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多的觀眾看出了場上形勢的詭異。保羅手中長劍鋒芒四射,一柄長劍舞得呼呼生風,看上去占盡上風卻始終沾不到李奧的身;另一邊李奧左挪右閃看似狼狽卻始終不露破綻。
每到魔法劍擦著李奧身側(cè)掠過時,薇妮姐都忍不住輕張?zhí)纯谘降捏@叫一聲,一雙杏眼片刻不離李奧的身影,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當李奧閃過一次攻擊時,薇妮姐又輕吐一口氣,心神也為之放松一絲。在薇妮姐身側(cè),旁觀者清的杜克男爵心知,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侄女的一顆芳心已經(jīng)完的寄在了李奧的身上。
打是心驚,打是急躁的保羅自知如果再這樣下去,等到自己體力不支就是落敗之時了。此刻在保羅眼中,李奧根就是在故意戲耍自己,想要讓米爾恩家族的顏面落地,再回想起父親昨天將魔法劍交給自己時的期望,保羅將心一橫,兩眼怒瞪李奧,就算是兩敗俱傷也不能讓這個該死的鄉(xiāng)巴佬羞辱。
在馮錫范的千里傳音指導下的李奧竭力閃躲著保羅的攻擊,突然感到保羅的攻勢突然一頓。只見保羅手中那柄魔法劍的劍柄處,一顆青綠**晶驟然亮起,一道微風籠罩保羅身,見他身上的衣物帶起一道道漣漪,一頭閃亮柔順的金發(fā)也在風中散亂的飄舞著。
“啊!是魔法!那柄劍是米爾恩家族的魔法劍!”觀禮的人群中有人認出了米爾恩家族的傳家之寶。
在場的一些貴族出身于傳承久遠的大家族,紛紛轉(zhuǎn)眼向魯賓子爵望去,似乎在質(zhì)疑米爾恩家族的這種幾乎是作弊的行為,不過魯賓子爵臉上神色絲毫不為所動,而且身為裁判的神殿主祭也沒有宣布保羅違規(guī),所以決斗依舊進行。
隨著魔法的激發(fā),保羅就感覺身體一輕,一股力量充盈著身,好像身體都感覺不到阻力,所有動作都輕快了許多。
保羅一挺長劍,再次向李奧發(fā)起疾風暴雨般的攻勢,這一次保羅的動作比先前要快捷了許多,李奧再次抵擋起來無比吃力,沒過幾招身上便被魔法劍掠過數(shù)次,帶起一道道血花。
“卑鄙!無恥!”薇妮姐驚呼了幾聲,看著李奧身上被保羅的劍鋒劃出了道道傷勢,一顆芳心幾乎要從嗓中跳出一般。
場外的馮錫范已經(jīng)按捺不住,悄悄將左手攏入袖中,悄悄掐住幾枚石子,一旦有性命之危,即便是犯規(guī)也要暗助李奧。
不過場上的李奧是到了性命緊要關(guān)頭,他的心神反倒沉靜下來,發(fā)凝神屏氣仔細觀察保羅的動作,竭力預判他的劍勢走向,一些往昔馮錫范所講解的劍法精要漸漸浮現(xiàn)并融匯理解。
短短幾式交手,李奧感覺自己對劍法的理解更上一層樓,一些往日不解之處如迷霧散去一般清晰可及。保羅的劍勢雖然如暴雨般落下,但在李奧眼里慢慢不再是那么嚴密,出劍收劍之時的停頓規(guī)律和劍勢走向也漸漸被李奧掌握,甚至連保羅的一些不良的收劍習慣都被李奧察覺。
就在李奧閃過保羅一個刺擊,保羅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姿態(tài)優(yōu)雅卻不怎么合理的收劍動作時,李奧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身體的閃避動作一停,腳下微微用力,反向合身朝著保羅撲了過去,手中斷劍也向著保羅的長劍擲去。
李奧突如其來的反擊完出乎了保羅的預料,那個下意識的收劍動作延緩了他再次出劍的速度,又被李奧擲出的斷劍一阻,一時反應不及竟被李奧欺近身前。
好不容易才尋找到保羅的破綻,此刻與保羅只有半臂距離的李奧自然不會容許保羅再次出劍,他拳腳并用地向保羅發(fā)起一系列攻擊。
數(shù)尺長的魔法劍對于近身的李奧根施展不開,而且出于貴族風范的重視,平時只習練劍法的保羅對于那種下里巴人粗鄙的拳腳之術(shù)根一竅不通,此刻被李奧近身一頓拳腳相加,淬不及防之下被李奧打得是狼狽不堪。
場外的觀眾見到李奧神之一筆似的反擊,再加上先前保羅使用魔法劍的作弊行為太受人鄙視,大家激動地嗷嗷亂叫紛紛為李奧叫好。薇妮姐也攥緊粉拳,完不顧淑女形象地為李奧加油吶喊!自己的寶貝女兒這番然不顧忌形象的做法,令勃朗特子爵連連側(cè)目深感頭疼。
而魯賓子爵則在保羅被李奧反擊之時,臉便瞬間拉長許多,面色也有些發(fā)青,幾名附庸在他身邊拍著馬匹的人也停下了嘴,一個個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見李奧掌握了決斗的主動權(quán),馮錫范緩緩收起手中暗扣的石子,一雙三角眼中蘊滿了贊賞的笑意,他知道李奧經(jīng)此一戰(zhàn),在劍法上的造詣會更加精進。
在李奧的拳打腳踢之下,保羅完慌了神,右手長劍施展不開,只得用左手亂舞竭力抵擋如雨點般落下的拳頭,可惜完沒有用處。沒過幾下,保羅那英俊的臉上就被打得青腫起來,鼻子也歪了,嘴角也破了,一只眼睛還掛著黑眼圈,頭發(fā)散亂地像是個瘋子一般。
不僅身體上飽受李奧的拳腳,耳中還不停地聽到場外觀眾對李奧的喝彩聲,對自己鄙夷的譏笑聲,尤其是薇妮姐那清脆悅耳的,不停地為李奧鼓著勁兒的加油聲,也如同一柄尖刀插入保羅脆弱的內(nèi)心。
就聽到保羅在李奧的拳腳籠罩之下突然暴喝一聲,突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旁的神殿主祭上前止住了李奧的動作,將他拉開,然后俯身檢查了一下保羅的情況。
神殿主祭確認保羅是生生被氣暈了過去后,高高舉起李奧的右手,向大家宣布了決斗勝利者是李奧男爵。
這時廣場上歡聲雷動,薇妮姐在神殿主祭宣布結(jié)果后,完拋開了貴族姐的矜持與羞澀,提著裙擺就向著李奧跑去,猛地撲入了李奧的懷中。
“看起來我們的勝利者果然贏得了美麗的薇妮姐的芳心!”難得一向嚴肅的神殿主祭大人詼諧地開了一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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