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身體急墜,細劍從他頭擦過,在他的帽子上割破一道口子。
灰衣人在一霎那間松了勁,細劍只憑慣性往前刺,剛好讓丁馗躲過。
死里逃生的丁馗弓起身像只蝦米,但很快蹬直身體,肩膀撞向灰衣人。
紅光在丁馗的身上亮起,凝實的斗氣鎧甲護住他身,頭部除外。
腹部的一陣劇痛讓灰衣人暗淡無光的眼睛恢復清明。
他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自己正倒飛出去,原應被自己的劍刺穿頭部的丁馗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呼,丁馗不給灰衣人喘息之機,一個大跨步上前迎面就是一拳揮出。
劇痛影響了灰衣人的動作,丁馗的那一撞撞出內(nèi)傷來,只能勉強挑起劍尖,指向丁馗的手肘。
這一拳若是砸到灰衣人的臉上,那么細劍則會刺中丁馗的手肘,灰衣人至少會暈眩一陣,而丁馗可以換一只手攻擊。
灰衣人在這種情況下做出這樣地應對,想必料定丁馗被刺中后難以繼續(xù)攻擊,他的劍上很可能有毒。
丁馗家里就有一個前少典國第一殺手,清楚灰衣人有怎樣的手段,沒有以傷換傷力求速勝,改拳為掌劈向細劍劍身。
赤紅的斗氣裹著丁馗的手掌,不怕灰衣人的劍能劃破斗氣。
灰衣人機敏地往后連翻幾個跟斗,拉開與丁馗的距離,同時伸手摸進兜里。
丁馗沒有追擊,冷冷地盯著灰衣人,:“原來你是弓箭手。”
“哼!”灰衣人沒什么,從兜里抽出來的手上多了三支飛鏢。
他沒有急著射出飛鏢,雙腳慢慢地向后挪動,眼睛死死地盯著丁馗的雙肩。
“若我有劍在手,你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丁馗慢慢舉起右手指著灰衣人的眼睛道,“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可以饒你一命。”
“天真。”灰衣人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抬手就要射出飛鏢。
忽然,丁馗露出詭異的笑容,一道紅光和一道白光幾乎同時在他的手指上亮起。
灰衣人雙眼一陣灼痛,頓時什么都看不見,同時腳底不知被何物纏繞,整個人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致盲術(shù)!風之束縛!”丁馗心中喝道,趁灰衣人慌亂之時,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劈出一掌正中細劍劍身,灰衣人把持不住,細劍被擊飛。
啪,丁馗的另一只手掌拍中灰衣人的頭。
“噗!”灰衣人噴出一口精血,臉色發(fā)灰,精神委頓,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你,你,魔……”
沒等灰衣人把話完,丁馗飛起一腳,正中灰衣人的心窩。
“摸個屁,死到臨頭還想摸。”丁馗對灰衣人的尸體啐了一口,“嗯?糟糕,那個人跑了。”他發(fā)現(xiàn)巷子深處那院里的人消失不見。
丁馗在偏巷遇襲到殺死灰衣人前后不過十幾呼吸的時間,耗時最長的是他一心兩用準備兩個魔法的時候,院里的人從發(fā)現(xiàn)他到逃跑沒用幾秒的時間,動作實在是迅速。
“哼,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鬧出那么大動靜我不信查不出來!”丁馗怒火中燒,拍賣會上買到好東西的愉悅心情徹底被毀。
他往地上丟下一塊腰牌,叫來幾個膽大的百姓,讓他們看住偏巷里的兩具死尸,告誡所有靠近的人要先看看地上的腰牌。隨后他趕到偏巷盡頭的院,仔細搜查這個可能是外國間諜的據(jù)。
城內(nèi)發(fā)生激烈打斗,甚至有六級戰(zhàn)力者出手,第一個被驚動的是歸靖,紅發(fā)紅臉男子的一出手他便察覺到,立刻亮水晶球查看。
“少典殤?他不是被指派去服侍少典桓嗎?怎么跑到大街上與人動手?哦,丁馗,少典家就這么愛惜新駙馬嗎?居然派少典殤去保護他。”
歸靖沒仔細看,誤以為紅發(fā)紅臉男子是去保護丁馗的。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能威脅都城的敵對力量,他也懶得浪費時間關(guān)注這種事,隨即就關(guān)閉水晶球。
城防軍巡檢署接到街區(qū)里長的通報,先于諜情司人員趕到事發(fā)現(xiàn)場。
毀壞的馬車處有何廣生在,巡檢署官兵只顧驅(qū)散圍觀人群,了解事情的興趣缺缺,也不派人去問問何廣生;至于偏巷那躺的兩具尸體,因為有丁馗的腰牌在,巡檢署更加有借口不聞不問。
直到大批諜情司人員趕到事發(fā)地,調(diào)查行動才正式展開。
“那兩具尸體送到我家,我親自安排人檢查。”丁馗對剛剛走進院的少典密道。
“啊?我們有經(jīng)驗老道的仵作,大人府上方便嗎?”少典密愕然,誰家里會隨時準備仵作。
“我會保存好尸體的,檢查完我派人給你送過去。”丁馗擺擺手,不愿在這問題上多。
剛才擊殺灰衣人時他動用了魔法,要不把魔法傷害的痕跡清除,這事鬧大了他很難掩蓋。白日當街行刺準駙馬兼國家級戰(zhàn)斗英雄,這件事情的影響注定不了。
“大人可知這些人的身份?”少典密心翼翼地問。
誰都知道丁馗目前的心情不太好。
“這個問題我想問你,上次跟蹤我的好像沒有他們,不過也難是不是還有同黨,反正肯定有一人從這里逃脫。”當著少典密手下的面丁馗不好發(fā)作。
“年嗣!”少典密扭頭沉聲叫道。
“卑職在。”守在門外的年嗣趕緊跑進來。
“可有線索?”少典密既羞又怒還有怕。
這次他是奉國王口諭出動的,而且根據(jù)傳諭的內(nèi)侍總管,少典丹因此事震怒,連桌子都拍爛一張,處理不好他恐怕有性命之憂,不得不怕。
背負重壓的他要找自己的上司詢問情況,他這個間諜頭子還想獲得虎賁指揮使的好評?不羞不行。
丁馗剛回都城就發(fā)生被跟蹤事件,那個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人行刺他,情報堂應該提前得到消息。少典密對發(fā)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一無所知,能不動怒?
“死亡三人中有兩個身穿北國商人服侍,他們應該與北方來的客商有接觸,卑職已安排人手沿這個線索查下去。”年嗣的后背已被汗水打濕。
“他們是專業(yè)間諜,慣用其他國家的身份來掩飾自己,查北方客商有用嗎?”少典密緊縮雙眉。
“暫時沒有更多的線索,查北方客商可只他們之前在哪活動過。”年嗣沒有更多的頭緒。
“可以排除孟國,孟國派個大武師來都死在我手下,他們不會再派五級戰(zhàn)力者來送死,另外你們查查馬車上的毒水和毒煙,用來對付無畏騎士的可不是尋常毒物,讓藥門查查產(chǎn)自何地。”丁馗作為受害者有較多的信息。
“廢物,還愣在這干嘛,快去按大人吩咐的辦!”少典密真想踹年嗣一腳。
年嗣太緊張了,主宰騎士的出現(xiàn)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心上,都城的六級戰(zhàn)力者數(shù)量有限,紅發(fā)紅臉男子是誰他心中有數(shù),這次不能交出滿意的答卷他很有可能人頭不保。
“是是是,卑職馬上安排。”少典密的呵斥讓年嗣回過神來。
他不是想不到丁馗的那些,多年辦案的經(jīng)驗被恐懼壓制,緩過勁來馬上知道該怎么著手。情報堂在都城經(jīng)營那么多年,只要不犯錯就肯定能抓住對方的馬腳。
“嗯,我有個侍衛(wèi)不見了,這件事情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辦,但我還是想他去哪了。”丁馗猜得到紅發(fā)紅臉男子的身份,但不能確定華暖的身份。
少典密一聽丁馗的口氣,知道這里面有很大玄機,不敢胡亂答應什么,:“屬下盡力去查,可以的消息會立刻稟報大人。”
“好,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還有拿我腰牌派人通知仇虬,讓他帶兩個中隊府衛(wèi)到護國侯府。”丁馗想想不放心,家里有一大堆毫無戰(zhàn)力的人,對頭又有能設(shè)陷阱的人,龍燕馬上要趕到都城,需要加強家里的守衛(wèi)。
“屬下親自去轉(zhuǎn)告仇同知。”少典密恭恭敬敬地送走丁馗。
回到護國侯府,丁馗看到姜楠領(lǐng)著侍衛(wèi)守在門前,于是上前打招呼,“你怎么來得這么快?我才剛回來,何廣生呢?”
“少爺,您受驚了,屬下不應該讓您帶這么少人出門,從現(xiàn)在起到您的侍衛(wèi)趕來前,屬下貼身護衛(wèi)您。”姜楠上前給丁馗行禮。
“廣生帶領(lǐng)一隊侍衛(wèi)去收回馬車殘骸,護國候府之物不能流落民間。”何瘸子也迎上來。
“好,進去話。”丁馗心里踏實了一,家里老的老,嫩的嫩,好用的人手還在趕來都城的路上。
“少爺,聽有外國間諜行刺您,可有確切的線索?老爺不管是那國人,姜家絕不會善罷甘休。”姜鼐正在大廳焦急地等待。
“事情并不簡單,刺客有周密的安排和計劃,無論這次行動成功與否都不會留給我們太多線索,我們只能從目的和最大得益者身上來推測。”丁馗沒對諜情司抱有太大希望。
“嗯,刺客要置您于死地是毋庸置疑的,到您若死了誰是最大得益者,倒是不好確定。”姜鼐認同丁馗的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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