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守遠道而來,辛苦了,免禮!”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現在的天子,是劉辯的兒子,只有三歲,當然不會回復劉風的話,話的是董,當朝太師,自號“尚父”。
皇帝就在龍椅上打盹,董則是一身華衣,腰懸寶劍,就坐在天子下處,幾乎與天子同高。
“見過董太師。”劉風起身,平淡的道,“見過諸位大人。”
現在的三公,司徒王允,司空淳于嘉,太尉馬日磾(音dī),其余的就無法注意了,只認識皇甫嵩、楊彪寥寥數人而已。
劉風記著荀攸的話,不理會董,而是再向皇帝施禮,繼續道:“臣此次前來,只因近年各地紛亂,以致歲賦無法及時送交朝廷,特親身前來,疏通道路,以便及時解送。此次前來,帶有黃金3萬兩,白銀1萬兩,玉石……請陛下過目。”
劉風念罷禮單,躬身請人來接。
但董不示意,沒有人敢來接。而現在,董那張臉黑的嚇人,沒有侍者敢動彈。
董憋了一肚子火,原劉風前來納貢的興奮也散去,又想起了自己和他的恩怨。當初自己可以隨意碾死的東西,現在居然敢來挑釁自己了,在這長安朝堂上,敢給自己臉色,難不成真以為自己老了嗎?
想到這里,董看了眼大殿里的兗兗諸公,見他們俱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這才滿意。點點頭,示意侍者接過。
剛剛送到董手中,不等他表示,劉風又拿出一張奏表:“廬江太守吳郡6康,因郡內有亂未平,不能親身前來,特請臣代為進貢。”
“呈上來。”董冷冷道。
“夷洲王殿下因學業繁重,兼之路途艱險,未能親身朝見,特命臣進禮于陛下。”劉風第三次道。
“劉太守,不著急,還有誰的,一起吧,太師有的是時間。”董笑道。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朝堂諸公更是心驚。
“董太師言重了,下官已然無事。”劉風不冷不熱的道。
“你沒事,太師有事!”董臉色一沉,“會稽郡數年不納賦,你如今親自前來,就帶這么點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侮辱陛下呢!”
“太師何出此言,如今天下不寧,因為何故,太師不會不知道吧?下官倒是想把會稽郡這幾年的賦稅一起解來,但問題是,就算下官親身前來,一路上也遇襲8次,若是帶上繁多的物資,能不能出豫州都未可知。西涼軍戰力天下聞名,或者,太師大軍掃平豫揚,下官能經常朝見天子,賦稅自然不在話下。”劉風針鋒相對。
董知道,劉風這是在指責自己胡亂作為導致諸侯割據,雖然劉風自己就是這種人,而且還參與聯軍和自己作戰,但在這朝堂上,沒有人會去觸霉頭提這件事。
因為對董來,無論他是因為什么原因退去的,無論他是不是真的放水西涼軍精銳未曾投入戰場,但被聯軍逼走長安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以西涼一介武夫力壓關東士族,在朝堂上一不二,是他最得意的事情。但是關東諸侯割據,不服他管,這是董最大的傷疤。劉風在朝堂上幾乎公開的指責董,令所有人的心都懸著。
他們沒有想到,這個被先帝重視的異人,竟然會如此強硬的對待董。
這不是部,讓他們更震驚的事還真后面。
劉風的質問令董顏面大失,讓他很想下令將劉風免職、斬殺,但心里的大局觀念還是讓他忍住怒氣。
要是前來納貢的諸侯被他斬殺,今后就完絕了被地方勢力承認的可能。天子雖然是漢室嫡親,但另立天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生。
游戲總之,因為即位的劉辯的兒子,所以倒沒有生袁紹、韓馥等人合謀擁立劉虞為天子的事生。但袁紹入主冀州之后,為了給公孫瓚找不自在,也為了擺脫董控制朝廷的脅制,曾建議劉虞錄尚書事,就是除了天子,弄個額外的朝堂出來辦事,將關東的事情合法化。但是最終,劉虞沒有同意。
董覺得,要是他真殺了劉風,不定就有人以此為由,提議令立天子,以此升官財,擴張勢力。
更何況,就是殺了劉風也沒用,他是異人,死不了。
“各地亂臣賊子,不服從朝廷管制,太師遲早要收拾他們,就不勞劉太守操心了,總有一天,太師會親臨會稽,向劉太守索要會稽欠朝廷的東西。”董控制著怒意,“要是劉太守沒事了,那就出去吧,太師還有大事和諸位大臣商議。”
言外之意,一個的太守,不夠格參與其中。
“等等,下官還有話。”劉風話一開口,朝廷諸公再次震驚。
不順著臺階下去,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王允滿腹的疑惑,緊盯著劉風。
“嗯?”董也有些意外,但旋即更加憤怒。
“這子,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他心道,但嘴上卻道,“你,太師聽著。”
“董,你是不是覺得我漢室無人,敢這樣肆無忌憚?”劉風厲聲道,“你是想做霍光,還是要做王莽?劍履上殿,你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死的嗎?”
“我大漢雖然沒落,卻是皇室正統。你竟敢弒殺藩王、太后,真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身為漢室宗親,力不及人,但就算死,也要揭露你萬惡的真面目。”
……
靜,非常的靜,劉風罵完,偌大的大殿中幾乎沒有安靜至極,能聽見皇帝的呼吸聲,以及汗滴落地的聲音。
劉風是突然想明白了荀攸的意圖,傲董,就是要和董劃清界限,顯然他也認為,董不會長久,以此向朝廷諸臣表明自己的態度,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觸怒董是必然的,但他相信,一定會有大臣來為他話。被當場斬殺不殺沒可能,但不博一下,又怎知事情的展?
為了不被當場殺死,他心的避開其他能讓董聯想到他和朝廷重臣結交的地方,而是以漢室宗親的身份來痛斥董的跋扈,以及殘殺宗室。
劉風完,就靜靜的盯著董,看著他臉色的變化,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太師息怒,劉太守這是魔怔了,信口開河,太師不要放在心上。”就在劉風要迎接董的狂風暴雨之際,有人活了。劉風不用回頭,就知道開口之人是誰。
王允,這老家伙終于站出來了。
王允的話,驚醒了殿里眾人,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義父大人,孩兒將此人拖出去斬,為義父洗刷污名。”
呂布,呂奉先,朝服裝扮,他要是不開口,劉風還真認不出來。因為——他的位置太靠后了。在這大殿里,太多職位在他之上的人了。
“哇”的一聲,呂布的聲音嚇到了皇帝,他忽然就睜眼哭起來。董沒空去安撫,示意旁邊的黃門去哄。
“是啊,太師,劉太守萬里而來,沒歇息好,滿嘴胡話,太師不要在意,趕出去就是。”
“京兆環境和會稽詫異太大,劉太守受到影響,身體出了毛病,太師不要和孩子一般見識。”
……
董還未話,眾位大臣就七嘴八舌的求情,他臉色一變,“噌”的一聲拔除寶劍,頓時大殿鴉雀無聲,只剩皇帝的抽泣聲。
“王司徒,你怎么?”董盯著王允。他是第一個開口為劉風求情的人。
“太師,劉太守身為漢室宗親,先帝待之甚厚,可能對太師有些誤會,這才胡八道。”王允道,“他對太師不敬,咆哮朝堂,自然該罰。但他也是來進貢的,還代表著6季寧和夷洲王,不好出現流血之事。”
“依下官看,關上一段時間,讓他長長教訓,也顯出太師的大度,以德服人。”王允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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