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華書院的學子們每天都會迎著初升的朝陽，沿著縣城內固定的線路集體跑步唱歌。當一件新鮮的事情成為常態的時候，就會在無意識間產生很多的變化。

    縣城中的百姓們從最開始的恐慌到現在每天站在街邊，觀看學子們排著整齊的隊列，邁著統一的步伐，唱著慷慨激昂的歌曲，穿街過巷的跑步行進，就成了茶余飯后的一項重要談資。

    冬天是現在絕大部分百姓家最難熬的節氣，這個時代還沒有普及棉花這一重要作物。為了保暖只能把家里積存了幾年的衣服部套在身上，打了破補丁的舊衣服穿在里面，稍微新一的穿在外面。如果今天需要做工就把衣物掉換一下，舊的在外新的在內，這就成了普通百姓家的常態。

    觀看完學子們每天一次的晨訓，也展現了自家的新衣物，百姓們就會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胡侃一通，八卦一下書院的院服是如何的離經叛道，然后帶著一臉滿足的神情回到家中，繼續貓冬。如果今天沒有緊要的事情，就會一直無聊到第二天繼續看學子晨訓。

    冬天百姓們的業余生活總是那么的無聊，所以躲在家里造人就成了最常見的一種排遣寂寞的方式，以至于叫秋生的人名經常的撞車。

    聞沒有排遣寂寞的對象，只好努力的折磨學子們排遣內心中的煩躁。

    帶著跑步結束的學子們，在院子中列隊演練軍體拳。

    “哈呵”

    “用力，剛吃完早飯，就跟綿羊一樣，你們真是糟踐糧食。”聞沖著學子們咆哮道。

    學子們現在早就習慣了聞這種毫無征兆就開始胡亂發脾氣的性格，應對起來也是經驗豐富。只要裝作聽不見，順便嚴肅一下自己的表情就會混過去。

    “呵”學子們更大聲的開始打拳。

    前院的呵叫聲吵擾到了譚鳳儀，皺著秀眉趨步往前院走去，轉進前院就看見學子們排成幾行整齊的隊列在打拳，這是譚鳳儀回來后第一次見到聞訓練學子們的壯觀場景。

    走到聞的身后疑惑的問道：“你辦的不是書院嗎？怎么感覺都快成武館了，書院還傳授拳技？”

    “這叫德智體美勞面發展，了你也不懂。”聞看著學子們練拳，頭也不回，三心二意的回答道。

    “狗娃子，就是你呢，你這是在打拳，不是在跳舞，認真練，否則中午別想吃飯。”

    這該死的聞竟敢無視自己，譚鳳儀的臉瞬間就陰郁了：“你難道不知道武技是不能隨便傳授給別人的嗎？要先考察他們的品行之后才能傳授，就算你的拳術只是一般水準，但這樣大規模的傳授，萬一出現幾個宵之徒，豈不是為禍一方。”

    聞回頭盯著譚鳳儀道：“你知道嗎？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整天把家國天下掛在嘴上，實事一件不干。你看看這些學子們，就算將來他們中出現幾個混蛋，但是我敢肯定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會是好人，我難道為了幾個不成器的混蛋玩意，就要放棄大部分人？

    我的拳術是一般般，你的武藝高明，但那又怎么樣，幾百年后我的拳術將布武天下，你的呢？選人嚴格，授徒嚴格，還要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所以要留一手。每一個師傅都要留一手，幾代之后，所有厲害的技能，部都消失了。這樣你們就滿意了？

    我其實非常的希望你能來傳授他們武藝，這樣他們就會多一自保的事，就有可能在這亂世中存活下去。”

    聞激動，到最后，聲音幾乎都咆哮起來，淚水順著眼眶就肆意的飚了出來。

    譚鳳儀驚訝的看著淚水橫溢的聞問道：“出什么事了？”

    聞平緩一下心情無力的道：“縣衙來通知了，聞華書院體學子要協助官府進行守城。句實話，我真不知道最后這些學子們能有幾個會存活下來。”

    譚鳳儀皺眉道：“官府怎么能讓學子守城呢？”

    “官府也沒有那么不近人情，所有行過冠禮的青壯年都有守城的責任，這個也沒什么好抱怨的，保衛家鄉來就是每一個百姓應盡的責任。”

    “你是你的學子們都行冠禮了？”譚鳳儀驚訝道。

    “是啊。”聞無奈的道。

    “這怎么可能？”

    “加冠之后就算成人，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做手腳了”

    “對，是我設計的，當初票選學子的時候，我基上選的都是行過冠禮的。我來打算領著這百十個學子去干掉劉大疤，也算是為顏神縣鏟除一個大禍害。我可以保證在不付出大代價的情況下，就能干掉劉大疤。但現在要進行真正的戰爭，結果就很難了。”

    “百姓們第一次參與票選，第一次行使屬于自己的一微薄權利，到最后心中還認為那是公平的結果，但你卻在其中做了手腳，你可真是無恥之尤？”譚鳳儀鄙視道。

    “票選看似很公平，但其實有很多的方法可以操控，你沒見我選的學子都是身強體壯的嗎？”

    譚鳳儀鄙視道：“你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聞苦笑一下才道：“你的不錯啊，我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利用了他們，甚至現在因為我的原因，這群學子就要踏入戰場，面臨死亡的威脅，這都是我造成的。

    但我現在跟你實話的目的，不是讓你鄙視我，而是讓你抓緊時間把一些可以在戰場上保命的技能，趕緊傳授給這些學子們，減少他們的傷亡才是最重要的。”

    譚鳳儀哼道：“你前面的一大堆場面話，就是為了讓我不要敝帚自珍吧？”

    聞翹起拇指夸贊道：“您師父她老人家的果然沒錯，你的智慧絕對冠絕當代，是當代年輕人中的翹楚。”

    譚鳳儀譏諷道：“從前幾天就開始譏諷貶低我，現在開始給我帶高帽子，先貶后仰的招數玩的純熟啊。”

    聞嘿笑道：“鳳儀，你果然天資聰慧，非常人可比，那就這么定了。現在可要抓緊時間了，我們所剩時間真的不多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要抓緊時間傳授給學子們保命絕招啊。”

    “你就是把我夸出花來了也沒用，誰我要傳授給他們保命技能了。”譚鳳儀把她那秀氣的臻首抬的高高的。

    聞看著譚鳳儀狠狠的舔了一下嘴唇，誰譚鳳儀這種女神就不會傲嬌了。故作驚訝的道：“你難道真要眼睜睜的看著這群可愛的學子們，部慘死在戰場上。母子永訣、家破人亡，這么狠心？這不太符合你的作風啊。”

    “你這個無賴”譚鳳儀真是被聞給氣壞了咬牙切齒道。

    如果自己答應了就感覺落入了聞的圈套，可是如果拒不傳授又不符合自己的理念。

    “我就知道，鳳儀你一定會同意的。你如同那仙女下凡、嫦娥再現、觀音臨世，如此形容都不足以描述你其姿容的萬一”聞開始了滔滔不絕的阿諛奉承。

    后世那種稱贊美女的甜言蜜語，豈是一個古代女子所能承受的。

    就沒有一個古代的女子見識過為了馬屁這一事業，能把臉皮厚度鍛煉的可當鐵板燒使用的勇士。他們所發揚的專業奉獻精神，甚至能把恐龍鳳姐之流都夸成絕世美人，能在這種馬屁攻勢下還能存活的都不是凡人。

    “你再敢多半個字，立刻沒戲。”譚鳳儀強忍著心中要嘔吐的**咬牙切齒的道。

    聞壓下心中的得意，立刻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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