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香草也,也作熏草,多長于河濱。蘭,異葩也,葉卵緣齒,春夏開花,色白嗅幽,深崖可見。范文正《岳陽樓記》有“岸芷汀蘭,郁郁青青!鼻峨x騷》賦“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燕芷蘭這個名字,可以一窺其家庭和父母的修養與素質,也可以看出對其的期許與厚望。
如果形容燕語霖,可以她是由砂糖、辛香料和某些美好的東西組成的。那么燕芷蘭,應該就是只有一塊無暇的白璧,慢慢地雕琢成人。白是其色,璧指其質,通俗一,燕芷蘭皮膚白得像陶瓷,又要比陶瓷溫軟;美得冒泡,又不似彩色氣泡那樣虛幻。具體一,上輩子的章澤天、陳都靈,都有像她,但她不像任何人,章、陳二人可能現在就張徹這么大,也許還在修筑沙灘城堡,而芷蘭已經亭亭玉立,連續跳了兩個年級,上五年級了。
大概后世那些紅,得聘請月入十萬的攝影師,找無數個角度,將后期工作造得很完美,才能把這簡單的純真而美好復制出來。而在這樣的時代,在這樣的年歲,她幾乎是獨一無二的。
“是不是太夸張了……”
張徹暗忖,也許只是自己孤陋寡聞呢,也許只是自己重生過一次,目光淺薄了呢。
燕語霖從學一年級開始,就被有意識地培養數學,參加過奧數比賽,然后學習芭蕾,用張徹的話來就是培養藝術細菌。
而燕芷蘭,只比堂妹語霖大四個月,六歲上學,直接就從二年級上起,上完三年級后,又跳級到五年級。與后世不同,九十年代的學校對跳級放得很開,只要你自己愿意,能跟得上,就可以跳。每個班上幾乎都有跳級的學生,都已經是鳳毛麟角,父母可以拿來炫耀的,像芷蘭這樣,一個年級跳一級,跳完之后還能班第一的孩子,可以再無二例。與之同時,芷蘭還修習有鋼琴、書法、古箏、圍棋、古文等多個領域的藝術,年紀,溫文典雅,知書達理,落落娉婷,在院的大人們看來,幾乎是完美無缺的孩子。
而在張徹看來,她就是典型的傳統貴族家庭里的憂郁姐,心理問題不。因為跳級的關系,她沒有可以維持長久的同齡朋友,對學生來,成績好就是長得帥,而汀蘭又跳級成績又好,還那么漂亮氣質出眾,可以高山仰止,只有瞎逞能吸引她看一眼的熊孩子,哪兒有敢欺負她與她互動的男生?連帶同性關系也很難處,可以根就沒有正常的同學關系;氐皆簝海徖镏g,她早早地博覽群書,通古文誦詩詞曲賦看外國文學,可以張徹在三四歲時看《魯濱遜漂流記》的時候,六七歲的她也拿著《湯姆索亞歷險記》,一是難免心里自視甚高,不屑于與同齡的大院兒孩子們玩一些諸如你打我一下我還你兩下的游戲,加之家教嚴厲,父母也不許;二是有些時候她真的想去玩時,因為視界太高,跟孩子們對話很容易不搭頻,漸漸地就沒有孩子與她玩了。
對她來,只有堂妹燕語霖,能搭得上話,因此也就視作最要好的姐妹了,但燕語霖對她動不動冒出成語名言的習慣也很不喜歡,稍微高一的知識,看了古文的感受,跟燕語霖也不能,芷蘭發苦悶起來,而且家里管得嚴格,每天有定時定量的練琴書法,間隙中的碎片時間不多,她就只有把這些寫進日記中,自己跟自己話,偶爾跟一個人下圍棋打譜,也就是最大的娛樂了。
起與張徹的相識,也很巧,那天出門去爺爺家吃飯,媽媽的東西沒拿,上樓去了,二人在大院兒門口等了一會兒,爺爺考教她的功課,正在背詩詞呢,一個看起來就很皮的男孩,汗水涔涔地滾著鐵環瞎跑來跑去,聲音很大,幾次擾亂了她要背誦出來的詞句,芷蘭一時惱怒,了一句:“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碩鼠碩鼠!”
前一句是《論語·陽貨》里的,后一句卻突然冒出詩經的《魏風·碩鼠》來,張徹啞然失笑,停下腳步,擦擦汗把鐵環收了,回了句同樣是《論語》中的:“惡不仁者,其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
這句話的意思是,厭惡不仁德行為的人,他做仁德的事情的辦法,就是不會在別人身上做不仁德的事情,意在暗諷她罵自己是碩鼠,也是不仁德的人。
芷蘭眼睛都瞪大了,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兩三歲的孩子,原還以為暗地罵他兩句,他也不知道,誰曾想他不但知道,還反嘴了一句,驚奇之中又不免孩子心性上來,氣憤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意思是你自己都不仁德,沒臉我。
“時日曷喪,吾與汝偕亡!
張徹摸了摸鼻子,嘻嘻笑著回道,這句話是夏朝人民憤怒之中的發泄之語,當時夏桀太過殘虐無道,夏朝人民憤怒地祈問,太陽啊,你什么時候滅掉,我跟你一起死亡。張徹用在這里,就是你不仁我不義,咱們既然都不要臉,就同歸于盡好了。
“你……”蘿莉氣呼呼的,一時想不出什么話來回他,古文中關于罵人的話來就少,真要找的話得去《笑林廣記》和《金瓶梅》里了,她是不可能會被允許看這些書的。
倒是燕語霖的爺爺,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鬼,張徹嘿嘿笑了笑,行了禮就滾著鐵環繼續跑走了。
這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面。
到后來,燕芷蘭才知道,這個油頭滑嘴的孩,就是堂妹經常掛在嘴邊的張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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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霖打開了單元門,一上樓,沒看到別人,只有燕芷蘭穿著一身白色的涼裙,肩膀上除了根淡黃的吊帶,都是裸露出來的大片白皙皮膚,她坐在亭臺的涼椅上,潔白可愛的腳丫子伸入一邊的清幽池水中,一粒粒腳趾珠圓玉潤,逗弄著追逐的金魚,姿態閑適又放松。
“大——夫~~~~~人——!!”
張徹一聲大叫,猛地就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地用臉蛋蹭著她溫潤滑嫩的臉蛋。
“好久不見了,夫人能量都不夠了,補充補充補充……”
芷蘭還沒來得及把腳從池子中抽出來,兩只手拼命地推開他:“要掉了要掉下去了要掉了!”
張徹仿佛沒聽到似的,一邊蹭,一邊驚奇地問,“大夫人,你怎么不想我。慷疾挥H親我?你們這些妃子啊,就是矯情,咱們誰跟誰啊,沒辦法,朕主動好了!
他竟然想親自己!
芷蘭大驚失色,頓時放開氣力,不管不顧起來,一個掙扎就脫開了他的懷抱,右腳丫子剛從池水中抽出來,就一把給踩他臉上,拼命使力不讓他靠近。
“憋著嚴嚒(別這樣嘛)……”
張徹嘴巴都被踩癟了,嘟囔著話都不清楚,一邊使勁向前擠著,見實在力氣拼不過,他張開大口就在涼涼的腳丫子上輕咬了口。
“啊!”
芷蘭驚叫一聲,猶如觸電般縮回腳去,雙手抱著雙腿,把臉藏腿后面,耳朵都紅了,又羞又氣:“你給我站那邊去!”
他嘻嘻一笑,還待再沖,后背一把就被逮住,一陣天旋地轉,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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