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洞。 .
云海飄渺,山岳險奇。
上有七彩虹光,橋接座座天宮;下有碧波萬頃,葉托朵朵蓮花。
山道之上,一襲素衣的青年,眉目疏朗,神情默然。
他手按三生神劍,清冷的山風呼呼而過,廣袖飄飄,不似人間中人。
石階綿延而悠長,并不顯得逼仄和陡峭,兩旁植著郁郁青青的蒼松,山風拂過,翠意盎然。
素衣青年正是陸北。
卻陸北遞上名敕之后,便被一個垂髫、灰袍、大頭童子,引到此地暫且等待。
他便好整以暇地觀察著周圍的景致。
火云洞是一洞,倒不如一方洞天。
陸北隨著一個垂髫童子來到此地,其間雖不好貿然以自家神念,去探查此方界天情形,但也隱隱感知到此處界天的廣闊遼遠,不亞于南贍部洲大。
一路之上,也頗是察覺到不少堂皇絕倫的氣息。
其中不乏長生真仙,不朽金仙。
尤其在松樹下、杏邊、菜畦側、稻田旁,竟然有著一些真仙、金仙的身影。
此輩如普通農人樵夫般,或砍樵,或捕魚,或插秧自得其樂,揮汗如雨。
陸北經過其間,那些擁有真仙、金仙道心人族先賢,都是笑著頷首示意。
“陸公子,三位圣皇召見。”
這時,那個看著不過六七歲大,實則也不知道多大年紀的大頭童子,脆生生的聲音,在陷入沉思的陸北耳畔響起。
“有勞師兄了。”
大頭童子兩條辮用紅繩纏住,顯得有幾分滑稽。
聞聽陸北言語,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雙大眼都瞇成一條縫,擺了擺手道:“陸公子客氣了,我可禱起師兄二字。”
雖然聽這位陸公子所言,并不知道自己是哪位圣皇的弟子,但能稱他一句師兄,他還是挺受用的。
大頭童子當先領路,熱切笑道:“三位圣皇在昭陽宮等著呢。”
二人卻是踏上石階,并未到達頂部之上的巍巍道宮。
而是在中部向左手處一拐,走過密植垂柳的青石板路,向一座朱檐碧甍、簡素端莊的宮殿行去。
“陸公子,就是這里了。”
在一處三足六耳銅棟,大頭童子停下了步伐,回頭笑著道。
陸北沖大頭童子拱了拱手,出言道謝。
而后整容斂色,繞過眼前銅鼎,神情肅然地朝昭陽宮走去。
“晚輩陸北,求見三位圣皇。”
陸北在門檻之前,躬身施了一禮,恭謹道。
忽而光影閃爍,感受到上首之人目光的凝視,陸北心有所覺,眸光及下,就是一驚。
蓋因他人已經落在殿中,腳下正是澄瑩明亮的石磚。
“陸北見過三位兩位圣皇。”
陸北抬起頭來,瑤臺上有著三個杏黃蒲團,唯有左中兩個蒲團盤膝端坐有人。
而右邊蒲團則空無一人。
“不須多禮。”
伏羲圣皇笑著道。
“陸北,先見過你的老師。”
聞言,陸北目光投向左邊之人,果見一個眉骨高聳,鼻直口闊的中年人,正目光贊許地看著自己。
直到此刻,才終于確認當年渭河那人就是地皇。
陸北轉向地皇,撩衣下跪,以大禮參拜,“陸北見過老師。”
不提前世地皇烈山氏,被稱為華夏人文始祖⊥今生,這位圣皇對他明里暗里的點撥和護持。
這一禮,陸北并無什么心理壓力。
人生天地之間,還是應該常懷敬畏之心的。
地皇坦然受了一禮,滿意地點了點頭,方正臉膛之上,露出溫和的笑意,道:“且起來吧。”
著,揮手施出法力,陸北便不受控制地站起身來。
一禮之后,卻是正式定了名分、跟腳。
伏羲氏眸子溫潤,看著陸北,朗聲笑道:“不足百年而至長生真仙,這份兒資質,沒有辜負你家老師的期望。”
“皇兄謬贊了,大勢將起,我這弟子也算占了一分氣數,”
地皇謙和地道。
此刻,陸北雖有滿腹疑惑,但也不急切出言,而是默默聽著兩人的言談。
又敘話了一嗅兒。
地皇指點了陸北幾個關于真仙位階的修行問題,陸北自覺醍醐灌頂,受益匪淺。
伏羲圣皇無聲笑了笑,忽而問道:“陸北,你身上的先天雷之源可是奪自六御之一的勾陳大帝?”
“正是。”
陸北正色道。
“你所烙印的雷之源雖然分屬先天,可三界之中卻無一人借此成道的,你知為何?”
言及此處,伏羲圣皇似乎是以一種隨意的語氣,感慨道:“當年,也不是沒有大羅金仙試圖證得雷道,可惜身為雷之道源的太古雷靈在天庭雷部。”
聞言,陸北心下微動,目光若有所思。
伏羲圣皇微微一笑,再次將目光投向陸北,道:“你心中似乎有著疑惑?”
聞言,陸北拱手道:“正有一事,想要請教老師和師伯。”
“來聽聽。”
伏羲圣皇溫煦笑道。
陸北清了清嗓子,便是將自己在九華山遇到的那位被奪舍的天狼其中詭異之處,一五一十地了出來。
完,殿中猛然陷入一片寂靜。
伏羲圣皇收斂面上笑意,回頭和地皇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異。
并非因為陸北所言的異界來客而附驚疑不定,畢竟,無論是封月洛水,還是青丘狐國,其中都有著二人的暗手。
而是因為
心念及此,伏羲圣皇帶著審視的目光投向陸北,凝聲道:“那人是不是最后遭了天譴?”
“正是。”
陸北澀聲道。
在伏羲圣皇審視目光下,他的心中忽而生出了一種莫名壓力。
“陸北,隨我走走吧。”
伏羲圣皇不知何時,已然從瑤臺來到陸北近前,朗聲道。
陸北抬頭看了一眼自家老師地皇,卻見地皇正笑著沖自己點了點頭,并以言語寬慰道:“去吧,你心幟疑惑,唯有你師伯能解。”
陸北施了一禮,拱手道:“謹遵老十命。”
聞言,伏羲氏微微一笑,那張渴儒雅的面容,風采絕倫。
當先負手而行,陸北忙是跟上步伐。
望著二人的身影漸漸離開了昭陽宮,地皇眉頭皺成川字,嘆了一口氣,滄桑深邃的眼眸,目光復雜。
“叔父嘆什么氣?”
不知何時,風華絕代、清冷空靈的洛神,站在地皇身后,手中正把玩著一枝白色山茶花。
此女一身素白曳地長裙,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間環佩叮當,那張姣姣如月,似嗔還喜的玉容,實在是肖似了謝。
而據一些逸志趣聞記載,這位伏羲氏的女兒,宓妃因為迷戀洛水兩岸的景色,來到洛水,教授有洛氏一族結捕魚,狩獵放牧。
某一日,在有洛氏一族勞動之時,此女拿出七弦琴,彈奏起來,曲音美妙,驚動河伯上岸,一見此女,心生覬覦。
然后化作一條白龍,吞沒此女,將其囚禁在龍宮
真實的情況卻是,此女以強橫修為,將興風作浪的河伯給驅逐,然后占據了美麗的洛水。
“天機莫測,變化多端,縱然我輩也不能驚。”
地皇那張方正威嚴的面容,重新回復淡然之色,卻是止裝頭,問道:“洛兒,你不是要回洛水嗎?”
“一會兒就走。”
洛神一剪秋水盈盈閃爍,輕聲道。
“那你心一些,可別讓陸北瞧見你了。”
地皇叮囑道。
“怎么會呢?”洛神莞爾一笑,搖了曳,“叔父,我怎么也是太乙金仙,如何讓他一個真仙覷破行藏?”
“那可不一定。”地皇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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