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蓅站在院中，看著坐在合歡樹下的羅燿，猶豫著。
看羅燿的眼神，邊蓅知道他一定看出了什么，他到底看出來了多少，最近在邊宅周圍窺視的人，跟他有沒有關(guān)系？
邊蓅很不安，這種不安他二十年前經(jīng)歷過一次，但是這次更甚。不可思議地是，這次更跟上次一樣，讓他不安的居然又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這次的震撼，比上次要大。因為那時他也不到三十歲，但是現(xiàn)在，他年近半百，居然又被年輕人嚇倒！
羅燿沒時間跟他耗著，抬頭直透邊蓅的內(nèi)心，“想卡爾的事？”
邊蓅瞳孔縮了縮，“羅先生，請跟我來。”
羅燿看了一眼跟在舒語默身邊的邊暗，“他的戰(zhàn)斗力比邊蒗強吧？”
邊蓅直接承認(rèn)，“邊暗主要負(fù)責(zé)安邊宅安，拳腳的確比邊蒗強一點。”
“所以，”羅燿站起身，直接向邊蓅的辦公樓走去，“邊宅的安比舒語默的個人安危更重要？”
邊蓅木臉絲絲裂開，“羅隊長，請你慎言！關(guān)于邊宅人員的分工，我沒必要向你解釋。”
羅燿站住，直盯著邊蓅的眼，“沒必要向我解釋，卻想讓我?guī)兔Γ俊?br />
邊蓅平靜的對上羅燿能透視內(nèi)心的雙眼，誠懇地，“羅隊長，邊宅你們已經(jīng)查了一個多月，如果真的有問題，你早就動手了。我請你來，不是要你幫忙，而是看到卡爾，想起一些對你們有價值的信息。想向你提供幫助。”
羅燿不用他繞彎子，直接揭開鍋蓋，“卡爾出現(xiàn)后，你和邊蒗看他的表情就帶著謹(jǐn)慎。他跳上樹的動作，讓你露出震驚，他摘下眼鏡露出傷疤你們才最終確認(rèn)了他的身份。邊蒗沒有你的定力，他不由自主的看向我，也就是，卡爾的事，與我有關(guān)。這同時也證明一點，你上次在審訊室，隱瞞了重要信息。”
邊蓅愣住了。
“你們與我有關(guān)的，只有一個。這還有想？”羅燿直給出答案。
邊蓅深沉的目光審視著羅燿，“只有一個？我家姐不算與你有關(guān)，羅隊長到底為什么接近我家姐？”
羅燿抬頭，眼神犀利，屋內(nèi)空氣也為之凝結(jié)，“邊宅是邊宅，舒語默是舒語默。你們，不包括她。”
邊蓅直直地盯回去，許久才，“但愿你的是真話。羅隊長，這個卡爾，與那次在山腰上觀察你們拉練的人，動作的相似之處，你也看出來了。我三年前和帶著邊蒗去參加某次集訓(xùn)活動，曾經(jīng)遇到過這樣的一隊同樣去拉練的人，大約有十四五個，卡爾是其中之一。”
“確認(rèn)卡爾的身份，依據(jù)的是他的動作和臉上的傷疤？”羅燿接著問，“為什么你會對那支隊伍和人特別關(guān)注？”
邊蓅想借軍方的力量調(diào)查卡爾出現(xiàn)在中國，或者他來接近姐的原因，就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所保留，“因為他們，不采取任何安措施，徒手攀爬幾乎是筆直的峭壁，而那個峭壁，足有十幾層樓高。當(dāng)時有個人從二十多米高的地方失手落下傷到臉，簡單包扎后又接著向上爬，那個人，就是卡爾，很難不印象深刻。”
“具體時間，地點。”羅燿又問，“所有細(xì)節(jié)，都講一遍。”
邊蓅把他能想起來的事情，部講了，又補充，“羅隊長，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你們營地邊的山上出現(xiàn)的那個人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我上次才沒提這件事混淆你們的視線。現(xiàn)在卡爾出現(xiàn)了，所以可能會有一些關(guān)聯(lián)。”
羅燿派人調(diào)查過邊蓅和邊蒗的出入境記錄，三年前他們的確出去過，目的地與邊蓅剛才的一致，并且他們在那片群島逗留了三個多月回國，“你去把邊蒗叫過來，我有問題要問他。另外，你的畫圖技術(shù)不錯，再把當(dāng)時的場景，畫幾幅圖片給我，明天我派人來取。”
邊蓅點頭，“羅隊長，如果可以，這件事請先不要告訴我家姐。”
羅燿點頭，“需要她協(xié)助調(diào)查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再找她。邊蓅，舒語默的覺悟，絕不是你能比的。”
邊蓅點點頭，去叫了邊蒗過來。
這是邊蒗第一次單獨面對羅燿，不過他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影阎赖氖虑橹v了一遍。不過他對羅要的低氣壓毫無反應(yīng)。
“除了卡爾，那隊人里，還有誰給你留下深刻印象？”羅燿接著問出和邊蓅一樣的問題。
邊蒗眼睛望著房頂，認(rèn)真回想，“身材很好的美女，算不算？”
“講明白，為什么留下深刻印象?”羅燿依舊平靜地問。
邊蒗輕輕笑了，“雖然力道和手法都不算出色，但她是那隊人里唯一的女性，身材超級好，而且還是個亞裔，你想想，一個白嫩嫩的美人兒攀在黑褐色的山石上，會不會讓人有深刻的印象？”
羅燿點頭，“五官。”
“她面朝山壁，看不到。”邊蒗搖頭嘆息。
“其他特征？”羅燿接著問。
邊蒗又盯著房頂開始回憶，“左上臂有個紋身，紋的好像是個類似于翅膀的樹葉。”
羅燿抽出一張紙，“畫出來。”
“我沒什么畫畫天賦，”邊蒗一邊，一邊畫了一張圖，遞給羅燿。
扭曲的線條，毫無美感的圖形，根看不出和翅膀有任何一點相像。不過羅燿還是收起來，“除了她，是否還有其他亞裔？”
邊蒗皺眉想了想，“不知道。這個問題你可以問蓅叔或卡爾，我一向只注意女人。”
“你確認(rèn)卡爾那批人沒有看到你們？”羅燿依舊只扣重點。
“應(yīng)該沒有，我們不在同一個島上，日常沒有交集。如果不是那天進行監(jiān)控設(shè)備測試，我們也不會注意到他們。”邊蒗完，又補充了一句，“那幫人所在的島，是攀巖者的天堂，聽每個星期都會有人因此而喪命。”
羅燿點頭，“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對我有敵意？”
邊蒗無比認(rèn)真地看著羅燿那張讓他十分不喜歡的臉，“因為你喜歡我們家姐。”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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