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解釋為什么格蘭德里有一堆人了。

    先高中團。

    學校給高中生們發了一個長期社會項目，會計入畢業考核的那種。項目要求每個學生選擇一個觀察對象，然后了解對方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最后交出一份社會報告。要求只有一個，被觀察的對象必須是學生自己生活區之外的人。

    賴普特高中一直緊跟時政，記得么，去年市長選舉的時候，這學校還搞了模擬選舉的項目。

    呵，這次也一樣。巴頓市中族群文化越來越復雜了，對么。今年初開始出現的印安文化嘉年華，和年中在電視節目上突然出現的共和語言字幕~

    這項目對其它學生怎么樣我們不知道，但對格蘭德里的這幫高中團來說，呵呵，簡直就是送分項目。現在還加一個共和少女維姬，這個團內部完全覆蓋了每個角落，學分妥妥的了。

    一幫人選擇速戰速決，用高效率的觀察完成項目。

    來格蘭德的時候一幫人還在相互提問著，比如，“所以你們沒有冠夫姓的習慣？”“那如果姓一樣，就代表四個世紀前，這些人的祖先都是同一個部落的？”“名是名，姓是姓，我能懂，但我一直不懂中間名的意義是什么，我也從沒有聽你們用它……”

    非常濃厚的文化交流氣氛，直到他們發現格蘭德里正在進行有趣的事情

    安德魯在‘復活’一具活尸。

    安德魯并沒有要求兩個報喪女妖回避，是自負吧，自認為自己的巫術天賦不比未來會成為黑女巫的‘姐姐’們差，不怕巫術被學走。

    復活結束后，一幫人自然的停留下來的聽愛默琴的故事。

    高中團說完，說布雷克。

    該在愛默琴剛醒來的時候，布雷克也來格蘭德了。

    看來時的樣子，明顯是有事情要和扎克的談的，但在發現詹姆士也在這里后，莫名的臉色變的不怎么好，問了扎克，“警探會一直在這里嗎？”

    扎克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布雷克一副躲著詹姆士的樣子，但還是回答了，“這件事處理完他就走。”

    于是布雷克等著了，和高中生們一起聽完了愛默琴的故事。

    當這個‘我叫愛默琴’的故事講完后，詹姆士帶著愛默琴離開，格蘭德里的眾人也回歸了自己的事務。

    而我們現在要關注的，是茜茜。

    “你挺安靜的。”

    猶豫格蘭德的娛樂室嚴重縮水，裝不下這幫高中生，他們做文化交流的地方選在了倉庫，趁著羅伊茨密希沒回來前，占用這位格蘭德‘客人’的生活空間。

    茜茜的話，是在走向倉庫時，對瑪雅說的。

    瑪雅撇了一眼茜茜，“安靜不好么，不然像你，說話也沒人理？”

    這其實是愛默琴的故事后，一幫人發表見解時的延續。茜茜說了句沒人理的話，而瑪雅全程保持了安靜。

    茜茜聳了下肩，視線撇向了共和少女維姬，以及維姬身邊的凱撒，“你知道你的問題是什么么。你太明顯了。我們都知道你想觀察凱撒，你還真的就觀察凱撒了~”

    瑪雅斜看了一眼茜茜，“而你就不明顯了，我們都知道你想觀察我，哼，你還真的就觀察我了。”

    茜茜笑了一下，回頭看了眼身后的格蘭德，二樓的辦公室窗后，扎克和布雷克已經就位，在說正事了。茜茜轉回頭，“這你就錯了，不要以為我主動提議和你們黑女巫進行靈魂匕首的交易，我就對你們感興趣了。”茜茜還看了一眼和蘿拉一起走的愛麗絲，“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話還是對瑪雅說的，“昨天午夜我對你們黑女巫非常尊重，超出你們意外的尊重，甚至你的兩個‘母親’，月華百影都覺得我在故意拉攏黑女巫，對么。”

    瑪雅撇了下嘴，沒有說話。

    茜茜繼續了，“而我不可能拉攏吸血鬼的妹妹，愛麗絲，所以只有你。”

    其他人都進倉庫了，瑪雅在門口站定，看向茜茜，“你想說什么？直說。”

    茜茜也站定，看著凱撒拉著維姬說笑著跑到了倉庫的角落才再次開口，“我昨天午夜和你們黑女巫的交易是什么。”這不是問句。

    瑪雅皺了下眉，不準備配合，“直。說。”

    “帕帕午夜在共和找到了天使和天堂的聯系切斷，將他們囚禁在現世的方法，我愿意把所有靈魂匕首交給你們黑女巫，只要你們復制帕帕午夜的方法，在聯邦，做一樣的事情。”

    瑪雅的表情根本沒有變化，因為這段話，昨天午夜，她已經聽過一遍了。

    茜茜看瑪雅不給回應，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昨天你就沒有質疑我提議這份交易的原因，現在你還沒有一點兒疑惑嗎？”

    瑪雅有回應了，“昨天和今天有區別么。”

    茜茜莫名的擺出了一張認真的臉，“昨天我們在紐頓，我是圣主信仰的圣徒，代表整個圣主信仰說話，你是黑女巫團中資歷最小的報喪女妖。而今天，我們是朋友。”

    “別自作多情了，我們只是同學。”瑪雅白了茜茜一眼，但嘴角略有抽動，因為茜茜的前半部分沒有說錯。

    “而你也別再繼續幼稚下去了。”茜茜依然認真，甚至嚴厲，“我們這一幫人中，每個人都自己的背景，然后每個人都有自己未來的覺悟！”這到沒錯，蘿拉、凱普勒、吉米，都有典型的西區家族繼承人覺悟；凱撒嘛，有一顆永遠追求刺激的覺悟；愛麗絲，愛麗絲有成為格蘭德法定繼承人的覺悟黑女巫和托瑞多吸血鬼的絕對橋梁！茜茜本人，就不說了，“只有你，瑪雅，你有什么覺悟？不爽凱撒天天追著維姬跑的覺悟？別逗我了！”

    瑪雅感覺要動手，少女的拳頭在身側緊握著，感覺隨時都會揮到茜茜臉上。但就是沒揮出去。

    茜茜又回頭看了眼格蘭德二樓，辦公室里的扎克和布雷克依然在說正事。但茜茜知道，這點兒距離，吸血鬼只要想聽，就能聽到。

    茜茜收回視線，看著瑪雅身側的拳頭，“你可以不認為我是你的朋友，但聽好了，我不是你的敵人。”茜茜的視線移向了倉庫的角落，凱撒似乎說了什么笑話，維姬的笑聲清脆異常，“四個世紀前，當吸血鬼終止了殖民戰爭的進程，圣主信仰的……”茜茜扯了下嘴角，“侵略就失敗了。圣主信仰沒有終結這片土地上信仰和你們的神，那我們的選擇從那時起，就只有一個，共生！像如今我們的聯邦國一樣！”

    瑪雅也看向維姬那邊了，十分跳脫的的說了一句，“凱撒的笑話從來沒有好笑過！真不知道這個維姬笑點長在哪里！”

    茜茜抿了下嘴，收回視線，抬手，捧住把瑪雅的臉，把她的視線撇回自己，“圣主信仰和巫術信仰有我們各自的不同，甚至相互討厭。但這是我們國家、我們的土地了。如果出現了新的侵略者，我們必須聯手合作！”

    瑪雅的臉被茜茜撇著，皺巴的看著認真茜茜，“別碰我。”抬手將茜茜的手掰開，“你是在試圖說服我維姬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么。”

    “是！”茜茜如此回答了，“共和神想要的是圣主信仰的世界，而我的神，已經不存在了！憑現在的天使和惡魔，在鬼知道有多少的共和神面前，根本沒有機會守住我們的世界！我需要盟友！”

    瑪雅揉了下自己的臉，揉成了一張平靜的臉，“我只聽到了共和神是你的敵人，請問這和巫術信仰，不，和我們黑女巫有什么關系？”

    “關系就是我能給你們黑女巫靈魂匕首！”茜茜皺起了眉，“這是圣主信仰的造物，不是那些共和萬物誕生信仰能夠給你們的東西！”

    “哦。”瑪雅的白眼再次出現了，“所以這就是暑假的時候你忽悠扎克給你收集靈魂匕首的原因？為了讓你有和我們黑女巫做交易的資本？”

    “沒錯。”茜茜承認的倒是干脆，“扎克也很清楚我只在拖延，但他已經非常明確的表達了吸血鬼不想繼續和圣主信仰有糾葛，甚至超前的在解放吸血鬼完全體命運上越走越遠，徹底分離吸血鬼和信仰的關聯。那我也懶得向他說明我對未來的打算。”

    瑪雅笑了，“所以~你這個圣徒連你們自己信仰創造的種族（吸血鬼）都不指望了，倒是來求我們黑女巫了？”

    茜茜皺了了下眉，“你可以這么說。”

    “那你找錯人了~我們黑女巫啊~”瑪雅聳了下肩，“也和吸血鬼差不多，也是想要擺脫和我們創造者糾葛的種族哦~你知道我們得到了靈魂匕首后，會干什么吧~”瑪雅笑著，“我們會徹底切斷我們靈魂和帕帕午夜的關系~就像吸血鬼對待圣主信仰一樣~”瑪雅看茜茜的臉色并不怎么好，補了一句，“你應該去找帕帕午夜。”然后轉身，“祝你好運……”

    都沒說完，茜茜拉住了瑪雅，“我找過了。”

    被拉住的瑪雅也有些不耐煩了，繃著臉回頭，但沒說話。

    茜茜看著瑪雅，“你以為為了保護圣主信仰世界的我，沒有想過直接去找帕帕午夜在聯邦切斷現世和天堂聯系嗎？你太小看我的覺悟了瑪雅。”

    “那如我所說，祝你好運。”瑪雅甩開茜茜的手。

    茜茜再次抓住瑪雅，“你的祝福已經晚了。”

    甩開，“我不關心。”

    再抓，“這個計劃就是帕帕午夜給我的！”

    沒甩開了，瑪雅回頭，盯著茜茜，“你說什么？”

    “為什么我把吸血鬼的起源秘密公開？為什么我沒有跟你們一起去共和？為什么我被扎克發現了在利用波奇昆因的召喚巫術召喚帕帕午夜卻不解釋原因？”茜茜丟出了一堆只有她自己可以回答的問題，呃，然后她還不回答，“我在你們所有人之前都就知道吸血鬼的道路上不再有圣主信仰，一如帕帕午夜早就知道了他的造物，報喪女妖的未來不會有他！”

    瑪雅轉身了，看著茜茜，“繼續。”

    “帕帕午夜用守護這個世界給了吸血鬼在拋棄造物者后繼續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理由，作為交換，我，圣主信仰，將給你們黑女巫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幫你守住你的世界？？”瑪雅的表情管理有些失控，是荒謬到可笑。

    “為什么不！”茜茜則是非常堅定的盯著瑪雅的雙眼，“靈魂匕首能斬斷你們報喪女妖的誕生！從今往后，你們的種族，將不復存在！你們就是最后的黑女巫！但你們真的想要就此滅亡嗎？還是成為圣主信仰兩個世界永恒衛士？站在過去和未來，繼續守護這個給了你們人生的世界？！”

    瑪雅失控的臉愣住了，張了張嘴。

    毫無預兆的，扎克站在了茜茜身后。撇了眼茜茜，沒理會，走向瑪雅。抬手搭在瑪雅肩膀上，“可行的。”

    瑪雅回神后驚訝的看向扎克，“你同意這些？”

    “我不是同意，我只是說這是可行的。”扎克，“你們的始祖，最初的報喪女妖，已經非常熟悉地獄了。”希望大家沒忘記那個女人一聲哭喊就能讓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惡魔回顧死亡重現的恐怖女人，“如果你們復制了帕帕午夜在共和弄出的切斷天堂的巫術，圣主信仰的兩個世界，就是你們黑女巫靈魂永恒存在的依托。”

    “但黑女巫永恒存在于地獄和天堂中對她這個圣徒有什么好處？”瑪雅看著扎克，需要解惑！

    扎克看著瑪雅，無奈的搖搖頭，是感慨，“好處就是你們黑女巫不僅能為圣主信仰守住世界，而且，你們還不會威脅信仰的核心。因為天使和惡魔的數量能持續增長，而報喪女巫的靈魂，只有現在活著的這些，永恒不變。”

    扎克看向茜茜了，“好計劃。”然后拍拍瑪雅，不再說話，走過倉庫，走向生活區。扎克雙線操作了，一邊聽了茜茜和瑪雅的對話，一邊和布雷克討論完了正事。

    踏入生活區，因為正是格蘭德員工午班、晚班的輪換時間，大家都在，吵鬧的準備著交接。

    扎克在公共區，拍手吸引注意，“所有人注意了！好消息！”扎克故意提高了音量，“社區改造項目取消了，市政府不再關心你們這些罪犯們能不能正常的融入社會了！”好，好消息？？扎克，“不想在格蘭德工作的人在本周末之前找貝恩結算工資，然后，想去哪里去哪里~你們自由了~”

    在扎克說完，走出生活區前，某個聲音，“邁爾斯和稀云呢？”

    扎克頭都沒回的徑直離開，“他們啊~當做他們未卜先知的在維嘉就已經辭了吧~”

    讓人無法安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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