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錯。”杰明露出一絲笑容，“馬修也可以放心了。”

    看到杰明的情緒愉快起來，扎克的心情也好起來。現在想想，兩人互動通常都沒有什么營養，但是從在戰場上相遇的那一刻起，似乎有這么一個同樣的家伙在身邊，就是件安慰心靈的事情。

    “然后，我遇上了康斯坦丁神父。”扎克開始了下一件事，這個讓他心情不好的起事件。

    杰明皺著眉聽完，“神父的變化是什么意思？”

    “所有事情。”扎克情緒低落的。與康斯坦丁的接觸，也是最近才開始頻繁，兩方做了這么長時間的鄰居，平時其實很少來往。而就在這個格蘭德之家不管是明面上的工作還是在陰影中的事務，都急速變化的時刻，神父的話讓吸血鬼不得不多想。

    杰明已經察覺到了吸血鬼的異樣，笑著搖搖頭，“你不是也回答了嗎，初衷不變。你想變嗎？”

    扎克看著杰明，這為朋友總是能直接擊中最中心的位置。猶豫是一回事，就和天堂和地獄的辯題一樣，如果吸血鬼不想在巴頓繼續過以格蘭德人的身份的生活，那他要干什么去？隱秘聯盟沒有追殺他已經很仁慈了，他難道要投入魔宴聯盟的懷抱混日子？

    扎克笑著將杯中的液體清空，“然后詹姆士來了。”

    杰明挑著眉，因為多余的毛發都消失，狼人的表情總有種莫名的喜感，“詹姆士覺悟了？”

    詹姆士出了，不能讓獵魔人繼續獵殺惡魔的話。這代表對方已經不是從一個普通的人類思考問題，而是以整個巴頓的生活安穩思考問題，確實是覺悟。

    至于那個獵魔人，雖然吸血鬼好像和獵魔人的業務范圍沾邊，但杰明不是很在意，只要他還沒來惹格蘭德，管他的。

    扎克看著杰明對獵魔人不在乎的表情，仿佛得到了肯定。是啊，只要他沒來惹格蘭德，這也就還是克勞莉的事務，管他做什么！自己還在猜測對方的身份，多么無聊的舉動。

    “然后，就是純粹在意料之外的事情了。”扎克笑著拿出了一疊名片，遞給杰明。

    杰明一手掌握著切割牛肉的刀，握著叉子的手在名片上撥弄，看著一個名字、地址。除了幾個事務所直接寫明了外，其他都是含糊不清的只有一個電話。

    “這是什么？”杰明疑惑的問。

    扎克開始講述昨晚的聚會，在那個圈子中的人和他們所經營的項目，順帶的提到了奎斯特的新進展。

    杰明自然不會對奎斯特感興趣，倒是對那個圈子中的人有好奇，“我們應該對漢克更好些。”杰明調笑式的笑笑。

    “已經不能在好了。”扎克笑著。對這個怪老頭的過去，他們從沒問過，作為交換，老漢克也沒問過他們。只是在吸血鬼對已經逝去的老格蘭德使用魅惑之瞳時，這位怪老頭揮著手是這么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費力量，你們只是要格蘭德的名而已！’

    在玩笑過后，杰明的臉色有些不好。扎克嘆息了一聲，就和他有自己是否還要做為‘扎克瑞·格蘭德’生活的猶豫一樣，杰明也有自己的猶豫。格蘭德之家走向了阿爾法無法掌控的道路，而他作為阿爾法不再是一個人，他還有自己的狼群，雖然只有一個馬修。

    杰明不知道這對馬修的影響會是好還是壞。

    “至少，我們進入了另一個被陰影覆蓋的區域當中。”扎克看著杰明，算是安慰，在解釋過每個人的業務后，扎克指著幾張名片，“我們現在也有了資源，不再是孤身一人，以后應該會更平順一些才對。”

    杰明頭，其實在問過馬修想不想離開巴頓后，他就有了決定。不管格蘭德會發展成什么樣，這里是馬修的家，也是他杰明建立的家，怎么能就這么放手離開！

    所以現在杰明也只是在短暫的低落后，笑著頭，仿佛前途一片光明。

    電話響了。

    杰明揮揮手，“別打擾我吃飯。”

    事情也都講完，扎克笑著不再騷擾杰明，走入辦公室接起了電話。

    “格蘭德。”

    “格蘭德先生。”陌生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這里是弗明戈療養院。”

    扎克皺皺眉，這是巴頓市唯一完的精神病治療機構，和格蘭德之家并沒有什么交集。

    “先生，我們有一位病患想要聯系你，波奇·昆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聽？”陌生的女聲詢問著，并沒有什么感情。在那個和監獄一樣，限制了人身大部分自由的設施中，這很平常。

    扎克皺皺眉，“他有什么事情嗎？”

    “你要接聽還是不要？”對方反問著，有了一絲不耐煩。

    “可以。”扎克撇撇嘴。

    “五分鐘。”對方冷淡的了一聲，聽筒被遞出換人的聲音傳來。

    “格蘭德。”男聲異常冷靜淡漠。

    “昆因先生？”扎克不確定的問了一聲，實在是他印象中波奇的聲音要比此時高亢激烈許多。

    “是我，我們需要談談。”

    “五分鐘。”扎克重復了工作人員的話，他不知道波奇會聯系自己的原因。更奇怪的是，昆因夫人為什么會給波奇與外界交流的權限。對波奇這種有太多秘密埋在心里的家伙，讓他與人交流太冒險了。

    “你來看我，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聽筒中的聲音依然冷靜。

    “為什么？”扎克是真的不解。

    “老不死的給我了唯一一個可以和人話的機會，就是你。”對方的語氣中終于帶了恨意和激烈，“不要以為我想！”

    扎克無奈的抿抿嘴，早知道就不要把日記還給昆因夫人了！算了，反正是出于善意，沒必要糾結。

    扎克輕笑著，“等我有空再吧。”

    扎克掛了電話，忍不住趕在杰明還沒吃完的時候，把這件更意外的事情分享了過去，看著杰明同樣的輕笑，扎克很滿足。

    但是，當然不會就這么完了，扎克回到辦公室，撥出昆因莊園的電話。雖然是莫名奇葩的展開，但是弄清昆因夫人的意圖還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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