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辦公室要讓給隨時會來的威爾斯，詹姆士被帶到了杰明的倉庫，剛睡著的狼人被吸血鬼搖醒，圍了張?zhí)鹤樱嶙谧约旱拇采稀Ｉ⒙涞奈募瑢⒋髩K頭的狼人擠在角落，半醒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迷茫的委屈，看著打擾了他休息的詹姆士。
狼人并不如吸血鬼那樣，靠一杯‘酒’就能隨意轉換自己的作息。困了的人即使吃了食物，依然困，狼人也是這樣。
“先從你們南區(qū)的這個自殺者起，克里斯·艾文……”詹姆士著兩個黑眼圈，這是他兩天一夜得出的成果。這些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他和寇森真正的工作范圍，所以，他也只能使用自己的時間調查。
“三十二歲，之前一直獨居，最近突然多了未婚妻……”
詹姆士被扎克打斷了。昨夜，吸血鬼已經(jīng)從幾百個行尸‘傳話機’的口中聽到了部自殺者的私密故事，不需要詹姆士再繼續(xù)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扎克揮揮手，不耐煩的，“重。”
“恩，重在這里！”詹姆士臉上的疲態(tài)消失，工作起來的他有一種專注的興奮，他指著資料上被圈出來的標記，“他在建筑業(yè)工作，這是最近他正在進行的項目，在巴頓的南北區(qū)交界處，就是福特殯葬之家原來那里的墓區(qū)！”
詹姆士將資料遞給扎克，遞給杰明的時候，看著狼人恍惚的眼神，硬塞在他手中：“然后，看這里，”警探指向另外的標記，“這是他們項目使用的建材！”
“尤里建材？”扎克看了一眼，“然后呢？”
“然后這個！”詹姆士迅速抽出另一張被畫上了標記的資料。扎克已經(jīng)認出了資料上的名字，是另一位自殺者，帕帕午夜用升職騙取了這個家伙的契約。
但這與詹姆士的調查沒什么關系，扎克知道每一個自殺者通過破壞規(guī)則的手段所獲取的利益，這是他們的‘故事’，但不是詹姆士調查的重，詹姆士要找出這些人的聯(lián)系，然后定位那個為帕帕午夜招募這些投機者的人。
資料上被標記的地方寫著他的職位，是尤里建材的出貨商。扎克將兩份資料并在一起，似乎看到了一條埋藏在眾多線路中的聯(lián)系。
“然后還有這個！”詹姆士再次抽出一份資料，扎克看向名字，這才詹姆士真正工作應該調查的對象，那個在自己家廚房自殺的人，也就是他被同事證實，曾在工作時間被劫持的家伙：“他在馬薩港航運工作！看看他最近接手的貨物！”
“建材。”扎克接過詹姆士遞來的資料，在一堆調用商的名單中發(fā)現(xiàn)了被用記號筆標出的‘尤里建材’。扎克頭，線索已經(jīng)來清晰了。
這三人不住在一起，也不一起工作，甚至相互根不認識，但是因為一個工程項目，竄連在了一起，或許只是巧合，但是自殺者一共有八位，詹姆士的成果展示還沒有結束。
“還有這些！”詹姆士又抽出幾份資料，在床上擺開，指著已經(jīng)標注好的地方：“看，這個人并沒有直接參與項目，但是他住在施工地附近的派斯英區(qū)。這個人是馬薩港的倉庫管理，我查了他工作地，與尤里建材相隔不過兩個甬道。這個人是巴頓建材審核局的……”
詹姆士依然沒有結束，拿出一張有些皺褶的紙，上面寫這一些名字。
“我找過疾風夫婦了，這是他們給出名單。”詹姆士在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含糊，可以預想，這上面有幾個名字，即將被列到《巴頓日報》上的自殺者名單中。
詹姆士再次拿出一些明顯不像之前那么正式的文件，顯然不在是警方的案底存證資料，而是他自己的調查結果。他將文件有標注的地方與床上的文件重合。就像在一條主干之下，枝蔓開始鋪展。當所有自殺者的社會屬性散開，確實無法看出其中的聯(lián)系，但是一旦有了詹姆士的這條主線，一切分部顯得那么均勻。
或許巴頓市是幸運的，如果連接三的人還活著，那么主線就無法連接，這一切就還都是隨機的散沙。
扎克滿意的看著這些資料，詹姆士卻皺起了眉頭。這些自殺事件實際上靠的是疾風夫婦的推動，而疾風夫婦的行動靠的是絲貝拉·疾風對使用了巫術的人的第六感……
而這個第六感，從疾風夫婦兩人跑到詹姆士家襲擊他的事件中，就可以看出，竟然意外的可靠。但是！但是將所有自殺的人擺在一起，就可以看到，疾風夫婦是在隨機撒，然后在撒出的中尋找撞上的，再從往四周蔓延。以警方正在調查的自殺者周邊，居然找上了和事件沒有一關系的詹姆士，這只能證明他們的行動完是在靠運氣，并沒有實質的線索。
雖然有了詹姆士的劃出的主干，疾風夫婦的行動有了更明確的目標，但是從一開始自殺發(fā)生的時間上，也已經(jīng)無法判斷出這條主干是從三個中哪一部分延生出來的了！
扎克拍拍扎克的肩膀，“你已經(jīng)做的很不錯了。”
“不，還不夠！”詹姆士雙拳緊握：“寇森一直在調查‘劫持’發(fā)生的地，到現(xiàn)在沒有什么頭緒。我做的這些對警方的工作并沒有任何幫助！我們根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繼續(xù)！如果時間再拖長一，只能重新歸為自殺，然后結案，警方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調查的理由了！”
詹姆士的是實話，巴頓警局愿意在發(fā)現(xiàn)一位自殺者生前被劫持過后，以這一絲絲線索立案，花費警力展開調查，已經(jīng)很難得。但是如果長時間沒有成果，也只能終止，回歸于自殺的結論。這樣的現(xiàn)實顯然讓這位將軍之子有些急躁。
扎克看著詹姆士，想了想，將要故意刺激詹姆士的話換了個法，變成提示：“你是對的，現(xiàn)在需要跳出警探的思維，用屬于‘我們’的思維來找線索。”
“什么？”詹姆士看著扎克，探尋的問。他眼中沒有曾經(jīng)會出現(xiàn)的排斥，扎克很滿意。
“死徒，詹姆士。”扎克繼續(xù)給予提示，“你忘記帕帕午夜手下的員工，包括中間的招募人，都死過一次這件事。”
詹姆士在片刻的思索后，眼睛一亮：“你想把愛麗絲借給我？”
扎克愣了一下，他絕對沒有想過要把愛麗絲‘借’給誰！
詹姆士似乎被他矯枉過正了！
“你想讓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兒陪你去抓兇手嗎？”扎克加重語氣，反問了回去。
詹姆士的提問十分實際，但是這也再一次顯示出了他對格蘭德之家成員的成見。在他心目中，愛麗絲有可以看到死亡的力量，可以以此來分辨死徒，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但是，什么樣的警探會愿意將一位十六歲的女孩兒當做工具，讓她陷入危險的處境中？！
詹姆士雙手按在了臉上，用力的揉搓著自己已經(jīng)十分疲勞的雙眼，他又陷入混亂中。
扎克不準備安慰動了歪念的詹姆士，也不想一再引導他，冷淡的給出了答案：“你應該調查第一個死后復生的人是誰，你是警探，這不用我教。他就是你要找的中間招募人。現(xiàn)在，離開格蘭德之家。”
在愛麗絲的名字出現(xiàn)時，就完清醒的杰明將床上散開的資料收攏，遞給一臉萎靡的詹姆士。
詹姆士接過資料，眉頭緊皺：“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是兩人已經(jīng)不愿意聽他講話，扎克揮揮手，讓他離開。
“至少，至少她可以幫我們警方看看那些自殺的人，如果警方能夠找到第一次死亡的地，劫持發(fā)生的地方，那一定會發(fā)現(xiàn)更多線索！至少讓我們的調查可以繼續(xù)下去！”詹姆士做了最后的努力。
扎克皺皺眉，思索著，這也是他可以允許的底線。扎克看著詹姆士誠懇的臉，最終頭，算是妥協(xié)了一步，“那你應該去親自去向她請求。”
“恩。”詹姆士自知已經(jīng)錯了話，不再做更多的要求，抱著一堆資料往樓梯走去。
“你不應該答應他。”杰明側著身體，看著扎克，淡淡的了一句。
“沒關系。”扎克搖搖頭，臉上帶了一絲輕笑，“帕帕午夜對死徒使用的是最嚴格的生死契約，疾風夫婦能夠‘勸服’他們自殺，也沒能套出什么信息，愛麗絲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讓詹姆士死心而已。”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杰明翻轉身體，寬大的床一陣搖晃，“你給了詹姆士一個錯誤的印象。他能夠借助我們，去尋求簡單的道路。”
借助容易理解，但是什么是‘簡單的道路’？
如果當吸血鬼提出用魅惑之瞳，幫助安東尼征服他美麗的女秘書時，安東尼沒有拒絕，這就是簡單的路。
“如果他愿意付錢，當我沒。”面朝里的杰明完了最后一句話，閉上了眼睛。
扎克愣了一下，拍拍杰明寬厚的肩膀，露出一絲微笑。他已經(jīng)明白了狼人的意思，這不是格蘭德之家的事情，他們的參與原只是提供幫助，現(xiàn)在或許因為帕帕午夜的挑釁，讓扎克有了加入的想法，但依然，格蘭德沒有義務幫助詹姆士。
可以因為友誼合作，如格蘭德與安東尼。可以因為利益交易，如格蘭德與昆因、巴頓、赫爾曼。
格蘭德與詹姆士·蘭斯的關系還沒有多么堅固，‘我們’不是他的工具，必須要讓這位人類警探明白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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