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辰跪在了地上,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高傲和榮光。
大雪如鵝毛,飄飛而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已然僵硬。
陽光明媚,微風(fēng)輕拂,有人,正等待著死亡。
而與此同時(shí),有人,正要?dú)⑷恕?br />
四年多積攢的仇恨,八萬里的追殺,無數(shù)的苦難與辛酸,冰洛、唐義勇、天眼虎、媚君,這些仇,終于要一一清算了。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他曾無數(shù)次想象,自己在殺掉軒轅辰那一刻會(huì)有多激動(dòng),但他此刻卻平靜如水。
只因眼前的軒轅辰,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青年,而只是自己手下的一個(gè)失敗者。
他提起泣血刀,看著他跪在地上的身影,緩緩道:“一切都結(jié)束吧!”
話音剛落,刀芒未出,軒轅辰豁然抬起頭來,怒吼一聲,一道絢爛的金芒已然打出,右腳一跺,身影頓時(shí)朝上飛起。
辜雀一刀斬破這道金芒,冷冷看著他的身影不斷朝上,收回了烈陽龍槍和無盡之瓶,極速朝南而去。
“還愣著干什么?快追啊!”
媚君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頃刻之間,她已然飛至辜雀身旁。
辜雀看著軒轅辰倉皇而逃的身影,緩緩道:“他跑不了。”
媚君瞇眼道:“恭喜你呀!大高手,現(xiàn)在你可以隨便欺負(fù)我了。”
辜雀回頭,一把把她擁入懷中,聲音沙啞道:“沒有你,我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媚君眼眶也有些濕潤,忽然右手朝頸脖一伸,扯下了一顆玉石,為辜雀戴在脖子上,輕聲道:“它跟了我二十多年,一直給我?guī)砗眠\(yùn),你一定要注意安。”
辜雀摸著脖子上冰涼的玉石,咬牙道:“我會(huì)護(hù)它如生命!”
他著話,重重在媚君唇上吻了一下,身影頓時(shí)拔地而起。
媚君連忙上前兩步,大聲道:“我在魔域等你!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辜雀雙手伸出,黑白雙環(huán)一聲嗚咽,頓時(shí)套進(jìn)了他的手腕,而古燈搖曳,也飛進(jìn)了黑白雙環(huán)。
“我一定會(huì)去,無論多久。”
他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他的身影已然極速朝南而去。
良久之后,媚君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四周滿目瘡痍,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種無法言的失落感。
可是畢竟這一戰(zhàn)自己終究是贏了,為什么心頭卻這么慌呢?
“我也等你,無論多久。”
她看著滿地白雪,似乎已然呆了。
而此刻,神州,神族天宮之內(nèi),一個(gè)涼亭之下,棋盤之上的格局也終于見分曉了。
四方王軒轅曠淡淡道:“大龍已斬,你再無翻盤的可能了。”
烏先生嘆了口氣,搖頭道:“明明我大龍已然成型,碾壓一切,為何卻硬生生被你屠了?”
軒轅曠道:“因?yàn)槟阈牟辉诖耍眯牟粚#瑒t注定失敗。”
烏先生道:“那么你,誰贏了?”
此話一出,軒轅曠也愣住了,沉默了良久,卻只是重重嘆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朝亭外走去。
亭外陽光明媚,枯枝之上的白雪已然漸漸融化,清水朝下滴著,把雪地沖出一個(gè)坑來,坑之中,似乎已有嫩綠的芽兒。
軒轅曠不禁慨然嘆道:“寒冬,終于要過去了。”
不知何時(shí),烏先生也過來了,淡淡道:“冰雪初融,即將春暖花開,這對于神族來,又是好是壞呢?”
軒轅曠搖頭道:“誰知道呢?神族已然太多年沒有變數(shù)了,而神帝一走,變數(shù)齊至,或更上一層樓,或滿盤皆輸啊!”
烏先生道:“相信那個(gè)古老的預(yù)言吧!你也該去離火圣山看一看了。”
軒轅曠道:“不是我不去,而是走不開,神帝消失了,太子也走了,神族現(xiàn)在靠我撐著啊!”
烏先生一笑,道:“我看啊!你不是走不開,你是把一切都算到了。”
軒轅曠緩緩回頭,看著烏先生良久,忽然道:“我軒轅曠一介武夫而已,能算到個(gè)什么?”
烏先生臉色一變,驚道:“你是神帝有提前給你什么?”
軒轅曠點(diǎn)頭道:“我不如這個(gè)兄長甚多,不了,那個(gè)東西,你也該準(zhǔn)備了。”
烏先生眼中異光一閃,沉聲道:‘好!我便來一計(jì)瞞天過海。”
兩人對話之時(shí),地州,萬里大峽谷深處,一聲驚天巨響傳遍天地。
韓秋身染血,瞳孔血光爆射,一股股恐怖的氣勢自她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她的周圍,堆滿了尸體。
不單單是周圍,方圓不知道多少里,像是沒有盡頭一般,都堆滿了尸體,有惡鬼猿,也有更加猙獰的生物,甚至還有一兩只號(hào)的魔蛙。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把身暴虐的氣勢都內(nèi)斂起來,這才緩緩睜開眼。
眼中一片清明,她的臉色也平靜了下來,緩緩抬頭,嘴角微微翹起,瞇眼道:“辜雀,我又進(jìn)步了,你要趕上我,還需要時(shí)間。”
到這里,她又朝下看去,喃喃道:“我不會(huì)讓你那么快超過我的,雖然我知道,這是早晚的事。”
她著話,體內(nèi)忽然爆發(fā)出一股恐怖的元?dú)猓碛霸俅纬菎{谷深處扎去,一聲聲巨響再次傳出。
十日之后,天州雪域依舊大雪紛飛,狂風(fēng)呼嘯。
軒轅辰極速朝前而去,他的元?dú)庖讶豢萁撸⒉荒芡O拢灰蛏砗竽且还煽癖┑臍庀⒁琅f在接近,而且來近。
掏出幾顆丹藥塞在口中,胡亂吞下,又一股力量爆發(fā)開來,于是再次御空飛行,朝那神都的方向而去。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腳踩虛空,身元?dú)馀炫龋蹲咸摰澜?jīng)》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體外道韻橫生,讓他沒有任何元?dú)夂谋M的壓力。
或許是因?yàn)樗两蝗冢删土瞬粶绮粔闹w,體內(nèi)的元?dú)鉂L滾不絕,吸收天地元?dú)獾哪芰σ瞾韽?qiáng),御空飛行對于他來,消耗真的不大。
再二十日之后,大雪已然消失,前方已是死亡峽谷。
軒轅辰喘著粗氣,狼狽無比,這段時(shí)間不斷透支著身體,用丹藥強(qiáng)行激發(fā)生命之力,幾乎讓他快要撐不住了。
但他依舊不能停下!
只因停下就意味著死亡。
他不想死,他還要做神帝,他要成就帝王,要成為大陸最有權(quán)勢的人之一。
右手一揮,烈陽龍槍祭出,身金芒爆射,槍芒橫掃兩側(cè),轟隆之聲不絕,大塊大塊的巨石朝下砸來,瞬間便把整個(gè)峽谷淹沒。
他飛了出來,看著眼前已然是大地皆綠,積雪已然融化,嫩綠的青草飄搖在微風(fēng)中,沐浴在陽光中,竟然是那么生機(jī)勃勃。
走出了天州,像是又回到了人間一般,竟然有一種想要痛哭流涕的沖動(dòng)。
但一聲驚天巨響傳來,一個(gè)矯健的身影忽然從巨石之中飛出,爆發(fā)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手持短刀,眼神冷漠,正死死盯著自己。
“辜雀!”
軒轅辰驚呼一聲,不禁咬牙厲聲道:“你追殺了我整整六萬里了!為什么你不肯放過我!”
辜雀身影極速而來,眼中殺意漫天,冷冷道:“只因我沒有理由放過你!”
軒轅辰氣得一聲大吼,但也知道此刻萬不是辜雀的對手,又忍痛起身,朝神都飛去。
他的經(jīng)脈早已劇痛無比,長時(shí)間的透支讓他已然麻木,他甚至在想,就算是自己成功跳掉,也恐怕終生無法寸進(jìn)。
憤怒,悲苦,絕望,無數(shù)的情緒在他腦中涌動(dòng),見著這初春的大地,勃勃的生機(jī),他眼淚終于嘩嘩而落。
淡然自若的神族太子,高傲無比的天下第一青年,終于流下了淚來。
他身來便是天之驕子,便是一代人杰,從記事以來,他在任何一個(gè)方面都優(yōu)秀無比,他從未哭過。
他終于哭了。
他極速朝前,身后的辜雀緊追不舍,兩道身影劃破長空。
又二十天后。
軒轅辰終于看到了前方巍峨的城樓,一排排神衛(wèi)氣勢凌厲,身影筆直,是那么的令人親切。
但他幾乎失去了力氣,像是一個(gè)累到極致的普通人,在大地之上連滾帶爬地跑著。
一邊跑著,一邊大喊道:“快開城門!快!我是神族太子!我是你們的太子!”
著話,他又一不心摔在了地上。
“切,冒充我神族太子也好歹打扮打扮吧?這模樣,乞丐還差不多!”
“就是,滾滾滾!再胡言亂語,心老子把你綁了!”
兩個(gè)守門的士兵大喝出聲,軒轅辰聽到這些話,忽然悲從中來,忍不住大哭出聲。
辜雀反追殺八萬里,幾乎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樣了,披頭散發(fā),滿身污穢,上身赤 裸,此刻的他,卻是沒有一點(diǎn)像太子。
而后面的辜雀!已然來了啊!
他咬著牙,爬了起來,沖到了城門之下,厲聲道:“開門!我是軒轅辰!快啊!”
他已然無力御空飛行了。
而冷漠的士兵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反倒是守門的兩個(gè)兵痞對視大笑。
“就你這子,還敢冒充我們太子?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樣子!”
“再他媽跟老子裝逼,老子讓你去牢里享受!”
軒轅辰聽到這句話,氣得一口鮮血噴出,厲聲道:“你們放肆!”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啪響傳遍天地,軒轅辰已然呆住了。
這士兵收回了手掌,冷笑道:“裝你媽比啊!老子守門這么多年,裝逼的見多了,你算老幾?再跟老子”
到這里,他忽然頓住,額頭已然有大汗出現(xiàn),只因他看到了軒轅辰吐出的血是金色的!
“哇!太子!的錯(cuò)了!饒命啊太子!”
這人頓時(shí)跪了下去,額頭磕得砰砰作響。
而辜雀,已然提著短刀在身后了!他已然到了!
“快開門!”
軒轅辰額頭青筋暴現(xiàn),厲吼道:“給我擋住他!”
兩個(gè)人如蒙大赦,也知道贖罪的機(jī)會(huì)來了,提著長刀就朝辜雀沖來。
“大膽惡賊,你”
話還沒完,辜雀的身影已然過了他們上空,狂風(fēng)刮過,兩顆人頭頓時(shí)落了下來。
而此刻,城門已然打開,軒轅辰連滾帶爬,猛然沖了進(jìn)去。
辜雀極速朝前,臨近城門,一聲暴喝忽然響徹天地:“辜雀!你找死!”
伴隨著聲音,一個(gè)身穿黃金戰(zhàn)甲,手持丈二金槍的將軍已然從城樓之上飛下,一槍驟然朝辜雀刺來!
一槍而出,金芒漫天,恐怖的氣勢如巨山崩裂,幾乎無可阻擋。
辜雀瞳孔一陣緊縮,右手一震,泣血神刀一顫,一道驚天動(dòng)地的刀芒頓時(shí)翻卷而起,攜帶著萬鈞之力,轟然斬在槍芒之上。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然鉆進(jìn)了城門。
而軒轅戰(zhàn),則是連退十多丈,這才止住身影。
右手傳來劇痛,幾乎要握不住長槍,他駭然望著辜雀的背影,整個(gè)人都像是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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