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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云道的問題,少女錯愕抬頭,而后莞爾一笑:“我是帕爾瓦蒂。”
李云道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水又再次噴了出來,嗆得他滿臉通紅:“帕……帕爾瓦蒂?不是在大雪山下被……”
少女嘆息一聲:“不錯,上一次帕爾瓦蒂早先回歸了梵的懷抱。”
李云道這才開始仔仔細(xì)細(xì)地端詳眼前的印度少女。不可否認(rèn),這是一個絕佳的美人胚子。無論是眉眼還是口鼻抑或是臉蛋,都美得無可挑剔。尤其是那兩道彎月眉,與她口中的師父杜爾迦足以形成鮮明的對比。劍眉讓那個女人始終如同一把殺伐果敢的快刀,而這兩道彎月眉卻寫盡了嫵媚,如果不是因為年紀(jì)還太小,單這眉眼就足以魅惑眾生。
李云道嘆息搖頭:“還未成年的孩子便拉上戰(zhàn)場,虧你那師父想得出來。”
少女帕爾瓦蒂淡然道:“師父十四歲便是杜爾迦了。”
李云道錯愕張嘴,想來這應(yīng)該是那個古老國度一代接一代傳下來的傳統(tǒng),自己一個外人一個倒的確是無從指責(zé)。
老板端了花生粥上來,李云道將粥和小菜推到少女的面前:“吃吧!”
少女靦腆一笑,也不推辭,當(dāng)真便開始動手。
她的的確確是在動手,粥很燙,但她的手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用這個吧!”李云道想了想,還是遞了把勺子上去,“一開始可能不太習(xí)慣,用一用,習(xí)慣了你就會覺得人類發(fā)明這種工具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少女點頭,恰好小店老板又送了碗青稞粥上來,李云道用勺子喝粥,少女便依樣畫葫蘆。
“你一個人出來不害怕嗎?”李云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中的勺子滯在半空,道,“出國一趟也不容易啊!”
少女搖頭,卻不說話。
等老板送的酥油茶被另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接過去的時候,李云道便知道,剛剛少女帕爾瓦蒂搖頭是什么意思了。
她不是一個人。
的確,一個身無分文的花季異域少女又如何能獨自一人翻山越嶺從新德里一路走來拉薩?
自然是有人與她一道的。
此刻,李云道為她點的酥油茶就在與她一道來拉薩的那人手里。
一個俊美的印度青年,面相慈善,只有鼻子看上去有些異樣,但在印度這是神面。
象鼻神,伽內(nèi)什。
那對充滿智慧的黑色眸子,深邃得如同真理的海洋,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一頭扎進去,找到那求知的彼岸。
青年手中握著一卷破舊的《博伽梵歌》,一口氣仰頭便將一碗酥油茶一飲而盡,而后咂咂嘴,意猶未盡。
李云道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不打招呼便自顧自地坐下來的印度青年,他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薄坎肩,下身是一條白色的燈籠褲,腳上是一雙在那個國度很常見的涼鞋。
“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吃了人的嘴短,拿了人的手短’,這傻丫頭又吃又拿,我再不出現(xiàn)的話,你是不是打算把把她騙回去給你家那頭鳳凰當(dāng)兒媳婦?”伽內(nèi)什敲敲碗,招來老板,又要了一碗酥油茶,“這樣的好東西的確應(yīng)該多來兩碗。放心,我臉皮厚,吃了拿了,我既不會嘴短,也不會手短。”他嘿嘿笑著,仿佛跟坐在一旁的李云道已經(jīng)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十大護國主神一口氣來了兩個,李云道就算是再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人家是沖著自己有備而來的,或許在京城的時候,人家很可能就已經(jīng)盯上自己了,而自己還傻乎乎地白白把自己這頭肥羊送入了虎口。
“別擔(dān)心,我現(xiàn)在不想殺人。”伽內(nèi)什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在那本破舊的《博伽梵歌》上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節(jié)奏很歡快,亦如他此時的心情,“我想小帕爾瓦蒂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你原因了吧?”
他看向少女,少女卻咬著下唇低下頭去。象鼻神伽內(nèi)什輕輕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個孩子,戰(zhàn)爭的殘酷往后你會慢慢體會到的。”他突然抬頭看向李云道,“我有個兄弟,叫卡爾凱蒂耶,有你們的中國話來說,那是一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家伙,不過他的武力值的確很變態(tài),嗯,怎么形容呢,拔山扛鼎還是力抵千均呢?”
李云道依舊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著手上用勺子輕輕拔動粥面的動作,他的動作很輕柔,靠著碗的邊沿輕輕撩上一勺,反過來再撩一勺,這樣入口的粥不燙口,這是在昆侖山時,那個生而知之的孩子最喜歡的動作。
伽內(nèi)什見李云道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不生氣,只是繼續(xù)有節(jié)奏地敲著那本破經(jīng)書:“哦,我忘了說,聽說你跟鳳凰生了一個兒子,我那兄弟氣不過鳳凰在神國欺人太甚,決定親自跑一趟美國。如果時間上我沒有算錯的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紐約。哇,紐約可是個大城市,不過你放心,在找人一道上,卡爾凱蒂耶很有自己的一套。”
李云道拿著勺子的動驟然而止——這是除了蔡桃夭生鳳駒的那晚外,第一次有人堂而皇之地用兒子王鳳駒來要挾自己 。
初下昆侖時,李云道把命這東西看得比什么都賤。
如今身為父母官,命這東西在他看來比什么都珍貴,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殺人不好。小喇嘛的話如同梵音般在他腦海中回蕩。
殺氣!
就連小店的老板都詫異地看了看店外依舊陽光明媚的天色,搞不清楚到底是為什么,店里的溫度仿佛瞬間下降了許多,冷得他渾身起疙瘩。
濃郁的殺氣伽內(nèi)什感受到了,懵懂的少女帕爾瓦蒂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只是她想不明白,剛剛還溫和如水的男子,怎么會突然間氣質(zhì)反差如此之大?
殺氣驟然間消失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淡然的笑意。
伽內(nèi)什有些好奇:“怎么,不想為了兒子殺人?”
老板送了酥油茶上來,李云道卻接了過去:“剛剛那碗被你喝了,這碗是我的。”
伽內(nèi)什打了個噴嚏,于是李云道只好將那碗被“污染”的酥油茶拱手相讓。
“老板,酥油茶打包!”李云道又點了一份。
伽內(nèi)什卻追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把那個姓鄭的華夏老太太放在你二夫人和兒子女兒身邊,就足夠安全了?”
李云道輕笑:“如果人在你們手里的話,還需要跟我廢這么多口舌?”
伽內(nèi)什面色微變,但很快便恢復(fù)了正常:“卡爾凱蒂耶是笨了點,但對付一個老太太應(yīng)該問題不大。哦對了,忘了跟你說,在他去之前,我丟給他幾個錦囊,在碰到不同的問題時再打開,我雖人去不了,但去與不去,結(jié)果不會相差太大。”
李云道笑道:“那等你手里有了人質(zhì)了,我們再談也不遲。”
伽內(nèi)什用手指在光滑的碗口上滑動,發(fā)出悅耳的聲響:“不急,馬上,也許吃完這頓下午茶,你就會乖乖跟我們走了了。”
李云道將最后一口青稞粥送入口中,抽了面紙,輕笑道:“如果不走呢?”
伽內(nèi)什道:“你不是要去看看夫人嗎?不走怎么去?”
李云道笑道:“你們印度教有觀人敦倫的習(xí)俗?”
伽內(nèi)什聳肩道:“的確有歡喜雙修的秘術(shù),你要是想,我可以傳授給你。”
“不好意思,咱們?nèi)A夏人的房中事皆是私密,所以你要是有那種癖好,可以去島國。”
少女帕爾瓦蒂被兩人說得云里霧里,好奇地看向伽內(nèi)什,可惜這一次年輕的師叔并沒有向他解釋那些未知的懵懂,相反有些惡趣味地笑了笑,便在這個話題上戛然而止。
伽內(nèi)什微微一笑:“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不得你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李云道看著桌面上的手機,伽內(nèi)什也樂呵呵地看著那只手機。
終于,手機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歸屬地:美國。
伽內(nèi)什笑得意味深長:“老板,再來一碗酥油茶,嗯,要是有點兒酒就好了,這么高興,怎么可以無酒助興呢?”
拿起手機的時候,桌下的左手上三刃刀一面緊貼掌心。
“喂,我是李云道……”隨著李云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伽內(nèi)什臉上的笑容卻越發(fā)燦爛。
“我就知道,卡爾凱蒂耶那個蠢貨雖然笨,但執(zhí)行力還是不錯的,如果這樣還逮不到人的話,那就太令人失望了。來來來來,我讓老板上了一壇青稞酒,青稞粥喝完,再喝些青稞酒,如此這也算是在最后幾日也快意人生了一把!”伽內(nèi)什極自信地笑著,“來,小帕爾瓦蒂,幫你的好朋友倒上酒,喝完酒,咱們就該上路了。”
“你一定會后悔的。”李云道似乎深吸了幾口氣才能平復(fù)自己憤怒的情緒,再次看向少女時,眼中的憐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子透心涼的冷漠。
“后悔?”伽內(nèi)什輕輕搖頭,“不不不,后悔是往往都是眾生,神是不會后悔的。”
李云道輕罵了一聲“假神棍”,便仰頭喝掉了一大碗被伽內(nèi)什換過的青稞酒,而后將碗在桌上一磕:“走吧,但愿你們能囫圇著走出這片華夏的領(lǐng)土。”
伽內(nèi)什笑得很開心:“放心放心,不但會完整地離開,而且還會把你也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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