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嘉。
“你遲到了。”魯特·勒森布拉撇一眼出現(xiàn)在門口的女人，工作套裝的女人，“莉莉。”他給了我們關(guān)于身份的說明，“作為我的秘書，你不該遲到。”
“對不起。”莉莉臉色如常，遞出手里的文件，“這是您要求的這個月的異族審核。沒什么特別的，只是新誕生的靈魂異族方面，有些特別，我做了標注。”
魯特·勒森布拉接過文件快速的翻閱，他似乎沒多少耐心，并沒有閱讀文件的內(nèi)容，是直奔莉莉的標注，“縛地靈的數(shù)量在增長。”他皺著眉，看了眼莉莉，是要求解釋，“為什么縛地靈的數(shù)量會增長。”以及這個問題，在維嘉，在西部這片土地上更正確的說法，“為什么它們會存在于這個世界足夠長的時間，讓它們的數(shù)量得到累積。”
縛地靈嘛。我們都知道常規(guī)的縛地靈的‘路’。就此消失；被歸屬的進入另一個世界，天堂或地獄；自己找活路的成為其它東西。
這是生存空間允許縛地靈能夠選擇未來的地方，而西部，此地的維嘉市，并不是這樣包容的地方。不需要特別重提西部的社會分級‘制度’了吧。
“教會在大量的雇傭縛地靈。”莉莉替魯特·勒森布拉翻頁，顯然，問題的答案就是文件的后一頁。但莉莉并沒有吐槽自己領(lǐng)導(dǎo)的急躁，認真的做一個秘書的本分，“包含維嘉所在的州，西部的一半以上的州都被覆蓋。”
“教會在研究操縱信仰歸屬的審判（康斯坦丁和賽斯）。”魯特·勒森布拉依然只看了結(jié)論。給出了思考的樣子，然后合上文件，“我知道了。”低頭做一個市長該做的工作，并不再看自己秘書的給出命令，“回到你的桌子上，電話不會自己接起來。”
呵，接電話~這就是秘書的工作，沒毛病。
莉莉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回來，“謝謝。”
“別謝我，你遲到了，你的工資依然會被扣除。”魯特·勒森布拉在說一個領(lǐng)導(dǎo)對一個犯錯的員工該說的話。發(fā)脾氣的訓(xùn)斥、指責(zé)？沒必要的，扣錢才是實在事兒。是這個道理不~
“這我知道。”莉莉的臉上有了微笑，抬手在口袋里拿出一只金屬小瓶，放在市長的辦公桌上，“您救了我的性命，今天早上。”
魯特的視線在金屬小瓶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移向莉莉。沒說話，放下手里工作的拿起了莉莉放下的金屬瓶，入手就感受到了重量的缺失，開口了，“你使用了我的血。”
“是的。所以我還能站在這里，為您服務(wù)。”
魯特的臉色……冰冷，“這就是你遲到的原因。”讓人無法推測后續(xù)的提問。
“不。”回答干脆利索，也符合一個秘書的標準，“是對我女兒的老師們提醒，她今天可能會大量提到‘死亡’這種話題，花了些時間。”
說起來大家是什么時候‘學(xué)習(xí)’到死亡的，作為一個希望世界美好的人，我，來說，我希望這‘學(xué)習(xí)’發(fā)生的足夠晚。
魯特并不滿意這回答，因為容易讓人分心——“你有個女兒？”
“養(yǎng)女，您不記得嗎，去年收養(yǎng)的。”
魯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哦，多大了。”
“4歲。”莉莉看著魯特變化的表情，“我真誠的希望不用貢獻自己的女兒給您當食物，是這份市長秘書工作附帶的福利。”這話……有點驚悚。
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在扎克剛來維嘉時，和魯特進行過一小段食物的討論。咱們得以知曉‘處-女-之血’的推崇是由勒森布拉領(lǐng)銜的，出于食用的時候不會被莫名的信息打擾進食感官的原因。
4歲，似乎比處-女-，更值得被推崇。
魯特看著莉莉，“你是不是認知錯了什么，你不是在為我工作。”注意了，這話隱喻的內(nèi)容，有些‘哲學(xué)’，“你是為我而存在，你是我奴隸，你在這個世界所擔(dān)任的角色，就是服務(wù)你的主人，我。”‘哲學(xué)’的部分，“而這個時代把你這種存在，叫做，秘書。僅此而已，你的角色，沒有任何福利。”
莉莉保持了情緒的穩(wěn)定，“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魯特也重回自己身為市長的工作，“即將入春，市區(qū)的醫(yī)院在協(xié)調(diào)流感疫苗的注射，10歲以下市民在家長的陪同下可以免費注射。”剛說了，市長的工作，“你女兒？”
“昨天注射了。”
“嘖。這就毀了整個季度的味道。”試著跟上魯特·勒森布拉的思維進度吧，哎。
“謝謝。”來自莉莉似乎很真誠的感謝。
“別謝我，謝喬凡尼（尼克·喬凡尼。工業(yè)。），是他們讓現(xiàn)在的人類如此脆弱。”所以需要各種添加劑維持健康？呃，這邏輯，好像沒毛病。
莉莉低頭，轉(zhuǎn)身準備再次離開了。
“等著。”魯特突然又放下了他市長的工作，靠向辦公椅，視線重新放在了辦工桌上的空金屬瓶上，“是誰。”
“兩個男人，人類。我沒認識。”
“人類？”魯特的臉上，是困惑。
“他們用了銀刺的網(wǎng)限制我行動，然后用了鹽水（食尸鬼怕鹽水，最早在瑞文奇救詹姆士那里）。感覺他們做了功課，知道自己要殺的是什么。”
“獵人？”
“不。”莉莉搖了搖頭，“他們沒有帶走我的女兒，感覺并不像獵人的風(fēng)格。”
獵人的風(fēng)格。記得我們曾經(jīng)描述這種民間武裝團體時，我們說過，支持他們走上這種‘職業(yè)’的原因是基于仇恨。異族毀掉人類生活的仇恨。
那，殺死母親，呃，收養(yǎng)繼母，留下毫無生存能力的4歲幼女，并不符合獵人的特征。能轉(zhuǎn)過彎兒嗎？這才是毀掉一個四歲幼女的生活。
魯特看著莉莉，“你的意思是這是針對你的謀殺。”
“感覺上，是的。”莉莉點頭了，“感謝您，他們失敗了。”
魯特側(cè)開視線，似乎在思考。
這思考花的時間有些長，莉莉等了一會兒，并沒有得到‘主人’的指示，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去實行自己的存在的理由。
“你報警了沒有。”魯特再次開口了，是提問，雖然沒語氣。
“沒有。”莉莉回身搖頭，“我不認為警察會管這種事件。”市長的秘書，除了市長，大概就是她，最了解這個城市了。
“你是在說。”魯特站起來了，聲音的語調(diào)也讓人困惑的提高，“市長的秘書遭到刺殺，而我們城市的執(zhí)法者，不會管這種事？”魯特靠在了辦公桌側(cè)，看著莉莉，仿佛這是認真的問題似得……
不好意思，諷刺的，這還真是個認真的問題。魯特看著莉莉，“推掉我今天的全部行程，給我接維嘉警局局長。”
“是的，市長。”
……
我很樂意向大家繼續(xù)展示，這發(fā)生在維嘉市，市長辦公室里的事件。畢竟，解析西部社會的奇葩氣氛，以及嘲諷現(xiàn)代社會對人際關(guān)系定義，這種事兒啊，很有趣~
但是，這本書，這個故事的真正主角，扎克，在危險中，被動的困在一段重復(fù)的時間中等待救援。人道主義的考慮，我們需要關(guān)愛一下他。
那，讓我們回到巴頓。不是真的巴頓，只是某個特定時間里的某個地點。
“我們在這里重復(fù)了多少次了？！”詹姆士感覺要崩潰了。
“我沒數(shù)。”露易絲皺著眉，按住詹姆士，因為在這個循環(huán)的時間中，他們并不是唯一的‘生物’，還有至少半百數(shù)量的巴頓市民，都在這樣的一個循環(huán)中，填寫未來市長的選票。詹姆士的崩潰，在這些只是不斷重復(fù)時間市民眼里，是很讓人不解的舉動。
“4次。”有人數(shù)了，墨菲，沒有表情的，“乘以每次時間開始結(jié)束的時間，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困了兩個小時了。”
“才兩個小時。”本杰明確認了一遍，看了眼扎克，“我餓了。”
“你沒有餓。”扎克也沒表情，“你只是無聊了。”
所有人都在無聊。原因——
“我們真的必須站在這個范圍嗎。”墨菲問的。什么范圍？靈魂自爆的范圍，記得么，在后灣社區(qū)大學(xué)的夜校里，我們見識過的，這范圍，超小……
正常情況下，扎克不會回答墨菲的話。但這并不是正常，扎克感受到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的。”隨便看了個人，詹姆士好了，感覺如果有人會先做出些莫名其妙的瘋舉動，是詹姆士，“我必須呆在靈魂自爆的范圍里。”
這話的最后一個尾音剛出現(xiàn)。細碎的塊兒狀物開始在粉色的霧氣中輻射……
“5。”墨菲報了個數(shù)。
周圍一切‘生物’，那些市民們，重置回原來的位置。已經(jīng)被見證了崩解發(fā)散5次的那個自爆者也恢復(fù)完好，就站在扎克他們旁邊的桌子前甩著沒有油墨的筆。
大家都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樣的時間重置，呃，除了詹姆士。扎克繼續(xù)他的解釋了，“上次我被困在這樣的時間循環(huán)中時，我是在一輛移動的公交車上。我在不斷重復(fù)自爆發(fā)生前的時間。”
“所以你位置的移動過。”墨菲接話了。
扎克依然是看著詹姆士，“因為自爆的人在移動。時間循環(huán)的結(jié)束、重置都是發(fā)生在我死亡，和自爆最終正常出現(xiàn)的時刻。就像剛才。”
不愧為露易絲，搶在墨菲接話前，“時間循環(huán)有沒有重置的情況嗎？”
“有。”扎克很滿意露易絲的接話，正好不用盯著詹姆士那張猙獰的臉了，“當帕帕午夜把我‘救出’……”大家都懂引號的意思，“公交的時候。我在靈魂自爆的外部，看到了自爆的發(fā)生，時間，沒有重置，我和帕帕午夜，還有那個共和神，被困在了一個只模擬了一半的巴頓市中。”
“一半？”
“地域上。巴頓有的東西和人那個模擬世界中都有，但他們不是真的。”扎克看了眼周圍，那些只是不斷重置的市民們，“并且那個世界邊界，穿過邊界的人或物，徹底消失在我和帕帕午夜以及共和神的感知中。”（聯(lián)想玩家和npc的關(guān)系。。）
“你以前說過的。”居然是本杰明，“帕帕午夜用了那個不完整的世界探索信息。”本杰明看了眼墨菲，“我們應(yīng)該做一樣的事情么，探索。”所指很明顯。
果然，墨菲，這個來到格蘭德后，除了被露易絲‘審問’而漏出信息的女人，有了思考的神色。應(yīng)該不難理解吧，她一直在對露易絲說‘這是我現(xiàn)在不會給予的信息’，她在等待巴頓中的某件事發(fā)生。
“當然可以。”扎克在嘲諷，語調(diào)可以聽出來，過高，是怕本杰明真的理解錯誤，“然后你就會推進時間，永遠回不到自爆發(fā)生的時間段，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呆的時間段里。”
呵。詹姆士接上的，“然后靠時間點穿越世界的沃爾特就找不到我們了！！”
扎克朝本杰明揚了下下巴，‘看，他都懂了’。
本杰明做了最后的自尊維護，“沃爾特找到了你。”
扎克不準備給本杰明留余地，“但沒人，包括沃爾特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不是么。”我們知道，是‘柯爾特’的犧牲者夢魔利普，給沃爾特提供了時間，“你愿意冒這個險么。”
沒人說話，答案已經(jīng)明顯了，沒人愿意冒險。
所以，等待吧。相信巴頓警局的黑幕，他們掩蓋惡**件的能力……我們很清楚不是么，自爆案在官方聲明中早就結(jié)束了，此時此刻，發(fā)生在市長投票第一天的，呵呵，事件，不會存在。
又一次的重置，在粉紅的霧氣與輻射開散碎塊中發(fā)生。
“6。”某個被刻意忽視的女人，完成了報數(shù)，然后，她消失了。
“哎。”扎克搖了搖頭。
“她干什么去了？！”最激動的，自然是詹姆士。
“探索。”扎克搖著頭，“顯然在我的說明下，她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在時間一次重置前，探索是安全的。只要她在下次重置發(fā)生之前。”
本杰明看了眼墨菲消失的方向，“我該跟上她。”
扎克看著本杰明，無語，“答應(yīng)我，至少等她驗證了這結(jié)論是正確的，再去，好嗎？”
本杰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扎克，“我不喜歡你的態(tài)度。”
“太可惜了，我們困在這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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