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絕壁的東邊是塊貧瘠的土地,之前很少有人去,現在呼倫將他改造成自己的擁兵之地。盧青按照昨天晚上的如約而至來“巡查”呼倫的這批子弟兵。
盧青依舊裹著那紫金披風和滿哈爾在前面談笑風生,宋禮伴在左右。元無極和項云跟在后頭,他們倆今天的衣服和過去兩天大有不同,項云今天穿的是件灑花滾龍衣,腰間束的是鎏金飛鳳帶。頭上扎的雙蝶發束,元無極則是頭戴雙龍升天白銀盔,身著青蟒環身繡羅袍,腰間纏了條虎紋束帶。這兩個家伙如此一打扮還真是有幾分軍姿威容。幾人在路上看到了許多的枯樹和毛皮扎的假人,前面還有長條用石頭砌起來的壁障。大約是平常做訓練用的。
他們剛進校場,發現呼倫早就集合了眾多官兵列陣整齊等著他們了。盧青掃眼看去估計最少能有七千人以上,其中游騎三千步兵三千還有些炮仗弓手也為數不少。這七千多人一字排開,呼倫站在正中前頭,一頭紅發隨意披散著,身上穿了件緊身羊皮甲,肩上披著昨天那條褐色大麾,一手握著把燙金鑲玉的彎刀,一手牽著韁繩腳下跨的是昨天那匹踏焰神駒。左手上頭是騎著馬的彪形大漢四名,右手也是四名壯士騎馬一字排開,當真有些威風浩蕩。
呼倫見盧青等人來了,對左右眾人不知道了些什么然后就遛馬過來了。走到幾人當前也不下馬就在鞍上沖盧青一抱拳道:“盧元帥,恭候多時了!”見到盧青還了個禮這才下馬,領大家到了不遠處一個剛搭好的臺子上坐好。
看到眾人都坐定后呼倫將臺上一面紅旗拿到手上走到臺子最前端對著場上近萬兵馬號令到:“讓人看看我西疆男兒的沙場雄姿!”完紅旗橫著往右一揮,校場上應聲回應出一陣滔天呼嘯聲。為首的八條好漢已經像離弦之箭一樣沖殺出去,目標正是眾人在路上看到的一群草人。三千游騎緊跟其后,三千步兵分作兩隊從左右兩翼包上,后面的弓手已經射出了漫天飛羽。
盧青看著場上的陣勢扭頭問身旁的宋禮道:“你認為如何?”
宋禮繼續觀察了幾秒轉身對盧青回到:“我以為有兩處不妥。”
“!”
“兩軍相隔千步有余,此處放箭恐有誤傷,這是其一,這其二,騎兵沖陣雖然迅猛,但是易中陷阱,應先用步兵沖前略作探查游騎做兩翼包抄較為妥當。”
盧青略為點了點頭眼睛卻不離開場上對宋禮道:“如果是中原士兵你這番論斷確實沒錯,只不過到了西疆你的這些理論就要栽跟頭了,你的其一,西疆壯勇大都天生雄壯,體格比中原人要大出一些,所以用的弓也是要大上幾分,加上膂力過人弓兵射程比中原人要多出不止百步。”完用手指了指天上還在上升的箭支。
宋禮順著盧青所指看去,果然這些弓箭已經飛過了一半路程還沒有下墜的勢頭,射程估計在假人群的后方。宋禮有些慚愧的道:“確是是學生孤陋寡聞了,可是我的這第二條?”
見到宋禮追問盧青正欲解釋,呼倫卻又有新舉動,他將紅旗向上一抬大叫一聲:“陷阱!”
聽到他這聲指示突然有兩隊人沖場外沖到假人群陣前兩側拉起幾根繩子就散開了,這繩子一被拉開場上在假人群的陣前立即從地上翻出一長條拒馬柵欄。這時三千游騎隊伍剛好殺到假人群陣前,離拒馬不過十幾米。看到這番景象宋禮等人倒吸一口冷氣險些驚叫出來,可惜他們還沒來的及驚叫游騎隊伍就立刻有了反應,所有的馬都騰空躍起順利跨過了四五尺高的拒馬柵欄。三千游騎整齊劃一如履平地的過了這一突如其來的陷阱,不僅分毫未損而且速度也沒慢下來,等到宋禮回過神來,三千游騎已經卷著漫天塵土過石頭壁障殺進了假人群。
這時盧青已經把頭轉向了滿哈爾贊許的道:“我很久沒看過這么神的騎兵了!”
誰知呼倫的表演視乎還沒完,等到游騎沖殺進入假人群后不少人縱身下馬,改為步兵撕殺,而那些馬匹又跑回方大營。方大營內的弓箭手都換上馬刀一躍上馬又是一輪沖殺。等到這輪騎兵殺到的時候兩翼的步兵已經合圍殺到了。
縱觀這輪殺陣演練,西疆游騎的快速多變體現的淋漓盡致,如果真是在野外戰場上遇上了這樣的虎狼之師簡直就是場噩夢。宋禮等人對呼倫手下隊伍展現的戰斗力都感到強橫的讓人意外,不過盧青對這番景象視乎早已有準備,他和滿哈爾的交談中似乎還是覺得滿哈爾當年的那支隊伍更勝一籌。
眾人驚嘆交談一番的時候呼倫已經將隊伍召回整齊的站列在臺前,自己轉身來到盧青面前頗有些炫耀的問道:“元帥以為如何?”
盧青知道他對剛才的演練很是自信,微微一笑避過正面回答轉而向元無極和項云問道:“你們兩人以為如何?”
盧青問的有些突然元無極顯然是沒準備好,只好求助的看著項云,他兩人中項云平日口齒就較為伶俐這時項云看了看盧青的臉色,想了想這行的目的心中思量了片刻然后對大家道:“剛才這陣我看你們是廝殺的過癮,可惜我看來卻有些畫蛇添足了。”
呼倫來就傲氣的很,聽到項云的話臉色馬上黑了下來,低沉的道:“不知道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元帥麾下無名將項云也。”項云答道
“原來是項將軍,不知道你這畫蛇添足只是怎么來的?”呼倫故意將這個字的特別重顯露出幾分藐視。
項云對他的藐視當做耳旁風回答道:“西疆游騎兇悍的很這點我承認,只可惜你后來將馬匹放回讓人下地和敵人撕殺,雖然可以讓后面的弓兵變成騎兵繼續沖殺,不過騎兵下了馬戰斗力一定大打折扣,這三千人馬算是白白送給人家了,不如發揮騎兵游走機動的作戰能力來回沖殺。”
聽完項云的話,呼倫仰天大笑起來:“我當你有什么高見呢,不過是孩子家胡亂言語罷了,游騎的優勢是機動游走我怎么會不知道,剛才我那演習不過是讓你們看看我西疆神兵馬上馬下一樣威風罷了。”
項云剛才的那段話身就是找碴的話頭,為的就是給呼倫下套,他見到呼倫放出這話來立即到:“你這話未免的托大了吧?我看你們也只能在馬上威風,到了地上還是要較我們遜色三分的。”
呼倫血氣方剛哪里聽得下這樣的挑撥,怒道:“莫非項將軍想親自體會一下?”
見到呼倫按部就班的放出話來了,項云和元無極一起看著盧青等待他的指示,盧青點點頭對兩人道:“你們既然了這么多干脆就下場去走上兩招也好。”
見到盧青這么,呼倫還是不滿足,又對盧青道:“元帥沙場較量,刀槍無眼,如果等下誤傷了兩位將軍還希望不要見怪。”
聽他這么,盧青臉色雖然沒變但是心中卻有些不悅,想到我只以為這子頗有些桀驁罷了,沒想到如此心狠——他放這話出來分明就是要借機重傷兩人。盧青正準備話,沒想方才沉默了許久的元無極突然走到前面到:“你口口聲聲西疆男兒如何如何,我今天還真想要見識見識,到底你西疆男兒是不是真的勇不可擋?”
沒想到這平實老實的胖子居然搶了自己的對白,項云不禁有點驚訝,在座人當中卻只有盧青不意外,他平日經常對元無極到上策伐謀,如果這個時候氣勢上輸人一陣,只怕呼倫心中的反叛之心就會盛長一分,今天只有打煞呼倫的銳氣中原才能避的掉這場兵伐之災。
呼倫看突然又跑出個胖子來接話,心中又是一陣不爽對盧青到:“元帥,我早聽人羅恩現在缺兵少將,今天看來果然是真的了,原來盧元帥手下盡是些娃娃兵啊,哈哈”
見到自己被看清元無極也不惱火,只是對呼倫到:“將貴精不貴多,這道理你原來沒聽過啊”
呼倫被他頂的無話可臉上一陣抽搐,咬牙切齒一番狠狠到:“口出狂言,就不知道手下有沒真章了!”完一個縱身飛下看臺去,從眾多人中點了四個人出列,自己站在四人中間讓其他兵將都退開到看臺左側,然后對盧青到:“西疆呼倫向盧元帥討教了。”
盧青這時也站了起來在看臺上回到:“不知你想比個什么?”
“連我在內一共五人,如果元帥手下能勝的了三人,我呼倫有生只年不犯羅恩。倘若……”
還不等他完,盧青打斷他的話到:“莫是三陣,你這五人若是能勝的下一陣,我盧青將西疆周圍百里王土雙手奉上!”
盧青這么一,留下來的有些人來躍躍欲試的這個時候也開始猶豫了,倒是元無極依然一副義無反顧的樣子走到盧青面前單膝跪下雙手捧過頭頂,大聲喊道:“羅恩護**第十營主將元無極請命出戰,不勝愿受軍法處置。”
項云一看一個不注意居然被胖子拿了頭令慌忙也沖到元帥面前依葫蘆畫瓢的單膝下跪抱拳道:“九營主將項云請命出戰,如若不勝愿受軍法!”
盧青等的就是這兩人,接過宋禮遞來的倆塊牌符,一個牌符正面寫了個大大的十字,反面畫著一面城墻。另一個正面寫個大大的九字,反面畫了道犀利的閃電。盧青將兩枚牌符扔向兩人命令到:“今日一戰,務必揚我軍威,只許大勝不許贏。”
元無極兩人接過牌符齊聲領命,兩人雙雙飛身下了看臺,落到看臺右側,就這樣兩人對峙著呼倫的近萬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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