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如今衰弱到瀕死的程度,不光是因為他在諸神黃昏中受到重創(chuàng),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身受重傷之后又在這鐵王座上坐了整整二十三個世紀——非但沒有休養(yǎng)傷勢,反而不斷被星艦護盾抽取著體力和精力。≯
飛船護盾身是依靠艦載反應(yīng)爐供能的,但由于飛船控制系統(tǒng)已經(jīng)離線,奧丁也無法奪取控制權(quán),所以他需要在外部為護盾輸入一份額外的能量來控制整個防御體系,而這份額外的能量現(xiàn)在幾乎要奪去他的性命了。
連奧丁自己恐怕都未曾想過,他有朝一日會坐在這樣一張王座上,為了庇護那些“粗鄙,弱,愚昧的土著生物”而幾乎付出生命的代價。
“維持護盾是個很艱巨的任務(wù),”奧丁的聲音在四周回蕩,他的身體則仍然被封存在水晶中,在能量光流的映照下,他的身都仿佛籠罩著一層微光,“但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點什么——人類供奉了‘神靈’數(shù)千年,甚至直到諸神黃昏之后仍然在效忠,可是他們供奉的神靈其實并不比他們高貴多少……一種責任感讓我坐在這里,并幾次抵擋住了放棄的念頭。”
“我見過真正的神靈,”薇薇安直接出自己心中所想,“真正能管理整個世界的神靈——你們從來就不是神,壓根差的太多了。但實話,在這快死的時候,你總算是干了點神該干的事!
“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這艘船……”郝仁則看著鐵王座下面的巨大陰影,“但現(xiàn)在看來要開走這艘船先還得完成對暮光之都的安置工作。嘖……我們需要開個內(nèi)部會議了!
郝仁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個模模糊糊的想法,但這些想法還遠遠稱不上成熟的計劃。他覺得應(yīng)該把自己的兩個前輩招呼過來,加拉爾和安東尼在審查官這個崗位上已經(jīng)干了幾千年,他們或許會有比較好的建議。
就在這時,一陣人聲喧嘩突然從大廳外面?zhèn)鱽怼?br />
“你們的朋友已經(jīng)到了。”奧丁道。
片刻之后,大廳正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看護者安杰麗卡和尋光者溫德爾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后跟著涌進來的是一大幫人——伊扎克斯的大光頭在人群中格外閃亮。莉莉一進門就興沖沖地竄到郝仁身邊使勁兜著圈子:“房東房東房東房東房……”
郝仁順手從兜里掏出根骨頭棒子塞進哈士奇姑娘嘴里:“這是咋了,怎么亢奮的跟吃錯藥了似的……”
“剛才打的比較嗨,精神比較振奮,”伊扎克斯抱著膀子笑著道,“上面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據(jù)有個什么使者去了蒸汽議會,我也搞不清楚他們內(nèi)部在忙活啥,反正現(xiàn)在沒人管,加拉爾就帶著我們下來了!
這時候莉莉已經(jīng)在郝仁旁邊繞了差不多三十圈,終于稍稍安靜下來,她一邊啃著骨頭一邊好奇地看著透明地面下的巨大空洞:“這是啥。俊
加拉爾則來到鐵王座前:“這位就是暮光之都的古圣?”
郝仁笑了笑:“我來跟你們解釋一下……”
簡短介紹情況并不用多長時間,很快眾人便搞明白了這座暮光之都的種種秘密,他們不禁對暮光屏障的真相大為驚訝,同時也為“古圣”——奧丁的壯舉深深震撼。加拉爾和安東尼在鐵王座周圍檢查了一圈,隨后安東尼開始在王座旁邊布置一套簡易的魔法陣。他的動作令人眼花繚亂,幾乎眨眼間,一個閃爍著氤氳光芒的陣式便浮現(xiàn)在空氣中,同時有數(shù)十道光流連接在王座周圍的那些管道和線纜上。
奧丁一愣一愣地看著——好吧事實上他并沒什么表情變化,但這么比較形象——看著安東尼的舉動,他知道眼前這群陌生人應(yīng)該是薇薇安請來幫忙的,但他可不知道安東尼在干嘛:“這是什么?”
“給你裝個虛擬機,”老法師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道,“現(xiàn)在你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奧丁這才意識到那些從未見過的魔法陣列竟然奇跡般地偏轉(zhuǎn)了鐵王座和暮光屏障之間的聯(lián)系,二十三個世紀以來始終未曾消失過的、深入靈魂的疲憊感和刺痛感也不知不覺地減弱了。這種折磨持續(xù)了如此之久,以至于奧丁已經(jīng)完適應(yīng)了它們的存在,當它們突然消失的時候,奧丁那飽受摧殘的神經(jīng)甚至根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做了什么……”昔日的北歐諸神之王這時候驚訝的像個第一次看到魔法的普通人,“暮光屏障的能量非常可怕,你怎么能用這么簡單的一組符文……甚至連實體都沒有的符文,就把它的能量給……”
“這能量確實很可怕,但我們老板喝高之后隨手給人加的BuFF比這可怕多了,”安東尼得意地捋著胡子,“把能量偏轉(zhuǎn)之后,你的身體和靈魂狀況就不會繼續(xù)惡化了,但也只能維持現(xiàn)狀而已,到時候我們還要用專門的醫(yī)療設(shè)備來讓你恢復(fù)健康。不過現(xiàn)在……你可以離開這個王座了!
奧丁:“……”
安東尼又捋了捋胡子:“額,我你可以離開這個王座了!
奧丁:“……我想……”
“請不要有所顧慮,”安東尼臉上帶著沉穩(wěn)可靠的微笑,雖然有諸多怪癖,但這個老法師此刻仍然顯露出他被人稱作“大賢者”的氣度,“我可以保證在你離開之后暮光屏障仍能穩(wěn)定運行,你還有什么想的么?”
奧丁沉默了幾秒鐘,終于開口:“你們來把我抬下來吧!
所有人:“……”
郝仁當時就一巴掌拍在臉上:“我呢怎么總覺得有哪不對……”
加拉爾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奧丁的情況,對安東尼擺擺手:“那咱們還是先別貿(mào)然把他從這上面弄下來。我現(xiàn)他的身體已經(jīng)和這些管道線纜甚至和這把椅子長到一起了,你切斷他和暮光屏障的聯(lián)系就行,剩下的事情咱們等把專業(yè)設(shè)備到位之后再!
“那就委屈你在這上面多呆一會了,”郝仁對奧丁點點頭,隨后轉(zhuǎn)向其他人,“那接下來咱們商量一下:怎么處理暮光之都的問題。現(xiàn)在城市上空的屏障是依靠下面這艘飛船供能的,為了安起見,我建議先把暮光之都的安問題解決。”
“兩個方案,”加拉爾不假思索,“第一個是撤離暮光之都里的所有人,目前尤古多拉希爾的位置就在查單爾文明圈,安東尼應(yīng)該能組織足夠的運力轉(zhuǎn)移這幾百萬人,但這樣一來,城市就等于被放棄了,實話,這是一個寶貴的‘非正常展文明標’,就這么讓魔能風暴摧毀掉是很可惜的。第二個方案,我們在暮光屏障外面再建造另外一層護盾,隨后開始對古代星艦的探索工作,這樣即便探索過程中出了什么岔子導(dǎo)致暮光屏障熄滅也不會有大問題,不過這個方案也有缺點:建造一個城市規(guī)模的護盾是很費功夫的!
郝仁擺了擺手:“而且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尤古多拉希爾。我們必須選擇對尤古多拉希爾刺激最弱的方案,否則這個上古生物隨時可能驚醒,長子這種生物,一旦驚醒過來那可是什么都敢干的。”
安東尼攤開手:“不管是百萬規(guī)模的人口轉(zhuǎn)移,還是建造另外一個暮光屏障,我覺得對尤古多拉希爾都會有一定刺激。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咱們并不知道這個‘長子’的精神安定度到底是多少,沒有一個明確的量化指標,誰知道多大的刺激是安刺激?”
郝仁這邊三個審查官開始了專業(yè)性十足的討論,并且各自掏出數(shù)據(jù)終端計算著各種方案的實行難度以及所需時間,而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奧丁突然開口了:“你們提到……尤古多拉希爾?”
“對啊,世界樹,”郝仁頭也不抬,“其實你們這個叫法是錯誤的,他的學名應(yīng)該是‘長子’,或者‘神之長子’,這是一種相當強大的遠古生物,目前他正處于沉睡狀態(tài),但我們已經(jīng)有充足的證據(jù)表明他的精神狀態(tài)非常不穩(wěn)定!
奧丁想了想:“我姑且有個建議,你們要不要聽一下?”(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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