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獨創的絕世刀法,沒能戰勝察臺云,但也不能在這里就沒了勁力……”祁雪音雙持刀隱忍一句,眼神眸光堅毅十分道,“察臺云,雖然我暫時原諒了你,可我在心底默默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你給我看好了,象征我決心的‘絕世刀法’,我會證明我比你強,我能夠打敗你。。
心底油然而生的一句振奮,祁雪音頓時渾身充滿力氣,中的刀芒也愈加灼熱。
“嗯?”何勛義對掌間,突然覺得一絲的不對,眉頭緊緊一皺。
霎時間,“紫牙刀”四周散發出莫名強烈的灼熱,仿佛簇火燃燒一般,在一瞬間內力化為涌動的鋒芒,力流正朝何勛義掌心而去。
“好燙,這到底是……”何勛義驚訝間,忽覺掌如臨火漿,嘆聲一句后,不由自主收回幾成掌力。
而正是收回的這一刻,給了祁雪音反擊的會……
“鳳刃驚輪”,祁雪音獨創的絕世刀法,擁有毀滅一切的威懾震力,曾與孫云、東潯等戰中大顯神威。雖然施術者風險其中,但今晚祁雪音似乎是豁出了性命,誓言要與對方決一死戰,自己當然不會留有余力。
“嘗嘗這個,混蛋——”祁雪音奮力中鼓勁一聲,雙推刀再添幾層力道,冒著掌被內力灼傷的危險,奮不顧身沖頂全勁,正朝何勛義而去。
“可惡……”何勛義逐漸支撐不住,徒掌無以長久捉刀,只能暫且退后避讓開來。可這一退不要緊,“鳳刃驚輪”的神威之力驟發,仿佛“獵鷹長擊”一般,帶著火焰強風的震懾,火鳥般趨使全然撲向何勛義。
何勛義身在半空平衡難保,眼見著“鳳刃”襲來卻是毫無半點招架之力……
“啊——”終于,何勛義慘叫一聲,重傷落倒在地,近身吃了一整套“鳳刃驚輪”,渾身仿佛血脈亂沖一般,半天調息為止。
而祁雪音這邊也不好過,近身施展“鳳刃驚輪”之殺刀,不但體內遭受反噬不小,自己的雙更是被“火焰”灼傷,拿著刀柄都覺得心隱隱的痛辣,看來真如孫云之前所說,這一招對施術者來說,實在是是風險過甚。
但好在成功震住了對,祁雪音這一招拼險并沒有白費……
“還沒完呢……你這個臭丫頭,居然如此羞辱我……”然而,何勛義似乎還有力氣站起來,不甘心就這樣被一個黃毛丫頭整治,忿忿不平道,“今天若不將你碎尸萬段,我何勛義有何臉面再見世人?”
“哼,你犯下難以容忍的滔天大罪,傷害大都平民官僚無數,世人又有誰想再見你?……”祁雪音這邊緩了緩氣息,倒也毫不示弱道,“為天下人除你這個大害,我祁雪音身為‘奇玉教’門下弟子,義不容辭!”
“那就讓我看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你的骨頭硬!——”何勛義像是還有力氣,忍著周身的傷痛,繼續沖身飛掌而去——如今他的目標只有祁雪音,什么察臺王還有運糧部隊的,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嗯……呀——”祁雪音這邊也不甘服輸,灼傷的右再次揮刀,輪回驚斬,側殺而出。
“紫牙沖光”回天一式,仿佛斷聚神滅之力,自祁雪音刀尖沖嘯而來,伴著夜下肅殺的寒風,震震驚威。
而何勛義這邊也不妨多讓,“狂煙掌”龍騰虎躍一招,霎時四目煙云驚煞而出,聚合“龍爪”破月驚狂,百般變數下,無影陣風循循而至……
“轟——隆隆……”內力相殺幾道回響,七王山山腳洼地頓時器宇驟沖、爆裂開來。再看對招二人,彼此幾乎拼盡全力,嘴角染血之下,眼神互凝毫不相讓,刀掌齊出、四風俱閃,最后驚沖一輪,紛紛彈開咫尺之距。
“哧——”二人落倒紛紛吐血,看來這一回合拼得過于兇殘,以至彼此內力瞬間透支,一時毫無戰力……
“祁姑娘!——”后面梁青見了,以為祁雪音有什么三長兩短,急忙跑過去關聲問道。
而何勛義就更不用說,其下教徒早已上前攙扶,這一回合兩敗俱傷,祁雪音和何勛義彼此都不好過……
“我沒事,不打緊……咳咳……”祁雪音咳嗽一聲,從地上慢慢坐起,兩眼盯望著何勛義的狀況,嘴里不停念叨道,“奶奶的,一件兵器都不拿,居然這么能打……我自己徒用刀法,反而受了更重的傷……看樣子要和他對決,須得‘對癥下藥’,難怪之前察臺云與他決斗,不用兵器而是徒掌法……”
反觀何勛義這邊,除了對祁雪音刀法內力精湛的吃驚,更頭疼自己的身體未能吃消,明明還差一點就能決定勝負,可身體就是“不爭氣”,捉刀之下敗下陣來。但也好在祁雪音也幾乎拼至了極限,無以繼續挑起“事端”……
“教主,何必再跟他們浪費時間?我們人多勢眾,直接殺了他們不就完了——”一邊的親信侍從已經有些沒有耐心了,苦勸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又不是講江湖道義的時候,教主你想殺了那個臭丫頭,交給我們動即可……”
“咳咳……咳咳……”何勛義閉眼抬了抬,自己卻在不?人,一時說不上話——何勛義還在緩和自己的傷情,但從他的動作和表情來看,定然不想讓自己的部下插此事。
可親信已經等不了了,吩咐后面的眾徒士卒,張弓搭箭正朝蒙元部隊一處,似要將其捉殺于此。
“可惡……弓箭列陣!——”梁青見著地方的動向,自己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同樣沖后方部隊喝令一聲。
蒙元陣中頓時兵甲齊響,百來弓箭士卒張弓以對,與“明復教”教徒所呈緊弦對峙之勢。但很顯然,“明復教”的人遠遠要比蒙元部隊多上太多,雖然何勛義暫時無以為戰,但武功最高的祁雪音也因傷落倒,要是敵人一擁而上,自己部隊等人真有可能要葬送于七王山此地——此時的梁青只能慶幸,幸好察臺王今晚沒有臨至這里,否則身為一軍主帥的他,真的就是在劫難逃……
“預備……”明復教這邊仍舊搶占先,領頭做出準備喝令放箭的勢……
“可惡,都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么辦法了嗎……”梁青一邊照顧著祁雪音,一邊望著眼前的絕境,振振不甘道。
“呼……呼……”而祁雪音此時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還在閉眼努力為自己調息療傷,現在眼前無論出現什么為難,自己也已是有心無力,運氣不好真的就要隨蒙元眾軍“陪葬”在這里……
“嗖嗖嗖嗖嗖——”下一刻,夜空頓時箭雨齊下……
“啊——啊——啊……”緊接著便是慘叫連連的哀嚎……
等一下——受傷倒地的人似乎并不是梁青的眾軍士卒,而是“明復教”眾徒,而放箭奇襲的人,自然也不是他們……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不過一會兒,城北方向傳來急促而迅疾的馬蹄,梁青所聞頓時喜出望外——他聽得出這是蒙元部隊的戰馬聲響,有援軍及時趕來了。
“那是……”祁雪音反應靈敏,同樣感覺到氣息一刻,不禁抬頭問道。
“是城北的援軍!”梁青一時忘記了身上的傷痛,站起興奮道,“太好了,一定是孫云兄弟事先計劃,怕我們這里遭到劫難埋伏,命城北的部隊趕來支援——這下可好了,我們前后夾擊,你們這些‘明復教’的混蛋,最后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說的也是啊……”聽到這個消息,祁雪音一下也來了精神,重新站起,沖何勛義投去不屑的目光道,“何教主,你我二人的對決繼續,至于其他人,讓他們自己廝殺搏命好了……”
“你這個丫頭……”何勛義知道今晚埋伏計劃失敗,甚至遭到對方的兩次算計,如今腹背受敵夾在其中,這會兒帶來的眾教部隊并不算多,如果不及時撤走,和可能便是反過來自己等人要葬身此地。
“教主,我們快走吧,敵人的部隊現在前后包抄,要是等包圍圈形成,我們可就跑不了了!”一旁的親信認清局勢,不停勸諫說道。
“難道今晚,就真的這樣放過她了……”何勛義叨咕一聲,遂用不甘的眼神望了望祁雪音。
祁雪音則是回了一個蔑視的神情,似乎在自己眼里,何勛義連根蔥都不算。
何勛義心里很是不爽,但這也沒有辦法……“今天的勝負先留在這里……”終于,何勛義為顧全大局,北城援軍到來前,仔細斟酌后,咬牙沖祁雪音說道,“今晚算我何勛義計失一籌,不過下一次再見面,我一定會取你的項上人頭!”
“那我也是一樣……”祁雪音則似乎并未打算趕盡殺絕,因為她也不清楚援軍到來的數量多少,是否真的能完全吃掉“明復教”的部隊,遂索性也留下一言,振振說道,“下一次見面,新老舊仇一并算清!”
“哼,但愿你這丫頭不要反悔……走!——”最后喝令一句,受重傷的何勛義十分不甘地帶著今晚埋伏卻空而歸的“明復教”眾徒下,沿小道離開了七王山。
而梁青等人的目的,是要保護接應好糧草,既然糧草部隊并未受損,那自己等人也不再追擊對方。畢竟誰也不清楚“明復教”會不會沿途再設埋伏,眼下眾軍數量不足,前方道路未知深險,眾軍也不敢再貿然去追。
趕走了何勛義,自己也平安無事,雖然說又一次沒分出勝負心有不甘,但對祁雪音來說,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七王山”劫難既解,大都西城的“德重街”那邊,也早就清理完了“戰場”……
“你們幾個,快點收拾一下這里……”趕跑了左煜秋和左子幽“父女”二人,以及事先埋伏的“蒼寰教”教徒,鳴劍山莊和青墨山莊這邊紛紛囑令下弟子,趁著夜色收拾這里的遺跡,以免后日被朝廷禁軍發現,多有麻煩。
而孫云也確實想得周到,為了反埋伏對付“蒼寰教”,一口氣將鳴劍山莊和青墨山莊的主干弟子,甚至是莊主本人全請來救援了。只不過兩家山莊似乎關系并不太“融洽”,尤其是剛剛共同救下察臺王的花葉寒和方珍士二人,因為彼此所站的階級立場同,所以兩家關系向來并不算太要好。
當然這件事情孫云也有“責任”,彼此請救對方卻并不知另外一家也會被請,這件事情孫云也沒有彼此告知,結果今夜救場鬧了這么個“尷尬”……
“真沒想到,鳴劍山莊莊主花葉寒花前輩,居然也會為了保護王爺挺身而出……”果然,戰事結束后,青墨山莊這邊,方珍士先發話道,“我記得,你們的所作所為不是悖逆朝廷嗎?怎么,現在居然為了一個擁護朝廷的人,而與反抗朝廷的‘蒼寰教’為敵……”
“哼,我們鳴劍山莊雖然痛恨蒙元朝廷,但是是非非還分得清!”花葉寒則是透露出一股剛勁,義正言辭道,“察臺王身為朝中臣相,清廉執政、愛惜百姓,如今大都危難更是挺身領兵,鎮壓反賊……此等大義凜然之良臣,我等自然擁護之,與是否存于朝廷關系并無干涉!”
“真是這樣的嗎……”然而,方珍士似乎是語氣中略帶有一絲“挑釁”,反聲問道,“你們鳴劍山莊當年與朝廷結下怨仇,如今能平安無事來到這里,難道不是借著孫少主的光?而我們青墨山莊歷來擁護朝廷,危難中救于水火,自然理之……”
“方莊主這樣說是什么意思?”聽到了“挑釁”的意味,向來寬容大度的花葉寒也有些聽不下去,轉聲問道。
“好了——”關鍵時刻,孫云站出來阻止了兩位莊主的“爭吵”。
花葉寒和方珍士二人這才冷靜下來,畢竟自己門下的弟子還在周圍看著,要是不顧顏面在這里互相爭吵,簡直有辱門風。
“晚輩知道,你們兩位前輩的立場不同,有所爭執在所難免……”孫云平下心來,耐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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