹姆士需要一個異族因素。順便問一句，沒人認為是詹姆士珍惜扎克這個朋友，需要朋友扎克參與到他人生中的重要時刻吧？？告訴我，沒有人這么天真！

    二，扎克需要習慣接待漢娜這樣的家伙。大家若是覺得，格蘭德遇到一個來自西部的、對‘托瑞多’氏族有好奇和困惑的人類來委托葬禮，是件很奇妙的事情。那，等扎克去西部定居了，再看。我能負責任的告訴大家，這奇妙的事情，會泛濫如潮水……不，潮濕如滑膩霉菌，黏著扎克。扎克需要鍛煉。

    于是，今天的格蘭德分工，就是這樣了。

    先是等待，等到老漢克開始不耐煩的質問扎克“親屬到底什么時候來！”

    扎克回辦公室打電話。

    規劃葬禮的時候，漢娜留下了聯系方式。扎克翻號碼的時候弗蘭克在捧著一瓶血聞——賽瑞斯今天送來的血。基于每次賽瑞斯送來的血，都在挑戰所有人對食物的認識，扎克根本沒問賽瑞斯這是什么血。現在看弗蘭克似乎感興趣的樣子，“你喜歡這次的血？”

    弗蘭克皺了下眉，“不。”繼續聞，“但我想，我需要喜歡這次的血。”臉上是煩躁。

    這扎克就聽不懂了，號碼找到，開始撥號，順口問的，“為什么？”

    “這是印安人的血。”弗蘭克看了眼扎克，“成分不多，但絕對在里面的，有巫師的血。”

    扎克恍然的張了下嘴，“作為魔宴勒森布拉的氏祖，你必須喜歡食用印安人的血。”

    弗蘭克也嘖了一下，“如果這不是你的賽瑞斯送來的血，我會認為這是我親愛的兒子，故意用來試探我的血！”陰沉的說了這樣的話。

    能理解吧，對魔宴來說，印安血，是政治正確的食物。你是吸血鬼？那你就必須喜歡印安人的血！

    反正扎克在等待接通，能和弗蘭克叨兩句，“我應該問賽瑞斯這血是哪里來的。”聳肩，“連巫師都開始交易自己的血了~這種事情我相信很多人（立場），都會感興趣~”

    弗蘭克一挑眉，被扎克提醒了，“不用麻煩。”仰頭清空手里的血瓶。

    在弗蘭克的臉馬上變的難受痛苦的時刻，扎克的電話通了。

    對方搶在了扎克前面自我介紹：“XXX旅館，沒有空房，住房請找別家，謝謝。”

    扎克小愣了一下，在對方掛斷前趕緊的，“這里是格蘭德殯葬之家，我需要和房號xx的兄妹確認一下他們父親葬禮的事情。”

    “哦，稍等。”

    扎克等了，有空看一眼弗蘭克，關心的問一句，“你沒事吧？”

    弗蘭克好像無力回答，歪到墻角蜷著身體，抬手讓扎克暫時別和他交流。

    聽筒那邊回復，“他們搬走了。”

    扎克反應了一會兒，“搬走了。”

    “恩，昨天搬走的。”在扎克追問前，“我不知道他們搬去哪里了。”

    “好吧，謝謝。”和對方糾纏顯然沒有意義，扎克掛了電話。

    再看眼弗蘭克，估計要一會兒才能緩過來了。扎克準備先下樓去和老漢克商量一下。

    扎克的殯葬業生涯中，還沒有遇到委托葬禮的客戶臨場失蹤的情況。希望……老漢克遇到過。呵，呵呵，老漢克啊，應該舉行過很多沒有活人參加的葬禮~老漢克是清理人~

    “什么？！”老漢克的反應讓扎克有些失望。

    但說實話，扎克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那我們現在該做什么？等嗎？”

    老漢克看了一眼已經在后院里等了蠻長時間的靈車，車上的生活區員工，無一例外的瞅著這邊。

    “那對兄妹付錢了沒？”

    “定金。”扎克誠實的回答，“葬禮的消耗都覆蓋了。”

    “不等了！”老漢克做了決定，對著后院一招手，“出發！”不忘瞪一眼扎克，“又做白工了！”

    什么又，格蘭德可沒做過一次免費的工作。但，老漢克要這么當著員工的面罵扎克，那就任他表現吧。扎克無所謂。

    “你們先去，我在這里繼續等。”看了眼時間，“流程走到告別儀式，我和那對兄妹還沒到，就直接去下葬儀式。”

    “用得著你教？！”老漢克走了。

    目送送葬的隊伍離開，扎克在后廊上站了一會兒，因為‘有故人’來~

    現在是月圓周期，扎克能聞到正在靠近的本杰明。

    巴頓阿爾法的出場算是非常……普通。穿著拖鞋就啪嗒啪嗒的走入格蘭德了，也不理站在后廊讓保持微笑的扎克，直接走入原本屬于他的倉庫，“別理我，我只是來拿東西。”

    這話是對現在住在這里的兩個女人說的。麥莉和墨菲。

    或許有人會好奇這兩個女人是怎么住到一起，這話說起來就……短了。

    麥莉：“如果魔宴決定把你們中部的阿薩邁特當做威脅敵對，你們會怎么辦？”

    墨菲：“有扎克，我們阿薩邁特會先手清除威脅。”

    麥莉：“我喜歡你，讓我們做朋友吧。”

    墨菲：“可以。”

    這對新朋友果然沒有理會本杰明，本杰明拿了南側倉庫的鑰匙，又直接去倉庫了。

    扎克看著本杰明開了倉庫走入，一撇嘴，小跑著過去。進入倉庫后，看著本杰明捏著下巴打量格蘭德的二手車庫存，一臉無語的，“你在干嘛？”

    “選個進貨的貨車。”本杰明回答了。

    “你不會買輛新車嗎？”

    本杰明一臉冷漠的，“你難道不該說‘不如我送你一輛’么，哥哥。”

    好吧，至少知道本杰明是來找茬的了。

    扎克站到本杰明面前，“我又做了什么惹你的事情了？”真誠的發問。

    本杰明撇了眼扎克，開始擼袖子。

    僅做預防，扎克也開始擼袖子。

    本杰明看著扎克復制自己的動作，哼了一聲，然后露出的手臂伸到扎克面前。

    也挺好的，扎克很長時間沒看本杰明毛發豐厚的肉體了。好好的補償了一番，扎克再次發問，“我要看什么？”

    本杰明在自己手臂的毛發上撥弄了一下。

    扎克再看，“哦，針孔。”皺了下眉，撇眼本杰明的表情，“銀質針頭制造的針孔。”證明就是，愈合速度不符合狼人‘繼承’自吸血鬼的自愈能力。

    扎克知道本杰明在生氣什么了，“你是在幫墮天使。”倒是扎克有些無語本杰明的反應時間，都一周多了，本杰明才生氣。

    本杰明放下袖子，指了一輛車，“這輛，我要了。”

    扎克看本杰明上車，似乎是準備直接開走的架勢。格蘭德兄弟間的交流已經單薄到這種地步了。扎克有點兒……唏噓。

    嘗試一下吧，哪怕會繼續惹到本杰明，多說會兒話也是好的~

    “貴嗎？你的血？”扎克仰頭看著已經在車里的本杰明。

    本杰明沒回答，踩了油門，對著扎克就是撞過去……也不能說本杰明撞扎克了，是扎克自己站在人家的前進方向。

    扎克也不躲，直接跳到了車頭的保險杠上，趴在窗戶上，“我還是有點好奇中部的狼人血液交易的~給我講講唄~”

    格蘭德留守的員工們，就看著自己的老板貼著一輛貨車的車頭，出了格蘭德，然后炸鍋。有人出了格蘭德，往西，應該是給老漢克報信去了。

    土石路上細碎顛簸，著實讓扎克爽了一把。

    掌握方向盤的本杰明眼睜睜的看著擋在自己視野中的扎克，在車窗的親密接觸下，逐漸衣冠不整。都學過摩擦作用吧。

    應該是畫面太過鬧心，本杰明一臉煩躁的開了副駕的門。

    在貨車橫穿27號公路的時候，扎克從車窗前消失，坐到了副駕上。一邊揉著被被車窗摩擦到變形的臉，一邊整理凌亂起皺的衣物，“心情好些了嗎？”咋扎克問。

    “你放血，才能讓我心情好點兒。”本杰明很直白。

    “好吧，很公平。”扎克點頭，公平的意思是，本杰明被抽血是因為扎克對莫卡維的委托，那，平等的，想平復本杰明的憤怒，扎克也要放血，“不如我仿些血在祖們事務所，你們建立吸血鬼食物用血網絡的同時，也把人類購買吸血鬼血的網絡也建了？”

    本杰明側頭撇了眼扎克，兄弟之間，果然還是有默契的，“在巴頓建立吸血鬼血液的售賣？那我們和魔宴還有什么區別。”

    能想到吧，雖然本杰明沒有參與之前馬薩港災難后續的西部人購買吸血鬼血液的權力行使權，但本杰明在這方面的看法，和扎克是一致的。

    這個進展很讓扎克滿意——順著說，“你知道今天格蘭德要進行的葬禮是哪里的人么？”

    “不關心。”本杰明一側頭，非常。

    “西部的一堆兄妹。”扎克做足了表情，“上來就是要土葬，為了讓他們的父親安全的度過縛地靈時期~”

    本杰明雖然沒回應，但臉上很本能的給了表情。是感嘆，西部人世界觀的完整。

    扎克繼續，“巴頓人口的成分越來越雜了，你那邊準備著，總歸是好的。”扎克拍了下本杰明的肩膀，“肯定比發生了什么事情后，一幫西部公民在巴頓亂竄的打聽萬能的治愈藥要好。”

    本杰明也不看路了，側頭看著扎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開。”好冷……

    扎克聽話的拿開了，小小的受挫，扎克沒氣餒~扎克當然還有招數——

    記得么曾經阿爾法與吸血鬼同乘一輛車中的習慣嗎？

    扎克開了收音機，直接尋找音樂臺。關于對音樂喜好的話題，憑扎克那強大的對話能力，必能再切入此時的兄弟主題~

    扎克確實找到音樂臺了。但有些偏離扎克的預期。扎克聽不懂歌曲中的語言，“共和的音樂節目？”扎克撇了下嘴，“電視頻道不夠，連電臺聯邦都引進了？”

    扎克被本杰明恥笑了，“傻逼。”毫不留情的，“你去紐頓搜索巴頓的電臺試試，哼，還引進。人類科技還沒厲害到能接收世界另一端廣播的地步。”

    扎克撇了眼本杰明，算了，只要本杰明高興，“彌勒的業務怎么樣了？”

    “哼，你在乎什么。”

    “問問唄。昨天查普曼的葬禮上，科隆局長還特意來和我道歉了，說誤會了祖們事務所的合法性。”大家懂這話中各方的立場就是了，不多說了，“你做的那些異族委托差不多不會被警方關注了，但彌勒。”扎克搖搖頭，“不管怎么說，那是偷渡，萬一被共和那邊的政府追查到了，就不太好了。”

    本杰明的嘴角扯了一下，顯然認同扎克的提醒，不過嘛，態度是要有的，“怎么，你很希望萬一發生么。”

    “本杰明。”扎克都無奈了，用不著在臉上擺委屈，扎克知道本杰明知道自己的揪心，“我現在真的真的傷心了。”

    本杰明也不退讓，“傷心也要先去我那里放了血在說。”呵，本杰明倒是記得清楚。

    算了，扎克放棄了，靠著副駕的靠背看風景——南區這毫無起伏的平淡風景。擔心格蘭德的客戶在這個時候到格蘭德了？不。扎克覺得弗蘭克會很樂意告訴來自西部兄妹，葬禮已經開始。即使弗蘭克不說，也還有生活區的一堆員工呢。

    讓扎克感受風景吧，漢娜真的在這個時候到格蘭德了。

    “我等托瑞……”改口，“格蘭德先生。”漢娜回絕了弗蘭克說帶她去教堂的邀請，“哥哥在教堂呆著就行了。”

    弗蘭克有告知，“你哥哥也沒出現。”

    “呃，無所謂了。我等格蘭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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