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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朝陽未升,低沉的頌經聲便已響徹倉央湖畔。早課,眾喇嘛朝著朝陽升起的方向,虔誠跪拜。
俊美無雙的少年喇嘛從長老住的那間房里走了出來,看了看天空,回頭看了看雪山之巔,自言自語道:“又該要下雨了呢!”
話畢,淅淅細雨從天而降。雨,是從來都擋不住喇嘛們的朝佛之心的。
一場朝陽雨。
少年喇嘛獨自一人從大殿走至那倉央湖畔,雨停,旭日東升。
那湖面遠處架起一道七色彩虹,如同山下的世界一般多彩而斑斕。
他未落鞋襪,便踩在那湖水中,清涼的湖水淹過了他的腳踝,又沒過膝蓋,最后及腰。
他捧了一把湖水,撲在自己的臉上。
如同昆侖山腳的溪水一般清涼,只是少了一份甘甜,多了一份佛意。
水面突然蕩起無數漣漪,原本平如鏡面的湖面劇烈地晃動起來,如同地震。
“嘩”!
從水面站起一個通體白毛的大家伙,雙足直立,站在那少年喇嘛的面前,仿佛遠古神話里的巨獸。
少年喇嘛卻絲毫不害怕,伸手打了個響手,那通體白毛的大家伙居然低聲咆哮著靠了上來,最后把碩大的腦袋擺在那少年喇嘛如蔥白一般的手掌上,仿佛對著家人撒嬌的孩子。
“從昆侖到大雪山,千里之距,也算是難為你了。” 唇上絨毛漸密的少年喇嘛輕輕撫了撫那白熊的腦袋,白熊竟仿佛聽懂了一般,瞇著那熊眼,將碩大的腦袋在少年的掌心里磨蹭著。
這被千里之外的李云道一直掛念著的少年回到岸邊,托腮想著少年人特有的心事。那白熊居然也學著他的模樣坐在一旁,托腮,但它想的,也許是那湖下肥美無比的魚兒。
“小白,你說云道哥這會兒在干什么?”十力嘉措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把問題拋給了似懂非懂的白熊。
白熊湊上來,粗大的鼻孔噴著熱乎乎的氣息,卻被十力輕輕推開:“你倒是活得簡簡單單,這樣其實也好,不去想那過去的地方,不去惦念那過去的人。所以,你見,或不見,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啊!”
白熊似乎又聽懂了,兀自點著那碩大的腦袋,笨拙的動作,逗得脫了鞋襪坐在倉央湖畔的少年喇嘛開懷大笑。
一人一獸,嘻戲了一陣子,白熊重新潛回水里捕魚,十力坐在岸邊,伸手捕捉那朝陽,瞇眼,微笑。
這里一切都好,你們可曾想起我這個雪域里最大的王。
憂傷在湖畔蔓延,明媚的陽光仿佛清淡了,連那湖中,都開始騰起若有若無的霧氣。
嘩,又是那白熊浮出水面。
只是這回熊口里叼著一尾肥美的魚。
四爪刨動,它游了過來,圓溜溜的小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喇嘛。它將魚兒放在十力的身邊,又靜悄悄地潛入水中。
動作滑稽,情感卻樸素而真摯。
憂傷隨著陽光緩緩褪去,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吃飽了便在湖中追著魚兒嬉戲的白熊終于爬上岸,趴在十力身邊,湖水不斷的從它的皮毛上滴落下來。它伸著舌頭,好幾次都想用舌頭舔舔身邊的少年,卻都被十力柔綿的力道給擋了下來。
“跟你說過的,你舌頭上有倒勾刺,會傷人的。”十力輕輕拍了拍被他稱為小白的大白熊,“不急,再過些時刻,再過些時刻我便可以下山,去修那紅塵俗世間的功德圓滿。”
江西,一條江畔一座山,一條天梯從江邊綿延至那青天之上。白云從山腰間飄過,一個身形高大的漢子在那天梯之上 ,一步便能越過十余階,健步如飛。緊跟在他身后,是一只巨大的高加索斗犬,后腿結實有力,微微一蹬也便是十余階。
終于,那一人一狗來到山腰處的一處平臺,看那云多眼前飄過,臉不紅,心不跳。
山腳,一個佝僂著腰身的白胡子老道一步一步地從那天梯往上走,仿佛做一件極虔誠的事情。
高加索犬趴在平臺的邊緣,伸長了舌頭,向山腳看去。
人也立在那平臺上,雙臂垂立于身側,神情憨厚。
老道走得悠然自得,那一人一狗也等得不急不躁。
一道身影,從那山巔青云處直射而下,幾乎轉瞬間就來到了那平臺上。
那人那狗似乎對那剛剛出現在平臺上的可愛小道姑極是畏懼,往靠山的方向多挪了幾步。
一根雕符木簪插入發髻中的小道姑雙手靠在嘴旁呈喇叭狀:“張無極,你給我快點上來,磨磨蹭蹭地,不就是怕我搶了你懷里的東西。”
山道上的老道原本無比悠閑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驚色,而后身子微微一矮,單足點地,眨眼間便已經越過數百階,來到那山腰平臺,一臉陪笑:“小姑奶奶,天書第三卷?”
已經頗具少女模樣的小道姑微微蹙眉:“還差一點。你先跟我說說情況。”
老道不知為何,松了口氣:“都還算不錯,大雪山這一趟,沒白去。”
少女一把抓住老道的袖子:“信給他了?”
老道連忙點頭:“當然當然。”
少女伸手道:“回信。”
老道一臉茫然:“什么回信?”
少女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就是回信啊!”
老道撓撓頭,突然哦了一聲,從袖子里拿出一尊袖珍玉雕,那玉雕栩栩如生,跟此時身著道袍的少女居然毫無差別。
少女欣喜地接過那玉雕,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這才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看向那無極老道:“他說什么了?”
老道說道:“那京城大會他這次是去不了了。”
少女哦了一聲:“還有呢?”
老道抓耳撓腮:“嗯……這個……那個……”
少女皺眉:“你到底見沒見著人?”
老道連忙點頭:“當然見到了。”
少女狐疑地看向老道:“真的?”
老道撓頭:“見是見著了,可是隔得太遠……”
要不是看他一路風雨兼,少女差點兒幾道道雷就砸在這老道的頭上:“為什么不走近一點?”
老道苦笑:“那噶舉派第一代大師布下的外人不得入的規矩,我……我……唉,也不是強入不了,但沒這個必要呀!”
張曉蠻歪著腦袋想了想:“原來如此,那這玉雕是怎么給你的?”
老道笑了起來:“小家伙養了一頭大白熊,比這家伙的體形還要龐大一倍。”老道指了指那高加索犬。
張曉蠻拍手叫了起來:“大白熊,好啊好啊,下次讓他把大白熊也一起帶下山來玩。”
老道苦笑,卻也只能點頭稱是。
“對了,山下其他人怎么樣,那李云道的官當得大不大?”張曉蠻笑著道,“他答應過我的,以后他當了大官,就在他的治下,給我們修一座龍虎觀,到時候,我們就集體搬到那龍虎觀去。”
老道兩眼瞪得渾圓,也不知道這渾賬話究竟是那小子什么時候給出的承諾,小姑奶奶居然還當了真,要知道這龍虎山上道士無數,香火鼎盛,要真搬走了,祖師爺豈不是要落下天罰了?
“還不錯,不大不小,但要建龍虎觀,還得等上個七、八十年。”張無極笑了笑。
“行,一百年我也等。”張曉蠻眉開眼笑,轉身上山,轉眼間百余臺階便已在身后。
那老道看著小道姑飄然若仙的身影,無比欣慰地撫須而笑:“天書三卷,果然非同凡響。”
又看了一眼那漢子和那狗,老道笑道:“走吧,回去,正趕得上吃晚飯。”
也是晚飯兩個字刺激了那一人一狗,不等老道發令,便踏上了天梯山道。
山頂藏經閣,九轉十八彎的九樓,閑人莫近。
深得小祖宗歡心的道童啃著一只水汁飽滿的梨子,一陣風從他面前經過,因驚愕露出可愛儒雅的小道童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那梳妝鏡旁的掌教小祖宗。
還不足三歲的道童好奇地靠了過去。
“小祖宗!”道童指著那玉雕,他認出了,那正是掌教的樣子,“好美!”
曉蠻唇角輕輕揚起,將那稚童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真的很美嗎?”
道童很篤定地點點頭:“跟小祖宗一樣美。”
曉蠻開心地笑了起來:“算他有良心。”
小道童不解,但注意力很快被桌上的一冊絲帛古卷吸引了過去。
他伸出粉嫩小手要去觸碰那古卷,被在快要觸及的那一刻,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給擋了回來。
曉蠻捏了捏小道童的鼻子:“這可不是你現在可以看的。”
她讓小道童放了下來,將那玉雕放在絲帛古卷上,雙手合疊,下巴擱在手背上,俏皮地吐了幾個口水泡泡。
樓下響起某個輩份不高但煉丹很有天賦的年輕道士呼喚:“小皮球,小皮球……”
小道童又爬到她腿邊,一臉委屈道:“昨晚……又……又奉旨尿床了……”
他眼中的小祖宗笑得前俯后仰,抄起小家伙便往樓下走。
八樓,尋常道人正常不會來的地方。
年輕的道人看到縮在掌教懷里的小家伙,大急:“小皮球,不得無禮……”
這個在龍虎山輩份奇高無比的小祖宗笑了笑:“無妨。”
她將小皮球放了下來,小家伙膽怯地看了自家師父一眼,卻發現,總是會在尿床后打自己屁股的師父,在小祖父面前,總是會把腰彎得很低很低。
下塔的時候,年輕的師父背著小道童。
小皮球問:“師父,小祖宗很厲害嗎?”
師父說:“那是自然的,掌教是高手。”
小皮球問:“有多高?”
師父說:“大概跟這座山差不多高。”
小皮球很高興地點點頭:“那是真的很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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