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茶樓在香江經(jīng)營了有七十多年了,雖然自稱百年老字號有些夸張,不過常來常往的客人們倒也不在意這些許的自夸,實話,和記茶樓的點心味道也就一般般,尤其是如今各種神奇的調(diào)味料數(shù)不勝數(shù)的時代,堅持用古法老方的和記茶樓在口味體驗上已經(jīng)有些落伍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來和記捧場的街坊老客一代傳一代,口碑傳唱之下,也能招來不少的老饕,在這些口味刁鉆的老饕眼中,和記點心吃出來的不是口味,而是歷史沉淀下來的早茶文化。
今早許行空也坐在這個裝修顯得有些陳舊的茶樓上,四方的桌子一面靠窗,許行空對面坐的是路,不過旁人是看不到她的,靠著走道一面則坐著夜瑤心,在旁人看來,座頭上只有許行空與夜瑤心兩人,而且這兩人的座位分布有些怪異。
夜瑤心臉上帶著嫵媚而淡雅的微笑,不過她注視的對象卻是路,其實她也很想看許行空的,實話,夜瑤心對許行空的觀感確實極好,妖族的傳統(tǒng)又是崇拜強者,加之許行空救過夜瑤心的命,夜瑤心對許行空有些非分之想也毫不過分。
只不過,夜瑤心對許行空的心思卻絕不能顯露出來,她可不敢跟林曉楓爭男人,林曉楓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能夠一言決定夜瑤心乃至夜家一家子人生死的掌權(quán)者,因此就算夜瑤心對許行空再有想法,也不敢露出一絲一毫。
不過路就不同了,路對許行空的心思跟就不加隱藏,這一來是因為路跟許行空認(rèn)識的更早,認(rèn)真起來,林曉楓才是后來者,更重要的是路是許行空的寄生鬼,跟許行空根就是一體的,對于許行空來,路是完可以托以生命的存在。
所以哪怕林曉楓心里對路再妒忌,也依然拿路沒有辦法,當(dāng)然了,林曉楓心里對路怎么想,也不是夜瑤心能猜到的,她也不敢去亂猜,但是夜瑤心對路的羨慕卻根就無法壓抑。
此刻路正捧著她自己做出來的一個雪糕筒,伸出紅紅的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眼神雖然沒看著許行空,但是嘴角那狡黠的笑意卻出賣了她的想法。
許行空當(dāng)然知道路在誘惑自己,其實他看著路那嫵媚的樣子,心里也一陣陣的發(fā)熱,不過路在他心里更像是一個妹妹,現(xiàn)在嘛,就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妹妹,當(dāng)然,許行空絕不承認(rèn)自己有妹控的傾向。
許行空喝了口茶壓下心里的一絲旖念,沒好氣的撇了撇嘴,側(cè)頭看向夜瑤心道:
“情況怎樣了?”
夜瑤心迅速將視線轉(zhuǎn)回許行空的臉上,輕聲回道:
“到天亮之前,他們已經(jīng)拆毀了教堂建筑群,并且完成了廣場地下的妖墟主體節(jié)點設(shè)置,城區(qū)的重要節(jié)點改造也已經(jīng)初步完成,估計整個改造過程能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如今有蘇前輩正坐鎮(zhèn)中樞,委員會中幾個南方的委員今晨已經(jīng)到了香江,估計今天會跟有蘇前輩商談。”
許行空嘿了一聲道:
“果然是早有布置。”
夜瑤心皺起好看的柳葉眉,深深的看了許行空一眼道:
“許長老”
許行空聞言眉頭一皺,不滿的斜了夜瑤心一眼,夜瑤心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眼神里閃過一絲喜意,趕緊改口道:
“行空,我有些奇怪,按這種布置不可能短時間完成,更何況他們還要在教會的眼皮子地下行事,這就更需要時間和耐心了,你他們早有布置,他們怎么可能早就知道咱們玉山雨齋會有今天的局面?要是沒有你,玉山雨齋斷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對鵬城完成徹底的掌控,并還有余力向周邊擴張。”
許行空莫名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的神色,緩緩的開口道:
“你忘了有蘇瑾兒可是天狐一族的佼佼者,天狐哦!”
“你是她預(yù)見到了一切?”
許行空搖了搖頭看向?qū)γ娴穆罚窌獾男α诵Φ溃?br />
“怎么可能預(yù)見一切呢?對于天字號的妖族我收集了不少的資料,仔細(xì)研究后對天狐一族也有些看法,瑤心,你的看法是因為對天狐一族過分迷信了,當(dāng)然,天狐一族卻是很強大,但是她們能預(yù)見的應(yīng)該只是一些重要的節(jié)點和趨勢,絕不可能預(yù)見一切,換而言之,有蘇瑾兒絕不會預(yù)見到行空的突然出現(xiàn)。”
夜瑤心聞言細(xì)思,覺得路的法應(yīng)該是可信的,也許自己真的被天字號一族傳揚千萬年的強大威望給嚇住了,有些神化了天狐一族的能力。
其實這點從夜瑤心與路對有蘇瑾兒的稱呼中就能略見一斑,路直呼有蘇瑾兒之名,固然是受到了許行空的影響,但是路進(jìn)入修行圈的時間甚短,對這個圈子的權(quán)威也沒什么過分的敬畏,加上許行空自身快速的進(jìn)步,無法體會到修行的艱難,這讓路對修行圈各種強者強族的傳聞歷史有著一種下意識的輕視,覺得那些傳聞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也許那些強者巨擘的傳,不過是后人為前者諱,多多少少有些粉飾和夸張。
在這種無懼權(quán)威的心態(tài)下,路對信息的分析反而更加客觀一些,雖然看法有些大膽,但是夜瑤心不得不承認(rèn),在這方面,路的眼睛比被條條框框限制住的自己要更犀利一些。
夜瑤心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順著路的邏輯推論道:
“那么,有蘇前輩只是針對可能出現(xiàn)的趨勢和變局做了準(zhǔn)備,并且在行空和楓崛起時立刻就開始啟動了香江的攻略計劃?”
路肯定的回道:
“恩,我也這么看,從瑤心你剛才匯總的情況看,他們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進(jìn)行了很久,而且,他們的準(zhǔn)備絕不僅僅是這些,應(yīng)該還要包括人事方面,比起他們能夠短時間內(nèi)完成妖墟,也許這方面更重要一些。”
許行空笑著輕輕拍了拍手掌道:
“不錯,路應(yīng)該抓住了關(guān)鍵,人比地盤更重要,這點有蘇瑾兒這個老前輩一定比我們更有切身體會。”
夜瑤心點了點頭,隨即忽然若有所悟的看向許行空道:
“楓今天邀請香江的家族勢力北上鵬城商討香江事宜難道是為了配合有蘇前輩?”
路抿嘴一笑,許行空則點頭道:
“不錯,你看。”
許行空用下巴輕輕向窗外揚了揚,在窗戶對面的大廈頂上,有一個巨大的廣告牌,上面有一個古裝的美女側(cè)影,她正抱著一把古琴,遙望著海天交界上的一輪明月,撲面而來的是縹緲的仙氣,這位只露出半張臉的美女許行空見過,她就是國際著名的音樂家、歌唱家,琴怪言箏。
夜瑤心看了看那副巨大的廣告畫,然后眼神移向最下面的那一行字,那一行字寫的正是公演的日期,一個月后。
“原來如此!”
夜瑤心恍然道,言箏的公演正好是妖墟完成的時候,借助這場公演,有蘇瑾兒向所有人傳遞了一個信息,一個月后,香江就會徹底成為有蘇瑾兒的地盤,屆時歡迎四方勢力前來圍觀,而這一個月,就是有蘇瑾兒最脆弱的一個月,對香江又想法的人最好抓緊時間在這一個月內(nèi)動手。
當(dāng)然了,有蘇瑾兒不是笨蛋,恰好相反,所有認(rèn)為她是笨蛋的家伙,都已經(jīng)成了她劍下亡魂,她這次借助言箏公演隱晦發(fā)出的挑釁,反而會讓有心圖謀香江的陰謀家疑神疑鬼。
而玉山雨齋又在一旁攪動渾水,一方面大張旗鼓的整肅香江舊勢力,一方面挑動內(nèi)地的大勢力南下香江,如今香江的局面看起來極為復(fù)雜,這種讓人弄不清虛實的局面,就像是一團隱藏在戰(zhàn)爭迷霧下的旋渦,如果貿(mào)然踩進(jìn)這個旋渦之中,一個不心就會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每一個打算進(jìn)來渾水摸魚的勢力,都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如果畏懼與此,想要等到香江的亂局平息,情況都弄清楚之后再采取行動的話,整個香江怕是早就落進(jìn)了有蘇瑾兒的掌中,到時候可真是黃花菜都涼了。
穿了,這香江的局面就是有蘇瑾兒與玉山雨齋合力布下的一個賭局,想要下場趁早,不過早下場風(fēng)險大,或許能賺的盆滿缽溢,也可能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而膽遲來的,恐怕連湯水都喝不到。
看到夜瑤心了然于心,許行空笑了笑道:
“我們該做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看戲,瑤心,讓你的人記住,以自身安為先,情報什么的拿不到就算了,別冒險,有蘇瑾兒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香江地和教會的人也不會就這么死心,要是這個時候再將自己貼進(jìn)去可就太不值了。”
夜瑤心暖暖的看了許行空一眼,恭順的點頭道:
“我知道了,那你今天就回鵬城么?”
“恩,一會兒就回去,不過你要讓別人以為我還在香江,給我爭取半天的時間出來。”
夜瑤心雖然不知道許行空到底打算做什么,但是她并沒打算問,而是很堅定的點了點頭道:
“知道了。”
許行空點頭一笑:
“一會兒你跟‘我’去逛街,你一直在‘我’身邊,別人會多一些忌憚,而且有蘇瑾兒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她大概不會親自去查證。”
夜瑤心一點頭道:
“好的,不過有蘇前輩未必不會親自來查證。”
“來就來,反正她一時半會不敢離開香江。”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許行空看了夜瑤心一眼,又補充了一句道:
“記住了,以自身安為第一位。”
夜瑤心笑著應(yīng)下,許行空沖著她一笑,然后身影忽然晃了一下,夜瑤心眼神掃向路坐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那里空空如也路已經(jīng)不在了,夜瑤心知道,此刻坐在許行空位置上的,只是一個能夠以假亂真的傀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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