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不孟約給不給阿雝機會抱腿哭,只姜蕊君化妝成孟約的樣子同成雙一起出門,目的十分明確地直奔順意樓。順意樓此時只有零零星星誤了飯點的人坐在館子里吃飯,姜蕊君自一出壤湖園,就仿照著孟約言談舉止,眼神氣質。由成雙在馬車上一路糾正,到下馬車時已經達到成雙都覺得完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 姜蕊君從前過門檻時從不提裙腳,這會兒過門,心提了裙腳,走起路來慢慢的。孟約心閑身也閑,自來做什么事都不著急,慢也可以,優游從容也可以。 順意樓樓上有雅間,也有普通的座,姜蕊君上樓,同成雙方才坐下,就見二上來問吃點什么。孟約的話,南來北往的菜都不拘,初來乍到則正在探索地美食,所以姜蕊君的標準答案是:“揀你們這拿手的上三五個吧,尚臬能吃辣,川菜也吃得。” 二一邊答應,一邊給姜蕊君和成雙倒上茶,然后才退下。 飯菜端來,姜蕊君和成雙都吃過午飯,不過一路折騰,又消下去大半,因此吃起來也分外香。孟約素來胃口好,吃飯香才符合偽裝,姜蕊君身胃口也好,在這方面倒是色演出。之前吃過,這會兒再吃才能克制住,不至于吃飯論盆計。 飯吃完,姜蕊君學孟約托著下巴看街道,看到街對面有家賣點心的鋪子,人氣不錯,總沒斷過人來買,便對成雙:“成雙,下去買些點心,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好吃的,都一并買些。” 成雙道一聲“是”便下樓去,姜蕊君繼續托下巴,據孟約自己,她閑著沒事干的時候,多半在琢磨自己的繪怎么畫。就算不是,也多半腦子里在演別的故事,姜蕊君乍一聽的時候被震驚到,只覺得孟約真敬業,現在自己演才發現,其實并不難,反而會把閑極無聊的獨處發呆都變得很有——不愧是靈魂有的打鼓人吶。 由于一直沒接到可以回來的信號,成雙就一家一家鋪子慢慢逛,車夫也跟著,買了東西通通放車上,倒也不必費事。成雙也不擔心買的東西吃不了,家里這多人,什么都能吃完。 姜蕊君在樓上滿腦子跑戲的之余,則在琢磨是不是孟約和陳恂猜錯了,并不是這里。人來人往的地方,委實不便相見,何況兇手肯定也知道如今濟南府的差官在找他。姜蕊君倒覺得,很有可能是城外那家,要不就是城里還有其他名字里帶“意樓”兩個字的。 發呆到姜蕊君認為自己真呆掉兇手也不會來時,她左手邊的位置忽然有人影罩過來,姜蕊君抬頭的時候就已經調整好眼神,如同孟約一般帶著一點懵:“你是?” 這人如果是兇手,真是膽大啊,居然什么偽裝都沒有。 但怎么可能,那人卻并沒有坐下,而是給姜蕊君遞上一封書信。姜蕊君皺眉打開,發現書信上寫著一行字,竟是很漂亮的顏體。時下蒙學教學時,教蒙童寫的是歐楷,至書院教育時,才會教導其他字體,卻也不是必修課。 姜蕊君上過蒙學當然清楚,她一個武藝世家出身的姑娘,生生在蒙學練就一手端端正正的歐楷。所以,姜蕊君很快判斷出來,這人如果不是秉受庭訓,就是上過書院。 她打開書信時,送信的人已經走了,書信上只有一行漂亮的顏體字:“倘前面沒有路,你就自己去走出一條路來。” 姜蕊君:幸好我也是打鼓人繪的鐵桿粉絲,所以我知道這句話該怎么解,不用回去問阿孟。 在另一個繪里,孟約曾寫過這種路,或叫做傳奇,或叫做奇跡,戲文里沒有,只繪里才有。而且一帶過,并非發生在重要情節里,如果不是鐵桿粉,根不可能一下子想起來。 姜蕊君收起信,看似把信揣在懷袖袋里,實則將信粘在桌底,稍后偽裝成二的司法廳差官會過來將信收走,姜蕊君則直接下樓,奔傳濟路去。傳濟路盡頭是一處不高不矮的山崖,具是山石,后來有人在一畔鑿出一條石徑來,安上扶手使人可以登上山去。這情境相當符合孟約那句“倘前面沒有路,你就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山不算高,恰好能將濟南的風風景景盡收眼底,是個賞風景的好地方,不過時下滿湖荷花生得好,大多人都在湖上行船,這山上反倒人不多。 姜蕊君坐下大約兩刻鐘后,才有人姍姍來遲,坐在姜蕊君對面的石鼓凳上。姜蕊君看那人,那人也看姜蕊君,林下的樹蔭將光線掩去一些,林中綠意返照在臉上,把姜蕊君襯托得十分柔和清麗,盡真的與孟約差不離。 “孟夫人膽子真大,竟敢獨身前來。” “我來是想勸你一句,早早投案自首,別再一錯再錯。”這是孟約認為,她可能獨自前往去見兇手的唯一原因,雖然很圣母,但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兇手最大程度降低對她目的的懷疑。 “我并不是孟夫人以為的那個人,只不過是仰慕孟夫人,格外喜歡孟夫人的戲,才遞上字條,相請孟夫人至此閑談幾句。” 姜蕊君:這滑不溜手的,萬一話岔漏,叫他有機會跑掉怎么好,這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就算打不過,看著也能跑得過。 姜蕊君二話不,將人拿下,等閑的人哪是她的對手。那人也奇怪,就這么被她拿著,一點也不反抗,那人還笑盈盈的:“不想孟夫人身手也挺好。” 敢情倒是沒懷疑她是不是孟約。 把人往司法廳一送,王醴帶著人即刻開審,那人姓劉名績,是濟南地大族子弟。大族里有過得滋潤無比的,也有勉強過日子的。劉績屬于中不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審問過程中,劉績從頭到尾帶笑,他胸有成竹,因為他有實實在在的不在場證據:“當日是我生辰,清早我便起來遍邀好友親朋共賀生辰,你們所的時間,我們已經在城外河邊上支燒烤爐許久。” 因為孟約愛燒烤,而且在《菊下樓》里詳細畫過燒烤,深深地表達出她對燒烤的熱愛。所以,做為熱愛打鼓人繪的讀者,當此良霄,趁此涼風依然河邊燒烤,再合情合理不過。 沒有證據,只因推論定有罪,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人既然已經抓到,王醴就不擔心了,早晚能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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